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鶄落
“在我的家乡，新生儿的诞生被称作是送给父母的礼物。但是我是个孤儿，从小就没有属于父母的记忆，没有人会将礼物扔掉，除非那是一份不受喜欢的礼物。”
费西转过身继续看着耀眼的国王，言语里的笑意再也压抑不住：“但是今天伊林说，遇见我是他收到最好的礼物。”
系统：“崽，遇见你也是我最好的礼物。爸爸爱你。”
费西：“谢谢儿子，我是你爹。”
蒂娜顿了顿：“遇见你，也是我最好的礼物。亲爱的魔法师，没有你矮人族现在还在黑岩高地每日都进行着无意义的铸造，是你为我们开辟了商路，我代表矮人一族感谢你。”
巨龙清了清嗓子，却有人抢在他的前面开口。
水中来的埃吉尔握住费西的手：“亲爱的朋友，我要声明你并不是我最好的礼物，但是遇见你我才遇见了我人生中最美好的礼物，女神在上，我最亲爱的蒂娜……”
“闭嘴，埃吉尔，不让我就把你从这里扔出去。”蒂娜道。
“感谢你，魔法师。”菲缪轻声说：“原谅我第一次见面时的鲁莽与失礼。”
乌西打断他们的话：“各位，陛下的致辞已经结束了，现在我们应当鼓掌。”
响亮的掌声中，金色的羽箭绑着彩带飞向天空，费西趁机撞了下乌西的肩膀：“怎么你不说点什么？”
“第一，你来到这里算是我空降甲方。第二，都是成双成对的我不想凑热闹。第三……”神官压低了声音：“你高兴只是因为说那句话的人是伊林，我说你也不会高兴的。”
费西挑眉：“不，你是我的朋友，如果你这么说我也会很高兴。”
乌西同他对视：“真的？”
费西点头：“真的。”
乌西：“那好吧，我的朋友，其实遇见你……”
“算了你别说了，伊林过来了。”
乌西：……
国王从高台上走下，站在魔法师的身边，腰间的剑拔出的一瞬间，乐曲声顿时响起。温莎留在混乱之地的刺客们开始演奏排练许久的乐曲。
春节序曲的声音一瞬间让费西脸上的表情失控，心跳加速呼吸停止。
伊林举着剑：“向你心仪的对象邀舞吧，这是一个值得庆贺的日子，我们的舞曲将奏响天际，就算是黑夜也无法阻止。”
费西看着眼前的人潮，像是回到了春节抢购的超市。
系统：“你别说，他们都踩在拍子上了。”
“你干的是人事吗？”费西转身强忍住揪乌西领子的欲望，低吼问：“你听听，这干的是人事吗？”
乌西：“过年就应该有过年的样子，我饺子都准备好了，有本事你一个都别吃。”
费西：“草！我要白菜猪肉的！”
乌西：“没有，你的猪不让杀，只有羊肉大葱。”
费西：……
乐曲声中，国王向他的魔法师邀请跳第一支舞，费西拒绝三次之后，被背后的暗元素推了一把，在国王的臂弯中走入了舞场，和他的国王握着手搂着腰，跳着不在拍子上的舞，偷偷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交换一个吻。
偏远的混乱之城热闹非凡，繁华的中央神殿之中却不见多少新年的喜悦，冰冷的银器餐具摆放在被强制带来的贵族的面前，每一把锃亮的刀具看上去都会在下一秒割断他们的喉咙。
路斯王坐在长桌的尽头举杯：“敬女神。”
“敬女神。”贵族们站起附和，颤抖的手让酒杯中的液体不断溅落。
路斯十五满意于他们的反应，放下了酒杯向身侧的侍从点头，神殿前的剧场拉开幕布，金发的刺客大师穿着华丽的戏服登场。
而那位红宝石一般的伯爵大人却被层层士兵看管住，坐在舞台边感受寒风。
“瑞比城的伯爵背叛了帝国，背叛者就应该受到惩罚。”路斯十五笑着抿了一口酒：“美人应该有戏剧性的死法才能让人铭记。”
“即便是一位特殊的美人。”
白雪与罗兰·瑞比的头发融为一体，他那双微红的眼睛看着舞台，与表演中的温莎对视。原本应当扮演求爱不成痛下杀手的刺客突然换了音调。
“我美丽的启明星，我的爱，请你倾听我的故事，五百年前的我是荣耀的王……”
刺客大师笑着，踩着舞步挥舞着手中的剑来到伯爵身边，身侧的士兵一个又一个倒下，鲜血四溅，但温莎口中的台词却未停顿：“只因为一场阴谋的刺杀让我堕于黑暗。”
魔法的加持让所有人都能听见他的声音，五百年前的阴谋与刺杀再次上演，温莎冲着神殿中的人影微微一笑。
这场歌剧表演现在才拉开序幕。
第113章
剧本被更改，那场发生在五百年前夜晚的谋杀再次上演。金色的头发在空中划出弧度，前来神殿祈愿的人们无法将目光从面前英俊的国王脸上移开。
低沉婉转的歌声在神殿前盘旋，罗兰似乎已经听见身后传来铠甲撞击的声音。刺客只是单打独斗隐藏于黑暗的猎手，如果暴露在光明之下刺客就失去了他的意义。
“该走了。”白发的伯爵挣脱开束缚自己的绳索站起，但歌剧正到高潮，扮演伪神的刺客穿着女人的裙袍走上舞台。
滑稽的模样让台下的笑声不断，但举着蓝色盾牌的士兵已经从神殿中涌出，从外围将整个神殿广场围住。
被夺走性命的国王躺倒在地上，穿着与今日国王一模一样服侍的刺客从门口走出，试探到国王已经没有了呼吸之后放声大笑。
路斯十五手中的酒杯已经摔碎在地上，神殿中回荡着他的怒吼：“圣女在哪里！我需要她的解释！”
“杀了他们！”
士兵们穿过人群，身披蓝袍的魔法师开始吟唱法咒。罗兰抽出剑，用脚将还未出戏的刺客翻过来，冷声道：“还装死就真死了，温莎大师。”
