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 第220章

作者:骑鲸南去 标签: 系统 快穿 穿越重生

  池小池嘴甜,抱着手柄讨好道:“都是娄哥,没有别人了。”

  娄影捏他的脸,池小池就仰着脸,乖乖让他捏。

  一兄一弟闹够了,娄影便把买来的FC游戏卡带放入机器中,带着池小池玩起来。

  在梦中,池小池眼前的游戏画面是模糊的,只是一团晃眼的光影,唯一清晰的,是微微发热的手柄触感,以及塑料按键弹起又落下时机械的哒哒声。

  他们玩了一会儿赛车,池小池总是输。

  不过池小池是很倔的,咔哒咔哒地按着方向键,注视着屏幕,微微张着嘴,一脸认真。

  也不知道是从哪一盘开始,娄影开始输,胜负率与池小池渐渐持平,呈五五开之势。

  池小池的小尾巴得意地翘了起来:“娄哥,你不行了。”

  娄影甩甩手柄,道:“没手感。”

  池小池:“找借口。”

  娄影:“下一盘赢你。”

  下一盘当然还是娄影输。

  池小池和他打得有来有往,滋味十足。

  后来,他们又一起打战略游戏赤色要塞。

  这个游戏里,娄影显得更菜了,尤其在进入第三关后,他操纵的角色总是先于池小池被打死。

  池小池正清着兵线,偶一扭头,就发现娄影不见了,便笑话他:“娄哥,你又死了。”

  娄影说:“我对游戏还不熟。”

  池小池:“又找借口。”

  虽然往往在嘲笑娄影不到半分钟的时候,池小池操纵的吉普车必然被人打爆,但他仍是觉得骄傲不已。

  久而久之,池小池觉得自己的红白机水平怎么也算中游了。

  于是在某个周末,他欣然接受了几个同学的邀约,去他们家里玩红白机。

  那是池小池第一次见识到何谓强者。

  被血虐了一通的池小池觉得外面的世界简直太可怕了,直到回到筒子楼,看到在一楼窗户的灯影下写着作业的娄影,才像是见到了亲人。

  池小池敲开了娄家的门,扑进娄影怀里。

  他委屈道:“娄哥,还是你最好。”

  半大的少年被抱得有点迷糊,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孩儿,先摸头哄好了,才问起事情的原委。

  池小池怏怏地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整个人蔫得不行:“我太烂了。”

  娄影忍俊不禁,安慰他道:“你很好,不许这么说自己。“

  池小池换了个说辞:“我太菜了。”

  “我也菜啊。”

  池小池想了想,觉得还是被安慰到了。

  他下定决心,以后要粘紧娄哥,和他一起天长地久地菜下去。

  一只小菜鸟寻寻觅觅,找到了另一只小菜鸟,便兴冲冲地和他挤在一起,以为是在互相取暖,却不见一只翅膀正护在他的脑袋上,为他挡去了多少虚拟的枪林弹雨。

  后来,他们再组赤色要塞的双人局,总能一命通关。

  起初,池小池以为是自己的技术和娄影一样进步了。

  直到娄影走了以后很久的某天,他重开了那台老红白机,把已经旧了的“赤色要塞”卡带推入卡槽,选择了单人模式。

  他这才发现,没了队友,他竟然连第一关都过不去。

  池小池这才知道,那个时候,娄影并没有撒谎。

  他们之前过不去第三关,的确是因为娄影对游戏不熟悉。

  在熟悉了游戏之后,他就能更加熟练地替一路横冲直撞往前奔的池小池,清除从四面八方袭来的NPC,而不会先于他被夹攻的流弹击中。

  和池小池在一起玩时,娄影一直打的是两人份的游戏,还不忘安慰池小池:“你一点都不菜。就算别人都那么说,至少还有我陪你。”

  在这之后,池小池不改他在游戏里的作风,依然是横冲直撞,硬生生在他的人生游戏里杀出一条血路来,一路冲冠,直至巅峰,把自己原本平庸的人生提早打出了happy ending。

  但谁也不知道,他有多怀念双人模式,怀念那个使尽全身解数地把自己伪装成一只菜鸟,好带着爱玩游戏的他一起通关的少年。

  他在游戏结束的电子音乐中苏醒过来。

  豹子依然蜷在他的脚边,为他暖脚,而在他睁眼后,初晨的阳光如戈矛刺破沉沉的雾霭云层,投下赤金色的一抹烟霞。

  他有幸在末世看到了一次灿烂壮阔的日出之景,一时恍惚,以为自己身在儿时筒子楼的二楼,迷迷糊糊睁开眼时,糊了报纸的窗扇半开半掩,透过它,能看到染金的鱼鳞状云层。

  娄哥就在楼下,在他一抬腿就能到达的距离。

  虚虚实实之间,池小池耳边传来一声温柔的问候:“早安。”

