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何以倾天下 第11章

作者:闲潭落月 标签: 穿越重生

  不知为何没有垂下的床幔,暖被下秋洛风的身形依稀可见,轻浅稳定的呼吸昭示床上的人已是熟睡。

  一步一步的靠近,直到轻巧的坐在床边,暝天淳将轻静的目光落在黑暗中平静绝美的睡颜上,柔和的眼神中包裹着不再掩饰的**,纯紫色的眼眸流露出**裸却苦涩的爱意,

  触手可及的距离,忍不住的伸手想要触摸睡梦中绝美的人,可手却因为害怕惊醒梦中人而怯弱的停在半空,各种些微的间隙,细细的描摹眼前绝世清冷的脸。

  平稳的呼吸,安静的睡颜,暝天淳紧张急促的心渐渐放松,嘴角挂起幸福满足的笑容。

  静谧的夜,黑暗的耶,助长一切**的滋长蔓延。

  许多白日里说不出的话,吐不出的情,诉不出的爱倾泻而出……

  如耳语般的轻语响起——

  “小落落,为什么要来西越?为什么要出现在苍寒山?为什么让我再遇到你……”

  “是你自己找过来的,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了……”

  “我知道小落落现在一定听不到你亲亲师兄的的伟大讲话,但我还是要说……”

  “小落落,我喜欢你。”

  “不是师兄弟情谊,而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爱……”

  “小落落,求求你,不要因此而讨厌我好不好?……”

  沉寂的夜,断断续续的响起男子幽幽的埋怨,痴情的诉说以及那绝望的祈求。

  微微停顿片刻,当男子的轻轻的声音再响起时,话音微微变调——

  “都是小落落的错,害的我眼睛水蒙蒙的……”

  “小落落,爱护一点自己好不好?真是的,没有内力护身也敢到处跑,很让人担心知不知道?”

  “真不知道那个白老头是怎么想的,这样也让你来西越这鬼地方……”

  “小落落,不要变,一直都不要改变好不好,求你。即使我做不到,也不要为别人动心好不好……”

  暝天淳害怕,害怕他的离开让他失去秋洛风,他的直觉一向敏锐,尤其秋洛风还是他喜爱的人。他害怕等他再回到他身边时,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小落落,等我回来……”

  一声深情的叮咛渐渐的消散的静夜中。

  夜风再起时,卷起了房内的已被放下的床幔。风从半开的窗户透入房中,也捎进了一片如水的月光。

  本欲悄然而来,悄然而去,却终是因为关心则乱,心乱间不经意留下的种种痕迹,况且——

  房中一人轻浅的呼吸,秋洛风如羽扇般的长睫在暝天淳离去后轻轻的张开,露出黑如子夜的眸子,清澈明亮,哪有半分睡意?

  被子下的手抬起,抚上唇间,方才温软的触觉,仍在脑海中回旋,仿佛空气中依旧残留着隐隐的茶香。

  天淳,吻了他。

  即使如蜻蜓点水般小心翼翼,但天淳的确吻了他。

  为什么要吻他?

  因为天淳口中所说的“喜欢”吗?

  可是,“喜欢”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清澈的眼眸渐渐迷离,眼瞳慢慢的泛起墨绿色的光芒,如碧湖中水,微微起了涟漪,却又瞬息间平息,眼眸如常,墨如子夜。眼睫再次合上,或许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仿若错觉,那如墨的眼眸在阖上之际,似乎隐约带有几分异样的血色……

  ——————————————作者华丽的发言线——————————————

  话说,这章后,有没有人喜欢上天淳呢??因为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不会出现,所以这卷暝天淳刻画的会多一点,字数或许不多,但绝对够触动人心。痴情的人啊!注定以后是月月虐的对象……嘿嘿!

  第二十一章 神秘质子

  宏伟肃然的宣德殿,黑漆朱雕,宽敞阔气。西越王潇炳承高坐王位,精锐威沉的目光扫视殿下两侧的群臣。

  目光最后落在心不在焉的潇旻煜身上,眉头一皱,道:“众位卿家可还有事要奏?”

  话刚落音,监礼司王永探王大人几个侧步上前,抬手躬身禀道:“臣有事要奏,王上,三国来使迎接的事,各国来人不同,礼节等级上都按国主访朝的礼遇吗?”

