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尾鱼
叶安皓憋着一口气愣是给自己吃yue了,小狗一样吐着舌头。
“好吃吗?”岑秋锐凉凉地看着他,“怎么不吃了?我再给你夹点?”
叶安皓:“……”
帅哥的事情你少管。
以前怎么没觉得男主嘴欠呢,这么爱落井下石怎么不去填海。
但菜毕竟是自己点的,理亏。
叶安皓瘪着嘴看了一眼桌面上的菜盘子食不下咽,一口都不想再吃了,苦着脸语气哀怨:“岑秋锐我想喝糖水。”
岑秋锐硬邦邦的,丝毫不为所动,“没有糖水。”
“骗人,我刚进来的时候都看见了,隔壁就是糖水铺子。”叶安皓委屈的小声嘀咕,“岑秋锐,我脚痛。”
岑秋锐:……
没一会儿,岑秋锐冷着脸端着一碗甜水回来,叶安皓美滋滋捧着岑秋锐买回来的红糖醪糟,吃了个半饱,总算把嘴里生姜的辛辣味压下去不少。
看着岑秋锐嘴巴红红的吃着那些辣菜,叶安皓怂了吧唧的莫名有些负罪感。
岑秋锐不会也吃不了辣吧。
啊啊啊造孽啊。
岑秋锐并未错过叶安皓时不时投来的目光,不过他要求不高,只要对方不再整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便随叶安皓去了。
他方才去买糖水的时候衣袍上沾了不少,用完膳便先行回马车换了一身衣裳,再回来时发现桌边四周聚了一圈人,叶安皓似乎在吩咐他们什么,还时不时抬头往酒楼门口的方向探头。
一看见岑秋锐,叶安皓手一挥人群突然躁动起来,崔妈妈领着二十个护卫立马就朝岑秋锐围了过去,嘴里吐出一大堆听不懂的话。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光环走来了。”
“岑公子下凡辛苦了。”
“岑公子简直就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代名词。”
“岑公子吃什么长大的,这么帅气迷人。”
“啦啦啦,又是被岑公子迷倒的一天。”
“……”
每一句话都喊得生情并茂,慷慨有力,异口同声。
岑秋锐:?
他转头看向定定坐在人群中间憋笑的叶安皓,木着脸问:“这是什么?”
“彩虹屁,哈哈哈……夸你呢。”叶安皓实在憋不住笑了出来,豪气地大手一挥,就见小二端了一份加了双倍糖的红糖醪糟上来,“这份是二公子给你的奖励。”
当作补偿吧。
捍卫我家小甜甜。
二公子一顿骚操作下来自我感觉良好,说完便飘飘然离场了。
岑秋锐:……
我可以拒绝吗?
旁边一个看傻了的客人饶有兴趣的问小二:“我刚刚听那位公子说什么彩虹屁,这是什么新鲜的话本子吗?”
“不是什么话本子,彩虹屁……嗯……是求爱示好的意思。”那小二也是个人才,眼珠子一转,嘴皮子溜到飞起,三言两语生生捏造出了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听得旁边一众泪点低的家眷掩着帕子抽抽搭搭。
岑秋锐离身的脚步一顿,脸色古怪。
所以说,刚刚叶安皓是在向他求爱示好?
小二说的意犹未尽,最后还不忘为自己家宣传一把,“这可是我们店铺由来的典故,还望客官们以后多多来捧场。”
要是叶安皓此时还在这里,都忍不住脱口说一句。
兄弟,你玩的挺秀啊。
可惜他不在,以至于不久后的将来,彩虹屁示爱的文化成为了一种潮流,二公子还一脸懵逼,听得脚趾尬出了三室一厅,跟安肆疯狂吐槽。
这尼玛吹呢。
谁造的谣?
这人指不定是个傻子。
当然这是后话。
此时吃饱喝足的二公子正躺在马车的软榻上,睡得香甜。
殊不知他睡了多久,岑秋锐就鬼使神差的盯了多久,似乎被传染了困意般,最后没忍住也打算上榻休息一下。
岑秋锐刚委身一躺,叶安皓就跟闻见味一样攀了上来,还耸着鼻子凑了凑,小声嘟囔,“真甜,红糖醪糟的味道好吃嘿嘿嘿。”
看着眼前那抹纤细的脖颈,岑秋锐不由想起了幼时极其钟爱的一盏细颈白玉瓷瓶,纯净无暇,抚之入肤,他甚是欢喜。
但可能珍宝只是拿来观赏用的,他日日把玩,反而没多久就失手弄碎了。
第36章 不让背,那就扛
申时三刻,马车终于在苏城一座奢华气派的大宅院门口缓缓停下,牌匾上镶着大大的刘府二字。
门房见马车停下,交涉了一番得知来人是叶家的表少爷后飞奔跑去给主人家报信。
叶安皓刚睡醒没多久,下马车的时候,人还有点迷糊,而且他腿伤还没好,单脚跳实在是不太雅观有辱形象,故而叶安皓刚想起身的动作顿住,立马又坐了回去。
岑秋锐垂眸扫了一眼他的脚腕,起身撩开车帘行至马踏边,回身朝叶安皓伸出手。
叶安皓巍然不动,矜贵的昂着脑袋,不置可否。
兄弟。
你扶着我单脚跳和本公子自己单脚跳并没有本质的区别好吗?
