作者:菲尼克斯P
“让你松手,没听到嘛!”就在此时,池立勋也从房间冲了出来,一把抓住尤喻的手臂,顺势往身后一甩,一气呵成将人隔了开来。
尤喻脸上的哭腔一收,却隐隐带着怒意瞪了池立勋一眼,随后又可怜巴巴地看向连洋,委屈道:“洋洋,你忍心看着我跟池立勋一间嘛?”
连洋的视线从尤喻身上跳过,停到池立勋身上,就在众人都担心连洋会妥协时,却见他冷着个脸,冲着池立勋说道:“你跟我来下。”
说完,十分干脆地转身,全程没给尤喻多余的眼神。
而尤喻显然是误会了,以为连洋是为了自己而叫走了池立勋,高傲而得意地扬起头,拉着行李箱在其他人的目光中走向连洋的房间,却不想在门口被司陌拦住了。
“你不能进去。”司陌无比坚决地说道。
“我打地铺,不跟你抢床。刚你也看到我跟洋洋说了,他没反对那就是默认同意了。”尤喻理直气壮道。
“除非洋洋亲口同意,不然,我不能让你进去。”
尤喻瞪大了眼睛,他完全没料到,自己最后会因为司陌而功亏一篑。
“阿嚏——”尤喻突然打了个喷嚏,鼻子一揉,又变回方才可怜的模样,“你看我现在这样,头发都没擦干,衣服也没换,好歹我也是个艺人,这个样子被镜头拍了去不好,就让我借用下你们的卫生间嘛。”
没想到司陌软硬不吃,指了指池立勋的房间说道:“池总都出去了,现在你自己房间没人,你可以回去换衣服,剩下的事,等洋洋回来再说。”
“你!”尤喻气结。
双方互不退让,在门口僵持了许久,最终顾虑自己形象的尤喻只能气急败坏地拖着行李箱又回去了。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随后传来落锁的声音。
司陌这才松了口气,刚要回房,余光瞥见穿着潮湿的衣服一身乱糟糟的蒋辰海,急匆匆从隔壁跑了过来,略带关切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没事了。”司陌眼眸一垂,转身关上了房门。
莫名吃了闭门羹的蒋辰海无辜地摸了摸鼻子,回头看到范艺抱着胳膊斜靠在门框上,嘴角扬起嘲讽的笑容,俨然一副看戏的模样。
另一边,连洋带着池立勋一路来到别墅的顶层小露台,这里是之前连洋无意中发现唯一未被节目组安装摄像头的地方。
池立勋一脚刚踏上露台,便等不及开口解释道:“我发誓,刚我跟尤喻什么都没发生。我回房间的时候,他在卫生间洗澡,他洗完澡出来看到我,就这么突然叫了起来,我甚至没靠近他5米范围内!你是了解我的,像他这样的,我都不会多看一眼!我——”
“我知道了,我叫你出来不是因为这个。”连洋制止了池立勋喋喋不休的解释。
池立勋这才让紧绷的身体松弛了下来,而后注意力落到连洋地身上,关切地问道:“刚那小子没弄伤你吧?”
“没事,多亏你晚上帮我按摩,我腰已经好很多了。”
连洋说完,随即跨步迅速向池立勋靠近,直接停在了池立勋面前。
面对面,此时,两人此时近得几乎贴在了一起,连洋抬起头注视着池立勋的双眼,感受着池立勋呼出的气落在他脸上,那般灼热。
连洋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或激动或恐惧而惴惴不安的心情,缓缓开口道:“你学按摩是不是知道我以后会瘫痪?”
第91章
下一刻, 池立勋伸手紧紧抓住连洋的双臂,紧张而急切地问道:“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我马上给你安排专家给你治疗。这我有经验,越早发现越早治疗, 这事拖不得, 我绝对不会让你瘫痪的!”
说着, 池立勋便急迫地拉起连洋就要走:“这节目不录了,我马上让人安排好,今晚先做个会诊。”
“不去,”越听越莫名的连洋及时地喊停了池立勋的发疯,“我没病, 我比谁都健康!”
“你这叫讳疾忌医!”池立勋脸上的每块肌肉都紧绷着,无比认真严肃地警告着连洋, 甚至抓着连洋的手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连洋略感无语地深吸一口气, “我不是讳疾忌医,我真没病。”
“没病你说什么自己瘫痪?”
