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是BOSS 第56章

作者:王浩然 标签: 系统 快穿 穿越重生

  “褚盟主!”陆书言上前与褚昭打招呼,他五十来岁的年纪,纵使身份不如褚昭这个盟主高,资历和声望摆在那里,倒有几分与褚昭平辈相交的意思。虽然褚昭一点都不想与这些人关系走的太近。

  陆书言道:“贾兄一家受此飞来横祸,实在是莫名其妙。贾兄为人端直,在江湖中颇有声望,断不可蒙受此等冤屈!还请褚盟主为贾掌门讨回公道!”

  贾府的血腥味浓重,踏进来之后,褚昭严肃了神情。他虚扶起陆书言,“陆掌门所言极是。可有找人验过尸?”

  陆书言摆了摆手,有青羽剑派弟子拿着一支沾染了血迹的箭头走过来,递到褚昭面前。

  褚昭接过,一眼看到了箭头顶端的字。他细细观察了一下,递给身后的裴英尔,对陆书言道:“单凭这个‘卓’字,恐怕不足以为魔教定罪。”

  “那褚盟主觉得,除了卓仪还有谁会这么做?!”

  “陆掌门稍安勿躁,咱们心平气和的好好分析一下,不要动怒啊。”一直跟在褚昭身后的裴英尔开口道。

  裴英尔从未在众人面前出手过,他总是跟在褚昭后面,多数人都以为他是褚昭的侍卫,也有想巴结盟主的人来讨好裴英尔,这人从来来者不拒照单全收,然后该干嘛干嘛,从来没辩解过他与褚昭的关系。时间久了,大伙儿都知道,盟主身边的侍卫忠心耿耿,还拿了钱不办事,便不再找他。

  陆书言冷哼一声,“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个什么来。”

  “陆掌门不觉得,在贾府中搜出箭矢,实在太过容易,像极了栽赃嫁祸吗?”裴英尔眯眼笑道,“您一口认定了此事乃卓仪所为,又急着为他定罪,实在不像是平日里气定神闲的模样。难不成掌门知道些什么,又或者……下一个,便是你青羽派?”

  “一派胡言!”陆书言气恼道,“褚盟主,我青羽派行的正坐得端,若是你想查,直接查便是了,何必往老夫身上泼脏水?”

  褚昭连忙安抚他,“陆掌门不要在意,英尔说话是直了些,他一向想到什么说什么,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英尔,还不快道歉。”

  裴英尔微微弯腰,“是英尔讲错了,还请陆掌门大人有大量,原谅则个。”

  “哼!”陆书言道,“褚盟主若是不打算管,那便由老夫自己来查。若真查到魔教身上,想来另外五位掌门不会袖手旁观!”

  说罢,他不再理会两个毛头小子,吩咐人将贾府中的下人们的尸身埋葬,又将主人的尸体停放在正堂。

  看这幅架势,褚昭知道就算查也查不出什么,拉着裴英尔直接去了暖和的酒楼,在二楼要了间包厢,烫壶好酒配几个小菜,打算与他详谈。

  “你怎么看?此事真与魔教有关?”

  裴英尔道:“便是无关也有关。”

  褚昭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所以才觉得愁人。

  魔教最近几年总是在作死,逐渐把自己推到了江湖公敌的风口浪尖,什么坏事它都能掺上一脚。

  裴英尔又问:“褚兄发现了什么?”

  褚昭愣了下神,他拿起杯子放到嘴边抿了一口。裴英尔也不催他,半晌,褚昭才开口,“我只是觉得,贾府中的场景,有几分熟悉感。”

  裴英尔拍了拍他的肩膀,“昨日之事不可追。褚兄可查案,却不可为此而消极。”

  “多谢。”褚昭道,“但我不是这个意思。”

  “褚兄的意思是?”

  “这件事,可能和二十几年前的那场案子有关……我没有证据,只是一点猜测。”褚昭推开一旁的窗户,冷风吹进,他随意将胳膊搭在窗台,“魔教兴起壮大不到十年,应该不会是他们做的。我只担心,我看到的,不过是用来迷惑人的假象。”

  裴英尔微笑,“看来褚兄决定要管。”

  褚昭没有说话,他愣愣的看着窗外,扭过头来问裴英尔,“街边那位戴面具的红衣是何人?裴兄可曾见过?”

  裴英尔顺着他的方向瞧,“未曾见过。不过……”

  “裴兄但说无妨。”

  裴英尔苦笑,“褚兄心中已有猜测,否则又怎会特地让我来瞧?”

