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尾鱼
第4章 死肥猪摔坏脑子了?
“是。”叶朴眼睛闪过一丝狠辣,应的特别顺溜:“昨日我正要带人去采买,正好撞上二公子在外面吃酒回府,便让人把二公子扶回了皓志阁,就去吩咐厨房备解酒汤了,厨娘说汤熬好的时候有一个二公子院的丫鬟正好到厨房拿炭火,那厨娘就让丫鬟顺带把解救汤一并带回了,等听到呼救再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二公子满头是血的躺在皓志阁的莲池里,据那丫鬟的说法当时院子里除了二公子就只有岑秋锐在,是岑秋锐推了二公子一把。”
叶安皓一直在思考如何把岑秋锐保住的对策,在听到叶朴那句“院子里当时只有原身和男主两个人”时,突然福至心灵有了主意。
“那丫鬟可在此?”
叶朴没想到叶安皓会问起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回道:“在的,就在外间,是个刚来月余的新人。”
“让她进来。”
仆从中一个粉衫丫鬟脸色白了白,她埋头走进来惶恐地跪下,结结巴巴地说:“奴婢喜鹊。”
喜鹊报喜,倒是个好名字。
“你别怕,抬起头来。”叶安皓扬起一张笑脸来,却不知丝毫没有起到一点安慰的作用,“本公子问你,你看到是岑秋锐推的我吗?”
“没有。”喜鹊立刻惊慌地否认:“奴婢到的时候只看见公子您与岑公子之间有些拉扯,等我把醒酒汤放进屋内再出来时您就已经倒了,岑公子也不见了……”
“那就是说当时你没有亲眼看见岑秋锐推了我是吗?”
喜鹊似有些犹豫看了叶朴一眼,面色闪过一丝挣扎,却还是抖着声音回道:“是,奴婢并未看到岑公子有推您的动作。”
叶安鸿拧着眉头听,不知道自家弟弟跟一个婢女掰扯什么,就连岑秋锐都将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巡视了一回。
“大胆贱婢,你当时分明说见到岑秋锐与二公子拉扯,现在却又说不是岑秋锐推得,是何居心?你莫不是那岑秋锐的帮凶?这其中莫不是你也有一笔。”叶朴眯着了眼睛,大声呵斥着喜鹊。
“奴婢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喜鹊猛摇头双手揣在袖中绞动,被叶安皓紧盯着,看起来有些紧张嘴边呐呐,“奴婢来的月余,二公子……二公子与岑公子时常会有拉扯,奴婢没敢上前……请……请二公子降罪!”
……
咳,对于喜鹊未尽之言,叶安皓最有发言权,作为一个有病的反派,原身经常会突然生扑岑秋锐,男主不从就会有拉扯,最后岑秋锐远远又逃不过一身伤。
叶安皓摆手,示意与她无关,随后冷着脸射向叶朴,“叶管家好大的威风,先不说主子没说话你就三番两次的插嘴,按你这说法,昨日我落水你也去了现场,我看你嫌疑也挺大的。”
堂中逐渐传来了窃窃私语,叶朴一怔,随后略带吃惊地看了叶安皓一眼,就差泪洒当场沉痛道:“二,二公子莫要折煞奴才了,奴才自问也是叶府的老人,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虽说往日得二公子您青睐,有些时候行事是欠了些妥当,若二公子您要是觉得奴才年纪大了,使唤的不称心,奴才随时可以解甲归田,但万万不敢有如此大逆不道的心思的,这……还望家主明鉴呐!”
“皓儿别胡闹,此事休得胡言。”叶安鸿鹰眼如炬,他虽常年在外,但对于外界的传言也或多或少听过几次,可是就这么一个宝贝亲弟弟,又手无缚鸡之力,要是这叶朴真生有什么心思,叶安皓此举无异于把自己置于险境,他不得不出言制止,“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安皓嘁了一声撇撇嘴:“大哥,我没胡闹,我也本以为是岑秋锐害我下水,但是你看他这小身板虚的怎么像是能拉得过我的样子。”
“而且我刚刚想起来,我当时不是被人推下水的,而是被什么从后面击中了后腰才会脚滑摔下去的。岑秋锐既与我拉扯,必定是在我前面,他叶朴作为叶府的管家,非但没做好叶府的安防工作还牵连无辜,让无知歹人得了逞这不算罪过吗?”叶安皓学着原主的语气随口胡诌,“大哥你不是也常说事情没有下决断之前,不可妄下言论,很何况那个背后袭击我的歹人还没有找出来……叶朴查都没查清楚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还一口咬定是岑秋锐,扰乱视听任凶手逍遥法外。”
叶安皓记得这位便宜哥忙的要命,兄弟俩实际接触的时间还没有叶家下人长,跟原身最多的联系,就是问他银子够不够使,不够让库房再给他支,被一众网友戏称行走的“银矿”哥,所以叶安皓倒也不太担心在这掉马,想他纵横网文界那么多年,随便挑一段正派言论出来口述一遍还不是手到擒来,嘴皮子一动说的毫无压力。
