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後来者
但周景做的山药粥里,不仅把山药煮的烂烂的,还放了枸杞和红枣,就变得有股子淡淡的甜意,沈墨很喜欢吃。
曹匠人调笑道:“你这小夫郎是个有福气的,找了你这个知冷知热能干的汉子!”
周景却道:“这就是您有所不知,只看到表面没看到内里了。其实于我而言,却是我有这样的好福气,才能说到小墨这样好的夫郎。你是不知道我遭罪的那段日子正是我这个夫郎从嘴里省出最后一点野菜给我吃,自己却灌冷水饱。我躺着不能动,给我端屎端尿,擦脸擦身。如此种种,你说,我们两个谁的福气更好些?”
曹匠人楞了片刻才道:“如此,就成了你福气更好些,说到这样一个同甘苦共患难的好夫郎了。”说完又叹道:“果然,不是当事人不知当时事,旁观者终究不能如当事人般感同身受。”
周景笑而不语,端着特意煮的山药粥和早就单盛出来的五道菜给沈墨沈霖端过去。即便是农家里,也讲究男女不同席。这段日子以来一直是周景单给沈墨沈霖两个做的,因为今日菜好,吃得是一样的。否则每日单做菜,必然要保证顿顿有肉。
周景和曹匠人的对话沈墨听得一清二楚,脸微微红了。
周景看见就想逗弄他,“咱们都是夫夫了,我疼你天经地义,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沈墨的脸红的更厉害了,沈霖在一旁翻个大大的白眼,含在嘴里的流氓两个字和山药粥被一起咽进肚子里。
现在他可不敢像从前那样当着大哥的面说周景坏话了,大哥会不高兴的。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他大哥是有了夫君忘了小弟。这两个人睡过和没睡过就是不一样,从前没睡过的时候,都是他说周景怎样的不是他大哥就说周景怎样的不是。这睡了之后,他还敢说什么?说什么都是他的不是好嘛!
曹匠人看到这幕,不由想到家里的妻子,都是一样的,他的妻子年轻时候也跟着他吃了不少苦,给他生儿育女。想是家里老妻最喜欢首饰,这次做完工,也给老妻打上一副银手镯叫她好好欢喜欢喜吧!
“咱们东家还真是一个疼夫郎的好汉子啊!”
听到这话,一直隐形人似得沉默不语的王仁竟然突然怪异的异常大声道:“我要是成了亲也这般疼夫郎!”
沈霖正专心致志往嘴里塞山药粥,努力忽视来自桌旁让人受不了的甜腻腻,却被王仁的大声吓得一跳,勺子掉在碗里吧唧一下,溅出的粥滴了些在身上。
“神经病!”沈霖低咒了声,看着脏了的衣服,又得洗了!
那头王仁灼灼的目光失落下来,唐突说了这一句后就又闷不吱声,低头扒饭了。
周景全程兴趣盎然看完,他就说当初王仁怎么会突然好端端地找上他,逼问他就那么做当家的。家里夫郎受了委屈,也不给讨回来,还主动提出帮忙,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第23章 讨说法反被讨说法
“周景,也知道你在家,别装缩头乌龟。你给我出来!”
周家的午饭正吃在兴头上,门外一群声音此起彼伏的叫嚣着。
周景放下碗筷和王仁对视一眼,王仁就偷摸溜了出去,沈墨略带担忧地看着周景,周景用眼神安抚了番沈墨,起身对众人道:“我这好好在家盖房子不知何人找我不自在,还得麻烦各位跟我出去走一趟了!”
“东家,你放心,咱们家里这么多人,虽然不会主动惹麻烦,但也绝不是怂包。”曹匠人也被外面突如其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叫骂弄得上了火气。
一行人跟着周景出来,看见门外不知何时围了十几个汉子,他们手里各个持有家伙,凶神恶煞来者不善的样子。打头的正是沈家父子。
沈家父子换了身衣服已经又恢复成人模狗样的样子了,只有沈丞青肿的脸能证明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绝人寰的胖揍。
周景装作疑惑地问道:“岳丈小舅好端端地带着这么多人来我家是何意?”
“周景你装什么装,还不是你设套给我和我爹,骗我们说那两个下贱的双儿要给我们二两银子叫我们上后山,结果却是把我们骗过去,给我一顿打,还……还把我爹扒光了挂在树上羞辱,他可是你的岳丈啊,你这么做就不怕遭报应吗?”
周景脸色阴沉下来,冷冷道:“沈丞,休息你的言辞,沈墨沈霖是你哥,你在敢侮辱他们,我就是真揍了你,也只能算作做哥夫的教训弟弟!”
