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芒鞋破钵
“女施主,请讲。”
那女子神态有些忧愁,眼圈还在发红,一看就知道刚哭了一场。
“道长……”那女子捂住胸口,期期艾艾道:
“我有伤心事想找你开解……”
谢云逍眉毛一挑。
“看来这单不是来算命的,倒是来心理咨询的,好好好,这个,放心,这个道长我更是专业的。”
那女子低头拭了拭眼泪,又伤心地说道:
“道长,我忘不了那个负心汉。”
“嗯?”谢云逍摸索着下巴。“原来是忘不了前男友。”
那女子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前男友?”
“奥,前男友啊就是你前任男朋友,那什么,就是你的姘头,呸,意中人的意思……”
那女子又低低地叹了口气,拭泪道:
“道长,我就是忘不掉他怎么办?”
谢云逍干咳一声,严肃道:
“这个,我就要说你几句了,这方面你很有改正空间,很需要反省反省……”
那女子愣愣道:
“怎么是我的不是了?不是他克我吗?其他卦师都是这么说的……”
她因感情受挫找卦师开解也不是
第一回,今天是头一回遇到要她自己反省的。
谢云逍板着脸道:
“当然是你的不是了,其他算命的都爱和稀泥,没出息,我告诉你,这件事主要是你的问题。”
“我?”那女子有些惊讶。
谢云逍一本正经道:
“当然。”
“我哪里出了问题?”
“谁让你只有一个男朋友的?”
“。。。”
那女子不再低泣,她眼神微微发直,表情若有所思,仿佛有一个新世界的大门在她面前打开了。
贺寒舟目送她离去,冷笑一声道:
“你倒出的好主意。”
他一出声,谢云逍脸上一本正经高深莫测的表情立即消失了,转而露出一脸谄媚的笑意。
“寒舟不用太夸我,收了钱都是我应该做的。”
贺寒舟斜瞥他:
“所以,你有几个男朋友?”
“……”
谢云逍愣住了,莫名有点背后发寒。
片刻后,回神的谢云逍立即哭唧唧道:
“寒舟,我有几个男朋友你还不晓得嘛?我对天发誓只有你一个男朋友啊!”
贺寒舟撇开眼。
“谁是你男朋友……”
“呜呜呜……”
那女子走后,摊子前便又来一鼻青脸肿的男子,他在那候了半天,谢云逍也没有重新进入“工作状态”。
那男子便一副倒霉样地嚷嚷道:
“大师别哭了,你还算不算了啊?”
谢云逍没好气道:
“去去去,一边去,没看到大师我正在谈恋爱吗?”
“大师,您老就当救救我吧,我快被我家里的夜叉打死了,您老先给我看看相吧,很急啊……”
谢云逍不耐烦道:
“不是还没打死嘛,急急急急个几把。”
那男子一愣,苦口婆心道:
“……大师,你出家人怎么骂人说脏话呢?”
谢云逍斥道:
“骂你怎么了,道爷我心情不顺,路过狗我都骂几句。”
那男子有点畏惧他,“行了道爷,您骂您的,抽空也给我相个面,行行好吧,看我能不能中年丧妻?”
谢云逍掏了掏耳朵,“丧什么?”
“妻啊。”
谢云逍连“啧”了三声。
“一般你这么讨人嫌的我是不算的……”
那男子忙从兜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到了桌上。
谢云逍见状又道:“但是,道爷我今天看在钱的份上份上送你一句话。”
“一生惧内,大富大贵,管住裤//裆,前路有光。”
“……”
“行了滚蛋吧,我收摊了。”
贺寒舟早在谢云逍话没说完便先行一步甩袖走了。
谢云逍忙追着他而去。
“寒舟等我一起嘛~”
二人辗转去集市,又雇了辆马车回京。
一路上,贺寒舟都缄口不言,十分沉默。
“寒舟,你生气拉?”
贺寒舟看向窗外,此时天色渐黑,路边已亮起灯火,他淡淡道:“没有。”
谢云逍依到他身旁。
“寒舟,你是不是有心事?”
“没有。”
谢云逍挠挠头。
“寒舟,是我哪里做错了吗,这样,我再也不说脏话了好不好。”
贺寒舟的视线从窗外收回转而定定地瞧着谢云逍,他突然认真道:
“我的看法很重要吗?”
谢云逍一愣,“当然啊,寒舟,你不重要谁重要?”
“平南王呢?”
“平平无奇一老头。”
“……”
“长公主呢?”
“她啊,她不害我都算是好的了。”
贺寒舟轻轻叹了口气,谢云逍还待追问,但恰巧此时马车已到了平安街。
二人一前一后下了马车,往平南王府的大门走去。
王府临近的茶馆酒楼十分安静,全没了之前的热闹劲,谢云逍一下车便觉得不对劲起来,他嘀咕道:
“这是怎么了,按理说,这个时辰,正是那群街溜子活跃的时候,怎么今天这么安静?”
但没走几步他便明白了,与旁边商馆的安静不同,平南王府反而灯火通明,来往行人络绎不绝,府里还传来吹吹打打的丝竹声。
谢云逍惊讶地急走几步,凑过去看。
只见,平南王府的牌匾上挂了大大的连排的白灯笼,石狮子身上也挂满了白幡。
“这是什么动静?”
谢云逍纳罕道。
上次平南王府闹这么大动静还是他大婚的时候,不过那时候都是装饰的大红灯笼,不像这次的白灯笼,看起来不太吉利。
谢云逍有些发愣道:
“寒舟,不会把……不会是我老爹死了吧……”
贺寒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