而下面那群无名纸片人,目前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反正事件的两位主人公,一个刚刚受了刑都没松口,不可能会蠢到这会儿认罪,而另一个已经噶了,要问去黄泉问吧。
岑秋锐至开始一直都没有吭声。
但叶安皓说完这句话之后,岑秋锐第一次认真的审视了他一眼,不过也只是走神一瞬,叶安皓可从来不会突然说这种话。
岑秋锐垂眸,他受到的善意屈指可数,如果叶安皓以前是这样做的,他不可能不记得,不过是为了做戏而已,才施舍给他的小小补偿,后面等待的会是愈加极尽的羞辱和折磨。
叶安鸿倒是被他一番话说的怔愣,有些不大相信这话是从自己不学无术的弟弟嘴里说出来的,后又转念一想,皓儿不过刚年岁十九,少年心性不定,若只是纨绔了些被坊间放大误传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毕竟人言可畏,是自己对他的关心太少了。
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叶安皓,这会儿总算敢稍微松口气。
不过看岑秋锐刚刚那表情,叶安皓也知道这个老杀……咳……小可怜没这么好打发,哪怕自己做了跟原主稍微有一点点不同的举动,他都能敏锐的察觉。
罢了,眼下不管怎样,先保住男主再说,不然他一黑化自己马上就要完球了,现在最坏也是个死缓,以后慢慢想办法找补吧。
叶安鸿眼中闪过一丝恼恨,略带沉痛地对叶朴喝道:“叶朴,你是我亲自挑进叶府的,我自问平日待你不薄,昨日之事确是因你的疏忽,对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他声音洪亮说话掷地有声,自带一派正人君子的气度,让人见之生敬,叶朴不敢造次。
叶安鸿略一沉呤有了决断:“叶管家疏忽职守,罚三月月银引以为戒!”
叶朴那双吊着的三角眼里划过一丝歹毒与不甘,终还是低下了头:“奴才认罚,往后一定会打起十二分精神,防患于未然。”
叶安皓嘁了一声,就这?
不过他也没指着这一下就能把叶朴KO,毕竟在叶府根深蒂固扎了这么久,没准以后还能利用的上。
直到走出罪事堂,岑秋锐还有些不敢相信,他第一次自己清醒着走出这个地方,而这一切竟然是因为叶安皓,那个置自己于这种局面的人。
叶府都是叶安皓养的好狗,贯会延续叶安皓往常的做派落实到底,叶安皓不仅心眼小气性还大,每次自己被打发罚跪在院子里,等待叶安皓进行发落处置前,都要先脱层皮。
再等叶安皓折磨他消了气,命也去了大半条。
但是今天的一切和预想中的不太一样,叶安皓醒来后行为略微古怪,没有大发雷霆,没有落下来的鞭打、没有怒吼辱骂,甚至在罪事堂把矛头指向了叶朴,还给了他一条能垫腿的毯子,如果这能算的上给的话。
他心中冷笑,难道这死肥猪摔坏了脑子不成,还是在酝酿什么新的花招?
岑秋锐对叶安皓确实起了疑心,今天叶安皓的所有一切举动都显得太过于平静,完全不似往日跋扈大闹三天的作风。
而且竟然会为了他不惜针对叶朴,还当众为他说话辩解……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岑秋锐立刻拉回思绪,若只是因为这些自己就心软,也实在太过下贱了,他紧紧的捏住毯子,不管耍什么把戏,狐狸的尾巴迟早会漏出来的。
*
“皓儿没有好好吃饭吗?怎么比上次看着消瘦了些。”
“……可能今天有点累吧。”叶安皓也挺佩服叶安鸿的,他这么大个人,叶安鸿非要领着他往回走就算了,原身都快胖成球了竟然还觉得瘦了,他随口含糊了过去,眼神却不动声色地往岑秋锐的方向飘。
有这功夫闲扯还不如给男主找个大夫。
“叫你贪玩,这几日不许在胡闹了,在府中好生休养着。”
“嗯嗯,是是是都听大哥的。”叶安皓的心不在焉,在叶安鸿看来是难得的低眉顺眼。
叶安鸿慈爱的笑了,抬起手想摸摸宝贝弟弟的头,叶安皓条件反射往旁边偏了一下,躲了开来。
“……”叶安皓僵硬了两秒,努力稳住原身的人设,选择了一个相对委婉的说法:“哥,你可别老摸小狗似的,我已经不小了。”
“是不小了,当年的小奶娃一眨眼都已经成婚了,这些年是我疏忽你了。”叶安鸿果然没察觉什么端倪,只悠悠叹了口气缓缓放下手,“那小子毛都没长齐,一张木头脸看着也不像个会伺候人的,我这次从圣都给你物色了几个人,都是家底干净温柔恬静的性子,你有空去见见挑一挑,合眼缘的就收入房中伺候你。”
叶安鸿一直觉得自家弟弟取个男妻属实委屈了。
“哎呦,头怎么又痛起来了,我先回皓志阁了,大哥你慢走。”叶安皓胡乱搪塞两句,脚底抹油直接跑路了。
叶安鸿无奈:“你跑慢点。”
第5章 救下男主
啧啧,这便宜哥哥真不愧是亲生的,男主都被原身折磨成什么样了,他还觉得男主配不上自己的宝贝弟弟,觉得男主对原身不体贴不爱护。
简直是毫无感情的宠弟机器人,瞎得彻底。
这搁现代娶个媳妇儿多不容易,在这一下跟挑萝卜白菜一样随意。
叶安皓不由暗暗吐槽。
万恶的资本家!
