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後来者
“不会,不会。”何西是真的不会,这种日子不就是他从前在过的吗,只不过后来他遇上了周老爷,一切才变得好了起来。这样糟糕地环境也离他远去,如今家里翻盖了房子,孩子们都有了自己的房间,别提多方便了。
“你们要买咱家房子?”男人问。
何西道:“是的,不知道你怎么卖?”
男人瞅了瞅自己家里,真正可以说家徒四壁,这房子几近到了不能主人的地步,可眼前这两位可不像是能在这环境里住得人。
“你二位也看到了,我这房子眼看着就得翻盖了,要是不翻盖人是住不了,我看二位的样子也不是没有钱的,不知道二位在这穷地方买我们这破房子要干什么?”
何西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位大哥我们只是想买你的房子,你觉得价格合适就卖给我们,至于卖给我们后,我们翻盖不翻盖的就是我们的事了。”
后世没有占地一说,公家是不会占地的,所以他们当真不知道有人会统一收了他们的房子建商业街。而何西不愿意透漏,也是怕有人趁机捣乱。
汉子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哪,就道:“三十两,给我三十两我就卖。”
何西立刻起身,冷笑道:“您自己的房子多大的地,一共就两间,您要三十两,是讹我们吗?实话告诉你,不是非得买你家的,这东街这么大,我买谁家的都一样。不过就是家里有个外地亲戚打算过来投奔我,没地方住,寻思着便宜些买你这里,你不愿意卖就算了。”说着就要走。他身边跟着的那个钱府的吓坏了,这要是有人不肯走,他们老爷怎么盖商业街,他们不都得吃挂落。
那人不愿意走,一个劲给何西使眼色,何西就非要走。
汉子一看这种情况就明白了,是相中他家地方了,却因为价格要高了,得罪了主顾。
忙道:“你看,咱们这买房子也算是做买卖,高了低了讨价还价都正常,您何必一言不合就要走呢!”
何西道:“你这个价格太高了,有这银子我再别的地方一样可以买房了,比这大,还比你房子好。”
汉子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道:“想来你也是问了好多家了,这样吧,二十三两银子,这回我可没多要你的,再少了可就不行了。”
何西想了想道:“这还差不多,这样,这里有个意向书,你先签了,就是初步定下来,回头我还要拿给我家老爷看,他要是同意咱们就可以签契约了。”
“意向书?”那个汉子不识字,却怕被骗,就不同意签了。
“没关系,你们要是怕我们骗你们,咱们可以去衙门里签字,有那里的衙役给咱们双方做公证,谁也骗不了谁。”
这汉子才同意。
商业街的事新开的县令知道,这么大的工程不和衙门里打招呼,很难开展。新来的县太爷是冯万展门下学子,对冯万展唯命是从,所以对周景态度和蔼到了亲兄弟的地步,周景说什么他都说行。
和他打过招呼,县太爷就特意开出一处专门办事处,商业街都在这办公,小吏被嘱咐过了,并不难为人。
“这就是一个买卖协议,他要买你的房子,你也有意卖个他,大约二十三两的价格。这不具备什么律法效益,应该是他做不得住,和你签这么个协议会去给家里老爷看,证明这个价格你们是同意的,不是他瞎说的,或者从中加价的,就是这么个意思。”
“原来是这样。”汉子一听就懂了,可还是不放心追问道:“那我要是签了,房子是不还是我的。”
“对。还是你的,和他没关系,就是你有这么个意思买,他有这么个意思买。”
汉子这才放心签了字,毕竟有衙门证明,很多事情百姓才敢相信。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签正式合同,是打算做个调查,看看东街到底有多少户人家愿意卖房子。要是不愿意卖得多,他们先买了,这些房子不就砸手里了吗。
东街一共三十几户人家,意向契约回来显示,基本上全都愿意动,只有两户要价有点高,虽说高,但周景几人商量也可以给,没必要多惹是非就批了。
于是今年的十月,东街的住户大面积搬迁,其中许多人家搬走时甚至偷偷把门偷下来带走了,这些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人计较。
之后就是盖房子了,几家先每家出二百两的前期投入,盖第一批房子,这些银子肯定不够,需要后续增加。
柳镇上一时间又增加了许多劳力,由于有周家在里面,一贯的好吃好喝,且每月按时结账,绝不拖延,这使许多人家宽裕不少。
商业街是笔大赚的买卖,就是前期投入大,但周景和王仁讲过厉害关系后,王仁还是决定参与,手里资金不大够,周景就让他可以先欠着香肠铺子的红利不用给,以后有银子再还,就这王仁也只够占个小头的,要不是有周景这个牵头人的面子,以王仁家的财力便是小头也占不上。
