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河粉炒灵芝
贺赫赫忙说:“床头打架嘛就那个……”
顺玉却截口道:“那就当我欠了你一条命,我今世报答了公子的恩情,来世再为你做牛做马,方算不辜负你。”说着,顺玉又流泪了。
玉交枝拭泪,又冷笑道:“你此生既不愿与我同生共死,我何尝要稀罕你的来世!”
贺赫赫道:“你……也不用说的这么绝嘛……”
玉交枝又往贺赫赫磕头,道:“此事的确是奴冒犯了凤驾,任凭皇后处决。只是一件,奴确实是不愿家国为奸人所害、为外族所践踏,才会出此下策。至于顺玉……她的确是对皇后十分忠诚的。若非奴已皇后会被害之言诱之,她是不会答应帮忙挑唆的,此事全是奴一人之过。”
贺赫赫听了,便道:“乐无荒现在权势熏天,从外部要杀他,是很难杀死的,须得从乾坤殿内入手。从来由妒生恨、由恨生乱,芳甸大概可用。我看玉娘娘如此运筹帷幄,自然能成大事。去吧,以后不必再来了。”
玉交枝听了,便道:“谢皇后。愿皇后万福金安、长乐无极。”然后是深深稽首。
沙青因听说了,那天自己没被接见,但玉交枝却被接见了,便又是深深嫉恨。玉交枝为乐无荒的政敌奔走牵线,虽然行为低调,但也是公开的秘密,乐无荒早已视其为眼中钉。只是乐无荒更耽于淫乐,并不太过专注于铲除政敌。玉交枝严格上来说还够不上“政敌”的资格,而且现在排的男男黄暴歌舞剧很得皇上欢心,又很得乐无荒欢喜,所以才留了她一条命。
作者有话要说:大哥的名字怎么来的?呃……不大记得诶……我认真想想,好像本来是叫“沙心海”,因为看到“海心沙”的报道……想想还是算了,遂改成“沙心因”,最后是“沙玉因”。
第122章
雪人国放在京城的那位来使已经被杀了,以通敌叛国的罪名。接连也有几个小藩国向大雕族投降了,那些在京中友睦府的使节也一一被杀。尽管如此,大颗还是阻止不了边境被快速蚕食的势头。
玉交枝心怀忧虑,恐怕自己也躲不过被皇帝拿来泄愤的命运。玉交枝唯有利用芳甸的妒忌心理,提供一个“可以让乐无荒永远只属于你的方法”。那就是,芳甸如果成为了乾坤殿的主人,彼此的权势逆转,乐无荒便会变成了他的所有物了。乐无荒是花妖,而芳甸其实是草精。由来是花成精,少见草成精的。因芳甸其实是乐无荒身旁的一株小草,早已爱慕着还是一树花的乐无荒。乐无荒成妖后,芳甸日夜思念,有此生了执念,经年久月,便成了妖。他找到了乐无荒,乐无荒却已不认得他了。或者是乐无荒从来没把这一棵草放在眼内过。芳甸假装成那种冷美人,本想能得到乐无荒的一点垂青就已经足够的,但无奈他是妖,他是靠着对爱情的执念而成妖的,因此欲壑难填,越发不能忍受乐无荒的花心,便开始用最原始最暴力的方法除掉情敌。
对于妖来说,杀人很容易,魅惑圣主也很容易。只是妖一般很难接近皇帝并行坏事。只是沙玉因已逆天改命,大青气数已尽,所以妖孽才那么容易混进来。
但是,妖有时候却比不上人聪明。玉交枝受了贺赫赫的启发,已开始在这一花一草两妖之间行挑拨离间之计了。
快过年了,大颗皇帝嫌宫里没气氛,又打算放年假不上朝,所以就带同歌舞乐妓、宫妃宫人、得宠佞臣一同到大鼙鼓好园过冬。
玉交枝公主自然也在受邀之列,因歌舞乐队都是她管的。在得宠佞臣之列的,自然有那个乐无荒国师,同行的还有他的黑莲花大弟子芳甸。而靠着巴结乐无荒和沙青因的聂哇哇同学也得到了邀请函。
在处理沙大学士身后事之后,贺赫赫就没见过聂哇哇了,倒是记得他哭得是多么肝肠寸断,死老爹哪有他这么哭的,他这个恐怕是死一百个老爹的水平。
演技这么浮夸,偏偏纳兰秀艾就是很爱这一套,所以他得到平步青云的机会。贺赫赫、纳兰秀艾与长谣这名不符实、关系复杂的一家三口正难得地在一处吃茶。纳兰秀艾为了讨好贺赫赫,便笑道:“这茶是极好的,是名茶之乡‘沃茶垒’采的!”
