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好大一卷卫生纸
宋棠感受到此间气息变化,料想对方布了隔绝窥探的禁制,心道这人掩人耳目的法子越来越高明了。
……该不会是专门学来做这等荒唐事吧?
忽然身下一凉,原来是亵裤也被人褪下,之后再由不得他多思多想。性器被人握在了手中,不轻不重地安抚玩弄着,极尽挑逗撩拨,充满侵占意味的吻,也铺天盖地地压下来。
濡湿的唇舌从脖颈吻到锁骨,又去折磨他乳首。宋门主只是闭目蹙着眉,咬紧牙关默默承受,冷淡地一言不发。
可惜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喘息愈来愈重,性器也颤巍巍地立起来。
燕行最爱他现在的样子,往日穿戴整齐的道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不能蔽体,露出修长白皙的两条长腿。簪子掉了,一头乌发披散开来,面上禁欲端庄,下身却狼狈不堪。
登徒子此时耐心极好,手法下流地揉弄起对方的臀肉,将一指探入紧闭的穴口。
“你我合籍道侣,欢好乃是伦常……呵,咬得真紧。”
他少时混迹市井,认识的什么三教九流都有,在床笫之间,总免不了调笑几句。
宋棠不一样,自幼被带回青麓练剑苦修,继任掌门后更是严于律己,讲究的清规戒律堪比皆空寺的出家人。
情爱欢好已让他羞耻,如何还受得了调笑?
“太紧了,放松点。”
对方生着薄茧的手指在他甬道内进出,甚至恶意地弯曲作乱,宋门主忍着私处被侵犯的难堪:“别说了……啊——”
体内不知被准进了什么东西,像是一颗珠子,被手指挑动着向深处推去。
宋裳的境界威势刚一爆发,就不由分说地被死死压制,燕行一手化去他的攻击,一边舔咬着他的乳首:“别怕,是药。”
他气息一乱,整条孤舟都随波剧烈摇晃起来。
宋棠不敢再挣扎,那颗药丸融化在他体内,湿淋淋的药液顺着腿流下采,很是淫靡。
三根手指在甬道内仔细研磨,不知磨到哪个点,酥麻的快感令他猛然战要起来。
燕行便抽出手指,抬起他一条长腿架在肩上,正面进入了他。
“别闭眼睛,看着我。”
没有循序渐进,灼热的硕大狠狠顶进来,每一下都撞在最要命的上,凶狠得近乎残忍,力道几乎要将他贯穿。
宋棠被压在船舱壁,被折膽得浑身酥软失力,终于再难忍耐,声带了几分哽咽:“你放肆……”
却只换来对方低沉的笑:“更放肆的事情,都舍不得对你做……”
宋门主不再说话,紧咬着牙关,唯恐自己发出难堪的呻玲,喉中却止不住发出呜咽。
燕行的性器被湿热的甬道吮吸着,愈发舒爽快活。
他强硬道:“叫出来。”
宋棠只顾摇头。
于是大开大合的操弄停下来,对方一手扶着他的腰,炙热坚挺的体内那一点画着圈厮磨。他前端不住地吐出淫液,又被一只手握住,自根部玩弄到铃口。
宋门主终于被逼出了泪:“燕行……”
登徒子如愿以偿:“总是这种时候,你才肯喊我名字。”
什么“燕道友”,他真是再也不想听见了。
一记狂烈的贯穿,宋棠颤抖着射出白浊,高潮之后的敏感身体却没有被放过,又被提着腰换了姿势,从身后粗暴地进入。
再后来,他的意识有些模糊了,好像自己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沉浮,欲海没有尽头。他被人禁锢在身下,无论是想逃开,还是想念清心咒,都会被强硬地拉回去。也不知被做了多久,又哭求着说了什么,换了哪些羞耻不堪的姿势。
他只记得告诫自己,下次定是不能让这人得手了。
燕行始终是清醒的,直到尽兴满足,才松开精关一泄如注,又分出道真元,引导怀中人运起双修之法。
