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幽灵棋手 第29章

作者:空灯流远 标签: 虐恋情深 强强 前世今生 穿越重生

他指指暮色渐染的天空:“你回去吧。”

北京的火烧云很漂亮,从天的这头拉到天的那头,层层叠叠,绚烂耀眼。说好了自己坐车回去,司机师傅还是开着回来了,车停在胡同口,喇叭声一声比一声长。

我想了想说:“那我改日再来。”

走到胡同口,发现车边靠着的人不是上午那个司机。耀然靠在车身侧面,颀长的身子被火烧云渡了层金色的光辉。看见我,他伸手拉开车门,坐了个请的动作:“我没早到吧?”

耀然这几天接了电视台的围棋栏目的采访,非常忙。我没想到他会亲自开车来接我。

车发动的时候他问我:“晚饭想吃什么?对了,你怎么想着来找丁南八段?”

第27章 拜师

耀然问我:“你怎么想着来找丁南八段?”

他离我很近,我坐在后座,隔着椅背趴过去挑他的下巴:“拜师哦!”

耀然左手握住方向盘,右手顺势抓住我的手。我连抽两次没抽回来,耀然回头看着我似笑非笑:“哦?这么小就会耍流氓了啊?”

我继续抽手:“英雄不问出路,流氓不看岁数——陈九段你到底放不放手?”耀然没放手,反而用力拽了下,我往前一扑,隔着椅背下巴磕到他肩膀。我发现耀然身上的味道还真好闻。干干净净,草木清香。闻了会儿,他问我:“丁南八段不收徒弟,你为什么偏偏要他?”

我撇嘴:“我喜欢他的棋。”

师傅去得早,我比师傅去得更早,雅门真正的棋路其实我学得没耀然深。围棋这条路很长,我又骄傲得要命。要我拜耀然为师,绝对不愿意,耀然似乎也明白这点,从来没有提出过要指点我下棋。雅门打的基础,自然要在雅门提高。除了耀然,我能找的只有师叔。

还有一点,如果师叔肯收我,那这辈子我和耀然师门里还是平辈。平辈,以后要怎么怎么样就方便很多了。我看着耀然那段线条优美的脖子咽口水,皮肤怎么可以这么好,又白皙又光滑,好想伸手摸一下。

一伸手我才悲剧的发现手仍然被耀然攥着。

我只好把那口口水咽下去:“我在找丁南八段学棋。你不等我就算了,但我早晚会是你对手。聚渊赛,手谈杯,棋圣战,这些现在都属于你的东西,以后也是我的东西。”

耀然抿着嘴笑:“你都拿走了,那我怎么办?”

我说:“你什么都不用做,在家等我。”

然后耀然转过身去,继续开车。但我看到他肩膀抖啊抖,像是在笑,楞是没发出一点声音。然后他又转回来,把我被拽住的左手一根一根指头的掰开摊平,放在唇上吻了一下,看着我说:“那好啊。”

那一吻落在我手心里,像是个诺言,炙得手心发烫。我慌忙中叫了声:“车!”耀然终于放开我的手,左手扶了扶方向盘,车就以一种诡异的角度避开了路边的栅栏。

那个吻就像小孩子的勾手指,一个简单的仪式,形成了一个简单的约定。我不知道这个约定里耀然到底用了几分真心,但心底还是很高兴。晚饭的餐厅很雅致,服务生过来问我要不要把空调度数调高点,脸都热太红了。我一摸,果然是烫的。再看耀然,风轻云淡的剥虾。

耀然表情控制能力强到变态的程度。其实他不是每次对局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赢。我问过他,那你怎么几乎没输过?耀然说得理所当然:“我走错的时候,对手也会失误。”

那是因为不管多重要的对局,耀然失误的时候脸上都看不到一点紧张,有时候他还会微笑挑眉看着对手,意思是“该你走了。”这时对方就会思考,这会不会是陈九段下的套?这里“挖”是不是真能杀死这块棋,会不会另有玄机?稍缓一手,耀然已经不动声色的把失误补救回来了。

所以这次光看脸,我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为什么做刚刚这种事情。

他的迁就有时候让我以为他是喜欢我的,但是一看脸,那张破脸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破表情。