“我擦嘞?”贺赫赫深深震惊。
纳兰秀艾笑道:“对啊,就茶就叫‘沃茶’。”
贺赫赫不禁说道:“陛下沃茶垒。”
纳兰秀艾笑道:“对,对,就是这个,你爱喝吗?”
贺赫赫喝了一口,说:“好像有点淡了,没什么味道。”
长谣却道:“我觉得这个味道正好。”
纳兰秀艾虽然对这个孩子无感,但还是意思意思地露出慈爱的神情:“嗯,那就都给你啦。”
长谣便道:“谢皇上。”
纳兰秀艾又道:“说起来,皇后的身体总是不见起色,国师说要让皇后住在寒而不洌之地才能缓解些。又说该地必须有冻而不冰之水、寒而不凋之树、冰而不谢之花,取花叶泉水煎汤,对皇后的寒症卓有疗效。此三者,虽有了冰却仍蕴热,所以能暖润心肺,却又因为能与冰共存,所以一时不至于与皇后的寒体质冲突。”
长谣闻言,道:“若能得此,果然不错。”
贺赫赫却道:“天下哪有这么奇巧的事物?”
纳兰秀艾笑道:“有啊,就在眼前!京城北上三十里有座山脉,那山脉上常年冰雪覆盖,夏天也挺凉快的,朕在那儿盖了个避暑山庄……”
“避暑山庄?什么时候建的?”
纳兰秀艾想了想,说:“也这年吧!那山上恰好就有此三物!”
贺赫赫道:“这么恰巧?”
长谣便道:“父亲去,我也要去。”
纳兰秀艾却道:“这怎么可以?你可是未来的太子啊!”
长谣便道:“若果不让我陪父亲的话,我就直接出家,六根清净,倒是也不用当孝子,也不用当太子,空空了了。”
纳兰秀艾闻言皱眉,道:“朕最不喜欢人做和尚了!做什么不好要做和尚?天下那么多美人美酒你都没尝过呢!”
贺赫赫听了,道:“美酒也罢了,美人是要闹哪样?你、你不要教坏小孩子!”
纳兰秀艾呵呵笑了:“长谣哪儿小啊!”
——他哪儿都不小!可都不管你事!也不关那些美人的事!
贺赫赫不悦的颜色已显出。
长谣道:“我意已决,望君成全。”
纳兰秀艾见长谣这么坚决,便道:“也罢,百行淫为首,万恶孝为先……咳咳咳,这个说反了……反正嘛,孝顺是好事儿,朕也不要拦着你。”
纳兰秀艾却不知长谣思想觉悟很高,会淫孝两不误的!
长谣便道:“谢皇上。”
纳兰秀艾笑道:“这孩子真的跟他舅父挺像的,该不会以后真要出家修道吧?”
贺赫赫苦笑道:“该不会吧,他只是个性淡薄一点,但出生帝皇家,怎么说都是六根不净的。”
纳兰秀艾问道:“可我觉得长谣真有那么点无欲无求的意思……对了,长谣,你有什么喜欢的、特别想要的?”
——你老婆。
长谣答:“并无。”
纳兰秀艾道:“真是无欲无求呀。我说你锦衣玉食,所以不爱钱也算了,难道见了美人也没什么心思?”
长谣答:“没有。”
贺赫赫心想:长谣这真不够意思,他这是说见了我不动心呢,还是说我不是美人……算了,我的确不是美人,而且为什么我要在意这个……我已经被这个次元同化得这么厉害了!居然想要当美人了!其实,我只是想做一个合格的白莲花,长得不好看的白莲花是不是有点不太专业呀。
纳兰秀艾听了长谣这话,惊讶道:“那么你有被插过吗?身体没问题吗?”
贺赫赫一听,忙道:“你跟小孩乱说什么!”
纳兰秀艾道:“他小孩?他还小孩?喂,他该不会是全身都长得快,只一处没有长吧?”
——你才没长!长得可好,谁用谁知道!
贺赫赫咬了咬牙,说:“皇上请自重啊!”
