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家小鱼
祝般若从来不是在背后默默奉献的角色。
季末知道自己言之有误,再次闭嘴,不过堵在胸口的一口气算是缓过来了,说也奇怪,祝般若只是一句解释,自己就想通了。
“不是有个二少奶奶吗?”
祝般若听到季末说的话冷笑了两声,“祝启悟的大半家财都是这个二少奶奶帮着散出去的。季末不再多言,专心致志的给祝般若做按摩。半响道,“少爷可千万边娶回来这样的少奶奶,小幺会招架不住。”
祝般若忽然伸手抓住季末的胳膊,两眼无神的直瞪着前方,“季小幺,你想要什么样的少奶奶?”
还在花园里浇花的阿峰抬头的时候猛然就看到了这一幕,赶紧将头低下去,继续浇,不敢再抬头。
季小幺被他吓了一跳,继而忽然笑了,“少奶奶是少爷的,不是我的。”
祝般若松开手,“丰州这几天可能要有人过来,你注意点。”
“因为少爷高中了解元的事情?”
“是,准备好接待侍郎大人吧。”
“少爷当初应该收敛些的,现在怕是尚书大人已经喜不自胜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根本就不想去考什么秋闱。”
“是。”季末知道这触了祝般若的逆鳞,闭口不言。就算是以后解元的头衔也抹杀不了他受人摆布所带来的压抑,两人朝夕相对将近十年,没有人比季末更了解祝般若。
同样,也没有人比祝般若更了解季末。
半个时辰之后,季末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还是去了宽严园。祝般若本想叫住他,想了想似乎没什么好说的,还是继续闭眼假寐。
祝家四少爷高中解元的消息,在桂榜下发的当天就已经派专人前往丰州汇报。对于尚书大人的态度,现在还无人知晓。
作者有话要说:把祝四少灌醉然后两个人关一起,爱干啥干啥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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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七六章 醉酒(三) ...
丰州城内,吏部尚书罗青岩此时手中正拿着一封信笺抚着胡子哈哈大笑,“好!不愧是我罗青岩的外孙!果然非同一般!”
罗玉衡在一边也跟着大笑,“好!不愧是我罗玉衡的外甥!果然不同凡响!”
罗青岩回头看了看儿子,嘴唇抖了抖,发出一个字:“滚!”
罗玉衡动作相当标准的行了个礼,“是!”这边就要往外跑,在一只脚踏出门槛的时候,罗青岩又在后面喊了一声,“回来!”
罗玉衡转了个圈重新站定,“父亲大人有何吩咐?”
“去!将般若接过来。”老头抚又笑笑,想起信上的内容就是一阵感叹,“你跟玉环说,这个外孙以后就由我来培养。”
罗玉衡动作僵了一下,试探性的发问,“父亲大人,这样……是不是不好?”
罗尚书胡子一吹,“有什么不好!这是我罗青岩的外孙,我来养有什么不好!”
“父亲大人息怒,儿子不是说这个不好,般若已经是十七岁的大孩子了又不是小时候,父亲大人把他接过来,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罗玉衡边说边偷偷打量父亲的脸色。
“凭借我在丰州的地位,能让般若走最好的路!”老头子很生气的样子,眼睛瞪得大大的。
罗玉衡后退一步,“父亲大人息怒,先不说这是姐姐唯一一个儿子,单凭祝家现在的情况般若也难说能过来,祝家的大儿子祝颜回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失踪了,二儿子祝启悟也在两年前就已经被分出去,现在般若可以说是唯一一个继承人了啊。”
祝允兴会不会不肯?
“是不是他祝家的继承人又怎样!在厉害也是一个商贩!始终是上不了台面的下九流!难不成他们还想着般若以后和他们一样?!”
罗玉衡不欲与父亲再起争执,只道:“孩儿尽力吧!”
罗青岩不再说话,继续看着那张和顺传来的消息,脸上的笑纹一道道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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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家不可外扬的家丑,祝启悟的事情两年之后风波再起,一时之间议论纷纷。
罗玉环本就对祝启悟的离开方式持有很大的不满,如今这份不满恰好找到了应有的发泄的途径,祝启悟在西茶洲财产已经败光,不仅如此连自己的媳妇都不知所踪。
离开的时候携万贯家财如斯美眷,回来的时候穷困潦倒孑然一身。如此强烈的对比,处在很顺成里也算是一大话题了。
季末纠结了几天之后还是踏进了他的三哥现在季运住的地方,但是到了地方才发现季运不在,问了房东,说举人老爷已经好几天都不见人影了。
季末吓了一身冷汗,琢磨着要不要去报官,冷静下来想了想,季运现在已经是举人的身份,按理说不该出什么事情,报官这件事很有可能会对他造成不好的影响,最后还是忍住了。
季末见不着季运就觉得不安心,来到季运是房间里,打算等他回来。
傍晚了,季运没回来,季末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月亮出来了,季运还是没回来,季末躺在季运的床上翻来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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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夏园里,阿峰从外面满头大汗的跑进来,张嘴就喊:“兰香!兰香!”
兰香从房间里出来,拍了一下他的头,“鬼嚎什么,没大没小的!”
阿峰也懒得和她争执,“少爷在外面喝酒喝醉了,疏影让你先煮好解酒汤等着,一会用得着。”
兰香想了下,“今天是白家摆宴?”
