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道心求稳
而且还是占自己人便宜。
“说来说去......岂不是还是你吃亏?”
宣珩拧了拧眉,低声道:“其实东宫还能拨出来一些银子,不如......”
萧明渊笑道:“谁说我会吃亏,这笔银钱是借的,人也是借的,到时候赚了银子,殿下可是要还的。”
“那处作坊一立起来,全大景,就只有我们能造这种黑泥炭,不但百姓可以用,官窑、工部的冶铁司,造船坊,各处都可以用此物取代煤炭木炭,即便是薄利,赚头也只多不少。”
“况且立下作坊之后,工匠们要有住处,商人们要有落脚的地方,车马行也要集中在附近。”
萧明渊不紧不慢地开口:“到时候酒肆商铺,茶楼客栈,钱庄、牙行,甚至民房民居,都可以落在附近,到时候,有的是赚钱的营生。”
宣珩眼睛细细思忖:“这么说起来......能如此经营下去,倒的确有利可图......”
这般运作下来,人人可得其利,手段实在是高明!
他一直都知道,萧明渊手底下置业广袤,私产遍布各地,很有一番生财之道。
如今才领教到其中深奥玄妙之处,实在是叫人不得不叹服!
不过......最让宣珩安下心的,是不必再让萧明渊替自己亏欠许多人情。
小皇孙殿下抿了抿唇,不自觉笑了一下:“那将此事交给你的人,我也就放心了。”
萧明渊心头一软,俯身温柔地亲了亲怀里宣珩的眉心。
而后轻言细语地柔声哄道:“这些都是闲碎琐事。”
“你要同陛下和诸位老臣们处理国家大事,劳心朝政,本就辛苦。其余的小事情,交给我去办就行了。”
宣珩心下隐隐觉得发甜,不自觉地腻上前去,轻轻蹭了一下萧明渊的下巴,小声道:“嗯......辛苦萧哥哥了......”
他思忖着慢慢开口:“等我回去之后,便先拟一份折子呈给陛下瞧上一瞧,到时候也不必过户部,直接安排下去便是了。眼见就要入冬了,此事不好耽搁太久。”
早一天筹办下来,也早一天能筹集些银钱。
国库多了一道进项,也不至于一年比一年捉襟见肘。
萧明渊漫不经心地开口:“户部的那些老大人们......向来抠门得厉害。”
留着银子放在国库里头,像是要等着它们下崽儿似的……
“不过殿下放心......”萧明渊笑了笑,眸中闪过一丝暗色,对着自家小殿下柔声哄道:“很快,就不会缺银子了。”
——毕竟马上,就有人要替他家小殿下送过来了!
第140章
意外之财的消息来得很快。
皇帝御驾行銮回宫才过几日, 泉州军都统指挥使便八百里加急传来捷报。
奏折中所言的之事,正是一月前南地倭寇作乱一案。
那捷报被皇帝叫人当廷念出来的时候,朝中许多文武百官才知道, 一个月前, 漳州、泉州一带,竟然有匪寇同倭贼勾结为祸。
不但袭劫朝廷的盐运、粮运官船数艘,为掩盖真相, 还灭口官船押运守备官兵,和沿路漳州、泉州两地村民百姓近千余人。
好在泉州军都统指挥使常轩得知后, 密奏呈报与陛下。
后又联合朝廷神机营所派若干兵将, 迅速追踪到了匪寇窝藏之地, 迅速镇压追回朝廷受劫官船损失的盐粮。
如今钱粮已经运回官府, 余下俘虏数名贼首之中, 张王二人已经在平叛途中被官兵枭首, 剩下数位贼匪正派人押解京中,留候审问。
当时那奏报刚一念完。
站在人群之中的楚王, 便忍不住变了脸色!
泉州那处的匪患到底是因何而起, 他是再清楚不过的!
就连劫持官船,楚王也不过是借着倭患的名头行事, 替自己中饱私囊。
毕竟上回东宫的人南巡两淮盐税之事, 他也折损了不少的进项。
他自然要想着从别处去找补一二。
这样的事情, 楚王这些年仗着自己的身份和威势, 暗地里早就不知道做过多少回了。
更何况他自以为自己对皇太孙, 已经是退一步不争储君之位,愿意安安分分地回封地就藩,那宣珩自然也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对。
再加上身为楚王,他在封地上他也有几分经营, 地方的那些小官儿们自然也不敢同他为难。
楚王的胃口这些年才被养得越来越大。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此事竟然早就已经捅破到陛下跟前儿了!
——常轩?!
那个今年前被朝廷流放到泉州之后,便混在泉州整日醉生梦死、无所事事的废物?!
还有那个什么狗屁的泉州军,分明就是杂毛军队一窝!
