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鱼求生[穿书] 第67章

作者:微笑的猫 标签: 情有独钟 强强 快穿 穿越重生

  “别别别,痒啊!”程几笑得像个虾米,“你这不是‘备用’嘛,谁允许你抱老子?”

  齐北崧把他压在树上,恶狠狠在他面颊亲了一口,说:“这才叫亲亲!”

  明明是咬,程几感觉脸上都能摸出牙印了。

  “往后我在宏城,你在凰村,我天天来行不行?”齐北崧贴着他问,肌肉强健的胸口抵着他。

  程几拧过头去:“……随便你,别和老耿闹就行。”

  “不闹不闹!”齐北崧兴冲冲发誓,“他是我老丈人啊!”

  又补充:“备选丈人!”

  程几想:哪儿不对劲……是不是该叫“公公”啊?

  齐北崧把他压树上打算乱来,他忍了片刻,觉得羞耻,推开说:“光天化日的,让人看见不好。”说着就往山下走。

  齐北崧跟在后面追:“给点儿甜头呗!”

  “走吧,回去请你吃面。”程几扭头说,“老耿表扬我最近手艺不错,再练一阵子说不定能自己开店了。”

  齐北崧嘿嘿直乐:“媳妇儿给我做饭,真幸福!”

  程几转过身来,从他侧边绕过,然后一脚踹向他的膝窝。

  齐北崧没防备,被蹬得双腿一软。

  “备选!”程几站得笔直,故意绷着脸,“而且你他妈才是媳妇儿!”

  齐北崧耸肩:“行行行,谁拳头硬谁做主!”

  程几解开脖子上的红绳,把从凰山寺老和尚那里拿来的桃核小葫芦扔给他,说:“这是证明!”

  其实他就是好玩,正等着齐北崧大喊什么“这么个值几块钱的玩意儿也能送爷?”

  没想到齐北崧当真了,把那小葫芦合在掌心亲了一下,说:“我这辈子都戴着它。”

  “……”程几说,“别这样。”

  有点恶心。

  齐北崧对他笑:“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我送你一大钻戒怎样?”

  “快走,别腻!”程几轻喝。

  两人下山回面馆,却发现冷锅冷灶,老耿不知所踪。

  老耿这人年轻时虽然混过,却不懒惰,经过社会改造后尤其认真勤快,每天早晨六点买菜,十点半开店门,晚上七点半打烊,从不间歇。现在已经快到开门时间了,他早该在后厨生火揉面,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程几屋前屋后地找,没法子只好继续店门紧闭,开小煤气炉给齐北崧弄吃的。

  正吃着呢,老耿气势汹汹地外边回来了。

  程几惊问:“怎么啦?”

  老耿看了一眼齐北崧,大概觉得有外人在场不好说,上楼拿了腰包又走。

  程几追出去,见他径直往村外,边走还边打电话,分明说的是:“玉姐,你别拦我……”

  程几喊:“干爹,你回来吃饭吗?”

  老耿转身摆手,一溜烟走了。

  程几莫名其妙,齐北崧捧着面碗走出店外,问:“出事了?”

  程几摇头表示不知,说:“他能有什么事?还不是老哥们之间打牌输了赢了之类的。”

  齐北崧公司里忙,不多久就被催着回去,临走表示明天还来,早晚备胎变现任。

  程几也没说什么,随他高兴,爱来就来,反正齐公子也不在乎油钱。

  齐北崧走后,隔了很长时间老耿才悻悻而归。

  程几问:“你去哪儿了?”

  老耿惨然回答:“本来要去宏城,玉姐一连七八个电话把我拦回来了。”

  程几不解。

  老耿沉重地叹了口气,说:“昨天玉姐过来是为了扫墓。我和她年轻时,有个大哥经常照顾我们,可惜早年间生病死了,只留下一个儿子。昨天是大哥的忌日,我那侄子却没回来,我和玉姐觉得奇怪,找人一打听,才知道侄子出事了,如今正在医院里躺着呢!”

  “伤得很重?”程几问。

  “很重。”老耿眼圈红了,他看上去凶恶,其实很容易动感情。

  “玉姐去看过了,说侄子距离鬼门关就差一步,全身上下有好几处骨折,脸都快被打烂了。”老耿说,“还听说他是被一个同事救了的,但玉姐在医院等了好几个小时,那同事都没有出现。”

  程几问:“怎么会被打?”

  “我不知道啊!”老耿急躁起来,“问了多少人,都一问三不知!我这侄子没妈,他妈生下他后就跟人跑了,我大哥死的时候将他托付给我,结果我不学好,监狱里几进几出,也没照顾他几天,本来就心里有愧。近几年他大了,我以为能放心了,没想到居然出这种事!”

  他怒道:“更生气的是玉姐好像听说了什么,不许我管,说我脾气太暴,别又把自己管进牢里去!”

  程几问:“为什么?惹着黑道上的人了?”

