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木冬
只是比起数理化,江旬特别看中他的英语,还给他单词表里添了好多有点偏的词汇,好多还都不是考纲上的。
完事就继续坐在电脑面前回邮件。
迟牧年中途去给两人倒水的时候路过。
发现也都是英文,忍不住嘟囔一句:
“你英语真好,我背了那么久的范文都没你这个临时写的顺溜。”
江旬在家里回邮件从不避开他。
迟牧年也知道他现在做得很多事都是跟学校高考这些无关的,但他也没问。
就有时候会听到,“借壳”、“做空”、“税务局那边的冯总”,类似这几个根本和高中生完全无关的句子。
江旬知道他动不动就往他这边瞟,往旁边让开个位置,想把人拉过来:
“要看看么?”
“不看,我也看不懂。”迟牧年说,顿了下又试探地问:
“是跟江建景有关的对么?”
江旬从不在他面前多说江家。
原本迟牧年以为他这回也一样。
没成想江旬却当着他面点头:“对。”
说完后收回在鼠标上的手,像是在酝酿什么:
“哥哥。”
“如果我说,我会让他进局子,最后判下来一定会是死刑。”
“而且这个死刑要想真的落地需要动用一些其他手段,不一定全都是他的个人原因。”
江旬深吸口气,两只手交在一起换了个位置,像是在拼命压抑住什么,后来才抬头看他:
“你会怕我么。”
第54章
这不是江旬第一次问他怕不怕自己。
上次是几年前那个雪夜, 江旬眼睁睁看着阮婉婷死在面前,而那把捅死她的尖刀正握在他自己手里。
迟牧年上次嘴上硬撑着说不害怕,这次也不可能当人面说怕。
而且江建景活不了多久。
迟牧年知道江旬肯定会做到的。
因为在原书里, 他上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做到把江家百分之四十的控股权全捏手上。
江建景只空有个名分,没实权,早就被架空了。
当时看书的时候他就在想,一个大学生怎么可能做到把一家族的产业都揽自己手里。
但现在眼睁睁看着,迟牧年觉得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江旬除了和他一样,正常的上下学, 其他时间基本都戴着耳机开会。
而且在他家,迟牧年每次半夜起来喝水上厕所,都能看见外边灯亮着, 江旬坐在电脑前。
有时候是在和人谈事,英文中文来回切换,但更多的是再看合同和一些机密文件。
迟牧年也明白了, 江旬那压根不是失眠。
他是即便每天只睡三个小时,精神都能比他们几个状态好的。
所有说啊, 人与人的差别有时候真是比人和猪还大。
“为什么要怕你?”迟牧年耸耸肩,故作轻松道:
“你是把江建景送进去,又不是把我送进去。”
“可他是, 我生理学上的父亲。”江旬继续看他。
坐着的时候干脆推椅子推到迟牧年身边, 从旁边的一点角度继续睨他:
“不觉得我心特别狠么。”
迟牧年想了想,问他
“要是我真这么想怎么办。”
江旬从善如流, “不怎么办, 你已经是我的了。”
“那不就得了。”
迟牧年叹口气,又问他:“做这件事对你有影响么?”
“什么?”
“就是你说的那些其他手段。”
“不会。”江旬声音很淡,一只手在底下玩着迟牧年手指:
“事情的确都是他犯下的, 这点摁死了不会跑,只是怕后边他走保外就医,要是走成了,想要再送进去比较困难。”
停几秒又道:“而且这件事也不需要我来做。”
迟牧年看了他半天,道:
“你心里有数就行,是他们不好,他们从小就伤害你,让你一直在恐惧当中长大。”
“你这么做只是在保护你自己。”
江旬继续问他:“所以你真的不怕?”
迟牧年被他反复地提问给逗笑,像小时候那样戳他脸:
“都说了不怕,你是我看着长起来的,有什么好怕的。”
江旬被他戳得先是没说话,后来扯过他一只手,看着人深吸口气:
“我想要你。”
“什......”
迟牧年一个字刚起头就被从椅子上抱起来。
江旬这些年里身板早长起来了,抱起他来半点不费劲儿。
走进紧挨着自己房间的那间客房。
这段时间两人没睡一块,迟牧年怂,而江旬自己也要忙到很晚,他也怕吵到迟牧年。
被从怀里放下来的时候。
迟牧年脑子都是懵的,下意识想坐起来,一只手腕被扯得往后挺,很快自己腰两边落下一对膝盖。
身上的少年弓着腰跪在他身上,眼底全是幽深,手腕一使劲。
是在把人牢牢锁身体底下。
“是你自己想要进来的。”
江旬哑着嗓子诬赖他:“进入这间房子,走到我身边。”
迟牧年:“......”
先是抬脸看他,偏开以后默默嘟囔一句:“你好意思说呢,这就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
江旬脸皮从小就厚,尤其是在追逐他的这条路上,很自然就应下他这指控:
“是。”
“都是我的错。”
解开自己衣服最上边两颗纽扣。
低下头吻他。
舌尖顺着嘴缝由浅入深的顶进来,迟牧年下意识往后仰。
但他身体后边就是床板,仰半天也仰不到底,只能左右不停转,一只脚不停摩擦底下的床单。
自打在一起后两个人经常像这样亲吻,
江旬像是对他的嘴有什么迷之喜好,每次都要在里边待好久,一直亲到迟牧年的舌根,让他们两的湿漉漉完全黏合在一起。
迟牧年被亲的后边嘴巴都快要合不上,脑袋和身体越来越热,手从扒着他两边的衣服,到他的肩膀前边。
不停往前推。
推不动。
因为身体全软了。
两个人靠得那么近。
彼此任何一点细微的反应都能感觉得到。
之前亲的时候也有,但那时候不像现在贴这么紧,屋里有暖气,身上就算是冬天的睡衣也只薄薄一层。
感受被什么东西抵住腹部,烫得惊人,迟牧年眼睛一睁,底下双腿瞪着往后退:
“可,可以了,唔唔唔......”
但没多久就被人捞回来。
江旬低下头,鼻尖和他的互相抵靠着。
“唔要......”迟牧年抬头看他。
但他此时眼睛里也是湿的,朦朦胧胧,拒绝的话里没有半点威慑。
很正常。
都半大小伙子,身体里的血性全摆在那,又对彼此有情,这个时候即便是说“不”,可能自己都不太信。
“只用手。”江旬已经从他的唇褪到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