“不是我的说啊,是你不断暗示我以后会瘫痪。”
“我暗示你什么?”池立勋顿时不解。
“那你坦白告诉我,你为什么学按摩?”
连洋无比坚定地盯着池立勋,既然把人都拉到这儿了, 绝对要问出真相,哪怕自己以后瘫痪结局,也要做好充足准备与必要的反击, 他是绝不会轻易认命的。
“难道因为我学了按摩,你就觉得你以后会瘫痪?”池立勋瞬间哭笑不得,“那是不是哪天我去学个唢呐,你就会以为我要给你送终?”
“你学不学唢呐,我早晚都会死。你会死, 我也会死,每个人都难逃一死,跟你学不学唢呐没任何关系。”
“你还知道道理啊,所以我学不学按摩,跟你会不会瘫痪有什么因果关系嘛?”池立勋反问道。
“当然有!而且刚我还跟司陌探讨过,不光是我,连他都觉得,你没有学按摩的任何合理动机。”
无论是面对商业对手还是难缠的客户,都能舌战群儒的池立勋,第一次被堵得哑口无言身心俱疲,最终只能妥协承认道:“行,那我实话告诉你,我学按摩跟你没有丝毫因果关系。就这微不足道的事,你跟我纠结了一晚上,咱们能翻篇嘛?”
“这不是小事,这很重要!我认真思考很久,除了你知道我以后会出意外瘫痪,我是想不到其他合理的理由解释一切,尤其每次问你,你一直顾左右而言他。”连洋牢牢地注视着池立勋,心里已下定决心,不问出个所以然来,绝不将人放走。
“你没觉得你这个所谓合理的理由难道更荒谬嘛?这也是你跟司陌探讨的结果?”
“我怎么可能跟他探讨这个,他绝对会怀疑我疯了。”
“哦,原来你也明白啊,那你口口声声说我会知道你以后会出意外,奇了怪了,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在确认连洋没事后,池立勋渐渐松弛了下来,甚至觉得连洋方才的反应有些好笑,沉浸享受着彼此间久违的玩笑氛围。
连洋原本认真严肃中眼神逐渐浮现不解,“要什么特异功能,书里不都写了嘛,难道你没看完?”
“看完了,你带回国的,后来买的,以及我送你的,只要你留下来的书,我都看完了,连菜谱我都看了五遍。”
池立勋说这话时,牵动到了对那段时日的记忆,看向连洋的眼神也渐渐变了,似乎多了一股被岁月沉淀的悲伤情绪。
然而连洋并未察觉。
“谁说那些书了,我说的是……我想起来了,那本书好像被我带上了飞机,打算路上打发时间的……”连洋说到后面,声音也渐渐轻了。
随着穿越到这个世界,渐渐适应这个身份,连洋开始逐渐淡忘了,或者说已经坦然接受自己的死亡。
但这并不意味着池立勋能这么轻易地接受与放下。
死亡对于死者来说是短暂一瞬的事,但留给在世的亲朋却是长久的伤痛。
这一刻,连洋莫名心虚地不敢看池立勋,因自己无意识的言语,牵引出那段悲伤回忆而感到愧疚。
气氛瞬间安静了,连洋抿了抿嘴,内心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开口想安慰下池立勋的心情。
“都过去了,我都快忘了那天的事了。”
池立勋目光微垂,眼里浓得是化不开的悲伤,“但我忘不了,忘不了那日接到航空公司的电话,说你就在那架失事飞机上,忘不了他们通知我去领取你的遗物,但那些根本不是你的东西。”
池立勋说到这儿,停顿了许久,直到将那股情绪压下后才又开口,“所以,你说的那本书我也没找到。”
“抱歉,你最后的东西我一件都没找回来,还包括你……”池立勋还是没忍住,声音到最后哽咽了起来。
因哽咽而变调的尾音犹如一把大刀,砍断了连洋最后的心理防线,泪水如决堤的江河,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滚落了下来。
池立勋看到连洋的眼泪涌出,那一刻,所有的悲伤神奇般地烟消云散了。
那个曾经永远离开的人现在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还有什么可以缅怀悲伤的,这不该值得高兴嘛?
