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祝六六
至于龚力生,正在走街串巷吆喝着卖粥。
陈翠花笑呵呵的道:“一开始,我和当家的只在饭点时卖粥,可这粥好喝,过了饭点不住有人来问,于是我就特意多做些,温在炉子上,一下午也能卖出去二十来份。”
一开始之所以只在饭点时卖,是因为粥一直温在锅里要费干柴。
可这东西本就是走量的,而且,卖二十份就能挣三十文,这足以裹得住好几天的煤炭耗费了。
于是,午饭后她就再做一小锅,好下午也供应变蛋瘦肉粥。
至于晚上,这可是大头。
铺子这边空间小,她得去龚力生租住的那个院子做粥,她公爹婆婆给她打下手,三人合力,能做三大锅。
为此,他们还将那个院子改造一番,多垒了几个灶,好让三兄弟能同时做粥。
三大锅粥,一锅让龚力生用独轮车推着,走街串巷的卖。
余下两锅用板车拉过来,搁铺子里卖。
三锅加一起有个一百二十碗,一碗的利润按照一文五厘算,那就是一百八十文。
再加上中午的三锅,那一日就是三百六十文!
这虽比不得凉拌变蛋的收益,但也不差了。
之前的凉拌变蛋,不算龚力生走街串巷卖的数量,铺子这边一日也只能卖出去二百多份。
如今卖粥,铺子+龚力生走街串巷也是二百多份,这远超预期。
说实话,一开始知道变蛋瘦肉粥时,他们夫妇并不看好。
这粥虽好喝,但比炒凉粉还贵一文呢。
而且里边只有一个变蛋,少少的几片肉。
一碗喝下去,还不管饱。
再加上走街串巷时还要备上炉子,增了不少成本,所以他们夫妇已做好了利润要降一半的准备。
可谁知并没有降一半,这么算下来,一个月仍有十两进账!
一点都不影响买院子的大计!
当然,这其中种种,当着食客的面,陈翠花不能详谈。
她只能乐呵呵的催三人吃点心、喝粥。
叶厘摆摆手:“嫂子,别盛别盛,我们还得去城东送货。这第一日不熟悉,若是晚了,就出不了城了。”
“这是你家的豆腐泡,你称一下,共五斤。”
他说着示意江纪去牛车上拎豆腐泡。
刚才他已经数好了,盛在小背篓里,一斤六十个,五斤就是三百个。
陈翠花一听这话,就没有多留,的确,出不了城就麻烦了。
她接过江纪递过来的背篓,正要去拿钱,叶厘却是让她称重:“嫂子,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你称一下,咱们都安心,这样生意才长久。”
陈翠花闻言,面上说着你太较真,但心中却是又高兴了几分。
叶厘办事敞亮、坦诚,她就爱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拿秤称了一下,重量自是没问题,陈翠花就给叶厘结了银钱。
一斤是十一文。
五斤就是五十五文。
于是叶厘江纪、江通告别陈翠花,坐上牛车朝城东出发。
城东这边订货的小老板有二十多个,好在陈记私塾也在城东,江纪对这边还算熟悉,一家一家的找过去,没有费太多时间。
这些小老板的情况与陈翠花、龚力生差不多。
他们一推出变蛋瘦肉粥,就收到了食客的一致好评,生意不比凉拌变蛋差太多。
一些小老板都想主打卖粥了。
因为和他们原先的招牌菜比起来,还是变蛋瘦肉粥更红火。
现在,叶厘上门送豆腐泡,他们付账很痛快。
只要野枣坡一直供应变蛋,甭管豆腐泡能不能卖出去,他们都愿意每日买上几斤。
当然,豆腐泡应不至于滞销,味道又不差。
所以,当叶厘问起明日要不要豆腐泡时,每个人都说要。
这一下子,明天的货也有了。
这叫江纪、江通止不住的在心中笑,这也忒顺利了!
天色擦黑,三人出了城。
进村时,天已经黑透了。
各回各家,叶厘江纪到家时,叶阿爹已将晚饭做好。
于是开饭。
试运营很成功,让饭桌上欢声笑语不断。
晚饭后,叶厘没有洗漱,他和江纪回屋拿出纸笔砚台记账。
既然是记账,那就要细细的算,精确到厘。
不能再估摸。
一百六十斤豆腐泡,一斤的成本是五文三厘,其中三十斤按照八文一斤卖给叶两,一斤可以挣两文七厘,三十斤共挣了八十一文。
余下的一百三十斤,每斤挣五文七厘,共挣七百四十一文。
相加,那就是八百二十二文。
但这利润得减去工钱的支出。
江通江大川、江大河江柳梁二香江榆、赵凤、叶两,这八个人的工钱是一日三十文,共二百四十文。
叶阿爹的是四十文。
江福正家骡子的租金是五文。
这加一起共二百八十五文。
八百二十二文减去二百八十五文,这才是叶厘到手的利润,共五百三十七文。
五百三十七文。
其实,准确来说,还要算上木柴的消耗,如今烧的柴火,是叶厘花钱买的。
之前叶厘算的五文三厘的成本,不包含柴火。
但如今利润足够高,这点柴火钱不影响大局,可以忽略不计。
叶厘瞧着面前的账本,他手指在五百三十七文这几个字上点了点,随后扭头看向身旁的江纪:“如何?”
“很不错。”江纪点头,眸子亮晶晶的。
一日是这个数,一个月就是十六两!
算上变蛋的进项,如今变蛋销量虽有下降,但也能有六七两。
再加上饮子的二两。
这一个月最低也有二十四两!
更别说,作坊只是试运营,货少,叶厘的目标可是一日能出二三百斤的货。
真达成这个目标,那一个月不得挣三十两?
不敢想。
根本不敢细想。
一想就脑子发昏,身子也要飘起来。
过去几年,江纪受够了没钱的苦,可这会儿却是瞧见了财富自由的曙光,这真是……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圈住叶厘的腰。
两人现在坐在江通打的第二个高凳上,凳子有些窄,只勉强坐得下他们俩,因此两人挨的很近。
他稍稍用力,就将叶厘拥到他怀里。
门关着。
窗户也糊了纸。
于是他大胆的朝叶厘吻去。
叶厘心中对今日的利润也满意,见他亲过来,就笑眯眯的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亲完之后,两人对视,片刻之后,同时笑出声来。
有钱真好。
不过,瞧着桌上的铜板,叶厘除了高兴,心中也多了一丝担忧。
之前他盖房子用了不少钱,再加上急着把炸豆腐泡的活儿甩出去,所以就先将作坊搞了起来。
当时没考虑太多,只想搞钱和偷懒,如今真的能偷懒了,也把钱搞来了,但他又怕这钱太惹眼会被人盯上。
没拉上全村搞村作坊,只靠着他们这一支,有些势单力薄啊。
他抱住江纪的腰,道:“目前就够了,再多,咱把握不住。”
江纪闻言,心中一凛,随后收起脸上的笑,认真道:“我会尽力。”
秀才这一功名只是起点,是底层。
他得往上继续考。
他得中举!
到了举人这个阶层,按照朝廷规定可免不少田税,因此,一旦中举,就会有农人携田来投靠。
哪怕中举前一穷二白,但只要中举,那必然会成为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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