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豪门总裁一起重生了 第66章

作者:不是风动 标签: 幻想空间 生子 婚恋 穿越重生

  萧问水说:“再去买点,补充盐分。”

  他们于是拐进了小区里的小超市。这个超市额规格自然无法和他们之前住的地方相比,很多东西的外包装上都沾着一层油腻和灰,不知道进货多久没卖出去过了。空气又变得闷了起来,昏涨涨的发热,像是风雨欲来。

  萧问水买了很多水果罐头和高热量食物,说:“这些可以了,到时候还可以点外卖。”

  他们在发情期时不做饭。在海岛上时,萧问水曾经心血来潮要给云秋做一点吃的,但是每次他前脚刚进厨房,云秋后脚就跟着溜进来了,抱着他的腰喊想要,一副快要哭的样子。两个人就在别墅厨房里胡闹,最后做出来的东西已经看不出来原样了,焦糊一片,差点把锅底烧穿。

  东西很多,萧问水一个人全提着。云秋说:“给我一袋吧。”萧问水没有答应,照旧提着走在他前面。

  明明是他的家,他从来没有到过这里,但是却好像比他更熟悉路。但是云秋不觉得奇怪,他知道萧问水是什么都知道的。

  他住七层,没有电梯,楼梯窄而高,顶却很低,萧问水这么高一个alpha走进来,立刻就逼仄了很多。墙面受了潮剥落,隐隐带着霉菌的气味,物业前段时间带着除菌剂喷了很多遍,但是不仅没有除掉霉,反而给空气里添上了一种化工剂的怪味。有的墙角处还带着不知名的污渍,散发着恶臭。

  云秋一路跟在他后面走着,感到微微的难堪,不知道萧问水会不会嫌弃这样的环境。他大概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寒酸的地方。

  但是萧问水没说什么,楼层到了之后,云秋掏出钥匙开门,还没进去,就听见了萧小狼兴奋地刨门的声音,爪子刮在防盗门上沙沙作响。

  刚打开一条缝,雪白的小狗就钻了出来,抱着萧问水的小腿不放,拱来拱去的。它的大脑不足以认识到他两位主人的分开,不了解人类这些弯弯绕绕的情感,只是为了另一个久违归来的主人而感到最原始的欢喜。

  萧问水在萧小狼的骚扰下艰难进了门,把东西放在玄关后,才有功夫蹲下去摸它,把它抱起来揉揉。

  云秋给他找来了拖鞋,然后去倒水。他是他住进这里之后的第一个客人,云秋招待得手忙脚乱。萧问水喜欢喝咖啡,但是他这里没有他平时喝的那种手工磨出来的咖啡,云秋一个人跑到厨房里去,鼓捣了半天,终于找到有一天他熬夜画画时用的速溶咖啡,给萧问水泡好了送过去。

  他有点不知道怎么和现在的他相处,尤其对方是来帮自己度过发情期的情况下。他捧着咖啡过来,又小声说:“你,你想不想吃冰淇淋,奶茶味的,我可以给你挖一碗。”

  又想起来好像还有一点并不好吃的剩饭——他给自己炒的三鲜炒饭,还剩很大一锅,他原本想要存起来带到学校吃的。

  他问:“炒饭,要不要,就是有一点难吃。我可以给你热一下……”

  萧问水摇摇头。他抬手看了一眼时间,简明利落地说:“去洗澡吧,时间不多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提前。”

  他们两个都爱干净,发情期中最受不了的就是腻在床上一塌糊涂的时候,故而他们上次的发情期,有一大半时间都是在浴缸里胡闹过来的。热水凉了就继续放,两个人身上都滑溜溜的,浴缸很硬,身体很柔软,云秋被撞得手肘青紫一片,可是这样了,也还是泡得皮肤发皱才肯起身。

  云秋愣了一下,然后讪讪地说:“哦,好。”

  他坐立不安似的,在原地走动了一下,然后说:“那我,先去了。”

  洗到中途出了一点问题,热水器突然不热了。深秋的天气,水就这样凉飕飕地泼到身上来。其实这个问题出现很久了,云秋跟那个不会念名字的房东报备过报修,可是保修人员一直没有来。

  偏偏这个热水器偶尔还能用,好像是有什么地方接触不良。云秋之前几天洗澡,发现还能用,也就忘了这一茬,没有去催促,可是现在洗到一半就变凉了。

  他冻得受不了,打了好几个喷嚏,可是还是哆哆嗦嗦地继续洗了下去,唯一想到的是,一会儿萧问水肯定还要洗澡的,怎么能让他洗凉水澡呢?

