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立志飞上天的鱼
他亲在眼尾的阴影处,唇瓣擦过眼睑下方,唇很烫。
陆子枫眼睛一酸,差点哭出来。
是被辣的。
他哽咽着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你是故意的。”薄薄的泪水模糊了视线,陆子枫忘了自己手上才切过辣椒。
眼睛被辣得泪水流个不停,越擦越多。
谢修半无奈地拉住他的手,用纸巾帮他一点点擦干净眼角的泪水。
差不多弄完后,林助理上来找他们了。
陆子枫只好忍着酸胀的眼睛和满心的不安,把谢修半推开,他别扭地用手臂顶着谢修半的胸膛。
“走开啦,你去上班,别管我。”
反正谢修半现在有事儿都不肯和他说了。
这样一想,陆子枫眼睛真的开始酸涩了,难道谢修半这么快就厌倦他了?
谢修半看着他哭唧唧的样子,说让他走,手指却紧紧拉住他的袖子。
分明是舍不得让他走。
但谢修半什么也没说,果断转身离开了。
陆子枫的手落空了,他的心也瞬间落空了。
心彻底凉了。
见谢修半已经上了车,陆子枫转头就跑到卧室里收拾行李。
臭男人,死渣男!
得到了就不珍惜是吧!
他一边哭一边哐哐打包行李。
这时有人来敲门了,陆子枫气势冲冲地一把拉开门。
就看到西装革履一脸帅气的谢修半捧着花,陆子枫愣住了,浑身的气势瞬间消散,被戳破的气球一样偃旗息鼓。
谢修半眼里带着明显的笑意,向他伸出右手,作出邀请的姿势。
陆子枫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愣愣地把右手放上去。
一只精致漂亮的金带手表搭在他纤细的腕骨上,谢修半低着头仔细地帮他扣好表带。
抬眼,看着他透彻的淡色眼眸。
“这样就不会觉得手上空落落了。”
因为他说,没有手表就感觉手上很空,谢修半就送给他一只。
陆子枫好久没有戴过手表了,因为楚承年的原因,他其实不太喜欢手表。但他喜欢谢修半送给他的这一只。
手腕上沉甸甸的,连带着心也不空了。
“哼…这点道歉礼可不够……”陆子枫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胸膛里,声音闷闷的。
“今天不去上班吗?”
谢修半摸了摸他有点乱的鬓发,无奈道:“你忘了,今天是周末。”
他压根就不用去上班,就算是总裁,周末也是要休假的。
两个人搂搂抱抱地进屋了,外头周末加班的林助理苦兮兮地打扫车里头残留的花瓣。
他一大早就被boss使唤去买花。
林助理接到电话时差点以为是别人打错了,寡了那么多年的冰块,现在还会搞浪漫了?
不过看着两个人甜甜蜜蜜的样子,林助理还是挺欣慰的。
给车里消毒的时候还安慰自己,没关系,他这是帮小情侣增进感情,是做好事啊。
这份功德不亚于月老,等他死了说不定还能上天给月老当助理呢。
擦座椅的手越来越酸,背也塌了,这份好人好事他是撑不下去了。
手机响了一下,林助理以为是boss又有事情吩咐,打开一看,是银行转账信息,谢修半给他转了十万多,差不多是他三个月的工资。
林助理忽然觉得疲软的双手有了无穷的力气,他挺直腰背开始猛猛擦,干劲十足。
钱不钱的都无所谓,主要是想做好事。
总裁的爱情就由他来守护!
林助理选的花是一束风信子,鲜艳的颜色、浓烈的气味。
陆子枫觉得很衬他的谢医生。
最初他觉得谢修半很冷漠,待人也很疏远。但真正接触下来才发现,谢修半就像这束风信子一样,稳重冷淡的外在,内里深藏着浓艳的色彩。
谢修半脱下外套,一张红色的请帖掉下来。
红艳艳的颜色,封面上的描金大字。
和楚承年之前送过来的婚贴很像。
谢修半捡起来放在桌上,用纸巾垫着,指腹压着红色的封面推到他面前。
陆子枫一看到这东西就冷了脸。
谢修半问他要不要。
“你什么意思?”
陆子枫有点生气了,“昨晚半宿不在,就为了把楚承年的婚贴拿来给我?”
他手上一使劲,一不小心把一株风信子的头掰断了。
不过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不小心的,想掰掉的也可能不是风信子的头。
而是谢修半的头。
谢修半忽然感觉脖子凉凉的。
“下个月的婚礼,要参加吗?”
陆子枫自然以为他说的是楚承年的事儿,他没怎么注意,早已经忘了当初那份请帖上的日期是上周。
“不去!我才不想做什么楚太太……”
陆子枫不喜欢这种称呼,更不喜欢楚承年。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用“太太”叫他?
他把花丢给谢修半,继续回卧室收拾行李。
陆子枫不乐意让他帮忙,谢修半就在他旁边看着,见他累了还给他擦擦汗。
“真的不要吗?”他把请帖捏在手上。
陆子枫打落他的手,那份请帖掉在半开的行李箱里。
这回陆子枫看清了请帖封面上的字,字体不一样,请帖上的花纹和纸张的材质也一样,这不是楚承年送来的那份。
他打开一看,里面内容字迹整齐端正,不是楚承年龙飞凤舞的那种字。
陆子枫见过这个字,和在医院里谢修半给他看体检报告时,在报告旁边标注的小字的字迹一模一样。
最底下一行是——
新郎:陆子枫,谢修半。
是他真正的名字,陆子枫之前假装随口一说,告诉谢修半他以前叫这个名字。没有多解释什么,但或许谢修半已经猜到了。
陆子枫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眼睛忽然又开始模糊了,嗓子也很干涩。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了?
他抬起头看向站在身边的谢修半,男人背着光,笑着问他。
“既然不想当楚承年的楚太太,那你愿意成为谢修半的先生吗?”
这是他认识谢修半以来,真正意义上在他脸上看到的笑容,温柔到令陆子枫想哭。
“这种时候可不适合求婚。”
陆子枫忽然站起来,用力地抱住他,把手上的灰都蹭到他背上。
谢修半也不嫌弃,捧着他的脸亲了亲,“这只是预付,等到了婚礼上,我会再庄重地求一遍。”
“那不行,我也要求婚!”
陆子枫把那束风信子从客厅拿过来,想要做个求婚排练。
“谢修半,你愿意和我结婚,当我的先生吗?”
外头有车经过,有行人的细碎声音飘进窗子里,而在这纷纷扰扰的世界之外,他明亮的眼眸像琥珀色的宝石一样闪亮。
微红的脸颊、忐忑不安的眼神,手指紧紧攥着那束色彩浓艳却半分不及他本人的风信子。
湿润清澈的眼神直勾勾的,只看着他。
好像全世界里,他只看得到谢修半这一个人。
而从今往后,谢修半也只会让他眼里只看得到自己,再无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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