  说到这监礼司的王大人,新官上任不到半年,人际并不广泛,却遇到如此大的盛宴,届时要用到的礼节平时鲜少动用,一时间,他找不到熟识的知**的询问,不得不颤抖着身子,顶着前方威凝的低气压哆嗦的开口。

  潇炳承眼看自己儿子的脸色又沉了三分,再看看有些站不稳的王永探,朗声说道:“都按最高外交礼仪相迎,辛苦王大人了,以后又什么不懂的直接找严丞相问一问吧。”

  “臣拜谢吾王。”王永探跪谢。

  “臣遵旨。”丞相严力上前一步躬身而道。

  用人之策,才的帝者高明之处,这王永探才华是有,只是为人迂腐了些,之所以先把他放在监礼司,要的便是让他先学学为官之道。但这人本性使然,固执不知变通,做起事来可想而知得不到其他部门官员的配合。

  经此一事,算是先敲敲他的榆木脑袋,教训既然已经得到了,潇炳承适时的给他指条明路,之所以让他找严力,他也有另一番思量。

  果不其然,只见王永探如释重负般抹着冷汗退了回去,而潇旻煜的脸色仍是黑沉沉的。

  “歧峰宴之事,众卿家就按例安排下去吧,没别的事就都散了吧。”潇炳承一言完结了今天的早朝。

  在群臣高呼的万岁声中,潇炳承率先离开宣德殿。而百官随后也次落而出,下朝回府,其中潇旻煜今天似乎走的格外匆忙。

  三日之诺期限已到,潇旻煜强忍了三天没去春风得意楼质问那人,现在他是再多一刻钟也等不了了。一个完全心不在焉的早朝下来,他从来没有觉得早朝那么难熬过。潇旻煜知道自己的脸色又多难看,端是监礼司王大人下朝时分对他退避三舍的闪避就略见一斑。

  但是,管不了了,他真的很急切,

  然而,事不随人愿,你越急它乱七八糟的事就越多。

  曹仁手持浮尘,可是一路急跑,才追上二王子潇旻煜,气喘吁吁的道:“旻王爷,王上有召,正在御书房等着你呢……”

  潇旻煜冷着脸,说了声:“带路。”

  是的,带路!他可真怕自己盛怒下一个不小心,走到的是春风得意楼。

  ****

  “儿臣见过父王。”

  潇旻煜来到御书房的时候,潇炳承正在批阅奏折,他的一声请安只是让御座上奋笔疾书的人微微的“嗯”了一声,并没有议事的意思。

  “父王召见儿臣,不知所为有何要事?”不得已,潇旻煜再次出言,若是在平日,他等个把时辰或是半天的没有问题,但是今天实在是没有心情。

  潇炳承这才抬起头来,问道:“旻煜府上有事等着你回去办吗?”

  “回禀父王,没有。”潇旻煜这才意识到自己太失常了,父王此举,分明是特意来提醒自己。

  潇炳承走出书案,来到潇旻煜面前,语气颇为感慨的说道:“旻煜,你今年二十了吧?”

  “是。”潇旻煜不知父王为何突然如此,垂头答到。

  “想那年,父王可是有三个儿子诞生,四国中,父王算是最多的了,可二十年下来,只剩下旻儿一个了,是父王没保护好他们……”回想往事,年过五旬的西越王也难免沧桑。

  “父王,两位哥哥福薄,在天有灵定不会责怪父王的。”潇旻煜知道自己有两个同年的哥哥,但都夭折,却不知道究竟为何。如今父王感叹,他也只好顺话而答。

  “或许吧,毕竟帝星不过一人,冥冥之中只有安排,似乎那年王室中子嗣有位稀少。”

  “帝星?……”潇旻煜心中咯噔一下,关于二十年前北苍国师窥天及武王死前宣告的预言,他略有耳闻,只是王宫之内,无人敢公然讨论而已;但如今父王主动对他提及,又是何意?……

  “旻儿是出生在那一年呢……”潇炳承深邃的紫色精眸突然逼向潇旻煜,气势略带压力的凝视着眼前犹自镇定的儿子。

  潇旻煜只觉周身一凛,不禁肃然几分,许久才挤出几个字:“父王的意思是……?”

  声势陡然收起,潇炳承轻笑一声,眸色如常,漆黑威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旻儿,莫要辜负了父王!”

  潇旻煜郑重的点了点头,在某一方面,他向来问心无愧,自古高位者,能者居之。况且,天下四分,统一的必然的。乱世之中,好男儿心存天下,他潇旻煜乃王室之后,霸业在胸,他不介意那个一统天下的人是他。

  潇炳承满意的笑了笑,又道:“旻儿,监礼司方才来人说南祈的质子到了,这可都是旻儿的功劳呢,不如就由你去会一会他如何?”

  “到了?”潇旻煜疑惑的一楞,“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潇炳承目光深邃闪动,意味不明的说道:“是啊,听来禀报的人说,来人是名男子,还是一个人到监礼司报到的呢……旻儿,你说,西越国的迎宾使怎么一点相关音讯都没传回来?”