忙了几个月,慢慢步上正规,周景也就闲下来,他带着沈墨回乡下两处作坊看看。之前这两处都是沈墨自己在管理,沈墨总怕有纰漏,催促着周景有时间过去看看,正好这日得了空,二人就坐马车回了王家村。
不过一个夏天,王家村就大变样了,许多人家泥胚房子推倒重盖了瓦房。如今村里大多人家都是瓦房了,远远一瞅,就比别村气派。
先去了香肠作坊,一切井然有序地运行,作坊里人人都带了口罩,即便天热有点捂得慌,也没人敢拿下来。
“周老爷周夫郎,您放心,小人都看着呢,您说过咱们做的是吃食务必干净,小人都告诉他们了,谁要是敢上完厕所不洗手就碰吃的,一旦被发现直接开除,要是敢不带口罩,扣当月奖金。”
“你做的不错。”周景笑着点头,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就打算去另一边作坊里看看。
没想到刚出来,还没等上马车,远远就听见程昱娘的骂声。程昱吓了一跳,不知道他娘和谁吵了起来,连忙追过去看。
“你个臭不要脸的,你说说你怎么想的,当你姑娘还是什么香饽饽,谁不知道他进镇上给人做小,做小就好好做,还是个祸害,竟和朱建业那个小妾搅到一起,两人合起伙来害周老爷。到底周老爷福气大,没给害成,那个朱建业的小老婆被发卖到花楼里罪有应得,怎么就落了你闺女?”
王芬被骂得狗血淋头,有心叉腰骂回去,可一看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就想到她姑娘去给人家里做小还被撵了回来,脸上臊得慌。牵着她女儿的手灰溜溜走了,张菊也失了往日趾高气昂不可一世地气势。
“娘,这是怎么了?”程昱赶过来问。
程昱娘气得仿佛受到了天大的侮辱,噼里啪啦倒豆子似得道:“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那个张菊,她一个给人做过小,还因为竟和坏人勾结被家里老爷撵回来的,他娘竟然敢跑到咱们家里要给你说亲!”
“什么?”程昱指了指自己,“他要把女儿说给我?”
“不要脸吧,呸,正是美得她大鼻子冒泡!咱家现在分家了,我儿子有地有房子,前些日子还买了骡子,多少没小姑娘愿意嫁过来,还能要你家那个祸害精。就冲她结交的那种女人,她自己就也不会是个什么好玩意!”
周景沈墨总算听明白了,原来这个张菊被休了以后回到家里,哥嫂还有父母就看她非常不顺眼。村里人总是指指点点,说着风凉话,在加上张菊这次被休回来,夫家一文钱都没给,只拿了些旧衣裳,家里就更容不得她了。
王芬想把女儿再嫁,可到底是亲生的,舍不得说过那些跛子瘸子或者是老鳏夫。想来想去,就想到程昱身上。程昱年纪比周景还大,因为个子矮,一直受到歧视,家里又穷,所以这些年都没说上媳妇。直到近年,他进了周家干活,凭借自己的本事混上了作坊里的管事,又自己兼着销售员,两头跑,两头赚。
程昱娘是个有正事,心疼大儿子,不愿意大儿子一辈子没个婆娘,屋里没人疼,就做主分了家。村里有老话,父母在不分家,父母要是活着就分家,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但程昱娘不在乎这个,硬是住着分了家。乍开始,村人不能理解程昱娘的想法,直到分家后没多久,程昱就买了宅基地,盖起了四间大瓦房,没几日又买了骡子,村里人才恍然大悟。这程昱家是心疼大儿子,不愿意大儿子吃亏。这要是住一起,大儿子赚的钱都得充公,拿来养活一大家子人,自己想赚点私房根本不可能。
可现实又在眼前摆着,要是他大儿子不拿出点家底,凭他自身的缺点哪家的姑娘能愿意嫁过去,都怕这样的男人撑不起家。
如今这一分开,彻底让村人看见程昱的家底了,放在后世就是有房有车有存款,还有稳定工作。这样一来他自身的那点缺点很容易就被忽视了,高矮能怎地,能让家里婆娘吃饱穿暖就是好汉子。
村人再次蠢蠢欲动给程昱介绍亲事。然而这一次却是程昱没同意,挑了几家姑娘都没怎么相中就作罢了。
没想到这让王芬看见,就觉得她女儿张菊机会来了。还当程昱是从前的条件,说不上媳妇呢,竟领着自己闺女找上门,吧啦吧啦和程昱娘一顿说。总结起来就是她闺女如何如何的漂亮,看上他家程昱是他家程昱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赶紧跪舔她闺女。
把程昱娘气的拿了扫把给打了出来并不解恨,叉着腰追着骂,最后好没脸的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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