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芒鞋破钵
贺寒舟面无表情道:“丑拒。”
“……”
谢云逍呆愣住了, 后便一脸的震撼与不可置信。
“啊?真假的?!不可能吧寒舟……”
贺寒舟悄悄勾勾唇, 显然他已掌握了谢云逍防御力最薄弱的地方。
“老婆……”谢云逍面有愁容。
他自认很有几分逼人的帅气,至今在大帅比的赛道上没碰到什么对手,属于帅地不讲道理那种类型。
但是各花入各眼, 如果老婆无法欣赏自己这种出众的英俊,那可如何是好……
因此,他语气颇有些急切:
“寒舟,在你心里,我难道丑地连当一个菜包子的资格都没有吗?”
“。”
贺寒舟已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他一板一眼道:
“你为什么要当菜包子?”
谢云逍一愣。
靠,又把我问住了。
“……因为我善。”
“。。”
谢云逍说完也觉得自己很有些荒谬,他干咳一声,转移话题道:
“那什么寒舟,我岳姥爷身体还好吧?”
“还行,有点受惊,没有大碍。”
贺寒舟本就略通医术,知道梁从俭的晕倒表演成分居多,但他并未拆穿,只是……
他抬眼默默瞪了谢云逍一眼。
“?”
谢云逍贴了过去,“瞪我干什么啊老婆?”
贺寒舟难免又白他一眼。
还不都是因为他,刚刚才会闹上那一出。
但想到此处,他又有点泄气。
梁从俭因为谁被吓到了,他心里知道,那必然主要还是因为自己。
他不是会推卸责任的人,因此这几日他的心里其实是有些压力的。
刚巧,今日他收到萧必安等人递的拜贴,请他去酒楼一会……
倒也是个散闷消遣的去处。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名帖。
一旁谢云逍也注意到贺寒舟手中拿着的白色信笺。
“老婆,这是什么啊?”
贺寒舟抬眼认真看了看他。
“萧必安的拜帖。”
“萧二的拜帖?这小子干甚么事了?好好地单独递帖子给你干嘛啊,他说什么了……”
谢云逍立即警铃大作,从贺寒舟手里拿过帖子看了起来。
帖子上只简短的几句话:
【西风渐紧,蟹螯渐肥,特邀贺公子至簪菊坊赴菊蟹之会,万望枉顾,勿令雅集有缺。】
“靠,这二货这么装比呢,写的什么玩意,欸?怎么没有我的名字?”
贺寒舟从他手上抽回信笺放置到匣盒中放好。“没有邀你。”
“……靠。”
萧必安屡次邀谢云逍与众兄弟小聚小聚都被谢云逍直接无视了,因此他这次采纳了管复的建议,十分有水平地直接将帖子寄给了贺寒舟,并且提都没提谢云逍。
贺寒舟起身收拾起行装来。
谢云逍见状大惊,“老婆不能去啊。”
贺寒舟转头看他,“为什么?”
谢云逍言辞恳切道:
“老婆别去,这些二货不是什么好人。”
贺寒舟扫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那你呢?”