  事关国事,潇旻煜神色也严肃几分,道:“男子?难道是南祈的太子?如果是的话,秋明威为了他儿子的安全封闭消息倒也说的过去,但南祈有这能耐吗?南祈境内或许可以,一旦入了我西越的国境,这信息断然封锁不住……”

  “这也是父王不解的地方,此次前去南祈的迎接使每日传信旸都,三天前便已如西越国内,只是每次的信中,都未提及质子其人……”潇炳承肃然的说道。

  “那定然是第三方势力在作祟。”潇旻煜大胆的说出了心中的猜想。

  “父王也正有此意。对了,听说南祈太子在监礼司侯着,旻儿去监礼司见识一下南祈那神秘的太子如何?”潇炳承微微笑道。

  “儿臣定不负使命。”潇旻煜肃然说道,心中不禁惋惜,看来只能晚上再去春风得意楼见那人了。

  其实,潇旻煜不知道,秋洛风当日说三天后告诉他名字,是有原因的……

  第二十二章 正式见面

  秋洛风今天一早便离开了春风得意楼,惹得老板钱飘飘是一阵痛惜扼腕,直嚷嚷说什么如此倾世资源,浪费了,可惜了!并且再次把当初的那些优渥条件大吹特捧了一番,希望秋洛风能在她的春风得意楼再待个十天半月。

  一旁的迷蝶眉角可是黑线一排一排,就差没直接扬手一挥,把眼前嗡嗡叫的苍蝇给直接弄晕了。

  秋洛风离开的脚步未有半分停滞,对也钱飘飘的**毫不动容,只是在出楼门之际停下脚步,回头玩味的笑道:“钱老板当真希望我多留?”

  钱飘飘很没骨气的在秋洛风清澈的眼眸下嘴角猛抽,冷汗直流,干笑几声应付。稍稍明眼一点的人都看的出眼前这白衣飘飘,笑意款款的人可不是个好招呼的主,她钱飘飘可是出了名的眼尖!

  秋洛风也不在意钱飘飘的虚伪尴尬,继续走自己的路。出了春风得意楼,随意找了见酒楼用过早餐,喝了杯茶,之后不急不慢的往西越王宫走去。

  迷蝶一路沉默的跟着,也没有问为何一直跟着的暝天淳怎么不见了。

  秋洛风很低调的一路询问到了西越的监礼司,简明的介绍身份,说明来意。

  当时时辰尚早,监礼司的官员大多在早朝或是尚在府中未来办公,接待他们的是监礼司一个年长慈善的官员。

  沈老是监礼司的元老级人物,担的不是什么重要的职务,却是由衷的喜欢这个工作,所以虽然年纪较大,也未辞官。每天他早早到职,迟迟回家,日子就这么重重复复平平凡凡的过着,想不到他这个担不了几年闲职的老头为官之年,今日还有幸得遇如此倾世绝美之人。

  一听白衣人自称是南祈太子,前来为质,沈老的慈爱眼中没有鄙视,只是多了抹惋惜,身为男子,如此容颜,落入他国,不知是福是祸呀。

  叹息的摇了要头,沈老热情的招呼着,一时离不开,只好随意的在门外招了个侍卫前去禀报,他国王子贵胄未经迎接,直奔监礼司,他在职三十余年,还是头一回碰上。

  沈老悄悄打量起藤椅上自称南祈太子的男子来:很年轻,不到二十的样子;很美,倾国绝世之姿;很静,坐下后很安静的等着。

  似乎很容易被人忽视的一个人,但久了你会发现,即使他只是静静的坐着,即使他不在你的视线范围,你所有的心思却都在他身上。

  而且,沈老一生阅人无数,却蓦然发现他看不透一丈外静坐的年轻人,就连他身后的小姑娘,似乎也不是个平凡的角色。摇头一笑,神沈老觉得自己未免想的太多了。

  似乎等了很久,有一个多时辰了吧。沈老再次从公文中抬起头来时,年轻人依旧坐在藤椅上静静的等着,神情没有一丝的不耐烦。沈老不禁好奇起来,鲜少有年轻气盛之人能有如此耐性,更不用说身份高贵的王室中人,即便沉稳,也受不了被人这般冷落吧?

  想到这里,沈老不禁检讨起自己来,是不是怠慢了人家?

  “殿下,可能还要等一会,王上应该就要下朝了。”沈老思量着开口。

  兴许是没料到一直埋头工作的老人家突然对他说话,秋洛风微微一楞,随即笑了笑道:“没关系,反正我闲来无事,等等也无妨。”

  一般情况,秋洛风是个很好脾气的人,别人给他善意,他必还人与暖色。

  可是,迷蝶感觉的到,主子的生命里似乎缺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