  红衣、獠牙面具,不是魔教卓仪又是谁?

  站在街边的苏韶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有种遗世独立的恍惚。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他慢慢抬起头,朝着里面两位年轻俊美的男子勾唇一笑,尽显邪魅。

  他不顾二人有何反应,径直离去,红色的显眼身影融入到人群总,不过几息便消失不见。纵然褚昭武功再强,目力再好,还是跟丢了。

  褚昭对身侧的裴英尔道,“如此武功,是卓仪无误。”

  “卓仪现身于此,恐怕当真与贾府的事脱不了干系。”裴英尔道。

  褚昭问道,“你可看清他的样貌?”

  “裴某目力有限,未能隔着宽大面具瞧到卓教主真容,褚兄此问岂不是在为难我?”

  褚昭也知道自己强人所难了,他摸了摸下巴,又道:“那裴兄可否觉得,此人身影有几分熟悉,似乎并非第一次见到……”

  “未曾。”

  苏韶红色的身影在褚昭面前挥之不去。他看到了苏韶笑容中的嘲弄与不羁,这位魔教教主与传言中并无二样,可褚昭内心却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告诉他,不是这样的,有什么地方不对!

第68章 6.3

  苏韶大摇大摆地在街上转了一圈, 高调的收获城中人的视线,明目张胆地告诉众人:人确实是我杀的,就算知道了,你们又能奈我何?

  他本不想这么张扬, 只是朝中手段如此,他们找准时机动了手,苏韶这个背锅教主挺身而出责无旁贷。谨慎地把证据递到正派眼前, 苏韶回到客栈, 见下属栗鸮单膝跪在眼前。

  他绷着声音,脸上有面具遮挡无法看清神色,只有一双如幽泉般深邃的眼睛,冷漠寒凉,仿佛能直击内心。

  “何事?”他问道。

  栗鸮是个二十来岁的女人, 黑色的紧身衣束缚起胸膛与腰身,妖娆尽显。栗鸮低眉顺目,“教主,季公子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苏韶神色稍缓, “何时到的?为何不通知本座?”

  “刚到。属下正要去寻您。”

  苏韶应了一声, 微微颔首, “你下去吧。”

  来人正是苏韶的上线,原身效忠的魏王李长泽。苏韶与朝堂的联系太过隐秘, 魔教中无人知晓。倒是李长泽偶尔会化名为季公子, 过来瞧瞧苏韶的情况。

  这不是什么关心, 不过是单纯的监察巡视而已。

  苏韶步伐稳重地走进屋,见到里面的李长泽后,先是俯身行礼,他听觉出众,确定无人窥探,嘴上才缓慢道:“属下见过殿下。”

  “子修来了。”李长泽温声道,“如今只你我二人,无需多礼。”

  他嘴上虽这么说,身体却是分毫不动,结结实实地等苏韶礼数周全后才站起来,“这面具实在丑陋,遮挡住子修的好颜色,瞧着吓人的紧。”

  “属下知错。只是来时匆忙,未能及时换下。”苏韶道。

  他戴的面具遮起了整张脸,单论身形也是个风姿隽永的美男子,只是半张脸上的丑陋疤痕实在不堪入目。李长泽不愿见他的伤疤,也不想看到丑面具,便找人打制了一块银面具,单单遮起疤痕。苏韶说的没有及时换下,就是指这块面具,

  “罢了。本王来的匆忙,又怎么好怪罪你。”李长泽摆手,拉着苏韶坐下,“这般急忙出门,可是知晓了天元宗之事?”

  “殿下英明。”

  李长泽道,“能有你这样的心腹下属,也是本王的之幸事。看来子修已经做足了准备。魔教今日如何?”

  “左右二位护法长老已经被教派下了追杀令,不过属下认为,若是留下他们两条性命,于殿下而言未尝不是好事。”

  两个护法长老投身魔教本是无奈之举,他们性情高洁,既然接受了教派的收容恩惠,便想着把魔教壮大。可是在魏王的计划中,魔教便是手刃正道的利器,它越是作恶多端,越是强大,正道中人便越关注它。

  今年来起义造反的门派不在少数,朝中大臣不止一次骂过,这些江湖中人吃饱了闲的力气没处使,满心都是对权利与享受的追求。可朝廷的政令他们不听,手段太强硬了又会被骂,逼急了这些人,反而会激起群愤。魏王亲手培养的苏韶,便是为这件事而生。

  所以护法长老想洗白魔教,那是不可能的。

  “子修所言有理。”李长泽道。

  这两个人被魔教追杀,总会透露出些事情,不着痕迹地抹黑魔教。

  “魔教的事,你先放一放。本就已经够乱,派手下暂且处理事务,想来也不会出大岔子。”李长泽若有所思道。

  “殿下有何吩咐?”