伯爵伸出手：“表演结束，我们应该走了。”
“不。”温莎睁开眼睛借着伯爵的力气站起，“还有一个环节。”
罗兰被他拉到身边，按住后背强制弯下腰来：“别忘了谢幕，尊贵的伯爵大人。”
“感谢各位观看温莎大师的表演，如果各位有意，欢迎来混乱之地观看我的演出。”温莎笑着大声说。
罗兰挣开他的手：“我想谢幕里面应当不包括观众。”
“你可不是什么观众，伯爵大人。”温莎笑了一声，“就算是临时客串一下魔法师也需要谢幕，即便你一句台词都没有。”
士兵们已经从人群中走出，长矛对准了中心的刺客与伯爵。魔法师口中的吟唱停止，各色的元素法咒从法杖顶端射出，奔向它们的目标。
充当乐师的刺客们将刺客和伯爵围在中心，手中的乐器变作武器，黑色的法阵在他们脚下亮起，黑色的影子咆哮着将各色的光芒都吞入腹中，向上升起的手隔绝了靠近的士兵。
“他们的弓箭手已经拉满了弓。”罗兰握紧了自己的剑。
温莎笑着：“不必紧张，神官阁下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回家的方法。”
刺客看向怒容满面的路斯王，隔着百米说出自己的问候。
国王陛下，满意我奉上的表演吗？
一个诚挚的笑容浮现在脸上，刺伤了路斯十五的眼睛。他挥动右手，士兵们上前一步刺出手中的长矛，魔法师再次吟唱。
但地上的黑色法阵越来越亮，升起的影子将众人包裹，任何咒语都被隔绝在外。
黑影渐渐扭曲缩小，广场中心的人失去了踪影，只有一句带着笑意的话语留下，被寒风吹裹送到过路斯十五的耳边。
“路斯陛下，祝您新年快乐。”
-
费西只愿意同伊林跳第一支舞，但在春节序曲过去之后，乐曲变得正常，非常的符合整个世界的故事设定背景，所以魔法师不得不与他的国王再来一曲。
酒香在空气中弥漫，费西皱了皱鼻子：“中午就将酒窖打开会不会太早了？如果大家都喝醉，那么晚上的晋封仪式会没有观礼人的。”
“不必为此担心，五百年前的庆礼是从早晨开始，整座都城一整天都沉浸在酒和舞曲中。但越到越晚，他们就越兴奋。”
没有先进科技的西幻人民生活被各种节日充斥，喝不尽的酒吃不完的肉，直到深夜也不会停止的乐曲。
喝最烈的酒，蹦最晚的迪。费西觉得西幻人短命的原因找到了。
费西笑了一声：“我只是担心没有人听你的致辞，毕竟有人昨天写到深夜才休息。”
伊林低下头轻轻蹭着费西的鼻头：“我最近听见一个很有意思的传闻，想要问问你，启明星。”
费西挑眉：“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陛下不知道的事情？”
国王搂着他转过一个圈，后腰的手移到魔法师的腹部慢慢摩挲：“比如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位小王子？”
“还有我什么时候与蒂娜有了婚约又被解除？”
费西：……
系统：“答应我，跨年炮这种东西不存在。”
费西：“我不想的。”
“亲爱的，我可从来没有将怀孕的魔法师囚禁在城堡中供自己享用。如果我们真的拥有一位王子，我向你以女神的名义起誓，你将会是这片大陆上最尊贵的人，就算是神殿的圣女也要向你低头行礼。”
伊林扶着魔法师的腰踩着小幅度的舞步，在温柔的乐曲中紧贴着身体，保证他说出的话不会被第三个人听见。
费西抬头看向他，抿了抿嘴说：“陛下，我想我可以解释。”
伊林：“洗耳恭听，我的启明星。”
费西看着那双绿色带笑的眼睛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解释，大脑被缠绵的乐曲搅浑，什么也无法思考，只能看着那双眼睛道歉：“我很抱歉，陛下……”
系统：“？你不是很会说的吗？为什么不说明白？”
系统：“你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新年第一炮？”
系统：“我是不是你最爱的人，你为什么不说话？”
费西全然忽视系统的连天屁话，只听见伊林问：“你在为什么抱歉？”
魔法师混混沌沌，大脑短路张口就来：“如果不是王子，是一位公主呢？”
“喔……”伊林挑眉略带惊讶看着费西，舞步也停下。
费西：“我的意思是，如果不是一位王子，是一位公主的话，那么您还会……”
“当然。”伊林叹气：“虽然龙潮到现在还没有公主登上过王座，但是我不介意我的女儿成为龙潮的第一位女王。”
伊林捧着费西的脸，在舞曲的最后一拍烙下一吻：“只是我亲爱的，你得先给我一个公主。”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一点生气，毕竟他们一直在说你与蒂娜之间……”
伊林：“你知道这不可能。”
“但不妨碍我在意。”费西轻声说：“我就是小心眼，非常在意这些你并不在意的事情。”
他拢了拢肩上快要滑下的大红披风，不敢抬头看伊林的眼睛：“并不是每颗星星都如你想的一样完美，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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