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乡异客
呵呵,反正你们各取所需吧,你可别指望我姨母真的爱你。]
皇帝就是想通过应长乐的心声知道,虞微如今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
这样的结果,他已经很满意,感情嘛,可以慢慢培养。
皇帝笑着问:“阿乐,你这是不愿意?”
应长乐这次是真豁出去了,大声说:“不行,就是不行!我就是不愿意!”
从来没人敢跟皇帝这样说话,皇帝自也是气的不行,狠狠一巴掌拍在应长乐的屁股上,怒道:“大胆!”
萧承起赶忙将弟弟抱了回来,跪着说:“父皇息怒,您答应了的,不会跟阿乐一般计较。”
第54章
应长乐嗷的叫了出来, 又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疼的想哭还是忍住了,根本不敢哭出去, 只怕再惹皇帝生气。
他承认自己挺孬种, 最多就敢在心里骂皇帝,明面上硬钢, 也就这一次, 还被吓的瞬间秒怂。
皇帝正在气头上, 只想将面前这个天天在心里骂他的小崽子狠狠打一顿,就应长乐那心声要有多欠打就有多欠打!
更何况如今这崽子不仅敢在心里骂他,还敢对他大呼小叫的, 但凡换了旁人,胆敢如今不敬, 他早下令拉下去廷杖。
只是看着应长乐这般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他到底还是有些心疼, 谁让这崽子长得这样好看,谁让这崽子跟微微实在长得像。
这崽子到底也不止是被他的父兄惯坏了,也是被朕给惯坏了, 就从来不曾真跟他生过什么气, 更不曾怎么罚过。
即便如今是三不五时就让他跟着群臣一起罚跪,让他多多少少比从前怕朕一些了,但终究还是收效胜微。
如此恶劣的性子, 偏偏长了这副好皮囊,真真是可气可恶又可人疼!
萧承起一面下意识的给弟弟揉着屁股, 一面揽责请罪:
“父皇,平日里均是儿臣在教导阿乐,都是儿臣的错, 是儿臣没有教好,还请父皇责罚儿臣,阿乐还小,是儿臣不曾教他如何回话……”
应长乐赶忙说:“不是,皇伯父,都是我自己的错,你别怪阿起,我怎么想就怎么回,阿起有教过我怎么回话,是我不听他的……”
萧承起立马捂住了弟弟的嘴,轻声道:“阿乐,听话,不许再胡说八道。”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要你帮我受罚,你们就知道护着我,那我永远也不会长大!
而且,阿起,你好傻,皇帝也许看在我姨母会心疼,就不罚我了,皇帝可不会顾忌你。
我犯错,皇帝也不会罚的太重,但你不犯错,皇帝罚你都毫不手软,你受伤,我也会很难受、很心疼啊!]
萧承起:阿乐,虽是如此,但我身强体壮、武术了得,从小就受异常严苛的训练,这点罚对我来说都不能算受伤,你怎么受得了?
皇帝:呵呵,在你的心里,朕就跟疯子一样,总是无缘无故的动怒,对谁都是要打要杀的,你哪里知道一国之君的难处!
群臣:
应长乐啊,你跟十九殿下还真是兄弟情深啊,你也很知道圣上对你姨母的感情嘛,还敢这般跟圣上对着干?
为了你姨母,你连陛下的罚都不怕?这回还算你小子有骨气!
你可得想办法劝住圣上啊,怎可纳弟媳为妃?将来史书工笔,到底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圣上怎么就跟吃了迷魂药一样!
皇帝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朕没说要罚你们,不过吓唬一下阿乐罢了,阿乐,你过来,给朕看看,可是打疼了?”
应长乐哪里敢过去,只跪在原地不动,下意识的用手挡住了自己的屁股,只怕还要挨打。
[呜呜,疼死了好吗,我哥打我一百下都没你打我一下这么疼!你还要看,有什么好看的,这么多人,怎么给你看嘛!]
皇帝:小兔崽子,你哥打你那两下的力道也叫罚?不过就是跟你闹着玩,所以你才不怕,他也丝毫管不住你。
群臣:首辅大人啊,平日里但凡你舍得严加管教,何至于惯得这弟弟如此无法无天,让圣上来替你管教!只可惜你这会儿不在,也不知你看了会不会后悔?
应长乐今日才知道,往常兄长罚他的那都不能叫罚,就是跟他闹着玩,兄长用戒尺打的都没这么疼,怎么会疼成这样,就像被热油泼了一下,刺痛滚烫的很。
群臣却觉得,皇帝过于宠溺应长乐。
皇帝盛怒之下,那巴掌都舍不得打在脸上,只是打在屁股上而已,还只打了一下,这根本都不算责打。
许多皇子公主都没能被圣上亲自动手管教过,犯错也只是交给南书房诸位师傅责罚,或者罚禁足等,若实在气不过,亦是下令侍从责打。
皇帝再生气也甚少亲自动手,这是诸位皇子公主求都求不来的恩宠。
当今圣上及其喜怒无常,谁也猜不透,又最厌恶揣测圣意的,故而即便是最受宠的皇子公主都好似隔着一层,不敢造次。
皇帝主动走了过去,柔声说:“都起来吧,朕没罚你们跪。”
萧承起赶忙将弟弟护在身后,只怕弟弟再出言不逊,皇帝一怒之下打在弟弟脸上或者头上,如何承得起?
皇帝笑了笑,伸手想揉一揉应长乐的小脑袋,安慰一二,却看见应长乐吓的缩了缩肩膀,偏了头过去躲避,只怕再挨巴掌。
萧承起忙道:“父皇,阿乐胆小,又不曾经过什么事,难免畏畏缩缩,还请父皇见谅。”
皇帝笑着说:“你们不用怕成这样,阿乐能这般为他姨母出头,朕心甚慰。”
应长乐这才敢伸出个小脑袋,小心翼翼的问:
“真的吗?那皇伯父是不是不会再让我姨母进宫了?”