  李长泽笑了一下,沉默不语。

  ·

  比起天元宗的案子,二十多年前留下的心病更让褚昭在意。

  陈年往事确实不好着手,即便有裴英尔帮忙查案,也不过区区几条线索。

  裴英尔手中拿着一只不过小指大小的精巧竹筒走过来,递给褚昭。他撩起衣摆坐到一边,“看来褚兄离飞黄腾达不远了。”

  “什么意思?”褚昭不明所以的把竹筒接过,取出里面的纸张,“信王要过来?好好的王爷放着不做,偏偏在这时候过来。”

  褚昭从不怀疑裴英尔消息的准确性,既然是从他手上传来的,不可能会有错。

  “信王今年二十又一,上面兄弟众多,朝中事务分到他这里,剩不下多少。空有地位而无实权,此次怕是来者不善。”裴英尔淡淡道。

  褚昭知道江湖上各个门派有多招朝廷忌惮,他接受了裴英尔的说法,“趁乱而入是个好法子。只是这么一来,这案子便不好查了。”

  裴英尔微笑,“褚兄忘了,信王未必只会捣乱。褚兄也可借此次机会,反过来顺藤摸瓜。”

  “是我糊涂了。若不是英尔提醒,我都忘了这茬。”褚昭嘴角仍带着笑,眼神却冷了下来。

  当年的事和朝廷脱不了关系。他虽然在江湖中颇有名气,放在朝堂上看,不过是没名没分的普通百姓而已。想要接触这些“大人物”实属不易,如今信王主动送上门来,即便他年纪尚小,不可能参与之前的事,褚昭也能从他的口中,趁其不备打听出点消息。

  这么想着,褚昭心情反而沉重了下来。

  二十二年前的事是他的心魔,这么多年来,便是对着裴英尔他也从未完全说起过。

  他本人便是被重重迷雾包裹住,如今有机会穿透屏障,接触到真相,褚昭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沉冤得雪又如何?他的家人,他的父母兄弟,还有教习功课的老师,全都死在了火海之中,死去的人不能复生,失去仇恨的支撑,褚昭就真正变成孤身一人了。

  褚昭让下人收拾好厢房,置办好各类物件,方方面面都顾得周全,不想把亲王怠慢。

  信王不算是闲散王爷,只是与他的几个哥哥相比低调许多。他来时排场不大,只有两队侍卫跟在轿子后面,谨防有人袭击。

  褚昭不觉得奇怪,他换了一身新衣裳,站在门口远远的迎接他们。

  信王的轿子停下,容貌姣好的侍从站在一边,伸出胳膊迎接里面的人下轿。

  褚昭发现就算是伺候人的下人,那双手都比他们只会打打杀杀的江湖人细嫩。第一次面见亲王,他心中充满了好奇,紧紧地盯着轿子,看到藏青色的帘子被另外一位侍从掀起,一只洁白纤细的手伸了出来,随后是月白色的衣裳。

  一位俊雅至极的公子从轿内走出,他周身气势柔和淡雅,并无盛气凌人之感。

  这人带着半张银色的面具,露出的脸庞如同他跟给的感觉一般无二,瞧上去无害极了,就像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书生。

  褚昭刚要迎上前去,随后轿子里面又传来响动,他住下脚步,看到又一意气风发的少年从里面出来,几下跳到地面,朝他笑道,“褚盟主?”

  他下来后,周围几人全都垂下头,向他行礼。

  褚昭觉得第一位从轿内下来的戴面具的公子给人的感觉熟悉极了,还未等他想起来究竟是在哪里见过,便被信王殿下喊了一声。

  褚昭回过神,“正是褚某,殿下有礼了。”

  信王道,“难得休沐,本王闲来无事,便想出宫走走。若是打扰到盟主,还请见谅。”

  “殿下说的哪里话,能见到殿下,是在下的福气。”褚昭不卑不亢,大多数江湖人都跟他一样,对王权毫无尊重。

  好在信王并不在意这个,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他没有硬揪着礼数不放,豪爽的不像个王爷,一点都没有架子。

上一篇:重生之叔叔难当

下一篇:清宫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