纳兰秀艾没节操惯了,见贺赫赫这样才想起来对着贺赫赫还是要有节操的,却不知贺赫赫私底下节操掉满地还不捡。纳兰秀艾忙赔礼道:“对不起啊,皇后,朕一时失言了、失言了。”
贺赫赫听了,才说:“反正我与长谣就一同去那个什么山去住,皇上别挂心了。”
纳兰秀艾笑道:“好、好,那个地方就叫做‘潇霜山庄’。”
——好有文化的感觉!
贺赫赫听了,道:“这么没水准的名字,一听就知道不是皇上您起的。”
纳兰秀艾笑道:“皇后果然慧眼!这是您的……令尊拟的。”
“先父?”贺赫赫愣住了。
纳兰秀艾点头,道:“这个山庄其实先皇就想盖的,只是因为他这个人太节省了,一直不舍得,但是建筑图啊匾牌名啊什么都拟好了,朕为了圆先皇与令尊的这个心愿,才要建起来的。”
——分明是你想多要一个游乐园吧。我本来还觉得那个大粒皇帝很骄奢淫逸的,跟你比起来,简直就是明君啊卧槽。本来我觉得沙大学士也是有点浪得虚名的,跟你比起来简直就是苏东坡啊!
“皇上英明啊。”贺赫赫道。
纳兰秀艾笑道:“不过里面有个山洞,没起名字的……”
——卧槽,糟了。
“朕见它在山之东,又那么冷,就名其名为‘冬东冻洞’,如何?好听吧?”
——你这个淫贼对洞是有怎样的执着。
“是啊,皇上英明。很有文采。太厉害了。听起来好像一首歌啊,很有韵律感啊。”
“是啊,朕还题诗一首了:‘好大一座山,东边有个洞,每到冬天时,很他吗的冻’。如何?”
“太好了,太好了。”
纳兰秀艾又问:“可是皇后不觉得有脏话不好吗?”
“脏话?皇上的金口怎么会说脏话呢?”贺赫赫即使变了白莲花,那谄媚的功夫仍然是一如当年,“这个是程度副词啊,是为了增强那种强烈的一般词汇都不能表述的情感才要加上去的啊,而且雅俗共赏,大家都听得懂,依我所见啦,比起那些之乎者也好多了!”
纳兰秀艾笑道:“不错,不错。今天有个老古董,还说朕这个不好,朕让他自裁了!”
贺赫赫心有余悸,心想还好刚刚大赞了他。尽管纳兰秀艾对贺赫赫最宽容,允许他耍耍脾气,但真的踏足到了纳兰秀艾的痛处——比如没文化、微才人等等,你就等死吧。
第123章
沙玉因已经为扳倒大青皇室而尽了所有力量,而大青也的确气数已尽,他已没什么不了的遗憾了。长谣只乐见大青的倾覆,因而便答应和贺赫赫远去,不再掺合这些是非,只求在过年之后双双到了潇霜山庄。
也许是隔着世代,又或许是认清了什么,长谣对于大青的恨变得遥远而朦胧,记忆中最深的还是贺赫赫的存在。他到底是决定和贺赫赫一起度过余生。
贺赫赫在床上醒来,发现身边空空的,忙唤道:“玉谣!玉谣!”
顺玉忙走了过来,问道:“公子在喊谁啊?”
贺赫赫才惊觉自己一时口误,将玉因和长谣两个名字合并了。他忙掩嘴,说:“没什么,我一时睡糊涂了,说梦话。”
坐在外头等着贺赫赫的玉交枝却一阵惊愕:我还以为刚刚他是在叫我呢!
原来玉交枝本名是玉龙瑶,又因“龙”字太招摇,才又改了玉瑶。后来要到京都来,玉藩王给她赐名了玉交枝,才叫这个的。
顺玉对贺赫赫说道:“公子要起来了吗?”
贺赫赫道:“起来吧,起来吧。”
顺玉又道:“玉娘娘求见,因为外面下雪,奴婢斗胆让她进来了。”
贺赫赫对那事没什么计较,所以便说:“那有什么‘斗胆’不‘斗胆’的?莫说是下雪,就算风和日丽,也没有让客人站门外的道理。”
顺玉听了,心里微微一动,又苦笑道:“这可不是,是奴婢不对。”
贺赫赫看了看顺玉,说:“你和她还没好啊?”
顺玉闻言一窒,道:“公子在说什么,奴婢不明白。”
贺赫赫听了,便深深一叹:“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易求有情gay,难求白富美啊!你怎么就不会珍惜呢?”
顺玉道:“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你怎么就净教训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