“我当然是好的,我与他们可不同。”
贺寒舟凉凉瞥他: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冤枉冤枉啊老婆,我与他们可不一样,我是看他们可怜才跟他们玩。”
“是么。”
贺寒舟淡淡扫他一眼,显然没把他的“苦口婆心”听进心里去。
贺寒舟兀自穿戴好便往门外走去,显然是要去赴约的。
谢云逍只好苦着脸一路尾随。
二人一起来到一座临湖的酒楼,水上的雅座上被各色秋菊装点着,空气中都是淡淡的花香,倒有几分趣味。
萧必安并管复一行人已候了一段时间了。萧必安一见他两进来,立即起身迎了上去,他作出一副惊讶的模样,绕着谢云逍走了两圈,口中啧啧称奇。
“嗷呦~是我们谢大世子,哦不对,现在是叫祥祥郡王了,祥祥郡王,多优美的称呼……”
“什么狗屁翔翔郡王,你再骂我一句试试。”
谢云逍斜睥他,没好气道。
萧必安偷笑了下,又接着道:
“欸~哪是骂您啊,瞧瞧我们谢大郡王如今这派头,谁能想到哥几个从前穿一条裤子的交情,如今大郡王连见都不稀得见我们了,下了帖子请都不带回的,可见是感情淡了,竟没有了从前的半点亲热……”萧必安拿手中折扇点了点谢云逍的肩膀,作无限惋惜状。
谢云逍拍开他的折扇,一脸的嫌弃。
“别老摇你的破扇子,寒冬腊月也扇来扇去的,别把老子扇感冒了,成天话这么多,知道我不稀得见你们还老是来讨嫌,去去去,谁跟你们亲热过,别踏马造谣。”
谢云逍揽着贺寒舟去主位落座,一点不太客气的。
贺寒舟推开他,自己坐到一边,螃蟹性寒,他不宜食用也没什么胃口,他与众人一一问候了下,便主要留意起隔栏旁的秋菊来,由着谢云逍与他的“好朋友”们你来我往地叙旧。
那头的萧必安显然不会那么容易放过谢云逍,他继续阴阳怪气道:
“欸要我说,咱们这新鲜上任的祥瑞大郡王,果然不一样有派头哈,这么久没见弟兄们一句问候的话没有,一点也不带想的……”
谢云逍露出嫌恶的表情。
“想个屁,少说点话恶心我行不行?”
萧必安、管复众人都哈哈笑了起来,当然谢云逍还是一脸的郁闷。
萧必安又道:“谁让有的治水大英雄老是不现身,东请西请也不来的,兄弟们不想招儿连谢大郡王的面都见不到。”
谢云逍不耐烦道:
“去去去,老子还有终生大事要忙活,那有空跟你们一群二世祖玩闹。”
好好的二人世界,都这群二货给扰了。
萧必安闻言讽刺道:
“呦~瞧谢大郡王这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倒像是我们强迫你似的,要说这次可不是我求你来的,你不来便罢,我们请到贺公子已经如愿了……”
“行了别废话了,到底有什么事非得叫老子出来废话一趟。”
萧必安继续阴阳怪气道:
“也没什么事,主要还是有些好奇,没想到我们谢大郡王出去一趟,身价飙升,现在京城纷传咱们的谢了郡王身怀妖术,蛊惑人心,乃是夺舍的妖孽,有理有据的,要不是兄弟们见识过你的酒量差点就当真了……”
“别踏马埋汰我,你酒量也好不到哪里去。”
萧必安嘿嘿一笑,又道:
“别怪兄弟们没提醒你,京里谢云逍这三个字快可止小儿夜啼了,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贺寒舟正站在窗边,用手轻轻抚摸雪青色的秋菊,闻言手顿了顿。
谢云逍则一脸不耐烦,“说什么说,有什么好说的,律师函警告行不行啊。”
“律师函什么东西?”
萧必安被他说的有些一头雾水,管复见状干咳一声道:“谢兄的东西必然是好东西,对这种出风头的事,谢兄应该是有经验的……”
萧必安点头,夸张地作恍然大悟状,“是也是也,我们谢大郡王应当还很享受这种臭名远扬的感觉,还是我们太小瞧了大郡王的脸皮了……”
谢云逍臭着脸,正想叫他闭嘴,突然包厢外传来一阵嗤笑:
“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大郡王,我当谁占了我的包厢,原来是个野路子的便宜郡王……”
房内的人脸色均一变。
谢云逍本来就心情不佳,听到有人找茬,他立马就来劲了,他踢开凳子站起身来,“哪里来的犬在吠?”
门外出声的那人被簇拥着进来了。
阁楼开门的声音掩盖住了谢云逍的问话,来人并没听到,他身穿大红色锦袍,唇红齿白,桃腮粉面,年龄不大的样子。
“这孙子谁啊?”谢云逍掏掏耳朵,冲一旁的萧必安问道。
萧必安看谢云逍不认识人的样子有些疑惑,他凑过去悄悄道:
“他你怎么都忘了,统共两个郡王,你一个他一个,他便是庆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