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刚我的都被我刚了 第90章

作者:常念君 标签: 快穿 甜文 系统 穿越重生

  危云白谦虚道:“我只是随口一说。”

  温泉不能泡太久,恒元帝和危云白一刻多钟就起身离开泉水。

  恒元帝一身的痕迹,反而觉得泡过之后四肢与腰臀更要酸涩胀痛,危云白擦拭着黑发,看他皱着眉,就穿上衣服同殿外的咏德说了两句话。

  片刻后,人又再次走了进来,“余祈,别穿衣。”

  恒元帝放下衣物,又跟着危云白的指示躺在殿中床上。

  冰冰凉凉的清爽药膏抹在他的背上,恒元帝下意识缩了一下,鼻尖闻到了药香,心中了然,道:“你去让咏德拿了药。”

  这人没给过他什么东西,也没表现出对他有多少缠绵的感情,然而只是这种小小的举动,却比整个国库的珍宝都要来的贵重。

  见之心动,念之不忘。

  危云白,“这些,是陛下抓着臣的手在您的身上抓出来的。这一些,是陛下求着让……”

  “危云白,朕问你。”

  恒元帝打断他,趴着的姿势让危云白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您说。”

  “朕年方二十又四,无妻无子,礼、乐、射、御、书、数无不精通,现如今,朕要和你清清楚楚的说一句。”

  “我心悦你。”

  ……

  在外人还在琢磨着危家是否要遭难的时候,安妃又出了事。

  皇上在她宫中发现了她与一名太监行不轨之事,直接下令焚了宫。

  那个胆大包天的太监被五马分尸,看在太监无法行人道的份上,不算真正的给皇上带绿帽子,恒元帝只是将安妃关进了冷宫,再狠狠斥责了危建同一通。

  可怜威名远扬声誉极好的危将军一大把年纪还被骂的狗血淋头,面色铁青的恨不得在皇上面前找条地缝钻进去。

  难堪,真的难堪。

  自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危家都闭门谢客,上至主子下至奴仆全都低调的很,朝中同僚虽然心中各有想法,面上还是如常,只是同危家的往来,还是有一部分选择的停止。

  这事传的远,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到最后危建同才发现,女儿做的这等混事宣扬的这么广还有大儿子和二儿子的功劳。

  危建同知道后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想通了关键,即使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但那些人也只在背后有胆量罢了,上不了什么台面。再加上现如今皇上也降低对危家的抵触,这么一来,即使被看不起丢了脸面,似乎也好了许多?

  当时是好了许多!

  去危家送礼的人少了,来刘家送礼的自然就多了,刘大人现在睡觉也睡不安,常常半夜中惊醒,然后查看账本上的礼品确定没有受贿才能再次睡过去。

  不止如此,刘家的大大小小也苦不堪言,刘大人看的清,从三四月之前的宰相被诛三族,到现在的危家受人耻笑,下一个必定轮到的是他!因此他千嘱咐万嘱咐,叮嘱儿子女儿,叮嘱夫人小妾,叮嘱管家奴仆。

  怕的就是哪个蠢货一时受了诱惑拿了不该拿的东西,然后引起大罪。

  这战战兢兢的气氛让刘玉堂没少跟危云白抱怨,“我就不明白了,既然爹爹如此之怕,为什么不直接致仕回来休息?左右我与哥哥已经入了朝堂,他升到那个位置也不可能再往上了,何不回家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

  危云白道:“确实是条方法。”

  比起宰相郑大人,将军危建同,刘大人反而是最不好动的。

  不是说他的官位,而是刘大人好为人师。

  他是位鼎鼎有名的儒学大师,做多多省的主考官,在先帝在时,他还在国子监做过祭酒,认真算起来,他桃李遍天下。

  学生之多,学生中成才人之多,牵一发而动全身。

  皇上不可能轻易对他出手,不然麻烦连连。

  刘玉堂说的这个办法虽然单纯天真,但确实可行,刘大人离致仕之年还早得很,他如今如果舍得退下,那恒元帝绝对会给他留几分薄面,不会为难刘玉堂兄弟俩。

  看到危云白赞同,刘玉堂顿时高兴起来,“云白,你也觉得可行?那我一定要好好劝一下爹爹,你不知道,他最近真的是憔悴了不少,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何必要继续?”

  他们之间的对话,半个时辰之后就写在纸上传到了恒元帝面前。

  恒元帝看了两三遍,才跟身边的咏德说道:“不错。”

  咏德点点头,“这刘家小公子确实不错,是个脑子拎得清的,要奴才说,刘大人早就应该放下啦。”

  恒元帝挑眉,“朕说的是朕的危状元不错,他只不过同别人说了六个字。”

  咏德,“……”

  您开心就好。

第86章 帝王家(16)

  有了小伙伴的支持, 刘玉堂下定决心一定要说服父亲。

  致仕!必须致仕!

  危云白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也没去打听,每天的日子除了在翰林院外就是皇宫,不久后他就收到了来自危高畅的信。

  当日安妃的事发生后危云白就派人快马加鞭送给了他,这次的大半内容都是关于此事后续的回复以及感慨, 言明让危云白务必照顾好父亲,等他年底归来。

  现如今已经到了八月, 离年底还早的远呢。

  因为危云白对恒元帝说过一句“现在不够”,所以恒元帝除了处理事务之外, 全副心神都在想到底是什么不够。

  然而他想不出来, 只好阴沉沉的逮准危云白看, 他走到哪里就看到哪里,除非消失在他的面前。

  这一日秋风吹拂, 天色大晴,恒元帝由着危云白把他按在龙椅上亲吻, 外头突然响起咏德慌张的声音, “承亲王, 您等等, 奴才这就去给您通报!”

