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真的不会开机甲 第78章

作者:归鸿落雪 标签: 强强 末世 机甲 相爱相杀 正剧 穿越重生

“既然要留下你,朕就不会让你有任何后顾之忧。”梁寰从旁边的箱子里拿出了碗冒着热气的汤药递给他,“关于朕在军部的身份还在调查之中,但无论结果如何,只要朕在一天,就不会让你落到军部手里。”

厉曜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没必要做到这份上,军部不会把我怎么样。”

“不要这么相信别人,权力和欲望之下,人可以做出任何超越底线的事情。”梁寰道。

厉曜接过那碗药:“那你呢?”

“朕亦如此。”梁寰目光平静地望着他,“这一切不过是为了留下你,能为朕所用。”

厉曜拧着眉喝了那碗药,从兜里摸了颗糖咬在嘴里,含糊不清道:“就没点其他的意思?”

梁寰瞥见他嘴里那颗不怎么老实的糖,喉结微动:“你觉得呢?”

咔嚓。

厉曜咬碎了那颗糖,又摸出了一颗放进他衬衣的前胸口袋里,笑道:“下次让杨叔帮忙送糖别再搞情人节特供了,人家黎明实验室发福利没这么小气。”

他贱嗖嗖地拍了一下梁寰的胸口,抄着兜又优哉游哉地离开了办公室。

梁寰拿出了那颗糖,顺带着拽出了口袋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厉曜塞进去的那枚透明芯片,淡蓝色的光纹在灯光底下依旧璀璨夺目,只是上面的绳子被人恶劣地打成了死结。

梁寰垂眸看了半晌,抬头看见了窗户玻璃上反射出的笑,缓缓压平了嘴角。

——

陆敛身为此次凌锆刺杀事件的调查员,再次踏足三区行政庭,险些没敢认。

随行的调查员不可置信道:“这才几个星期就大变样了,这个廖杬有点东西啊。”

另一个人道:“陆长官,凌锆的事情并不要紧,现在有人主动揽下他的债务,几位老大高兴还来不及,您在军部事务繁忙,其实没必要亲自跑这一趟。”

陆敛道:“那天东五区梧桐公寓,一共四个踏进7104的人,梁寰、厉曜、裴仲和宥钊辰,我们的人在7104周围蹲守了六个月,就是为了揪出7104的主人是谁,情报显示7104曾多次和林尘部有信号联系,这几个人之中肯定有人是林尘安排的,我们这次的主要任务就是借机抓住林尘的漏洞。”

属下恍然大悟:“没错,要是能把刺杀凌锆的事情栽赃到林尘头上,肯定能给他点颜色瞧瞧。”

陆敛冷笑了一声:“栽赃?我看这次凌锆的死就是林尘一手安排的,他盯上东三区不是一天两天了。”

“哎呀,陆长官是吧?”邓蒙带着人笑容满面地迎出来,“欢迎欢迎,我们区长和副区长已经久候大驾,快请进。”

陆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身后一个娃娃脸的调查员和邓蒙握上了手:“你好,调查员蒲蓝。”

“蒲长官。”邓蒙热情地迎着他们上了六楼。

办公室里,廖杬正急得来回踱步:“这可怎么办?军部调查员肯定是来找杀死凌锆的凶手的,我们这次肯定跑不了了。”

“急什么,他们把你抓起来,谁来还账?”梁寰坐在沙发里看着文件,“坐下,晃得我眼疼。”

廖杬一屁股坐在他对面:“你也跑不了,任职令上也有你的名字。”

“自然。”梁寰将茶杯推给他,“平心静气,等会儿无论对方问什么,一律装傻哭穷。”

廖杬纠结道:“装傻?”