  老耿摇头:“不知道。侄子和我不一样,平常老老实实、遵纪守法,虽说学历不高,好歹也是个正经大专毕业,想不通他怎么会惹祸上身。”

  他去水龙头下用凉水搓了一把脸,对程几说:“咱们分头准备,等会儿就去宏城看我侄子,虽说玉姐不让管,但探病总是必须的。”

  程几嗯了一声。

  他没把来宏城的事告诉齐北崧,以为会随去随回。

  他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齐大公子在他人生中即将不是“备用”,而是那个用生命纠缠、考验,倾尽所有,骨血交融,永生永世放不开、送不走的人。

第五十二章

  程几和老耿在宏城某个城中村的民营小医院里见到了侄子。

  这就有些奇怪了,那医院的规模甚至还不如长康社区医院, 倒像个诊所, 可能行医资质都不全。

  他们进到诊所时,小而冷的门诊里安静得可怕, 满墙挂着“妙手回春”的锦旗, 仿佛行为艺术, 只有一台取暖器聊胜于无地工作。

  然而房不可貌相, 从门诊进去,九曲十八拐到后院病房, 里面医疗设备惊人地齐全, 闪瞎人眼, 感觉要不是面积有限, 连上千万元一台的核磁共振机都能配备上!

  侄子被玻璃门隔离在一个小空间内,躺在众多仪器之间,手背打着点滴, 双目紧闭, 因为发烧而脸色赤红, 头部缠绕着厚厚的纱布,床头柜上放着一杯从来没动过的水。

  程几观察他,见他大约二十四五岁, 属于校园里或者职场上常见的那种运动型帅哥,可惜受此磨难, 原本高大的身躯几乎陷在被褥里,毫无生气。而且鼻梁和颅面部有骨折, 肿胀得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

  “小俊!小俊!”老耿隔着玻璃轻轻换了侄子两声,对方没醒,老耿的眼泪便唰地下来了。

  程几想:医生呢?他正要出去找,与一个人撞了满怀。

  那人三十多岁,发型不伦不类,身穿白大褂,显然就是诊所的负责人了。

  “你是医生?”程几问。

  “你们是谁?”那人警觉地反问。

  程几指着床上的病人说:“我们是陈光俊的叔叔和……表弟。”

  医生说:“你们别搞错了,病人叫陈杰。”

  老耿观察侄子的手臂,见上面有个疤,便说:“没错啊,这是我侄子陈光俊啊!这疤是他小时候被钢筋戳了留下的,当时我还在场呢!”

  程几推了他一下,小声说:“他可能出来找工作时换了个名字,你别多嘴了。”

  “哦。”老耿说,“医生,反正我真是他叔叔,我和他爸结拜过,我们是从凰村来的。”

  医生信了,据他所知病人是凰村人,而同样来自凰村的玉姐已经出入诊所好几次了。

  “他到底出什么事了?”程几问。

  医生迟疑不语,忽然问:“周哥知道你们来吗?”

  “周哥?谁?”

  医生说,那你们等一等周哥,他说好要来的,十分钟前还给我打过电话。

  说曹操,曹操到,他话音未落,有个人便掀开病房棉门帘进来了,程几抬眼一看便呆住,那人他认识——水月山庄经理兼老鸨儿周志文!

  周经理显得比他还吃惊,大叫一声:“我的天!你怎么在这儿?”

  程几说我是病人的亲戚啊,你又怎么在这儿?

  周经理说:“哎呀呀你们这家人真是多灾多难,怎么什么事都让你们赶上了?陈杰是我下属啊,我来看他!”

  程几转身问老耿:“你侄子在水月山庄工作啊?”

  老耿说:“我也不太清楚,就听说在哪个夜总会当保安。你们认识啊?”

  “不叫夜总会,叫会所。”周经理说,“听起来矜持点儿。”

  “他到底出什么事了?谁打他?”程几问。

  周经理和医生交换了一下眼神,又看了看老耿,觉得他不是善茬,便说:“程程,咱们出去谈。”

  老耿问:“什么事要瞒着我?”

  周经理道:“老叔啊,都说关心则乱,我怕直接跟你说你接受不了。程几曾经在我手下打过工,我挺欣赏他,所以我先跟他说,然后再转告你行不行?”

  老耿本来想说不行,那两人不等他回答便掀开门帘出去了,他只好在身后喊:“儿子,你也当过保安啊?”

  周经理把程几带到外间天井,抛给他一支烟。

  程几路上吹了点儿寒风不想抽,周经理说:“抽吧,因为我下来要讲的故事可不好听。”

  周经理点完烟后把火借给他,又问:“你妈妈最近好吗?”

  程几苦笑:“挺好的,在西郊殡仪馆有一间长包房。”

  “节哀顺变。”周经理又用烟头指着病房问,“请问你哪来的爸爸?记得当初面试你的时候,你好像就说爸爸早死了。”

  “干爸爸。”程几说,“‘其实是我打工地方的老板,没儿没女所以认个干儿子来玩,他人看上去有些横,但其实挺善良。”

  周经理点头。

  程几问:“陈光俊……陈杰到底怎么了?”

  周经理说:“就叫他陈光俊吧,你们家里人顺口些。老实告诉你,我不清楚。”

  “啊?”

  周经理说,“我只知道他被人毒打了,我找到时,他还剩一口气,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