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和人生赢家抢男主的日子[快穿] 第42章

作者:五色龙章 标签: 无限流 美食 穿越重生

晏寒江应声张开嘴,连豆角带肉咬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推到他面前,有来有往地劝道:“你也吃,做得挺好的。”

邵道长便把剩下的半个吃了,撂下碟子仔仔细细回忆了一下整个过程,觉得自己做得十分自然,和从前对小人鱼的态度没什么不同,这才放心下来。

没错,他跟晏兄是过了命的交情,哪能因为一年没说话就疏远了呢!

他自我安慰够了,便重新在锅里加了宽宽的油,等油滚了再把那盆肉馅拿到锅边,一个个挤成丸子滚下去,炸得金黄了再上来。第一次炸透,晾一会儿再扔进去炸酥外壳,炸好的丸子可以直接入口,放凉了也可以烩菜。

刚才那碟酿豆角的芡汁上得实在漂亮,倒是勾起了他吃糖的心思。他就先用少许油和水熬了糖汁,小火煮到糖色金黄,骨碌碌冒着小泡的时候,倒下一盘丸子在锅里滚了一圈,裹匀了糖汁再盛上来。

煎得焦黄的丸子外面裹了一层晶莹的糖壳,拿筷子夹起来就能拔出几条长长的细丝。刚出锅时糖还是软的,越拔越长怎么也拔不断,邵宗严倒了一碗凉水,把长长的糖丝往里面稍稍一蘸,糖丝就断在空中,然后接着把丸子送到了晏寒江嘴边。

这条原本只爱吃水煮鱼的草鱼精现在越来越不挑食了,咸鲜口的酿豆角他吃得很满意,裹了糖的脆炸丸子照样爱吃。先咬掉丸子周围拔得细细的糖丝,再咬开酥脆清甜的糖壳,里面就是炸得香脆的肉丸,淡淡的甜味反倒衬得丸子的咸香软嫩更加突出,完全不觉突兀。

这个也不错。自从认识了邵宗严,他真的快成为人类那样的杂食动物了。

晏寒江一口咬掉半个丸子,邵宗严就很自然的吃了剩下那一半,撂下筷子烧水刷锅。

他嘴角还粘着几丝头发似的糖丝,随着风晃晃悠悠,很是碍眼。晏寒江正好离得近,便想把那几茎糖丝拔下来吃了。刚要动手,邵道长却已自感觉到了这些糖,伸出舌头在唇边舔了一圈,将渣着的糖渣都舔了进去。

舔得太快了,没给草鱼精珍惜食物的机会。晏寒江看着他像打了一层玻璃芡似的柔润双唇,暗觉有些可惜。

过甜的糖浆被洗掉之后,邵道长又用料酒、酱油、糖盐之类调了料汁,为了照顾晏寒江的口味,稍稍切了点小尖辣椒和葱姜末一起爆香,烩了一小盘红烩丸子。剩下半盆便不再做处理,吃得了就当零食吃,吃不了就留着以后烩菜。

这半天做的菜并不算少,又都是大鱼大肉的硬菜,他们两个大男人也足够吃了。他看看差不多,便把大锅里焖的饭盛到木桶里,准备待会儿一起拿到堂屋吃,盛好饭后却发现锅上还粘着许多焦黄的锅巴,心念一转,便打算再做一个下酒菜。

虽然晏寒江就在鱼缸里呆了一年,天天几乎都不离他身边,可到底他没睁开过眼,俩人不是分别胜似分别,总得喝两盅接风。

锅巴炸得金黄酥脆,再清炒一盘虾仁、木耳、玉兰片,俏上黄瓜和青蒜,用宽汤煨熟勾上一层薄芡,吃的时候往锅巴上一浇,就能听到“滋啦啦”的响声,有声有色,特别开胃。

做好饭之后,他手里提着木桶,胳膊上放了三个盘子,还要往盘子之间摞新盘子,动作之惊险堪比杂技。晏寒江实在看不下去,施法让盘子飘向堂屋,自己朝他伸出了手:“跟我回去吧。”

邵宗严羡艳地看着盘子,喃喃道:“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学会这法术。”

晏寒江握着他汗湿的手鼓励道:“等你掌握好法力值与压强、重力、浮力之间的计算规律就好了。”

……那我还是多端两年盘子吧。

邵道长想了又想,还是没敢当着学霸晏兄的面说出这种没出息的话来。

把菜弄进正堂后,邵宗严又去地窖里搬了一坛上好的女儿红,满满斟上两杯,举杯贺道:“恭喜晏兄身体恢复,不知晏兄何时再去跃龙门?”

