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织坳
高层的脸色很不好，但此刻也只能憋着继续挤出笑容。
送走男人，他在心里唾骂：呸，阳痿就阳痿，还装上正人君子了。
*
凛涟小跑了好长一段路才慢下来，半张着嘴唇小口小口喘着气，汗水反而让他的脸更具冲击性，像白纸上浓墨重彩的画。让人移不开眼。
“死变态，早晚有一天我能抱上大腿，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还敢跟踪我，呸呸呸，脏死了!”凛涟边喘边骂。
好在凛涟终于快到家了，需要穿过长长的走廊，两侧的墙壁上是乌黑发紫的不知名油漆。
凛涟几乎是踮着脚尖走过去的，这个点其他变态也在房间的，如果他们听见声响...凛涟的动作放得更轻了，这些租客大多跟他一样，是半兽人。
“嗯？看我捉住了什么？”一只手从黑暗里伸出来，猛然捏住凛涟的脖颈，像扼住一只可怜的洁白天鹅那样。
“是一只可怜的小偷先生啊。”金黄色的眸子在黑暗里闪着愉悦的光。
凛涟挣扎着，张开嘴喘气，红艳艳的舌尖一览无余。“不是...小偷，我是租客，你快放开我!”
好香。
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情不自禁凑到凛涟面前，想闻到或尝到更香的红艳舌尖。
“啪����!!”
混乱里，凛涟抽了男人一巴掌。可惜力气太小，比起反抗，更像调情。
气氛瞬间凝固，凛涟的尾巴炸起毛、不受控制地从衣摆下钻出来。完蛋完蛋，他不会要拧断我的脖子吧...
猎豹抽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挨打的那侧脸颊，好可惜，连个红印都没留下。
不过很香。他一脸享受地摸了好一会，紧接着猎豹半兽人又凑到凛涟的脖颈旁仔细嗅闻，然后才假模假样道歉，“抱歉，最近楼里总有人丢东西，我以为你是那个可恶的小偷呢。”
“漂亮小猫，作为赔偿，要不要来我家喝杯水。”
当然是被果断拒绝了。猎豹看着凛涟用小巧的钥匙打开那扇防御力为零的门，如果他现在想的话，只需要砸两下就能进入到小猫的窝里。
猎豹磨了磨有点发痒的爪子。
他隔着老远就闻到凛涟的香味了，香得勾人。猎豹摩挲着手指，再次轻轻触碰被扇的脸。只是被凛涟碰了一下，连带着他的手和脸都香了。
凛涟半个身子都进门了。猎豹回味着余韵，懒洋洋开口说:“凛涟，要不要跟我，我很强的哦，比你店里那个小年轻姘头强多了。”
凛涟：...
这不是知道他的名字吗，还说什么抓小偷，都是这家伙的恶趣味。
“我考虑考虑吧。”
猎豹眼神幽暗，已经开始幻想青年冲他撒娇的样子了，“好。要快一点考虑，太慢我会硬闯你家，把你叼走关起来。”
第2章 你水性杨花、娇纵恶劣
【你水性杨花、娇纵恶劣、还拜金，不走正路一心依附金主们，周旋在几个金主之间，被他们发现后你惨遭抛弃。】
“可是...老天爷垂怜我，给了我这么漂亮一张脸。那就应该是最厉害的金主才能包养我啊。怎么就水性杨花了，我只是想过得更好一点。”
凛涟撇嘴，“我有什么错，他们不应该反省自己有没有好好提升实力吗?”
“怎么反过来抛弃我，没品。”
系统盯着凛涟看了一会，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话颇有几分道理，他这么漂亮，他能有什么错呢。
凛涟催促道：“然后呢然后呢，他们抛弃我之后我有没有找到新的金主啊?”
系统：【你失去了金主的庇护，甚至失去了内城的居住资格。之前招惹过的男人们找到了你。
半个月后，有人发现你惨死在外城小巷里，你被玩成抹布了。】
凛涟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我死掉了，可是我没有做错什么啊。什么是玩成抹布，是扒了我的皮去擦桌子椅子的意思吗？”
系统看着凛涟此时还青涩娇嫩的脸蛋，一时间沉默了，它在组织措辞，组织一些不吓到眼前这只漂亮猫咪的措辞。
【不会扒皮，他们一开始轮流从前面或者后面骑你。后来玩熟了之后就变成一个人塞嘴，一个人从后面骑你。】
系统想了想：【往好处想，他们至少没有两个人一前一后一起骑你，你死的时候只是撕裂了，没有被捣烂。】
凛涟有点没听懂，歪着头拧着眉毛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机械圆球。
“那你找我是为了什么?应该不只是大发慈悲让我提前知道自己的死期吧。”凛涟忽然弯起眼睛、笑盈盈地说，黑亮的眸子里满是恶劣。
系统来时，凛涟还被男人堵着门要名分。那张玉白的脸先一步霸占系统的视线，以至于它对凛涟的第一印象仅仅是一个很漂亮的npc而已。
至于这种前一秒还害怕得瑟瑟发抖，后一秒又恶劣、不知死活地挑逗起来的样子。
很有趣。
【接近一个男人，用你最擅长的手段。在他陷入低谷时，杀了他。】
系统：【报酬是永生。】
*
凛涟重新套上发白的卫衣，站在街边寻找招工的老板。
这样的脸，应该娇滴滴窝在金主怀里求疼爱，而不是在这里风吹日晒暴殄天物。因为凛涟而驻足的人这样想着。