万恶的阶级主义!
锦城的天气多变,昼夜温差大,正午的温度日渐升高,热风一阵阵的,岑秋锐感觉胸腔仿若积起一团火,这一冷一热的交叉变化,使得他大脑更加眩晕,眼皮越来越重,脸上接连冒出细密的汗珠,双颊也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异常清晰可见。
他浑浑噩噩想起昨日第一次对叶安皓还手的情景,他其实也没想到叶安皓能被一推磕到昏死,情急之下顾不上那么多没有把握好力道,他是非常恨不得叶安皓去死,但至少叶安皓的死期还不是现在。
不过……想到刚刚叶安皓头顶上滑稽的鼓包,岑秋锐捏紧了拳,施虐的感觉原来这么不错。
叶安皓从叶安鸿那里脱身就返了回来,就跟在岑秋锐后面十步左右的距离,猫着腰躲在后面暗中观察。
只是那模样在喜鹊看来视觉冲击性挺高,叶安皓一路低着头也不说话,安静得让人有些不适应,她揣揣不安的跟在身后小声道:
“二,二公子,我们这是在干什么?”
“嗯,散步,你不觉得今日天气挺好的吗呵呵呵……”叶安皓干笑着胡言乱语。
喜鹊:“……”
一路上岑秋锐走的都十分缓慢,显然是双腿剧痛引起的,叶安皓托着下巴有些同情,心里发酸。
唉,男主这个小可怜还真的没人管,到底要不要让人去找个大夫来。
可是贸然出手会不会偏离人物设定,自我暴露?
嘶~这脑袋关键时候怎么就不给劲呢,后面是什么剧情走向来着?
叶安皓一心二用,胡乱琢磨着。
岑秋锐用手撑着腿,走的异常艰难,他觉得眼前的画面全都被划成了好几份,在他眼里分化晃动重叠,他闭了闭眼,有那么一瞬间恍若,他仿佛看到了阿娘在朝他笑,他向前伸出手想抓住那抹幻影。
心口忽觉一痛,他低头咳了一声,偏头喷出一口暗红色的血。
“哐当”一声,岑秋锐意识里一片黑暗,身体往地上倒去,没了知觉。
喜鹊“啊”的叫了一声,有些慌乱,“二公子,岑公子他倒了。”
正盘算着怎么保命跑路的叶安皓可着实被吓了一跳,他哪见过这场面。
怎么一言不合就吐血,还说晕就晕了呢?
“去找快大夫。”叶安皓丢下一句就疾步上前,他见岑秋锐脸色异常,用手背试了一下岑秋锐额头的温度,烫的惊人,这得是高烧了。
他正忙着查看岑秋锐的情况,一只手就搭在了他肩膀上:“公子。”
叶安皓一哆嗦,我擦,什么东西!
崔妈妈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从叶安皓后面伸出个头来,也不知道叶府下人是不是经历过统一的文化培训,身体力行格外喜欢用脚,她毫不犹豫抬脚对着岑秋锐来了一下,确认不是装晕后才对着叶安皓说道:“二公子,他好像晕过去了。”
叶安皓:……凎!我有眼睛能看见,球球不要再给我增加仇恨了啊喂!
放开那个少年!
岑秋锐似不安稳的呢喃了两句,崔妈妈见状脸色一变,连忙把叶安皓一把拽至身后,“这小废物怕不是染了癔症?二公子,您赶紧离远些,莫要沾染了晦气。”
“……”被迫当了一把小鸡仔的叶安皓无语凝噎,有没有告诉他,这人刚是从哪蹦出来的?这就是书中的世界吗?他这体积都拎的如此轻易。
崔妈妈犹豫了一瞬,问道:“二公子,要不要让人把他扔出去?”
叶安皓差点咆哮出声,扔什么扔,这可是男主啊,这个世界的中心,主角要是死了,世界还会存在吗!!!!!
他现在算是知道了,原著中描写的岑秋锐在叶家毫无地位可言的实景,穿着单薄还在这深秋季节室外莲池跪了那么久,又被仗打又被审的,精神身体双重折磨怕是不晕也难。
他努力深吸一口气,努力告诉自己忽视猪队友:“无妨,这应该就是普通的风寒,你去打盆水,再叫两个壮汉来。”
崔妈妈闻言一愣,面上沾染了一丝不忍,扫向岑秋锐的目光很是微妙,但动作却丝毫没有马虎。“是,二公子。”
叶安皓: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她是不是又误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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