“现在的状态就很好。”梁寰起身。

“梁寰你什么意思?”廖杬刚要算账,就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赶忙追上梁寰,“哎你等等我啊。”

梁寰叹了口气,廖杬已经冲上前打开了门,笑道:“欢迎欢迎。”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军装制服的年轻男人,看上去和厉曜差不多大,他容貌英俊神色冷肃,眼角一颗泪痣格外引人注意,手上还带着副黑色的皮质手套:“廖区长你好,我是调查团团长陆敛,此次奉命前来调查凌锆被刺杀一事。”

廖杬握住了他的手笑道:“陆团长你好。”

他笑得太过灿烂,陆敛抽了抽嘴角,目光看向了廖杬身后的梁寰。

“这位是我们三区的副区长梁寰。”廖杬热情介绍。

陆敛目光微顿,梁寰和他握上了手:“陆团长,我们三区行政庭上下对凌锆区长遇刺一事深感哀痛,感谢军部的关注,需要什么信息您尽管提,我们三区行政庭一定全力配合。”

陆敛笑道:“只是例行询问。”

廖杬有点不安地看向梁寰,梁寰却没有接收他的目光,对陆敛道:“请坐吧。”

办公室的大门紧闭,宥钊辰端着杯咖啡看着门口站岗的两个士兵,瞥了一眼正在给咖啡拉花的厉曜:“哎,你今天怎么不忙着去训练场了?”

厉曜正全神贯注地拉着爱心,闻言手一抖,爱心打了个滑:“啧,别打扰我,我的小爱心都劈叉了。”

宥钊辰嫌弃道:“你有病啊,喝个咖啡还这么讲究。”

“你懂个屁。”厉曜舔了舔嘴唇,从旁边揪了片薄荷叶子放到了爱心劈叉的腿间,左右欣赏了两秒,放在了托盘里朝着办公室走了过去。

“哎——”宥钊辰在后面小声喊他,“你那个爱心像坨便便你也好意思送?”

厉曜单手拖着咖啡,头也不回地冲他竖了个中指。

守门的士兵警惕地看着他。

厉曜指了指托盘:“秘书,送咖啡。”

两个人这才不放心地让开,不约而同看见了对方眼底的疑惑,就一杯咖啡送给谁?

厉曜敷衍地敲了敲门,一脚踢开走了进去,廖杬本来就紧张,冷不丁吓了个哆嗦,瞪着他:“你来干什么?”

厉曜笑道:“区长,我来给您送水。”

他托着盘子,把两杯用纸杯盛着的水分别放到了廖杬和陆敛面前,然后将托盘里那个复古镂空繁花的咖啡杯稳稳当当地放在了梁寰面前。

梁寰:“……”

廖杬干笑了一声:“新来的秘书,不懂事,哈哈。”

陆敛看向厉曜。

厉曜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站在了梁寰背后,拿着托盘不着痕迹地戳了戳梁寰的肩膀。

梁寰看着咖啡上那团形状奇异的白色泡沫和蔫答答的薄荷叶子,端起来优雅地抿了一口:“陆团长,我们继续。”

陆敛一言难尽地看着面前简陋的纸杯:“……是这样,东四区的凯昂撒会所非常配合调查,但是前段时间遭遇了不明恐怖分子的袭击,建筑被破坏得非常严重,好在相关的取证工作已经完成,根据凯昂撒会所的老板岑翁说,他在现场发现了佣兵用的医疗贴废物。”

厉曜听得心不在焉,站在梁寰背后垂眼盯着他的后脑勺,白皙的脖子只露出了一小截,剩下的被衬衣领子遮挡得严严实实,肩膀倒是很宽……嘶,他总觉得这小子最近好像长高了一点儿。

“……医疗贴随处可见,这种东西成不了证物。”梁寰察觉到背后犹如实质的目光,往后一靠靠在了沙发背上,“陆团长,如果你们只凭借这个就判断是佣兵所为,未免有失偏颇。”

厉曜不爽地啧了一声,很快又被白色衬衣里那根若隐若现的黑色绳子吸引了视线。

“我们当然不会把这个作为证据。”陆敛拿出了一段录像,“但凯昂撒会所的录像显示,凌锆遇刺当天,梁寰副区长和这位叫做厉曜的佣兵曾经进过凯昂撒会所,而且邀请函并不是本人——当然,凯昂撒会所的邀请函不是实名制,谁都可以用,这个无所谓,但二位能否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出现在凯昂撒呢?”

录像中,梁寰和厉曜正跟在双塔身后进了一间包厢。

廖杬干笑道:“这个嘛,这个——梁寰?”

“夫妻之间的小情趣罢了。”梁寰轻笑了一声,“当时我们还没有离婚,偶尔也会出去找点刺激,想必陆团长一定没有结过婚吧?怎么,还要我将包厢里的录像放出来大家一起看吗?”