他当初根本就没放在眼里过!
却没想到如今竟然栽到了这些人的手上!
想想自己苦心经营多年,那些搜刮着一点一点敛下来的金银财帛,如今竟然就被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兵贼”全占了去……
还有所谓的神机营的官兵......
楚王神色一片青一片白,眼底止不住地发慌。
京师三营的兵马,如今朝廷之中,只有一个人可以调配......
陛下是什么时候知道那些事的?
是不是要等着他主动上前去认罪伏法?
早知道有这么一遭劫难,楚王心下想,还不如早早地回封地就藩。
至少天高皇帝远,离得远些,老爷子多少心疼一两分,就算是做错了事,顶多下一道训斥的圣旨去封地上就是了。
也不必像如今这般,脑袋上头悬着一把剑,实在是叫人胆战心惊,夜不能寐......
坐在御座上的皇帝,将底下楚王的那副窝囊样子,看得明明白白,只是这些日子他已经被底下这些皇子皇孙们搞得焦头烂额!
如今看着楚王这副模样,心想若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训斥,实在是觉得有些丢脸!
故而等到散朝之后,他才特意将人留下来,带到乾清宫里头劈头盖脸地训斥了一顿。
随后又借着这个机会,雷厉风行地整顿发落了好些个不安分的官员。
皇帝训人,身为皇太孙的宣珩不好陪在皇帝身边儿。
在陛下面前领了自己最近的差事,便回了东宫。
萧明渊也不忙活京师三营的事情了,下了朝一早便回了承华殿书房里头等着。
小皇孙殿下一进了书房,瞧见平日里总在军营里头的人,如今还好好地在这里候着,面上忍不住带上几分惊喜。
“怎么在这里守着,军营里头没什么事么?”宣珩看着迎上来的人,脚步抑制不住地快了几分。
外头的陈德见人进去了,守在门边儿,悄悄地将书房的门小心叩上了。
萧明渊一笑,抬手自然的拉着宣珩的手腕儿,将人往怀里拉,而后揽着怀里的小皇孙殿下,垂首亲了亲他的眉心。
“京师大营里头的兵马前两天就回营了。”
萧明渊一笑,柔声开口:“今日无事,我方才已经当面同陈将军告过假了。”
宣珩抿唇笑了一下:“陈将军也舍得放你回来,平日里不是恨不得将你绑在京师大营么?”
萧明渊闻言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低声问道:“殿下这是在吃醋?”
宣珩被这没头没脑的话,问得还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才有些啼笑皆非开口:“我疯了不成,还与你同僚吃醋!”
况且陈元那般呆头呆脑没眼色的,别说是萧明渊了,就连平日里在陛下面前都是那副模样。
堂堂的京师大统领,三四十岁的人了......也不知道脸皮都丢到哪儿去了。
嬉皮笑脸、死缠烂打、撒泼打滚儿这样的伎俩,连他都在皇祖父的乾清宫里头看到过几回。
实在是难缠得很。
宣珩顿了下,看着正在替自己解氅衣系带的萧明渊,乖乖抬起下巴任人施为。
这副模样落在萧明渊眼中,就好像是像是在讨吻的小狐狸一样。
尤其是那圆润的唇珠,饱满得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地亲上去,格外讨人怜爱。
小皇孙殿下并未察觉危险的眼神,还兀自在那里小声撒娇似的开口:“我是怕你日日这般劳累,会太过辛苦了。”
京师三营在京郊,骑快马每日也要大半个时辰才能到。
萧明渊日日一早就要陪他早起读书用膳。
而后上早朝过后,又要去军营里头点卯,打理军中事务。
一日累下来,还要赶着宫门下钥的之前回宫,陪他用晚膳......
如此下来,实在是有些辛苦。
萧明渊心下一暖,看着小皇孙殿下的凤眸格外柔软温柔。
随手撂开解下来的氅衣,低头揽着宣珩的后颈,垂首顺着自己的心意,贴上那处格外柔软的地方,辗转亲昵......
好一会儿,萧明渊察觉到怀里人呼吸有些不稳了,才意犹未尽地将人放开。
眼见着怀里的小皇孙殿下耳朵尖儿又忍不住红了,萧明渊垂首用唇轻轻碰了一下。
而后心满意足地开口:“多谢殿下垂爱,不过......”
萧明渊一笑,又啄吻了一下那处泛红的耳垂,压低声音不知是调笑还是哄慰。
“不过......臣的体力还不错......殿下如此忧心,可是觉得昨夜相公出力出得少了些......”
宣珩的耳朵更红了,压低声音连忙小声辩解:“不......不少的......”
岂止是不少,好不容易回了承华殿,萧明渊欺负人也厉害得很。
昨夜好多地方印子上了药,到早上都还没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