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什兀
子桑怕黑,他的眼睛看不清周围的东西,近处能有些清楚,远处只剩下黑暗中的轮廓。
顾琛白一只鬼没有呼吸,站在他身后,却没有什么存在的感觉。
别墅区的两边都有楼梯。
“咚——咚——”
“咚——咚——”
两边的楼梯传来声响,在漆黑的夜幕中越来越清晰,由远及近地传到子桑的耳朵里。
冰冷的空气触碰到他的皮肤,细小的绒毛立起,像某种冰冷的生物在触碰它。
凉风直往他宽大的领口里灌。
子桑咽了咽口水,眼睛不敢闭上,紧盯着眼前。
他微微后退半步,退到一个宽阔的怀里,宽大的外套披在他身上。
暖意渐渐涌起。
顾琛白搂住他的腰,手掌下是子桑薄薄的肚皮,他手掌贴着,缓慢又稍微用力的揉他的肚子。
隐隐约约可以摸到马甲线,不用力的时候是软的,软绵绵的肚子。
他从这里进去的时候,可能会撑出痕迹。
可能会吃不下,然后撑到两腿乱蹬。
蹬到他的肩膀上,让他出去,说自己吃不下了。
他或许不会让子桑如意,撑在子桑的身边,靠近他的耳朵,哄着他,让他讲两句好话,自己说不定就会放过他。
然后子桑就会迫于无奈,捂着自己的肚子,泪眼朦胧,眼泪顺着娇嫩的脸颊往下流,然后微喘着说吃不下了,求求你。
乖狗狗,主人吃不下了。
乖狗狗,出去。
乖狗狗。
顾琛白嘴角带笑。
他要是真的出去的话,子桑保不齐会说出乖狗狗。
但他要是不出去的话。
子桑肯定会哭着喊着,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或者脖颈,但也是软绵无力的,因为已经过了很久,再多的力气也没有了。
然后嘶哑的声音骂他。
坏狗。
放开我。
坏狗。
连那有着撒娇意味的“坏狗狗”都不会说,只会说一句“坏狗”。
但是,从他嘴里吐出来的,哪有一句不带着撒娇意味呢?
凶也凶不起来,娇气天真倒是有一套。
哄人有一套。
勾引男人更有一套。
他是坏狗。
那肯定还有好狗,凶狗,恶狗……
长得这般漂亮,娇气,又骄纵,从小就千娇百宠,要什么有什么,就算没有的,也会有无数人会为他抢过来而双手奉上。
养些狗又算什么?
他养了狗,那也是对于狗的奖励。
顾琛白笑了,头低埋在子桑的脖颈。
薄唇贴着他细腻的皮/.肉,一张一合时带了些痒意:“宝宝,主人。”
“你想看什么,小狗带你去看。”
子桑原本还是有些害怕的,但是退到顾琛白怀里后,莫名就有些安稳 ,莫名提起来的心缓慢的放了下去。
他颐指气使:“去楼上看看那个……”
他本来地位就高,别人都是巴结奉承他,今天来这里,也只是因为朝云在这,打个电话让他爸来送个人情,但也没到能记住这个人的程度。
他嘴巴张张合合,毫不客气:“那个谁谁谁的儿子。”
顾琛白:“好。”
他伸手,拦住子桑的膝弯,将子桑整个人抱起。
子桑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没站稳,一屁股跌坐到顾琛白强劲有力的手臂上。
他轻拍顾琛白的脖颈:“干什么呀?吓到我了。”
为了稳住身形,他抱住顾琛白的脖子,指指点点:“你今天已经吓倒我很多次了!”
“很多很多次!”
“你真不是一只乖乖的狗狗。”
顾琛白仰视他。
他原本就不想当一只乖狗。
乖狗固然能得到主人的宠爱,但是吸引到主人视线的机会也少。
那些不乖的狗狗,会弄坏东西的狗狗,才会被主人亲密的捏住耳朵教训,然后细声细语的说,下次不能这样了。
下次继续这样时,主人还会捏住他的耳朵。
如此循环。
或许主人可能会有些生气。
但是主人心善,同理心又强。
他不会把狗狗送出去。
等到下一次还只是会教训狗狗。
顾琛白漆黑的瞳孔里一抹欲/.色闪过,但是速度很快,他掩饰的也很好。
子桑表面上装的恶毒,实际很单纯,天真又娇气。
他懂得为人处事,却不知道人的欲望。
顾琛白抱着他:“我带你去看看。”
话落,他抱着子桑一步一步走向二楼。
楼梯处颠簸,子桑在顾辰白的手臂上也颠覆。
软软的臀/.部压在坚实有力的手臂,子桑反而被磨疼了,但是被磨的地方很私密,他不好意思说。
他只能搂着顾琛白的脖子,手指擦过脑后勺刺刺的短发。
子桑尽力的抬起屁股,往顾琛白怀里靠。
子桑身材娇气,骨架也不大,比不得顾琛白天生的大骨架,在后天练出来的宽肩窄腰,靠在顾琛白怀里时,好似能被顾琛白搂住整个人。
从后面看,甚至看不出顾琛白怀里还有个人。
子桑的屁/.股往上抬一寸,顾琛白的手臂也就往上抬一寸,每时每刻都要贴着,绝不留一丝空隙。
子桑只能更努力的往顾琛白的怀里挤,好似顾琛白是他整个人的支撑。
在又一次,顾琛白贴着他的时候,子桑终于生气了。
他一口咬在顾琛白的耳朵上,含含糊糊的说了什么。
顾琛白没听清,但是偏了一下头:“脏,别咬。”
接着,顾琛白又说:“桑桑主人。”
他尾音拖得很长,拖到纸上都不好意思了,将发烫的脸贴到他的脖子上时,才继续说下面的话。
“刚刚说了什么。”
子桑结结巴巴,一段话分成好几段。
“别、别往上了。”
“你的手臂……”
“手臂肌肉太硬了。”
“垫的,我的屁股,好疼。”
顾琛白似是被他逗笑了,偏头轻笑一声:“好。”
娇气。
他的手臂变成了黑雾,子桑跌坐下去。
软软的。
很贴合他的形状。
子桑左蹭蹭右蹭蹭,满意了。
他搂着顾琛白的脖颈,指着一扇门:“那边,顾琛白,那边。”
顾琛白今天跟着子桑来过一趟,只是子桑看不到,自然知道那个人在哪里。
但他还顺着子桑的话,像哄小孩一般:“桑桑主人,记得这么牢呀。”
子桑昂着头:“当然。”
他自然知道顾琛白的语气像在哄小孩,但是顾琛白哄都哄了,他接一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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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谁都没有碰那个门把手,门自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