  就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水又变热了,云秋正在奇怪的时候,突然听见浴室临近的阳台上传来重新打火的声音,萧问水问:“水热了吗,云秋?”

  云秋被吓了一跳,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萧问水连这一点都知道。

  他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轻轻说:“热了。”

  他洗完后出来,看见萧问水又回到了客厅,怀里抱着萧小狼,正在偏头看他的作业本。

  那是他用来画素描的本子,萧问水凝神看着,微微出神,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直到云秋在沙发上坐下的时候,他才抬起眼睛,说:“给你熬了点姜汤,喝了吧。水凉了也不知道喊一声,你这几天都洗的凉水澡?”

  云秋赶紧说:“没有的,前几天都是热的,是今天坏了。”

  “后面线路有点松,我给你接上了。”萧问水继续看他的作业本,那副神态就像他以前检查他的作业时一样。

  云秋更加紧张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只是再面对萧问水,整个人从头到脚地战栗了起来——他也分不清是因为信息素或是其他,他只是微微有些难过。

  萧问水越是对他和平常一样好,他就越难过。

  云秋低头捧着姜汤,小声说:“……你也,去洗吧。”

  萧问水说:“好。”

  他放下萧小狼,萧小狼汪汪叫着企图跟他到浴室里,被萧问水关在了门外。

  等他洗完出来之后,发现客厅里已经没有人了。

  云秋把姜汤喝完了,给萧小狼的自动喂食器和喂水器都填满,门窗紧闭。只有房间的门还开着。

  外面下起雨来,时至傍晚,有些昏暗不清。

  他走进云秋的房间。

  床上鼓起一个人形,云秋很规矩地躺在那里,露出个脑袋,眼睛闭上,仿佛睡着了一样。可是听着他的呼吸,萧问水知道他没有睡着。

  葡萄糖盒子拆了,云秋自己喝了一支,碎掉的玻璃壳丢进了垃圾桶里。剩下的给他留着。他们买的那些速食食品也全都放在了上面。

  房间很窄,门关了之后变得十分幽暗。萧问水没有开灯,反而去了窗户前,将窗帘拉上了,即使在白天,也会变得如同黑夜一样,看不清彼此。

  不用坦然直视彼此,云秋反而松了一口气。

  萧问水吻他之前,用手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而后滑到他的后颈,按在他后颈的腺体上。那种触感让云秋如同一尾绷紧的游鱼。云秋的齿关闭得很紧,连嘴唇都在僵硬打抖,但还是努力迎合着他。

  他口中有葡萄糖的甜腻气息,但是这个吻并不甜美。他要继续亲他,可是云秋躲开了。

  他曾经执着于找他讨要吻,可是现在的吻让云秋浑身不自在。黑暗中,云秋凝视着他虚无的轮廓,觉得鼻子很酸,全身都被什么酸软的、难过的东西填满了,越是肌肤相亲,越是伤心疲惫。他抓着他的脊背,拼命迎合他,在轻微刺痛和快感中想起以前,想起那个昏暗的下午,他抱着小熊玩医生游戏,而萧问水问他,为什么给熊起名为萧小熊。

  想着想着,云秋走神了,他被萧问水沙哑的嗓音唤回神志,迷蒙中听见他说:“别哭,云秋。”

  他其实并没有感到自己哭了,只是睁大流着泪的眼睛去看他,但是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只感到萧问水微凉的、带着药味和薄荷气息的手指抚上眼角,一声一声地告诉他:“别哭,宝贝。”

  他叫他云秋,叫他宝贝,叫他秋秋,心肝,小喇叭花,他说:“我爱你。”随后他和他一起陷入沉浮欲海中,好像两个人一起堕入无间地狱。

第七十三章

  床上的话好像不能当真, 因为这个时候是信息素发挥效用最厉害的时候, 能够让人心智迷乱。发情期第一天是信息素浓度最高的时候,也是Omega体力消耗最大的一天,云秋浑身都仿佛被火点着了, 为身体仿佛成瘾一般的焦渴而感到非常难过。那是完全被欲望支配、失去自我的感觉,让云秋感到有一些微微的恐慌。萧问水只要稍稍离开他一点, 他就能立刻哭出来,并且有点歇斯底里的征兆, 好像有毒瘾的人被关在牢笼里发作时一样。

  他的激素水平还是不太好,发情期时的情绪失控就是最好的例证之一。但是半年来,他在萧问水的信息素浸染、陪伴之下, 已经好了不少, 只是在发情期情况特殊的原因,而有一点复发迹象。