老婆什么时候爱上我：【宝宝你几几年的，为什么看见你我几几年年的。】
老婆求您疼我：【今天是站／jie角!色!扮!演!吗!】
老婆求您疼我：【老婆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我且去包你一天。】
凛涟把被风吹起的碎发挽到耳后，露出半张漂亮如瓷娃娃般的脸颊。这样的角度刚刚好，能让路口的人第一眼就看见他。
系统：【宿主，这样真的有用吗?设定里，闻夙玉不喜欢男人。】
凛涟暗暗翻了个白眼，“切，不喜欢男人，恐同即深柜的真理听没听过，这招包管用的。”
“啪嗒啪嗒����”
身材高大的男人裹着一身寒气走来，身边是前呼后拥的高层。他刚刚去学校视察了学生分化情况，闻夙玉挑了几个好苗子打算带走培养。
直到走到一个岔路口，闻夙玉忽然停下脚步。
身后跟着的高层不明所以，顺着闻夙玉的目光看去����是一个很漂亮的青年，穿着朴素，出水芙蓉一样站在街边，乌黑的发丝随风飘动。没被衣料遮盖住的皮肤白得要命。是一块未经雕琢但得天独厚的美玉。
闻夙玉的鼻翼张合几下，像野兽一样嗅了嗅空气中，青年身上不知道涂了什么，好香。
闻夙玉停留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身边的几个大肚子蠢笨高层都能敏锐察觉到对方不单纯的心思。
高层们跟着打量凛涟几眼：这么漂亮的脸...就是身板太单薄了，会不会□□坏啊，如果这位玩腻了...
他们肮脏下流的目光流连在凛涟被牛仔裤紧紧包裹的大腿根上：他们就也能跟着尝尝滋味，肯定紧翻了。
“你们在看什么？”
高层颤颤巍巍抬头，发现闻夙玉正眯着眼睛看他们，周围气温都跟着下降了几度。“你们，在看什么。”
高层们瑟瑟发抖，好在闻夙玉本来也没指望这些肉球能说出什么干净的话，不干净的话也用不着污他的耳朵。
凛涟不经意地向闻夙玉递过去一个满含春水的眼神。下一秒，青年猛地顿住，搭在脸上的手指微微颤抖，下意识想捂住自己的脸。
系统：【宿主?宿主!】
凛涟回过神来，悻悻把手放下，“怎么了?”
【你盯着他的时间太长了，他发现你了。】
凛涟烦躁地啧了一声，目光依旧偶尔停留在路口几人身上。时不时跟闻夙玉的目光对上。
那是...金色的兽瞳吗？男人似乎不打算掩饰，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凛涟感觉自己被什么怪物盯上了，这种强烈的非人感让他头皮发麻。
“统，闻夙玉也是半兽人吗？”
系统一板一眼：【宿主自行判定哦，说不定他只是一个得了传染病的丑陋怪物呢?】
高层们只感觉身前原本还张着猩红大嘴咬人的狮子瞬间安静下来，还突然心情很好地哼哼唧唧呼噜几声。被自己的想象雷到的高层不禁打了个寒噤。
闻夙玉稍微理了理头身上披着的羊毛大衣，手上的皮质手套也要好好整理一翻，整个人显得肩宽腿长比例超好。
高层们已经吐槽累了，不知道这位主忽然发什么疯。
周围还藏匿着几个玩家，有几个是为了任务来的，剩下的全是为了看凛涟。
他们品出一丝情敌的味道。
老婆求您疼我：【这个高级npc...是不是在勾引我老婆?】
凛涟专属小钩：【好像是这样的，见过孔雀开屏吗?没见过的有福了，眼前这一坨就是。】
凛涟专属小钩：【没有侮辱孔雀的意思哦，我只是单纯觉得他是一坨。】
闻夙玉脸上无波无澜，但动作没停，原本因为走路略微凌乱的头发也没逃过，被骨节分明的手随意拢了几下。
凛涟的目光还在他们这里，但是准确来说，是在...闻夙玉皱起眉，往旁边动了动，青年的眼睛没有跟着动。
戴着单边眼罩的高层正低着头降低存在感，忽然感觉后背发凉。一抬眼，杀神正冷冰冰看着他。
闻夙玉收回目光，喉咙处咕噜一声。很新奇的感觉，发现自己看中的猎物看向别人时，心脏居然会莫名其妙堵住。
已经活过了不知道多少次万物轮回，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还有心脏这个器官。
...
闻夙玉一行人走了。
系统叹气：【我就说吧，他不喜欢男人。宿主，我们还是想想其他办法，比如当个小弟狗腿什么的。也能背刺啊。】
【我看宿主你狗腿属性也是满格的，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系统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一直没有人搭理它。它一看，好嘛，自家漂亮宿主正咬着嘴唇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系统：【宿主，没关系的，不是你魅力打折，是这个男的他不知好歹!】
凛涟自己静静待了一会，单薄的身板经不住冷风吹太长时间，他轻轻咳嗽两声，眼尾发红。“走吧。”
夜晚。
脏乱的贫民窟里，街道两边是成堆的垃圾，垃圾袋里渗出的血水慢慢流到下水道里。
青年窝在浅蓝色被子里，蜷缩成一团，浑身虚汗，瓷白的脸上黏着被汗水浸湿的碎发。他睡得很不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