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务制爱情(兽人) 第15章

作者:黄河远上 标签: 年下 婚恋 人兽 生子 穿越重生

  接下来的几天里,程远充分认识到了这里的人们手艺之精妙。部落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在秋收的这几天里都格外的忙碌,就连刚走稳路的小兽人都会跟在母父身后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程远这里瞧瞧那里看看,竟成了部落里唯一一个无所事事的成年人。程远没办法毫无负罪感的在部落里游手好闲,于是跑到萨斯家里问有没有什么自己能做的。

  萨斯将程远上上下下打量个遍,摇摇头道,“孩子,你会做什么?”

  程远一时语塞。

  如果是在现代,他会做的事情有很多,无论是修理电器还是洗菜做饭他都能上手。可在这里,他似乎就成了“百无一用是书生”。

  “这样吧,”萨斯看出他的窘迫,开口道,“我去找帕尼问问,他有没有哪里需要人手。”

  帕尼是族长的伴侣,在部落的雌性中有着很高的威望。他是一个很强大的雌性,甚至比程远还要高上一些,体能都要强过训练之后的凌柔,让程远丝毫没有办法把“雌性”这个词和他联系在一起。

  程远说明了来意后,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是不是打扰你了。”帕尼正指挥着一屋子的雌性织布,忙得脚不沾地。

  “哪里的话。”帕尼很热情的接待了他。“每一个部落的族人都是不可或缺的,你来的正好,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从帕尼的嘴里,程远得知在半个月之后,所有的部落将会举行一场盛大的活动,会有很多的部落派出他们的使者来到部落中进行交易,所以他们需要有精美的,甚至是独一无二的东西来作为交换,换得更多的物资,为冬天做准备。

  “程远,你有没有什么新奇的东西,我们可以试着做做看。”帕尼期盼的看着他。

  程远为难的皱眉。

  他也没少从班里女同学手里搜到穿越小说,只是小说里写得那些开金手指的情节实在是太不靠谱,至少在这里操作性极差。他只是一个高中老师,弄不出梯田水车和高产水稻,他只能写写字算算术画画画……

  诶?画画?

  “你们有没有想过,在布上刺绣?”

  “刺绣?那是什么?”帕尼疑惑,“是绣上图案么?”

  “对。”

  帕尼却不赞同的摇摇头。“太慢了。而且那种东西并没有什么用。”

  在这个还不能保证绝对温饱的世界里,一切“精神富足”都是无用。

  “那我们可以换个快一点的方式。”程远没有因此放弃,“直接画上,好不好?”

  他早就发现这里的很多鲜花果蔬的植物色素弄到衣服上都很难洗掉,他们可以直接在衣服上作画,省却一针一线的刺绣。

  帕尼听了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暗了下去,“我们没有优秀的画手。”在这种生存环境里,没有几个人会学画画这种没有用的东西,

  程远闻言微微一笑“我来。”

  在布上作画并没有在纸上那么容易。布面比纸张更容易洇墨,程远是在那两块粗布做了实验之后才敢下手,纵使这样也还是画废了第一匹布,最后改来改去才勉勉强强弄了个山水图案,留在家里自己用。

  时间有限,布匹也有限,为了不做无用功,程远得先仔细构思好图案才敢下笔。

  索克尔把洗好的水果放在桌案上,程远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对他道了谢又继续埋头作画。

  “画一天了。”索克尔环住他的腰,“不累?”

  “还好。”程远放下笔,抻了个懒腰。“要在交易日之前画完一整套才好。”

  他的预计是将所有族类各画一匹,这种东西越稀少越好,多了反倒不好出手。

  索克尔低头皱着眉看程远已经完成了大半的画。布匹上一条巨蟒直挺上身,一双漆黑的眼睛像是发着冷冷的光,长长的芯子明明也是墨色,却能让人凭空想出它原本的猩红。几条身形较小的蛇盘卷在它身边,头微微低下,如同朝拜君王。

  “还好么?”程远仰头问道。

  “好看。”

  “敷衍。”程远打趣道。

  “真的。”索克尔低下头,嘴唇擦过雌性柔软的脸颊。他喜欢抱着程远,喜欢雌性乖顺的待在自己怀里的感觉。

  像是能这样温暖的度过一整个寒冷的冬天。

  “嗯,逗你的。我知道。”程远侧过脸,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一个标题废别管我= =

  下一章开始基本就是交易节日啦,会有好多好多的不同种族的兽人出现。说来你们比较喜欢什么动物?我看看要不要加进去。以及我超级喜欢的斯蒙又可以出现了!