晏寒江与他碰了一碰,嘴角微挑,含着淡淡期待与兴奋道:“等到这次龙门开了就去。若是这个小世界龙门开得晚,就去别的世界跳。”

他现在的身体已恢复得比跳龙门之前还好,这次当可一次成功!草鱼精豪情万丈的饮下女儿红,抹了抹嘴唇,自己又满上一杯,夹起水煮鱼下酒。邵道长端起烩虾球入锅巴盘里一倒,热气响声顿时热烈地响起,他趁热夹了一块锅巴送到晏寒江面前小碟里,劝道:“晏兄多吃一些,这一年多可饿瘦你了。我原来在山上时听说每年四五月份开龙门,这几个月晏兄留下来安心休养,再多做些准备吧。”

“那是鲤鱼回游产卵的月份,并非龙门开放时。实际上每个世界龙门开放的时间都不同,需得根据当地灵气于水文状况推算,龙门开放的地点也不同。”晏寒江淡淡一笑,吃了那片裹着鲜美汤汁的锅巴,也给他夹了块拔丝丸子,端着杯子科普道:“当初宗正小世界的龙门就在海里,我为了跳龙门却是吃过不少苦头,还落下了海水过敏的后遗症。若不是那次被劈到海里,我现在说不定已经是一条畅游四海的金龙了。”

这个故事真是悲惨得令人心疼,邵道长忙给他夹了筷酿豆角,倒上酒,用美食和美酒麻痹他心灵的伤口。两人你来我往,互相照顾着吃尽了水煮鱼里所有的鱼片、两盘多丸子、一整盘锅巴和半份酿豆角,更是把一坛酒喝得涓滴不剩。一年多正式见面带来的疏离也在酒桌上洗去,推杯换盏之间重新热络得像还在晏寒江家里时一样。

喝到最后,邵宗严已有些不胜酒力,脸颊涨成了极艳的米分红色,不停眨着眼睛保持清醒,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滴。他的声音也柔软缠绵得紧,隔着桌子去拉晏寒江的手,口口声声叫晏兄,要带他去钱塘江跳龙门。

晏寒江并没喝醉,却被这个醉鬼缠得没脾气,伸出一只手给他握着,另一只手托起他的腰扛在肩头,就像他对待游戏顾客一样把他弄进了正房,扔在柔软的床褥间。邵宗严也不觉着自己醉了,拍着枕头边那一点地方道:“晏兄你过来睡,我给你缝了一套小被褥,都是好棉花絮的,还有枕头。可不是在你家时拿枕套和薄被凑合出来的了,我给你铺上。”

他还真的从床头找着了一套缝得精致的小被褥,还有用干菊花和荞麦皮填充的软枕,打开来整整齐齐地铺在自己枕边,拉住晏寒江让他往上面躺。

这么点小的被卧只够躺条草鱼的,哪儿躺得了完全恢复了的晏仙长。可是这个喝醉了的假道士太不讲理,晏寒江拧不过他只好上了床,将头枕在铺好的褥子上,让他拿小被子给自己盖住脸。

都弄好之后,邵道长的酒疯也撒得差不多了,心满意足地往被窝里一钻,抬手摸上本该是草鱼尾巴,如今却是人脸下巴的地方,抚着那里光滑微凉的皮肤进了梦乡。晏寒江等他睡熟了才揭下了脸上的被子,从脚下拉起一床被子,宽衣解带,只留一件中衣,也安安稳稳地躺了下去。

好久没以人类的身体好好睡床了,在水里浮得肌肉都酸了。

躺着躺着,旁边的人类又开始不安分,身子朝外一滚,被酒精烧得滚烫的手心就整个贴到了他嘴上。掌心潮热的汗水糊了他一脸,让他这条单循环系统的冷水鱼都觉着燥热起来。邵宗严上半身弓起,一条修长的腿也横跨过他的小腹,重重地压在他身上,额头抵在他颈窝里,竟是拿他当降温枕抱起来了。