  盛余祉等在门口,指指门, “怎的大白天的要把殿门关上?皇兄在里面做什么呢?”

  危云白离开恒元帝的唇, 他的右手仍然按在恒元帝的脑后, 占着完全的主导地位。恒元帝很不喜欢这样的方式, 却皱着眉头在忍耐。

  “陛下, 承亲王求见!”

  咏德故意扬高声音,“这不是刚刚起了风?陛下这几日辛苦的很,奴才担心这风让陛下着了凉,就把这门给关上了,不过还留了风口,危大人也在里头陪着,就希望陛下能龙体康健的度过这段换季的日子。”

  “原来如此,”盛余祉的关注点在其他地方,“皇兄最近很忙?”

  他这句话刚问完,大殿的门就被打开,危云白慢条斯理的和他问好,“承亲王。”

  盛余祉好好打量了他一番,自从危云白跟着恒元帝南巡到现在今天才好好的见上一面,“将近四月没有见过,危大人还是这么风流倜傥。”

  危云白笑道:“王爷说笑。”

  这一个月不止是危家在忙,承亲王府也在忙,就是危家忙的是正经事,承亲王府忙的不是正经事罢了。

  还是盛余祉他家那个喜好美色的小女儿惹下来的货,这段时间不知道给京城的酒馆饭桌上增加了多少笑料。

  “本王一向不说笑,说的都是实话,危大人估摸着是年龄还小,还在长呢,”初秋的天,盛余祉吧嗒一声打开腰上别着的扇子,笑呵呵的走进了殿。

  恒元帝还是像以往那样直接,语气甚至带了点不爽,“老三,有事?”

  盛余祉一向是个机灵鬼,敏感的听出了他的不喜,一下子想到了南巡开始前恒元帝因为熏香朝他发的脾气,猛的一个激灵,不可思议的想,皇兄不会还在生气吧?!

  这都将近四个月过去了!

  虽说觉得不敢置信,他说话还是谨慎了很多,“皇兄,中秋佳节宫中可设宴?”

  中秋佳节……也快到了啊。

  如果要设宴,从现在开始准备正好来得及。

  前些年恒元帝一向很少摆宫宴,但今年不同,先是宰相倒台,再是危家有跌落的迹象,虽还有一个刘家,但毕竟和以往已经大不相同,盛余祉跑宫中来问这件事也是想奉承奉承恒元帝。

  但恒元帝干脆利落地说:“不设。”

  盛余祉惊讶,“不设?!”

  他声音高亢,一下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危云白也看了过去,就这么普普通通的一眼又被恒元帝捕捉,恒元帝眼中一闪,忽而笑道:“老三,你想设?”

  皇兄的语气堪称温和,盛余祉受宠若惊,“臣弟倒是想的。”

  恒元帝继续好声问道:“为何?”

  “哪有什么为什么,”盛余祉道:“只是想着皇兄也该为后宫加上一些新人了,这中秋佳节岂不来的正正好?”

  咏德面色一僵,偷偷用余光看向站在旁边的危云白。

  面色自然,嘴角噙着的笑优雅而好看,真是春风拂面君子如玉。

  ……完了。

  恒元帝从危云白的脸上划过,面色果然一冷,道:“既然如此,就全权交给你了。”

  盛余祉一喜,“臣弟领命。”

  等他告退的时候,恒元帝直接让殿中人全部退下,没说让危云白留,他也就跟着走了出去。

  咏德拉着他就往旁边走,“哎呀危大人!”

  调子一波三折,真的是急了,“您到底心中是个什么想法,不能和陛下说就不能和奴才说几句吗?!真是急死奴才了,先前承亲王说那话您也听到了,可、可奴才硬是从你脸上看不出喜怒,您到底是高兴还是想发火您告诉奴才一声吧?”

  恒元帝这么高深莫测的人物面对危云白时的情绪变化咏德都能猜的**不离十,可偏偏是危云白,他真是从来没看懂过。

  说他喜欢皇上吧,分明刚刚连脸色都没变过一下。

  说他不喜欢皇上吧,偏偏能看出他对皇上的不同。

  头顶的树叶婆婆娑娑的响,危云白收敛笑意,拉直嘴角,面无表情的问:“我发火又怎样,高兴又怎样。”

  咏德噎了一下,“危大人……”

  危云白看向远方,皇宫皇宫,到处金碧辉煌,气势磅礴,这样的建筑,属于的是皇帝,不是盛余祈。

  “咏德公公,陛下的真心是心,本官的真心也是心。陛下有一个妃子和无数个妃子,难道有哪里不一样?我有一点喜欢陛下,还是无尽头的喜欢陛下,在哪里又不一样?”

  等等,咏德觉得自己有点懵了,他迟疑的问道:“危大人,您是在说,在说你吃醋了吗?”

  在吃醋陛下的后宫?

  危云白赞赏的看了他几眼,口上却冷淡道:“咏德公公,你想多了。”

  随后转身就走。

  咏德,“……”危大人,您眼神是个什么意思?

  还没等他回过神,恒元帝就快步走出,步伐急切的走到咏德面前,眼里夹杂着狂喜和激动,“他说了什么!他真的吃醋了?咏德,他是否吃醋了!”

  皇上显然听见了。

  咏德苦笑,觉得这危大人真是把皇上吃的死死的,“陛下,看危大人说的那些话,奴才也觉得没错了,估摸着不是危大人不生气,而是觉得您既然有妃子了就不用在意了呢!”

  恒元帝刚刚听到了,现在咏德跟着再说了一遍,他一下子平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