第20章 下雨了

  帕尼并没有每天来看程远的进展,甚至程远主动向他汇报他都只是匆匆听完鼓励两句就走了。程远知道他对这个点子并不怎么看好,但他自己对此还是很有信心的。从盛秋节那场盛大的祭祀中程远就发现,这里的人们对神明一类有着格外的炽热追求,这是所有未开化民族的共同特点。他相信只要他的作品足够神圣、足够威严,各个部落是很愿意带走它们的。

  当第一片叶子告别亲吻了一整个夏天的枝头,秋天就彻底到来了。

  早上程远还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被外面噼里啪啦的声响吵醒。缩着身子睁开眼睛,索克尔正低头看着自己。

  “睡好了么?”

  “唔…”程远揉揉眼睛,“还有一点点…困。”

  索克尔喜欢他清晨刚刚醒来时的声音,低哑得像是蒙了一层纱,让他想起了出生不久还不会化形的小兽人。

  “那就再睡一下。今天下雨。”索克尔给他掖好被子,伸出胳膊牢牢环住他,把他夹成一个白白软软的寿司卷。

  “嗯。”程远哼着鼻音应了,凉凉的空气却撩拨着他的神经,反而有点睡不着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程远探着脑袋向窗外看去,外面的天空都变成了豆绿色,黑压压望不清远方。豆大的雨点拍打在窗户上,炸开一个个小小的水花。

  “嗯…还不到中午。”

  “中午?!”程远一个激灵彻底醒了过来。“我睡了这么久?”往常很准的生物钟今天是没电了么?

  “没有很久。”索克尔揉揉他的头发,示意他躺好。“阴天,你就没醒。”

  程远望望外面的天气,又扫视下灰暗的屋子,缩着脖子躺回温暖的被窝。也对,这种阴冷灰暗的天气,就应该躺在暖和的被窝里,最好再有一部电影和一只打着呼噜的猫。

  电影是没有了,不过猫……

  程远看向身边的索克尔。

  嗯,可以有。

  “冷?”索克尔听到程远要自己变成虎型,担忧的问道。小雌性这么难养么?才是第一场秋雨降临就已经开始怕冷,那等到最严寒的冬季来到,他撑得过去么?

  “老虎比较好抱。”程远坦诚道,说完仰着头看着索克尔,迷蒙的眼睛还带着打哈欠流出的生理泪水。

  索克尔顺从的化成虎型,厚重的爪子小心的把雌性侧躺着圈到怀里,尾巴在被子外面扫了几下,又暗搓搓的缩回来小心搭在程远臀上。

  没有睡衣的程远在多年高质量睡眠习惯的强烈生理抗议下最终选择了只留一条底裤的裸睡,这让同床共枕的索克尔一面幸福一面煎熬。

  程远一只手向后探去,一把抓住那条毛茸茸的不安分的尾巴。老虎立刻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哀怨的嗷呜声,那张原本应该威严骇人的百兽之王的脸此时看上去可怜兮兮,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甚至有几分傻乎乎的。

  “乖乖的。”程远告诫的点点老虎湿漉漉的鼻尖,手指立刻被一条柔软粗粝的东西卷住,讨好似的上下舔过。

  “再闹我起床了啊。”程远板起脸来,索克尔马上收回舌头,喉咙里发出像是煮开水一样的呼噜声。

  “雨会下很久么?”外面云彩完全遮蔽了天空,一眼望不到边界。恶劣的天气让程远很没有安全感,只紧紧靠在老虎如棉花一样的洁白肚皮上,感受着腹部的温热和柔软,好像这样就能安心一点。

  “会下一整天。”索克尔安慰得拍拍他的背,这个动作由一只巨大的老虎做起来有点笨拙可笑。“没关系,我早就准备好了食物。”这是一场预期中的大雨,他们会安好无恙。

  “我没事。”程远把脸埋在索克尔颈窝的绒毛里,摇了摇头。“我就是有点担心粮食。”这里的族人们都习惯把作物先在阳光下晒一晒防止发霉变质,这样的一场大雨,会不会毁了那些辛苦劳动的产物?

