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尾鱼
“茂行公子未免生事,扮做了走货的商人,前几日才送出消息。”喜鹊边说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岑秋锐。
“加大力度寻人。”岑秋锐揉了揉眉心,起身走了出去。
叶安皓窝在屋子里唉声叹气,崔妈妈见他实在无趣的紧,从柜子里给扒拉出几本话本子给他解闷。
但是二公子此时就像折翼的鸟,一心向往自由。
囫囵翻看了两眼,就随手扔在了一旁。
“舒记是不是出了新品?本公子许久未吃了。择日不如撞日,正好今日天气不错,本公子自去尝上一尝。”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就要门口冲,却还是晚了一步。
崔妈妈屹立在房门口,不卑不亢,“二公子若是想吃,在房中等着便可,自会有人送过来。”
叶安皓:“……”
崔妈妈,你背叛了革命。
也不知道狗男主使了什么迷魂汤,竟能让这些下人全帮他盯梢自己。
二公子气极,一直到岑秋锐傍晚回来都没有消气,看见他进来,只留下了一个冷酷无情的背影。
岑秋锐哪能不明白他在闹什么别扭,长长吐出一口气,把床上人的身体掰了回来。
“干什么?”叶安皓皱着脸,语气凶巴巴的,硬是不拿正眼对他。
“舒记送来的莲蓉蛋黄糕怎么没吃,不合胃口?”
“气都气饱了,不吃。”叶安皓撇着嘴开口,口气恶劣。
岑秋锐声音有些低哑,“大夫说了,咳疾不能见风,等阿皓咳嗽好了,我一定不拦着你出去。”
“你……”叶安皓不服气,转过头想与他辩论一番,却在看清岑秋锐的神色时戛然而止。
他又有些后悔自己这么任性。
岑秋锐看起来很是疲劳,像是许久都没有得到休息的机器。
二公子熄了火,有点蔫蔫的。
“阿皓真乖。”岑秋锐见他软下来,弯腰在他唇角落下了一吻。
叶安皓:“……”
别得寸进尺啊,狗男人。
叶安皓不自在的舔了舔嘴角。
狗男主这话,搞得好像我多想亲他似的。
不过……咳,岑秋锐的唇红红软软的确实还挺好吃的。
“好了,别打扰我看书。”
岑秋锐也上了榻,贴了过去,“我与阿皓一道看。”
“别靠这么近。”二公子耳尖微红,连忙从旁边随手扯出一册话本子翻开。
下一秒,印入眼帘的是,两道交叠在一起的、一大片十八禁马赛克。
叶安皓:“……”
救命啊!
这不是他刚穿过来没多久,叶老太太让崔妈妈拿过来的那本“御夫术”吗?
他记得当时就让崔妈妈连夜处理了。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啊!
叶安皓慌不跌把书盖上,偷瞄了一眼岑秋锐的神色。
岑秋锐脸色很是古怪,但是眸子里透露出来的光彩显而易见,说出的话也很有深意,
“原来……还能这么弄……”
叶安皓:“……”
脑子里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狗男主。
你想都别想!
……
经过那天尴尬的一幕过后,叶安皓又老实在床上躺了两天。
第三天的时候实在受不了。
但是出不去,身后还跟着个寸步不离的喜鹊。
叶安皓只能在府中瞎溜达。
因此,叶府园子里,有不少无辜的小花花惨招毒手,被薅秃了顶。
自花灯节那天与叶安鸿闹到僵至冰点后,叶随这些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天天恶梦缠身。
整个人的精神恍惚不定。
冷不丁见到叶安皓,还是那副明显被人呵护备至的光鲜状态,他下意识的攥紧了手心。
“二哥真是好兴致,这园子里的花儿要是能博二哥一笑,也算是死的其所了。”
叶安皓动作一顿,转头看向来人。
这还是自那日识破小白花是绿茶味的之后,他与叶随的第一次见面。
说实话,有点尴尬。
虽然岑秋锐拒绝的挺利落,但叶随也算是他潜在的情敌了。
现在对方站着普度众生,而自己却蹲在地上辣手摧花。
怎么看也落了下乘。
“听闻二哥病了一场,岑秋锐衣不解带的在床前照顾。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能这么大呢,有的人穷极一生都在黑暗中挣扎,却又有人出生就沐浴在阳光下,被人呵护,就像是这花生的好看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人踩在脚底。”叶随好像也不想再装了,说出的都是看是恭维,实则讽刺至极的话,“二哥,你说是吧?”