“你……”沈丞还要强自辩白,被一旁跟来的一个在这群人中明显挺有气势,看着就是领头的男人举手打断掉。
男人大约五十多岁的样子,是个一身的官架子的老头。
他缓缓道:“周景,你不用狡辩了,沈丞身上的伤还有沈老弟被发现时光溜溜的样子我们全村人都看见。”
“那又怎样!”周景冷冷哼道:“哪有和我有什么关系?”
老头也冷了脸色,高声训斥周景:“你不要不知道好赖,是我们王家村人心善,看在你无论如何也算是我王家村双婿的面子上不愿意闹进衙门,你乖乖给沈老弟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磕几个头,求他和你小舅子原谅你,再拿出二两银子赔罪这事就算了!”
“二两可不行,当初那两个小畜生就答应给我二两,这二两早就说好的,不能变。另外我和小丞身上还有几百文大钱也被周景摸去了,所以我要他再赔偿我一,不,二两银子。”
老头似嗔怪,其实是纵容地眼神看了看沈老爹,长长叹口气。
“罢了,你在双婿身上吃这么大亏,要点银子是应该的!”
“应该的?”老头话音刚落,曹匠人就尖锐地嚷起来,“你这个老头一开口就要四两银子,还叫应该!你是哪个不知我们农家人疾苦的大户老爷!你知道不知道四两银子什么概念,可以盖起一座泥胚房或者半年三口之家坐吃山空的嚼用了!”
“而且,我也听明白一件事了,那就是你们这是空口白牙来讹我们东家来了,这是看我们东家盖上青砖大瓦房嫉妒得红了眼,来抢了是吧!”
“你……”老头气得一根手指抖啊抖好似中风,似乎从未被这样正面怼过,半天才憋出句,“放肆!”
“谁放肆,我看放肆的是你,欺负我们东家家里没人了啊!你们说人是我们东家打的,就是我们东家打的!那我还说,我刚刚身上有二十两银子,这么大一会就没了,这期间就你和我有过言语上的冲突,那么必然是你偷的,你赶紧还我!”
“你血口喷人!”老头大叫道。
“既然你说这是血口喷人,那么你们现在做的事和我请来这位匠人师傅所说的又有和区别,都是空话白话,无凭无据!”周景道。
老头道:“谁说我们无凭无据,我们都看见沈老爹光溜的身体和沈丞的一身伤,除了你家,沈老弟这样老实的人家可不曾还和谁家有过节!”
周景道:“我请来的这位匠人师傅也是镇上有名的老实手艺人,给那么多大户人家的老爷们做过工,都说是个本分手艺好的师傅。来到我这里为人战战兢兢,做工认认真真,除了你就没和别人发生过争执,那么他身上的二十两银子确实丢了,我可以作证,依着你那番言论推算这银子就是你偷的无疑了,那么你陪吧!”
“你,你简直胡搅蛮缠,我不与你歪理,今天你银子赔也得赔,不赔也得赔!否则别怪我带来的村里人给你这些青砖新瓦砸了!”
不等周景呵斥,众人身后传来声愤怒的呼喝:“你敢!”
来人正是王家村里正,王福禄。他身边站着的就是刚还溜走的王仁,路上王仁已经添油加醋地把事情对他爹讲了一遍。不过讲的却是经过‘加工’的版本。
老头看见王家村里正如同看见救星般,上前一步恭敬唤道:“王大哥,您可算来了,你有所不知,你们村这个周景是个坏透腔的,他不但打小舅子,还折辱岳父,实在是一个该天打雷劈……”
然而王福禄却不买那老头的帐,直接打断他道:“我王家村的村民还不劳你沈家村里正来指手画脚!”
原来那老头是沈家村里正,沈里正被驳了面子,面红耳赤。他当里正几十年,大小是个官,管些闲事,村里人多少都给些面子,好多年没人敢这样和他说话了。这要是换了旁村里正,搞不好他今日就要硬碰硬了。但这王家村的里正,在衙门里和县老爷那里能说上话,没哪个村的里正敢轻易得罪他。
王福禄道:“说了这么多,也不用再说了,刚才我在人群后面已经听了一清二楚。沈里正,你说的一切就只是你和村里人看见沈老爹被扒光和一身伤的沈丞挂在树上,然后就听沈老爹和沈丞的一面之词认定是周景做的。那么现在我问你,证人呢?可有人看见是周景干的了?”
沈家村来得人都没有一个人吱声,他们是被沈丞的呼救声招去的,的确没在现场看见周景,当时只有沈老爹和沈丞两个,是他们两说是周景干的,他们就认为是周景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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