我常常想自己为什么会喜欢陈耀然,而且喜欢这么多年。可能是上辈子五岁就被送到师傅那里做入室弟子,不常见父母。这辈子我试过找我前世的母亲,邻居说我死后父母很快就搬离了A市,去了不知道哪里的国外。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父母的生意做得似乎不错,下半生衣食无忧。于是我最亲最亲的只剩下师傅和耀然。

小时候的耀然正好有我缺失的另一半——良好的教养,缜密的思维,沉着的性格,精致得不像话的脸和对局中强大的中盘计算能力。

我想我最开始只是憧憬,想把所有美好的事物占为己有。

渐渐的,一个人的孤独时光中,这种憧憬慢慢变为了爱情。

隔了两天我继续去找丁南。这次学乖了,算着晚饭时间,提了两瓶白酒,度数还挺高。师叔破天荒的在家。院门为了通风没关,我正看见院子中间支着张吃饭用的圆桌,摆了一盘卤肉一碟花生米,就是没酒。

师叔晃着串钥匙要出来买酒,看见我依然没好脸色:“说了不收徒弟。”

我堵在门口冲他嘿嘿笑,拿出酒瓶晃了晃:“我是来赌棋的——先蹭饭。”

林染说师叔堕落了,其实也不见得。他虽然经常喝得醉醺醺的,清醒的时候却也知道到院子歪脖子枣树下支张干净的桌子吃晚饭。碗筷都洗得极为干净,晚风吹得也舒服。

记忆中得师叔总是穿着整洁的中山装,随身带个黑皮包,包里一定要放把小梳子——因此推理出师叔是个爱面子的人。既然爱面子,晚饭时候来客人,不好意思不留吃饭不是?

纵是只有两个人对饮,我还是频频敬酒。不先灌醉,等会儿赌棋怎么赢得了?于是我以自己喝醉为代价,成功的把师叔灌醉在了饭桌上。

师叔醉了后话渐渐多起来,看着我的眼神开始带着迷惘。他环顾四周,第一次问我名字:“你叫什么?”

我舌头也大了:“沈……昭。”

师叔抢了酒瓶自己倒,一半都洒在外面:“哦,昭昭啊,我记得你。”他思考了两分钟开始愤然拍桌子:“上、上次我去隐师兄家,就是你把我包里的梳子藏了!”

我不满:“小气,就是借去给大黑梳了梳毛……”

师叔更气愤了:“你你那只猫身上有虱子,我回去头痒了一个月!”他又看了我一眼,白眼仁比黑眼仁多:“几、几年不见长这么大了,难怪上次来没认出你……浑小孩什么时候长这么漂亮的?咦我、我怎么觉得你还应该该长大点啊?”

那是,我该和耀然一样大的。

我把酒瓶子抢回来往自己杯子里倒:“我也觉得您不该这样天天喝酒。”

师叔趴桌上打酒嗝:“还轮、轮不到你管。”

我本来就喝不惯,呛了几口酒,身子开始往地上滑。左脑是酒右脑是面粉,一思考就是一堆浆糊。我说:“师傅知道你光喝酒不下棋会伤心的。他一不高兴就喝闷酒,知道你这样,能从早上喝到晚上……”

提起师傅师叔似乎清醒了点。但当时我也醉着,不知道是更清醒了还是更醉了。我听见他拍着桌子哭。开始是断断续续听不清的絮叨,然后是大哭,最后嚎哭道,师兄丁南对不起你,你不能下棋了我也不下棋了……我一辈子不下棋了……

两个人都烂醉,亏我还有意识把他拽到堂屋竹塌边上次见过的棋桌前。我说:“下棋。”

师叔摇头:“我不、不下棋只赌棋。”

我不记得自己舌头打卷具体说了什么了,大体上是虽然不知道师叔为什么不下棋了,但师傅说过,下棋之于棋手,如同之呼吸之于普通人,渗透到了生活的最角落。下过棋的人待人处事有进有退,知道轻重缓急,而且再落魄也有气节和傲骨。你可以刻意逃避下棋,但不能逃避自己以一个棋手的眼睛看世界。与其是这样,不如下棋。

我摸了张卡和一张早已拟好的字据扔棋盘上,大着舌头颇有气势:“我所有的钱都在卡上,密码是12346,来赌棋!输了,钱给你;赢了,你收我为弟子!签字画押!”

师叔开始还不乐意:“我不欺负小孩。”

上一篇:重生之贤妻男当

下一篇:宫斗一生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