  “别担心。”索克尔用尾巴扫过程远光裸的脊背,“大家都早有准备。”动物对天气的变化总是敏感的,哪怕是进化过的兽人一族也没有丢掉这份本能早在昨晚暴风雨到来之前,帕尼就已经组织人手收拾东西了。

  “嗯,我相信虎族是一个强大的种族。”程远喃喃道。

  “说来,过几天的交易月会是不是很热闹。”

  “是。”索克尔又把怀里人圈紧了一点,好让他不要受到凉风的侵扰。“会有很多种族的兽人来到我们部落,因为我们是一个强大的部落。”只有强大的部落才会招揽来交易者,弱小的部落只会被来者蚕食。

  “那会不会有长着翅膀的兽人?”程远只见过各种走兽的兽人,还从来没见过鸟族的。

  “长着翅膀?”索克尔想了想,“你是说翼族?”这个小雌性,难道是来自翼族?

  “是叫翼族啊…”程远歪着头,“是所有长翅膀的兽人都叫翼族么?”

  “不是的。”索克尔晃了晃他橘黄色的虎头,“鹰族,鹤族,孔雀族等各种族类的这些族类因为族人稀少,被笼统叫为翼族。”

  “他们生活的环境很差吗?不然为什么族人稀少。”

  索克尔沉默了一下,舔舔他的脸颊。“算是吧。”

  窗外忽然一道白光闪过,几秒种后轰隆隆的声响在天边炸裂,由远及近,如巨龙来自深渊的咆哮。程远猝不及防被这声雷弄得一激灵,眼睛瞪得大大的向外面往去。屋外雨帘如幕,银线交织在一起将远处的一切都遮得模糊不清。索克尔以为程远被吓到,连忙把人又往怀里揽了揽,“不怕。”

  “我不害怕。”程远哭笑不得。他又不是小姑娘,怎么会怕打雷。

  两人又猫在被窝里嘀嘀咕咕好久,索克尔突然抖了抖耳朵,“嘘——”

  “嗯?”程远被他弄得莫名其妙。

  “有人来了。”索克尔一下翻身化形下了床。

  程远立刻起身穿衣服,仔细听才听到有人在屋外大喊索克尔的名字。

  索克尔猛地打开房门,夹着雨的狂风呼啸着闯进屋子,一同而来的还有神色慌张的凌柔。

  “索克尔!老师!怎么办,我,我兽父不见了!”

  程远闻言心里一紧,忙把人领到內间坐下,“别急,你慢慢说。”

  凌柔,不顾满脸的雨水,喘着粗气开口,“今天清早兽父不知道怎么,急急忙忙的出了门,说要趁着还没下雨去打猎,我和母父拦都拦不住。结果他从小到大都没这么害怕过。左等右等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我担心他出什么事。老师,索克尔,你们帮帮我,怎么办,怎么办!”

  他在家里强装镇定的安抚了无措的母父,冒着大雨就跑了过来,鞋都跑丢了一只。凌柔攥着程远的手,眼睛都蒙上了一层雾,面色苍白得没了样子。

  “别怕别怕。”程远抱住凌柔,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我让索克尔他们出去找人,一定能找到你兽父的。”程远转头看向索克尔,却见索克尔已经化了虎型要往出跑。

  “索克尔!”程远叫住他。这么大的雨,怎么能就这样冒冒失失往外跑。

  “没事,”索克尔回头道,“我知道他在哪儿。”语罢冲出房门,瞬间消失在雨幕里。

  程远知道索克尔虽然年纪还小,但是自己生活很久明白事情轻重,从不逞强,也就只能压下心底的不安,面上装作没事的给凌柔找了块干帕巾,“好了,别担心,索克尔一定会带你兽父回来的。”

  凌柔目光涣散,拿帕巾胡乱擦了两下脸,咽了口唾沫,“嗯,我相信你。”

  程远很想跟过去,再不济也想去找索克尔相熟的几个兽人去帮帮忙,可他不能把凌柔一个人扔在这里,只得留下来陪他。

  暴雨渐渐好像小了一点,凌柔又匆匆说要回家,担心他母父一个人在家不安。程远顺手扯过墙上挂着的蓑衣披在两人身上,“走,我送你。”

  回去的路上,凌柔不断的瞥向部落大门,程远看在眼里,心中如被谁放进了一张鼓,正咚咚咚的作响。

  “是他们!他们回来了!”凌柔突然眼前一亮,朝路那头大喊,“兽父!兽父!”

  两人也不顾瓢泼的雨水,大步跑过去,却见索克尔背上驮着一个昏迷的男人,正是凌柔的兽父。

  “兽父!兽父您醒醒!”凌柔咚的跪在地上,泥水浸湿了裤子也浑然不知。

  “先去找巫医。”索克尔留下一句话又飞快的向巫医住处跑去。

  这是程远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看到巫医,但他今天还是罩了一层黑色面纱,让人看不清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