舟行江中,两岸不知何时变了景色。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他抱着昏沉的人坐在船头。
想起第一次遇见宋棠的时候,寂寥的深夜长街,树影婆娑,狭路相逢,月光落满他的泼墨山水袍。真好看。
分明是意气风发的青年人,却故作老成沉稳的模样。
让人忍不住想去逗弄。
想起来真像上辈子的事,原来这些年,就这样过去了。
他抱着他,好似抱着一江春水,又像抱者微凉的月光。
第125章 番外六 一切怨憎会
暖雨晴风初破冻。
淅浙沥沥的春雨染绿草木,沧涯山笼在迷蒙烟水间,如披薄纱,透追渺远。忽有一道青色流光飞掠而来,倏忽间便穿过雨幕与重重禁制,向着千山万壑的深处去了。
那流光直上云海,飞进一扇半开的雕花窗棂,落在檀木案上,化作一只不足巴掌大的青色鸾鸟,羽翼光洁柔顺,不沾半点潮气。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覆来,它眯着眼蹭了蹭来者手心。
柳欺霜解下它爪上的细竹筒。
纸是夔州云母笺,轻薄绵软,墨是兰台沉水墨,均匀稠密。字迹遒劲,清朗如亭亭修竹,又似宝剑藏锋。
“昨夜又落了雪,或许是今年最后一场。园中白梅未落,暗香浮动,官人取梅上雪泡茶,甘冽清润。万里之遥,不知沧涯山晴雨几何,可是又逢春风过南山……”
柳欺霜心想,北陆的冬天真是漫长。
不知道师弟修为可有进境,总之性情是越来越沉稳,字也愈发有模样了。对于寄来的长信,她起先只答寥寥数语,时日久了,也能提笔回上几页。
修行者传讯的方式有很多,段崇轩似乎偏爱写信,殷璧越和燕行倒是喜欢传讯符。看见师弟们都过得不错,她便放心了。
白驹过隙,岁月无声。
她从未去过北皇城,却知道那里有三十六条主街,八十二条辅道知道每座高楼的名字,知道每一个佳节风俗。
她从未再见师弟一面,却也知道他每天几时早朝,几时就寝,知道他的御花园里新植了银线秋海棠,知道他吃什么饭,喝什么茶。
信里说来说去,都是些琐碎的小事。真好像那人不是一位帝王,而是哪个富家公子,轻袍缓带,摇扇登楼。生活平静安乐又满足,什么风霜刀剑,暗涌激流都不是真的。
北陆皇城秋月华灯,沧涯山上孤鹜长风。
勘破生死关之后,柳欺霜的修为曾突飞猛进。然而多年过去,依然停滞在大乘巅峰,最后一道门槛迈不过,用卫惊风的话说,是有心结。
“心结不开,则瓶颈不破。”
修行心境,勉强不得,她也不急。被师父赶下山后便去了中陆,掩去修为,做了澜渊学府的教习先生。木冠束发,青衫落拓,讲起《九华经》语调平和,娓娓道来,昔日锋锐之气尽褪。
这般又是许多年,再回兮华峰,不过是入尘世的一场大梦,如青天云卷云舒,留不下痕迹。
今日的信不仅由青翼鸾送来,也比以往短上许多,显得尤为特殊。
“三师兄与陈逸约战重明山,我欲前去观战,师姐可愿下山?待对决结束,我陪你去东陆雪原看看。”
东陆雪原,多少年讳莫如深的禁忌。就这样,在一个寻常的春雨天被段崇轩看似毫不在意地提起。
柳欺霜一怔。
接着就看见墨发白裙的女子,赤足站在雪地上,分明是柔艳地笑着,神色却决绝狠厉。她像是要对她说些什么,才张口便向后倒去,半边身子化作森森白骨,血水蜿蜒遍地。
东陆雪原,金宫,玉展眉。
她立在窗前远望,神色看不出悲喜。
春雨潇潇中,古朴沧涯别有种生机勃勃的绿意盎然。雨幕顺着屋落下,溅起水雾迷蒙,染得她笔墨更添潮气。落笔稍迟,纸上便晕开大朵的墨花。
她写道:“我不愿去。”
段崇轩收到回信时,暗自懊恼了许久,还是急躁了。对于大修行者时间流逝无忧无怖,再等百年又何妨?