晏寒江在他手上重重拧了一把,却怎么也弄不醒他。邵道长炙热的气息绵绵喷到草鱼颈间,脸颊到脖颈都被酒精烧得通红,嫣红的肤色直延伸进领子覆盖的区域下。

此时天色尚早,这般色彩在天光下无比鲜嫩惹眼,与他周身同样鲜艳桃花运融成一体,艳丽得不可方物。

晏寒江将他的手掖进被子里,细细看着那张睡着后也不减风情的脸庞,指尖从他眼尾划到腮边,拇指抹掉唇边的酒渍和菜汁,低声道:“酒量这么差。都已服气炼神了,竟还能被凡间的酒水醉倒。”

邵道长梦中哼哼了一声,仿佛要抗议。晏寒江便收回手指,胳膊伸出去反压到这个拿腿压着自己的人类身上,心念稍动,人形的身体又作成了半人半鱼之态,身上的本命仙衣重化作成鳞片。他上半身露出赤精的胸膛,下半身则拖出一条细长的墨色鱼尾,展开宽大的尾鳍,整个盖住了邵宗严的双腿,将他压在自己身下,算是讨回过去这么久以来被他压着尾巴睡的利息。

第40章 那些养鱼的日子

转天一早邵宗严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整个窝在了草鱼怀里,身上还盖了一条光滑的大鱼尾。他的额头就抵在草鱼颈窝里,身子整个都滚到床外侧,把草鱼挤得只挎了一点床边,亏得胳膊勾着他的后背、鱼尾缠在他腿上,才没被挤到床下。

这、这姿势……这是怎么睡的!他差点被人抓奸在床那次都没弄成这样过!

邵道长脸上一热,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把腰间那条胳膊拉开,上半身往后仰了仰,试图把身子挪回去,在草鱼醒来之前破坏现场。可是胳膊好挪,底下那条鱼尾却是比人腿大得多,盖在他身上那一侧都给他的身体和被窝捂得热乎乎的了,除了有点重、有点滑,感觉倒还……满奇妙的?

他往上看了一眼,见晏寒江还闭着眼,呼吸细微平缓,像是没醒来的样子,便悄悄伸手在鱼尾上划了一下。指尖触到光滑的鳞片,鳞片边缘闭合的地方,鱼腰下方的两片鳍,手感和能吃的普通草鱼十分相似。或许是在被窝里躺了许久的关系,这条鱼尾是干燥的,上面似乎覆了一层薄薄的膜,如果从下往上划,上面的鳞片还会被翻起来一点,露出下方墨色的鱼皮。

比巴掌大的小鱼更好玩。

他生怕把草鱼玩醒了,下手也不敢太用力。稍稍摸了几下过过手瘾,他就把手伸到空隙里,托住长长的鱼尾,试着把它抬起来。然而才刚要用力,手里那条鱼尾竟扑腾了一下,从他手里滑脱,再度砸到他腿上。

原本睡得熟熟的草鱼精忽然睁开眼,眼色清明,按住他的手道:“鱼的尾巴可不能随便摸,就算大脑不反应了,脊髓也会控制肌肉自然反弹的。”

邵宗严脸上一热,尴尬地笑道:“原来晏兄你醒着。我怕你这样睡不舒服,想给你挪一块地方出来。”

晏寒江按着他的后脑压入怀里,尾巴甩了甩,微微翘起嘴角,闭着眼说:“不用,已经习惯了。”

两人足足地补了个回笼觉,直到日上三竿才起。

外面的小饭馆早已开始营业,油烟味随着暄闹的人声传入他们耳中,小院里更是响起了“咣咣咣”像要把门砸坏的敲击声,吵得晏寒江不得不收了鱼尾,放邵宗严下床开门。

邵道长躺得太久,眼皮都肿起来了,脸颊被捂得嫣红,左颊上印出了一大片枕头印,头发也被晏寒江揉得凌乱,看起来简直像刚度了一夜春霄似的。进来的伙计看了一眼就赶忙低下头,那股大早上敲东家门的气势也收起来了,低头道:“东家,江州知州的侄儿王公子来了,点名要吃你做的菜,正在外头立等,要你亲手送菜出去给他赔礼。咱们小民惹不起官,你快去做道菜给王公子赔情吧。”

呵,当年他连侍郎家都惹过,才一个没有功名的知州侄儿有什么可紧张的。邵道长拢了拢睡散的衣襟,淡定地朝伙计挥挥手:“你出去跟他说,东家不在,已经出去游山玩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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