第146章 我在末世养大猫(二十五)

  池小池闭了闭眼睛。

  在某一瞬间, 他产生了幻觉, 好像问候他早安的当真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梦里的手柄触感仍真实且温热,但他如今手上空空, 身上是丁秋云的毯子, 脚下是丁秋云的豹子,楼下是丁秋云的队友。

  他伸了个懒腰, 向唯一属于他的系统打招呼:“六老师,早安。”

  有了雾气中和, 日出并不显得有多壮丽,熹微的光芒洒在身上,倒是实实在在的温暖。

  池小池裹着毯子缓了一会儿, 让略僵硬的肌肉舒缓下来后,方才下楼。

  颜兰兰一夜没敢睡, 就坐在楼梯上守株待丁,这下见了丁秋云, 忙不迭扑上来道:“丁队丁队。”

  丁秋云绷着一张脸:“嗯。”

  颜兰兰邀功似的指着楼下,有酥烤的肉香味传来:“罗叔昨天把那些鬣狗清理了一下, 我们有早饭啦。”

  丁秋云说:“嗯,你昨天要是被鬣狗拖走, 今天早上鬣狗对他妈大概也是这么说的。”

  颜兰兰做哭脸:“丁队, 我真的知道错了。”

  于是,知道错了的颜兰兰被剥夺了吃肉的权利, 丁秋云要求所有人面对颜兰兰吃肉, 而颜兰兰只能喝水, 啃干馒头。

  这一幕简直惨绝人寰。

  队员们当然不吝于逗弄颜兰兰,将烤得皮脆肉嫩的鬣狗肉一刀刀切下,蘸着各类蘸料大快朵颐。

  颜兰兰悲愤道:“你们吃归吃,能不能不要吧唧嘴。”

  丁秋云远远道:“你已经被狗吃了,别说话。”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颜兰兰就着干馒头,哭得很伤心。

  为了气颜兰兰,大部分人都吃撑了,只能围着超市一圈圈小跑着消食。

  丁秋云与谷心志进食都相当节制,坐在卡车顶,远远望着集体做餐后运动的队员们。

  谷心志点了根烟,单用嘴叼着,双手撑在身后,缭绕的烟雾更衬得他唇红齿白。

  丁秋云丢了卷新纱布给他:“手。”

  昨夜谷心志的右手被断裂的钢管划了个寸深的血口,他自己不言不语,扯了块毡料就把伤口裹上了,倒是不怕感染。

  谷心志便把袅袅冒烟的烟夹到耳上,将沾满污血、脏得看不出本色的布料拆下,熟练地用嘴和左手把伤处包扎妥当。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知疼,他包扎的时候挺高兴的,还将剩下的纱布揣进了兜里。

  丁秋云假装看不见,默许了他的这份私心。

  近来,谷心志已经习惯主动打破他与丁秋云间的沉默。

  他用尽可能温和的口吻挑起话题:“昨天的事情对不起,我不该往楼下跳。但我是为了救颜兰兰。”

  丁秋云笑了一声。

  谷心志:“笑什么?”

  丁秋云:“这话可不像你会说的。”

  谷心志本人也不喜欢这种冠冕堂皇的说辞,下一秒便坦诚道:“……好吧,我是为了我自己。”

  丁秋云抬眼看他。

  “我不救,你就会救。”谷心志说,“我不高兴让你的队员承你的情。不如承我的。”

  丁秋云:“神经病。”

  谷心志:“我有治。”

  丁秋云:“嗯,你的治法挺硬核的,自残后再吞镇静剂。”

  谷心志一滞。

  丁秋云反问:“你以为你把空药瓶扔得很隐蔽?”

  谷心志偏开脸,有些懊恼。

  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但他知道丁秋云不喜欢自己这样做。

  自从来到丁秋云身边,谷心志经历了迷茫、惊喜、痛苦、不安,如今,已经冷静了下来。

  他要比丁秋云更珍惜他重活的一世才是。

  “我看你是闲的。”

  丁秋云从怀里取出小酒壶,喝了一口,又把谷心志耳朵上夹着的香烟取下,轻轻掸去烟灰,送到谷心志口中。

  谷心志张嘴欲接,但丁秋云居然没有松手,由他就着自己的手抽烟。

  生了枪茧的食指和中指的指腹若有若无地贴上了唇,谷心志耳根倏然通红,却不敢妄动,只能浑身僵硬地坐在原处,又静又乖地吞吐着烟雾。

  烟草在肺里转过几个来回,谷心志沸腾成一锅粥的头脑也平静了不少。

  他闭口不言,先享受完这支烟,才把身子往后一让:“丁队有什么事情,说吧。”

  丁秋云把烟蒂按灭,从怀里抽出一张纸,把刚才碰到谷心志嘴唇的地方轻轻擦拭干净:“昨天晚上我们说的事情,交给谷副队去办,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