他亲眼看着师姐抱着玉宫主的尸体回东陆。旁观者清,许多柳欺霜没有意识到的事,他却是明白的。如今他们兮华一脉,皆求仁得仁道途顺遂,唯有二师姐心结仍在。只是藏得深了,她自己与旁人都看不出来,并不是真正解开了。师姐曾护着他突破千里伏击回到北陆,现在他坐稳了江山,也没能为师姐做些什么。
念及此,段崇轩叹了口气,喃喃自语:“罢了,修行心障,总要自己勘破才好。”
鸾二可听不懂什么心障,从寝殿的金漆梁上一个飞扑,撞了他满怀“啾啾”叫着讨果子吃。
“就你贪吃,下去!抱不动了!”
帘幕外立着许多低头垂目的宫人,却不敢真把青翼鸾带下去。
晨时,山雾未散。
燕行从不觉得与陈逸一战是大事。他在兮华峰时常跟君煜过招,兴致来了就打,算什么大事?是故当他从酒楼里赶到重明山下,看着人山人海的阵仗,很是不解。怎么来了这么多人,难道大家最近都很闲?远远望去,只见陈逸在高台上坐着,身边是几位濂涧长老和叶城供奉。
有人认出他了,人海中爆发一阵轰动,人们接连行礼,人潮向两侧分开,为他留出一条通路。
“来了来了!燕老祖来了!”
一时间“燕师伯”“燕师叔”“燕老祖”叫什么的都有,吓得他酒都醒了。
立刻有道童前来引路奉茶,引他去高台上的座位,搞得他略不自在,挥挥手:“不坐了,上来说句话就走。”
陈逸与众人起身迎燕行:“别来无恙,燕道友。”
燕行看了看:“曲宗主没来啊?”
我们两个都有当门主的家属,还都不来,也算同病相怜。
谁知陈逸一脸幸福:“堆烟有孕了,我让她在家安胎。”
“……”
陈逸话不多,只是每当提起妻子,总想多说两句:“堆烟还说输嬴随缘,早点回家陪她安胎才是正事。”
“……”
燕行望天,宋门主可是让我打不赢就别回去的。
他只得再摆手:“给他们看耍猴一样盯着,这没法打。走,上山。”
高台下的众人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却全都陷入了莫名亢奋中只知道错过这一次,不知这辈子还能不能看到此等盛会。万众瞩目中那二人身影虚晃,踪迹难寻,接着出现在百余丈外的重明山上,也不走山道,万仞孤峰如履平地,转眼就消失在云雾间了。
今日黎明时分,叶城里最大的赌坊开了盘口,外来修行者上赶着下注,队伍排到了长街上。更多人却不敢掺和,毕竟折花会时赌一赌,是约定俗成的民娱活动,但这种级别的约战也敢开赌局,未免有点不敬强者的意思。若是惹怒了沧涯山或濂涧宗,可就摊上事儿了。
殷璧越拉着洛明川坐在秋湖边的屋顶上,买了一坛好酒,遥望着云雾缭绕的重明山。他的目光越过近处的秋湖,远方的人潮,穿过山雾看见了山巅相对见礼的两人。百年前自己与陈逸之战仿佛被拂去尘埃,顷刻鲜活起来。
他感叹道:“霜刀揽月,好久不见。”
程天羽站在山下,气息沉稳,收放自如。虽离人群极近,可谁也不曾注意到他,大有和光同尘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