“嗯,白二少爷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可着劲的灌酒。你先准备着,我还得过去接人。”
兰香点头,“成,你快去吧!”
阿峰没直接走,眼睛瞟了一眼季末的屋子,见这时候里面还是暗着的,“季小幺呢?”
“季小幺今天一天都没回来?你找他干嘛?他又帮不上什么忙。”兰香白了阿峰一眼。阿峰跺着脚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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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已经转凉,季末有些支持不住,蜷缩着躺到床上,怀里抱着单薄的棉被,睁大眼睛看着窗外月光映下的树影婆娑。
季末对季运不存在依赖感,但有时候看着季运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一个刚刚长大成人的孩子,他有着自己的抱负,同时也在违者这个抱负而努力着,季末看着他,就像是在保护着一朵花的盛开,一棵幼苗的生长,看着他慢慢的赢得属于自己的生活。
但是,祝启悟的出现给了季运的生活添了一道裂痕。
那么,祝启悟的突然抽身,会不会让这个人就那么直接破碎掉?就像是一把利剑刺进柔软的身体里,刺进去的时候只会带来疼痛,抽出来的时候带来的却是死亡。
季末还是有些冷,躺在床上胳膊抱着膝盖,他从没有一刻如此的希望祝启悟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出现,或者说仍在西茶洲,一直没有回来过。
季末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门忽然就有了动静,季末猛的从床上坐起来,盯着门的方向看。
该是季运没错的,只是身影摇摇晃晃站不稳一般。
季末从床上跳下来也没点灯直接跑到门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季运,皱着眉头说:“三哥,你喝醉了?”
季运晕晕乎乎的一手扶着门框身体靠着季末,迷迷糊糊的看了季末一眼,“小幺啊,你,怎么来了?”
季末没多说,凑着月光将季运扶到床上,然后点亮灯,回头才发现季运已经躺倒在床上。季末仔细的看着他,眼前的季运有些不认识了。
身上仍是一套青色的长衫,只是比之前不知好了多少,头发束了冠,大概是因为醉酒左右摇晃的原因,看着有些散乱,明明已经已经赢得了举人的身份,相比之前,此时看上去更像是一个落魄的文人,没了生气。
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季末上前拍拍他的脸,“三哥,三哥醒醒。”本来还想着该怎样解释祝启悟的事情才能让他容易接受一些,季末现在觉得,或许根本就不用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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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般若躺在床上喝下兰香送过来的解酒茶,眯着眼睛看清楚身边的人,再次把眼睛闭上,“疏影啊,把季小幺叫过来,说我有事找他。”
疏影将杯子放到一边,看了眼阿峰,小声道,“季小幺呢?”
阿峰支支吾吾,不知道给怎么回答,“小幺……小幺哥……”
祝般若眉头皱了起来,“我让你去找季小幺听到没有?!”
疏影拉着阿峰往外走,还是那句话,“季小幺呢?”
“小幺不在,兰香姐说他从早上出去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疏影点点头,“过会进去就这么跟少爷说吧。”
阿峰抬头有些着急,“小幺不会出什么事吧?这都这么晚了……”
“宽严园到挽夏就这么点路程,难不成他还能走丢了不成?”如果是他擅自跑出去的,就算是出了事情又能怪的了谁?疏影不再理他,转身进了祝般若的卧室。
祝般若睁开眼,见来的人还是疏影,更是不乐意了,“给我把季小幺找过来!”
疏影拿着毛巾沾了热水给祝般若擦了擦脸,“少爷先等一会,我让阿峰去找小幺了,过会就来。”
祝般若闭着眼睛,安静了一些。
阿峰从外面进来,看看祝般若又看看疏影。
祝般若看了眼阿峰身边,眉头再次皱起来,“季小幺呢?季小幺为什么没来?”
“少,少爷,季小幺没在咱们园子里,今天下午就没回来过。”
疏影仍旧背对着阿峰,仔细的给祝般若擦脸,嘴角带着微笑。
“没回来?没回来他能去哪?”
“少爷,我,我也不知道……”
阿峰心里偷偷叫苦,我哪知道那位跑哪去了?这少爷平时看着挺好的,怎么一喝酒就那么任性起来了?!阿峰又想起上次和季小幺两人把这爷从马车里架出来的情景,偷偷抹了一把冷汗。
祝般若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阿峰的眼神忽然变了一下,“什么叫你也不知道?你不知道谁知道?”
阿峰凌乱了,我该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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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运似乎很难受,在床上动了动,皱着眉头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季末没再叫他,给他脱了衣服盖上被子,又坐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离开。
出门之后季末就完全后悔了,外面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风,树叶雪花似的往下飘着,拢了拢衣衫硬着头皮往前走。
月亮已经很高了,季末摸摸肚子,他晚饭到现在还没吃。祝府的后门已经关了,季末贴在门上挡住了些风,使劲的拍门,这天气真要是在外面过夜的话,非得丢掉半条命不可。
门开了,开门的本来还揉着眼睛骂骂咧咧的,看到来人是季末立马住了嘴,“小幺啊,怎么回来那么晚?”
季末笑了笑,“外面有些事,就回来晚了。”这边就加快脚步往挽夏园走。
出乎意料,挽夏园的门是开着的,季末一推,吱嘎一声,开了。
季末挠挠头,那不成是阿峰忘了关门了?但是为什么他房间里面也有灯光?不仅如此,院子里每个人房间的灯都亮着……
季末不明所以的推开门,“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