皇帝笑着说:“这也不是朕一个人就能定的,朕已经着人去宣了你爹娘和兄长前来,朕先就让他们去见了你姨母,若他们还是不同意,朕不会勉强。”
应长乐不可置信的问:“真的吗?那你可要说话算数!”
皇帝笑着说:“朕是一国之君,向来一言九鼎。”
[呵呵,真的吗,我咋就这么不信呢?你可别又用至高无上的皇权压迫人!
反正娘亲可比我厉害多了,我很怂,但我娘亲很刚,娘亲是绝对不会同意姨母进宫的,我们家都听娘亲的。
你这会儿说的好听,他们不同意,你不会勉强,等会儿他们要真不同意了,你可别又不高兴!又要打要杀的威胁人!那我可真就看不起你了!]
皇帝:……应长乐,朕何时这般出尔反尔过?没有十足的把握,你觉得朕会答应你?这几年日日在麟德殿旁听,怎么还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群臣:果然个孩子,如此天真幼稚,指望他能劝得住圣上,还不如指望太阳从西边出来。
皇帝张开双臂,笑着说:“阿乐过来,皇伯父抱,阿乐别怕,皇伯父不生你的气了,不会再罚你。”
应长乐虽然还是很怕,但不敢不听,踟蹰着走了过去。
皇帝单手就十分轻松的将应长乐抱了起来,坐回榻上后,仍旧是让应长乐坐在他怀里,极尽宠溺。
萧承起实在担心,跟了过去,就站在旁边。
皇帝十分轻柔的帮应长乐擦了挂在睫毛上将落未落的泪珠,笑着说:
“阿乐,以后在朕的面前,想哭就哭,不用憋着,看你这样,朕会心疼。”
[哼,你对我再好也没用,我才不会帮你说服我娘亲!你做梦都别想!]
皇帝:……长乐啊,就不能是朕想对你好吗?微微最疼你,往后朕也会好好疼爱你。
群臣:你还挺有骨气,但圣上对你好可不是为了让你帮忙说话,圣上富有天下,要什么不能得,还用你帮忙?
应长乐虽然心里十分抗拒,还是嗫嚅着说:“皇伯父,我、我知道了。”
皇帝道:“都是皇伯父不好,还疼的厉害吗?皇伯父这就传御医来给你瞧瞧。”
应长乐赶忙说:“不用,不用,不疼了,一点儿也不疼。”
[不是,这怎么瞧嘛?!御医好意思,我也不好意思啊!屁股这种地方,又没伤多重,谁乐意给人瞧啊!]
皇帝:哈哈哈臭小子,你这么怕丢脸,就别成日里只会胡闹,只会跟朕作对。
群臣:圣上,您未免也太宠他,往常您赏了皇子责罚,只要没有破皮流血,都不让御医来治,只让记住疼记住教训,就打他一下还说什么传御医?
皇帝又拿着折子认真看了起来。
应长乐紧张又僵硬的坐着,怎么都不习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就到处乱看。
[这折子怎么这么折子,这茶杯怎么这么茶杯……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我不想被皇帝抱啊,动都不敢动。
阿起,你很热吗,怎么流了这么多汗?
啧啧,皇帝的手好大好厚啊,还天天练武,难怪打人这么疼!]
群臣:……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
萧承起:阿乐,圣上最是喜怒无常,你的心声又总乱说话,让我怎么放心?
皇帝:你总算是知道朕的厉害了,朕这手劲儿是有点大,方才气极又没收着力,况且朕可算是半个开国皇帝,从前也征战沙场,半壁江山都是朕打下的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应长乐终于看见爹娘和兄长走了进来。
三人自是先给皇帝行礼,见皇帝竟然抱着长乐,也没觉得多惊讶,他们早猜到,从此以后皇帝只会愈加对长乐好。
皇帝先就给他们都赐了坐,随后便笑着问:“你们可都见了微微?谈的如何?”
虞幻长叹了一口气,道:
“回禀圣上,我们都见了,愚妹实在不听劝,我也拿她没办法,既然她执意要入宫,我也只能成全。”
应长乐:“啊???”
[娘亲,我没听错吧,你是不是糊涂了啊,皇帝是不是又用什么威胁你们了啊?可是娘亲,你不是最不吃威胁这套吗?]
虞幻:……
群臣:完了,抚远大将军都劝不动,那就真的没法了!
皇帝笑着说:“虞爱卿,这就对了嘛,你虽是微微的长姐,但也不可将她逼入绝境。”
[什么东西?你在乱说什么?要是没有我娘亲,姨母早自.杀.了,你凭什么说都是我娘亲逼的,明明是你逼的!]
应长乐再也忍不住,气鼓鼓的问:“娘亲,你是不是被谁威胁了?你明明不想让姨母进宫的啊!”
虞幻赶忙说:“阿乐,不许胡闹,大人说话,你一个孩子插什么嘴!”
应慎初实在担心皇帝动怒,十分后悔平日里没有好好管教弟弟,这种情况下弟弟竟然还敢插话,一点儿规矩也没有。
皇帝揉了揉应长乐的小脑袋,笑着说:
“你呀,朕真是拿你没办法,你也该学些规矩了,没一点世家公子的样儿!”
应慎初急忙说:“回禀圣上,都是微臣的错,是微臣没有教好弟弟。”
皇帝笑道:“朕没怪阿乐,更没怪你,朕喜爱阿乐这般有什么就说什么,只是不该打断尊长说话。”
应慎初自又是一番感念皇帝宽容仁慈。
皇帝十分高兴,只要虞幻答应了,就几乎没有什么阻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