  他不隐藏自己的情绪,就像他前十八年来一直做的那样, 舒服的时候叫出声来, 难受的时候就扭动着去抓挠萧问水的脊背,只是这天,他抓着抓着, 发现萧问水的脊背上一片湿润,收回手,指尖带着淡淡的红痕,不是汗水。

  黑暗中,云秋看不清楚, 怔了一下,连带着那种虚脱的、梦魇一样的渴求都消散了,他停下来愣愣地看着指尖,想要出声问他怎么回事,可是一开口就发现嗓子已经哑了——叫哑的,他模模糊糊地只轻轻说出了几个气音:“你的背……”

  他知道自己动作重,以前萧问水总笑他是小老虎,动辄要把他背上挠出许多伤痕,带血的很多道,慢慢结痂。被挠得越痛,萧问水的动作就越凶。以前这是两个人之间的情趣,这样萧问水有理由“惩罚”他——云秋尽管没有这个意识,但还是隐约发现了,萧问水在这方面仿佛有一点SM倾向,尽管他不会把他弄得很痛,也不会用什么奇奇怪怪的工具,但是他极度追求在这档子事上的主导地位,他强硬地要求云秋绝对服从于他,臣服于他,严厉而冷酷的样子,可是一点也不吓人。而云秋觉得这样很有趣,每次也非常配合,乖得不行,要他说什么就说什么,要他怎么做就怎么做。偶尔把他弄痛了,云秋假模假样地哭几声,他还会过来哄他。

  萧问水却没有回答他,他伸手直接抓紧了他的手腕,按在他头顶,沉闷地继续之前的动作。云秋的思绪清明了一瞬,很快地再次被他带入了昏沉的迷蒙里。只是后来萧问水把他的手松开,他也下意识地不再去抱萧问水的背,而是选择抓床单。

  萧问水发现了这一点,强制性地将他的手从深陷的床单里抓出来,轻轻地一根一根地掰开手指,让他抱住自己,让他完全和自己贴合。

  两个人在床上滚来滚去,什么话都说出来了,宝贝,心肝,这是萧问水说的,而云秋是叫他的名字,不叫大哥哥,是叫他“萧问水”。

  一声又一声,萧问水萧问水,情热浓时,老公也叫了出来,各种撒娇,哭唧唧喊疼的话也都说了出来。肌肤相亲时的亲近和暧昧,让云秋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大胆,他从萧问水微微出神的眼睛里也看到了,他和他一样,不计过往,不计他们曾有的伤痛,仿佛一对灵魂合拍的露水情人一样只知道索求彼此。

  还疼不疼?不疼的,老公。那老公让你疼一点好不好?忍着一点好不好?

  好的哦,可是你要叫我小宝贝。

  你不要动了嘛,我受不了了,不要动不要动……吸气,云秋,吸气。

  床上的兵荒马乱让人眼前发昏,全是黑的,只有彼此的眼神明亮。云秋半清醒着说出这些话,觉得这一刻仿佛重回他们以前,哪怕只有这几夜,只有这一刻也好,好像他真的很爱他,好像他们从未分开一样。而萧问水好像比他更加入戏,更加疯魔,他咬着黄桃果肉,把半口甜津津的、冰凉的水果渡到云秋嘴里。被子早溜去了底下,两个人觉得热,打开了风扇,老旧的风扇在他们头顶嗡嗡地吹,云秋在暗中看不清扇叶的轮廓,只隐隐担心会掉下来。地面上有碎玻璃渣和凌乱的纸张,要跳着走过去。

  他甚至觉得自己会怀孕,可是萧问水只在避孕套这件事情上保持了绝对的清醒,他们的每次中断,都是萧问水起身换避孕套,顺手再给云秋喂一点东西吃。

  这种虚无的甜蜜在第二天晚上达到了顶峰,云秋被萧问水干得浑身像是过了电一样发抖,这一刹那,他又变成了那个不记仇的心大小孩,满眼都是萧问水沉静冷淡的眼睛。

  他很小心地问他:“你喜欢我好不好?”这句话是带着交合余韵说出来的,听起来像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句撒娇,萧问水大概也不会在意。

  萧问水说:“好。”

  云秋觉得自己受到了鼓舞,满心的欢喜像是甜蜜的、温热的蜂蜜一样涌了上来,他又抱住他的肩膀,很乖很乖地问他:“那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我们不吵架了,大哥哥,我要和你住在一起,我们一起养萧小狼。”

  萧问水哑着声音问他:“我那样对你,你不生气?”