空气中沉默了良久。
狗男人,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岑秋锐的手停顿了许久,大抵猜出了叶安皓的意思,表情有点微妙。
叶安皓:“……”
叶安皓心想不乐意算了,二公子缺人背吗?
只要他招招手,有的是人上前。
“你。”叶二公子没再理会岑秋锐,抬手随意指了一个护卫,“过来背我进去。”
“是。”那个护卫是个精瘦的汉子,突然被召唤还有点受宠若惊,以前都听人说在二公子身边当差不是人干的事。
结果他来了这么久,不仅没受到苛待,往日要做的差事也不多,就是主子外出时跟随在后拎拎包袱罢了,每月月例还不少,家里的日子比以前揭不开锅的时候好过不少。
而且二公子金贵,瘦下来后那张脸比他家婆娘长得还好看些。
那护卫咧着嘴喜笑颜开,小心翼翼的在马车旁半蹲着,是一个此时对叶安皓很友好的高度。
“走吧。”叶安皓小幅度的点点头,双手搭在护卫肩上趴了上去,看也没看岑秋锐一眼。
岑秋锐收回顿在半空的手,盯着叶安皓贴在别人身上渐渐离他远去的背影,心里突然腾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特别是那个不识趣的护卫不知是说了些什么,引得叶安皓笑颜满面频频点头,俩人俨然一副相谈尽欢的样子,岑秋锐感觉自己心中的升腾的怒火又多了几分。
正在这时,一个温柔如水的夫人搀扶着一个满面慈祥的老太太从刘府迎了出来。
那老太太边走边喊着“皓儿,皓儿来了”,瞧见府前的一行人十分热闹欢喜,等看清叶安皓被护卫背着,又是一阵惊呼险些腿软,“皓儿,皓儿……我的皓儿这是怎么了?”
崔妈妈连忙上前安抚,“老夫人莫急,二公子昨夜不小心伤了脚踝,不过不严重静养些日子就好了。”
“好好的怎么会磕了碰了,快快快,去找大夫来给皓儿好好瞧瞧。”老夫人这才定了定神,指挥着丫鬟去寻大夫,又让护卫赶快把叶安皓背进屋。
叶安皓看着一直围着自己转的老太太,有些许不自在,清咳了一声,“外祖母,皓儿没事,只是不小心磕了一下,皮外伤而已不碍事的,已经上过药了。”
“真的?你可别骗外祖母。”老太太还是有些担心,眉头都挂着一丝忧心。
“真的,你问岑秋锐,他亲自给我上的药。”叶安皓开始找救兵,使劲朝岑秋锐使眼色。
他这个外祖母跟叶老太太完全不一样,见贯了叶老夫人的强势,乍一下面对这么温柔的关切,叶安皓有点招架不住。
“外祖母,确实已经上过药了,并无大碍。”岑秋锐走到叶安皓身边,一板一眼的回答。
“好孩子,这就是锐儿了吧。”刘老夫人笑眯眯的,上下细细打量着岑秋锐,显然是很满意这个外孙媳妇,“果真是一表人才,怪不得老早就把我们皓儿迷住了。”
叶安皓:……
什么鬼?
谣言已经歪成这样了?
原文中岑秋锐没来过这吧。
原身难道还在这里凹过什么深情人设?
与我无瓜呀。
岑秋锐听到这句话倒是意味不明的看了叶安皓一眼。
叶安皓被他看的有点心虚,不由暗骂原身臭不要脸。
在刘老夫人的坚持下,叶安皓还是让大夫重新检查了一下伤势,不过好在大夫查看过后,再三确认叶安皓只是皮外伤,老太太的注意力就全放在岑秋锐身上了。
叶安皓倒是乐得自在,省的费心应对老太太的连环关爱。
“老夫人,两个孩子一路舟车劳顿,您让他们先休息一阵儿,那些事晚些时候再问也是极好的。”一直扶着老太太的妇人笑着打趣,语气中颇有些无奈,却也不失尊敬爱戴。
“是是是,瞧我都高兴糊涂了,是该让皓儿和锐儿好生休息休息。”老太太应道。
那妇人衣饰简静、温婉静美,年纪虽已不轻,面容却娟秀非凡,依稀透着昔日无双风韵。
叶安皓心念一转,刘家只得一子一女,他是有个嫡亲舅舅的,这妇人的身份不言而喻,叶安皓老老实实喊了一声,“舅母。”
李青虽有些讶异,但也没表现的太过明显,只是从手上脱了对镯子下来,给叶安皓和岑秋锐一人手上套了一个笑趣道:“皓儿到底年长了一岁,这声舅母喊得格外甜,舅母不给点什么表示都不好意思,这对镯子是我昔日的嫁妆,今儿个就当是给锐儿的见面礼了。”
那镯子颜色很纯,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质,叶安皓心中惬意,笑的美滋滋,“那就多谢舅母了。”
哈哈哈意外之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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