“你不必难过。”池立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伸出手指轻轻勾去了连洋脸上的泪水。
连洋这才注意到自己已无法控制得泪流满面,像个孩子般双手胡乱地抹着脸,倔强地解释着,“没有,我没怎么难过,真的,但是,不知道怎么,我控制不住……”
更低的泪点出卖了连洋假装的坚强。
又或许只是在这个人面前,连洋毫无顾忌地展现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而池立勋体贴为连洋坚守住了这份表面坚强,手腕一转,轻轻顺势一带,便将人带入了怀里。
这一刻的连洋卸下了坚硬外壳,毫无防备地,将自己从未向外人袒露过的最柔软的一面展露在了池立勋面前。
这让池立勋顿感一丝前所未有的欣喜,方才内心那一丝阴郁也渐渐消散了。
“都过去了……”一样的话,此时池立勋又还了回去,附赠的,还有一个落在头顶的吻。
池立勋吻得那般小心翼翼,如羽毛般轻柔,一触即逝。
或许连洋根本没有察觉,又或许自己方才那点可怜博取了他一丝的心软,但池立勋还是心满意足地适可而止。
过了许久,连洋终于恢复了平静。
感谢今夜的风带走了所有泪水,也带走了划过脸上最后的一点痕迹。
原以为还能从池立勋这得到新的答案,结果换来的是自己如此狼狈的哭泣。
不过,作为同自己一样穿书的“战友”连洋还是毫无保留地将一切告诉给池立勋。
“我们其实穿进了一本小说里……”连洋缓缓地叙述着这个故事。
池立勋作为合格的听众,安静而认真地聆听着这个故事。
“我保证不会让你死!不会再一次让你留独自我一人在世上。”在听到连洋讲述到原文中自己的结局后,池立勋紧紧抓住了连洋的手。
“我也不会让自己就这么死了,所以我一直努力地去改变。不过,许是这个世界规则的束缚,有些重要的剧情或者关系依旧改变不了。”连洋淡然一笑,这两年的时间,足以让他平静面对一切,“不过我相信,只要我不像原身那样作死去招惹尤喻,剧情杀也杀不死我。”
池立勋脸上一沉道,“这个尤喻很危险,他就是个疯子。先前我不知道,既然原书中你的结局于他息息相关,我认为你还是不要再同他有任何接触。”
“你当我想嘛,我怎么知道连录个恋综都能碰到他。更何况,原文中同他有纠缠的是你,我觉得我反而要离你远点。”
“跟我没关系。”池立勋十分无辜地否认,“很早我就发觉他对你存有非分心思,起初几次他想借我联系你,不过自从我们,那个离婚后,他就跳过我直接去找你麻烦。”
连洋眉毛一翘,匪夷地侧目,“我怎么看你们关系不错啊,连狗仔都好几次拍到你们约会。”
连洋特意在“约会”二字上加重了声音。
“什么约会!我会看上他?”池立勋激动地反驳,“无非是我刚穿来的那段时日,以为他是原身的好友,我不好直接拒绝,只能虚与委蛇地以朋友的身份约见一次,就那次日料店,不还碰到你了嘛。我全程都没跟他说过几句,尽看他跟你聊得欢。”
“是他一直拉着我叭叭问个不停,我都被他烦死了,整得连吃饭的胃口都没。”
“你当我吃的很爽嘛?那顿饭钱我掏,他都借花献佛给了你,搞得我都没吃饱!”
连洋回想起那晚池立勋全程黑着的脸,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我没想到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还以为是我扰了你和尤喻约会的兴致,毕竟这才符合原著的设定。你说那是你和尤喻第一次见,那你是什么时候穿过来的?”
池立勋皱眉,“就是前年秋天,周围人说我是去新项目工地遇到了意外受伤,反正我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的床上。”
“那我们差不多同个时间穿过来的,反正我穿来第一件事就是签了离婚协议书。”
池立勋嘴角一抽,随后面露些许失落之色,“你如果知道是我,还会签嘛?”
连洋转头看向远方夜色下的湖景,反问道:“你都把离婚协议书给了我,我为何不签?”
“那不是我!”池立勋立马解释。
“所以,你问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嘛?”
池立勋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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