  云秋这个时候早就把之前的事情忘光了。他这句话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泼下,让他恢复了一点神志。他又想起了他对他的厌恶,把他丢在雨中,一次又一次地凶他的恶劣行为,又觉得心上有一条缝隙开裂了,蜂蜜水倒灌进去,闷着泛起了酸疼。

  他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很快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好像他还在半梦半醒间说胡话一样,他很小声地说:“你跟我道歉,我就不生气了嘛……”

  他祈求萧问水不要看出来,祈求萧问水和他一样不清醒,可以答应他的话。娇气的小孩不为荣华富贵回来,不为金屋乐园回来,他学会了一个人住,一个人赚钱,一个人带着一条小狗,缓慢地度过孤独,可是他唯独会在他这件事上退让。小倔驴一样的少年人,第一次退让。

  向阳开放的花朵甘愿回到森然的角落。

  可是萧问水没有回答他,他抓着他换了个姿势,把云秋按到在床上,脸埋在枕头中,天旋地转的,听不见他的声音,只顾细细喘息和哭叫。

  过了很久,他听见他说:“我不能,云秋。”

  与此同时,云秋仿佛在那一刹那被抽空了气息,他在激烈的情事中疲惫地放松了下来,然后被萧问水握着腰肢支撑住。

  云秋把脸埋在枕头中,闷声说:“那我以后……真的不会再跟你好了哦。”

  那一刹那,剧烈的疼痛袭上心头,喉咙一哽一痛,几乎让占据主导地位的人窒息。

  是多久多久的以前,抱着小熊的少年赤脚走进书房。他在办公,他就和平常任何一个下午一样,到处走走看看,然后在他身边坐下来,出神地看着他做事。

  他画画,他看不懂,处理公司的事,那就更加看不懂了。云秋只喜欢看他签文件,萧问水字很好,签名时那种行云流水的样子、字体奇妙舒展的式样,都让他觉得很好玩。而盖章就更好玩了,这是云秋唯一被允许参与他生活中的事情,咔嚓一摁,云秋神情庄重,好像在替他完成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就是那一天,突如其来的,云秋从动画片里学来一句话,郑重地告诉他:“大哥哥,我们两个天下第一最最好哦。”

  他说:“嗯,知道了。”

  昏暗的房间中,萧问水说:“我知道。”

  云秋则不再说话。他没有力气了,尽管发情期的热度还没有过去,可是他的身体机能已经撑不住了。他陷入了深眠。

  再醒过来的时候,云秋好像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他依然很配合地迎合着萧问水的节奏,可是嗓子哑了,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的,有一点瑟缩地躺在他怀里。

  萧问水中途也睡过去一次,醒来后看见云秋正在开水果罐头。

  他不太会用开罐器,用力不对,掰了好几下都因为手指发软而撬不开那层铁皮,他于是放下了,发了一会儿呆。

  两天过去了。

  身体的灼热仍然在继续,可是已经有隐隐的倾颓之势。云秋这次的发情期应该和上一次一样,是三天。

  萧问水从他背后坐起来,从他肩膀上伸手过去,轻轻一拧就开了罐头。还是黄桃的,破败的小商场里只有这一种甜腻腻的水果罐头,吃进嘴里总有一种铁锈味和防腐剂的味道,可还是很清甜。

  两个人分吃了一罐罐头,又喝了一点淡盐水补充盐分。这个间隙中,他们轮流去洗澡,很奇怪的,尽管坦诚相见两天两夜了,他们洗澡还是分开的,萧问水进出还会穿上衣服,畏寒似的,把自己折得严严实实。他脖子下有青紫发红的淤伤,云秋不记得是不是自己弄出来的,不过他也没有问。

  第三天中午,云秋的发情期结束了。

  两个人都是浑身疲惫,什么都不管地睡了一觉。云秋最近养成了生物钟,每天准时凌晨六点醒,等到凌晨时他爬起来,发现萧问水睡得很沉,就没有叫他。

  云秋点了外卖上门,两人份的,自己先吃掉了一份,然后等另一份冷却后收进了冰箱里。等到中午的时候,他推门进入卧室,发现萧问水还在睡。

  窗帘仍然没有拉开,空气闷闷的有些不流通,还带着火热的气息,彼此身体的味道。云秋打扫了一遍卫生,轻手轻脚地换了床单和被子——床单是他小心翼翼地抽出来的。和以前一样,他从来没有觉得萧问水睡眠浅过,他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睡得很沉。有一回云秋在萧问水脸上画画,他都没有发觉。

  不过也有几次是萧问水装睡,起来后就把他收拾了一顿。

  等到下午的时候,云秋发现萧问水还在睡觉的时候,终于察觉出了一点不对劲来。

  萧问水好像在发烧。

  云秋自己是个发烧专业户,买了体温计在家里,给萧问水一量,的确是在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