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木冬
他俩胆子再大,就算再想,现在都不能当老同的志的面睡一张床。
要是被抓住了无论年纪大小都尴尬。
只是中途起夜
迟牧年看到他们家书房里灯是亮着的,而且虚掩着的门缝,江旬一直坐在椅子上。
心觉奇怪,就给人送了杯助眠的热牛奶进去。
很快被对方扯住,两人接了个短暂的吻。
但可能是牛奶喝多了,这几天确实睡了太久。
迟牧年睡了醒醒了睡,一连出来上了几次厕所,每次路过书房里的灯都是亮的。
等到第二天。
他起来的时候江旬已经把早餐买回来了。
汤包豆浆,还有迟牧年惦记了好多天的油条麻糍。
一个个圆滚滚地躺在塑料袋里,光是闻着味儿都馋得不行。
但惦记再久他此时也顾不得了。
坐下来,看着江旬在他那杯豆浆里塞了截油条,等人刚坐下就快速扯住他手腕:
“江小旬。”迟牧年看着他,一脸认真到严肃的地步:
“你昨天是不是又一整晚没睡觉?”
第70章
“哲学?”
中午在学校吃饭的时候, 程成惊讶睨他。
“恩,到时候报师大的哲学专业,分数线看着应该有希望够上。”迟牧年说。
“你学哲学不怕变疯子么?”而且程成总觉得他这成绩去报师范亏大了, 忍不住说:
“胆子大点啊,说不定你垫垫脚都能跟江旬去一个学校呢。”
“那估计不行。”迟牧年低头扒了口小米饭。
他对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不过师大和京大都在北市,而且离得近,到时候他要去找人也方便。
两人边吃边说,江旬托着餐盘过来,走到迟牧年旁边坐下, 神色看着和平常无异:
“在说什么?”
“说未来报志愿呢。”程成说。
江旬也往左边看,后者嘴巴里塞满食物,吞下去以后朝他笑一下:
“就我上午跟你说的, 师大哲学系。”
江旬垂着眼睛,没接他这个。
只默默把自己餐盘里的糖醋里脊夹了一半到对方餐盘。
迟牧年选择这个专业不是没有原因的。
上午他问江旬有没有睡觉。
后者说睡好了,脸上状态看得和平常也差不多。
但认识这么多年, 迟牧年就是觉得对方在撒谎。
而且从很早的时候迟牧年就觉得江旬心理问题没完全好,固执又偏激, 还有很严重的分离焦虑。
这个问题似乎从他们重逢以后,一直都没解决。
其实报心理学解决这个问题最好,但是迟北元说, 哲学是心理学的底层逻辑, 先学前者再学后者。
二者的很多都是互通的,哲学会更深, 而且将来读研要想转心理学也方便。
迟牧年想了很久, 觉得也许报这个专业能给人改善改善。
而且不说对江旬,光是对他自己,现在和心理学相关的算个风口, 将来找工作也方便。
几人吃完饭一块儿往教室去。
还有一个多月就高考,冲刺阶段教室里再轻松都松不到哪儿去,连大课间、中午午休的时候都有人在刷卷子。
不知道写光了多少根笔,从尺侧一直到小臂侧边都是墨水点子。
除了几个被保送生的,还有那些竞赛班被提前选走。
上楼的时候程成问江旬:
“之前的竞赛生考试你怎么不去啊,那个好像拿了几等奖也可以保送吧。”
“没什么意思。”江旬对这些反应一直都很平淡。
而且之前被举报,即便现在来了学校,周围学生往他这边看他都表现得毫不在乎。
唯一会激起他反应的人已经在身边。
只要这个人一直在,江旬对其他任何事都可以做到全然不理。
几人刚进楼栋的时候,蒋天刚从一楼他们班教室出来。
后边的书包鼓鼓囊囊,怀里还抱了一堆书。
看到他们三个的时候愣了下。
首先去看江旬,最后目光落在迟牧年身上,站在原地没动。
程成一看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把对方视作考试圣体,两步一冲挂人脖子上,嘴里长吁短叹:
“蒋哥,真羡慕你都不用高考了!”
蒋天被扯的领子一歪,顺手拍拍他肩膀,“你们也快了,剩不了多少天。”
说完看向迟牧年,眼神很深:
“听说你前段时间去医院了,身体好些了么?”
“全好了,没事儿。”
“那,最近复习的怎么样?”
“还行。”迟牧年也跟着笑笑,走过去问他,“后面还来学校么?”
“手续办完要先去一趟北市,放榜那天应该还会过来一趟。”
“那恭喜呀,总算脱离苦海了。”迟牧年挺真诚的,心里虽然羡慕但也是真在替人高兴:
“好好回家休息吧,你之前都累成啥样了。”
“恩。”
蒋天不像之前那样话多,目光还睨在迟牧年身上一瞬,收回来以后垂下眼睛:
“那我先走了,你加油。”
“好。”迟牧年点点头。
见人走后,程成还站在原地,对他俩:
“你们有没有发现,学习会让一个人变得沉默。”
迟牧年不置可否,没太把这件事放心上:
“可能是压力太大了吧,到时候去了大学就好了。”
他们说完以后一块往楼上去。
临近高考。
中午吃饭这个点教室里都坐满了人。
相反学校后边的自行车停车场,密密麻麻的车,人倒是没见一个。
蒋天每天骑自行车上下学,现在只有他一个人站在这。
刚把手里的资料捆在车后座上。
身后就站了个人。
蒋天头都没抬就猜到对方是谁,直起身子的时候朝后边瞥一眼:
“有事?”
江旬站在原地,显然没有打算跟他多说,第一句话就单刀直入:
“照片是你贴上去的吧。”
蒋天挑挑眉:“什么照片?”
江旬没动,只定定看他。
蒋天似乎想到什么,“哦”的一声拖得很长,语气微凉:
“你自己做的那事你自己知道,还怕别人爆出来?”
江旬:“不用把自己说成是别人。”
蒋天不以为然,“那你既然这么笃定是我,为什么不告诉迟牧年?”
“没这个必要。”江旬没问他为什么这个时候提到迟牧年的,只继续说:
“我不需要其他人去分走他的注意力。”
“那我就告诉你,事情不是我做的。”
蒋天冷笑一声,低着头没看他:
“你可以走了。”
整个停车场此时只有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