叶安皓对他的评价报之一笑,起身咳了叶随一脸口水,无辜又真诚:“不好意思,嗓子还没好,你刚刚说什么?”
大有一种,你再说我还能咳的架势。
叶随抹了一把脸,竟还能笑的起来,“二哥还是这么自我,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因为我没有素质。”叶安皓扬起了二公子牌微笑脸。
只要我没道德,就别想道德绑架我。
叶随:“……”
这人怎么不要脸?
叶安皓可不知道,自己被情敌冠上了不要脸的名头,勉强把面子扳回一些,潇洒的挥挥手走了。
他在皓志阁勉强装过晌午,就偷偷乔装去了一趟南柯馆。
结果,小倌竟然说安肆还没回来。
叶安皓只能败兴而归。
然而就在马车路过南柯馆后巷的时候,他正好看见了从后门进去的安肆。
叶安皓:“???”
这小子闹哪样?
叶安皓又折了回去。
“走了吗?”安肆疾步上楼,边走边问。
迎上去的正是刚刚接待叶安皓的小倌,点头应道“主子放心,小人亲自送叶二公子出去的。”
“嗯,下去吧。”安肆点头,推门进屋,第一眼就看见了,挂了一半身子在窗框上的叶安皓。
安肆:“……”
说好的送出去了呢?
叶安皓看着他在那傻愣愣站着,无语凝噎,“还是不是兄弟了,快拉我一把!”
安肆这才回过神,跑过去把他扶了下来。
叶安皓靠在椅子上喘气。
安肆脸色奇特,也坐了过去,“你……今天这出是在搞什么行为艺术吗?”
叶安皓喝了一口茶,目光落在他脸上定定看了一会,竟让安肆感受到了一丝压迫感。
他轻声道:“安肆,你在躲我?”
霎那间,安肆的脸色就僵住了,他强扯着嘴角笑了笑,“怎么会,我这几日确实忙了些,不在锦城。”
叶安皓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然后就趴在桌子上哀嚎,“你是不知道,我最近在家都快无聊死了好吗?”
安肆暗中松了口气,压低声音打趣道:“怎么?花灯节约会没跟岑秋锐发生点什么吗?”
“别提了。”叶安皓对着安肆吐槽了一顿狗男主。
安肆一听,立刻就懒得打这个哑谜了,“我看你眼下气色挺好,证明岑秋锐把你照顾的不错啊,小病怡情小病怡情。”
“啊,还行吧。”叶安皓轻咳了一声,不动声色,“我最近不是身体不太好嘛,吃饭是他喂,睡觉是他哄,衣服也是他给穿的。”
二公子最后还准备了一句结束语,“总得来说就一句话,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的还算滋润。”
“行了行了。”安肆对狗粮还是不太免疫,嘬了一下嘴,牙酸的很,与他说起了正事,“我查到叶随变化的原因了。”
“怎么说?”
“他……”安肆神情复杂起来,“可能是重生的。”
叶安皓:“……”
下一秒,他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哈哈,开什么玩笑,又是穿书又是重生的,你以为是写小说啊。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那么多这种事,你不会还要说他是因怨重生的吧,这也太离谱了。”
安肆:“……”
他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虽然有点扯,但事实确实如此。”
“为什么,他怨什么啊?”叶安皓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看了看安肆,有些难以置信,“总不能是我吧。”
“还记得叶随跟你一样的玉髓手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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