陆敛:“……”

厉曜嚣张地嗤笑了一声。

陆敛黑着脸道:“但你们进入和包厢和凌锆遇刺的包厢只有一墙之隔,这又怎么解释?”

“包厢是凯昂撒会所安排的,你应该去问岑翁。”梁寰敛起了微笑,“陆团长,您今天来行政庭,就是为了来兴师问罪的吗?非常抱歉,我和我的前夫没有暴露私生活的癖好。”

陆敛被他噎得不上不下:“梁副区长,虽然行政庭已经通过了你们的任职令,但这里面的猫腻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

梁寰姿态放松地张开胳膊:“陆团长,就算是军部抓人也要有证据,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凌锆是廖杬指使佣兵杀的又能怎样,三区行政庭这几百亿浓缩币的债务是能指望凌锆,还是指望你们军部来还?”

陆敛眯起了眼睛:“梁寰——”

“陆敛,差不多就得了。”厉曜站在梁寰背后,两只手往沙发上一搭,把坐着的梁寰笼罩在了自己的身影之下,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陆敛,“你一个作战部队的秘书长巴巴跑来当什么侦探,要是嫌日子过得太舒服,我可以给你点刺激。”

陆敛死死盯着他,深吸了一口气。

廖杬看看陆敛又看看厉曜:“哎,你们认识?”

“老同学了。”厉曜戏谑道,“以前机甲比赛老是赢不了我,气得躲在战斗舱哭鼻子。”

“厉曜!”陆敛险些没有压制住怒意。

“陆团长,这里是三区行政庭。”梁寰沉下声音,“不管厉曜以前是什么身份,他现在是我们行政庭的人,还请你注意一下。”

“三区行政庭的人?”陆敛轻蔑地笑了一声,“梁寰,整个东区基地没人敢收留厉曜,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

“不管他是什么身份,都轮不到你置喙。”梁寰脸上露出了个客气的微笑,“廖区长,送客。”

廖杬汗流浃背地坐在沙发上,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只能拼命地给厉曜使眼色,结果厉曜嚣张得看上去能和陆敛干一架,他心如死灰地开口:“陆团长,凌锆的死确实不关我们的事……”

“调查团会一直留在行政庭,直到这件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陆敛站起身来,冷淡地看向厉曜和梁寰,“你们好自为之。”

梁寰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慢走不送。”

陆敛起身推门而去,廖杬犹豫着要不要去追,就听梁寰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回来。”

廖杬脸色一阵青白:“你是区长我是区长?!还有你厉曜,没事瞎来添什么乱!”

“就算厉曜不来,陆敛也不会对行政庭客气。”梁寰放下杯子看向他,“军部派调查团是来要账的。”

“啊?”廖杬懵住,“凌锆欠军部一百多亿,我们可还不起。”

“还得起也不能还。”厉曜没骨头似的坐在了沙发里,抬脚搭在了茶几上,“这钱一还,你和三区行政庭一块儿完蛋。”

梁寰赞赏地看了厉曜一眼:“他说得没错,现在是他们求着我们还钱,没必要对他们客气。”

廖杬头疼地扶额:“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他们愿意等就等着。”梁寰说,“老廖,别心急,安心练你的兵,这件事情交给我。”

廖杬顿时如获大赦,破罐子破摔道:“那我可就不管了,我去训练场让他们准备下个星期的外部区探索。”

梁寰摆了摆手。

廖杬出了门又折返回来,怒道:“这是我的办公室,你俩给我出去!”

梁寰端着咖啡带厉曜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厉曜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躺在了梁寰那张价值不菲的大沙发里:“哎,能抽烟吗?”

“不能,你在吃药。”梁寰坐在了他对面,“你和陆敛有仇?”

“没仇,单纯不对付。”厉曜打了哈欠,“小心被他盯上,这人办事儿特别黏糊,烦得很,跟你一个路数。”

梁寰挑眉:“是吗?”

厉曜歪着脑袋看他:“咖啡我亲手泡的,好看吗?”

“好看。”梁寰夸奖道,“这团云彩非常漂亮。”

厉曜幽幽道:“……老子画的爱心,破裂离婚版。”

“啊。”梁寰垂眸看了一眼,“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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