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权相想从良 第40章

作者:刘狗花 标签: 强强 年下 穿越重生

  嘿嘿嘿今天打游戏打忘了w

第48章

  疏长喻再睁眼, 是被太阳光刺醒的。

  他皱着眉,恍恍惚惚睁眼, 入目便是一片陌生的帐顶。窗外照进来的天色,已经到了正午。

  接着,他便发觉自己身上只披了件单薄的中衣, 躺在温软的被褥中。

  疏长喻脑内空白了一瞬,紧接着, 昨日种种便都涌进了他的脑海。

  昨日……那药效用极强,他浑身使不上劲, 挣扎不动,渐渐神智也脱离了。他仍记得的最后一个画面, 便是柳思将他半拖半拽, 进了那宴会厅后头的卧房内。

  自己昨日……中招了。

  即将,自己便会被孙达志以此为胁迫,去坑骗朝廷修筑堤坝的拨款。

  疏长喻心中顿时被羞愤和气恼充满——想他疏长喻已经不是个初入朝堂的青瓜蛋子了, 怎么……仍旧会被这低劣的骗局诓骗呢!

  下一秒,不知为何,他脑中跳出的既不是父亲失望的神情, 也不是朝廷即将损失怎样一笔巨款, 而是……

  而是景牧。

  景牧知道了, 该当如何?

  疏长喻平躺在被中, 也不知怎的,一想到景牧,鼻端便涌起一阵酸涩。

  他抿唇, 闭上了眼。

  这个时候,他突然不怕什么有害社稷,不怕什么办事不力,更不怕什么受人威胁。

  什么国家社稷,没有他,自会有别人。天下之大,最不缺的便是有才能又有心思匡扶社稷的人。若是没有,那大不了就是改朝换代,可这天下,仍旧是这个天下。

  但景牧不一样,景牧只有他。

  就在这时,有脚步声在他床边响起。

  那人停在他床侧,没有出声,用极轻的动作在床边放着什么东西。

  隐约有瓷器与木桌面碰撞的声音。那声音极轻,像是放东西的人生怕将他吵醒了一般。

  有米粥的清香飘来。

  疏长喻胸中那股暴怒淤积得愈发深厚。他紧紧咬着牙,听耳边细微的声响,一声一声小心翼翼地传到他耳边。

  下一刻,他一把将桌上的东西尽数挥落在地,睁眼怒道:“滚出去!”

  紧接着,他便感到了身后某处的钝痛和酸软得几乎要散架的腰背。

  接着,他便看到了吓得呆愣在床边的景牧。

  ……景牧?

  疏长喻躺在床上,一时间也瞪圆了眼睛,面上连表情都来不及作出,就这般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景牧愣了愣,接着露出了个小心翼翼的笑:“少傅,你……你醒了?”

  疏长喻仍旧没有说话。

  他看到了景牧敞开的领口处那几道鲜明的抓痕。那抓痕新鲜得很,一看便是昨夜留下的。

  景牧看了他一会,嘴角露出了些苦涩的笑,接着低声道:“我……先出去了,少傅一会有什么吩咐,再喊我。”

  他昨夜乘人之危,做了那样的事,他笃定了疏长喻不会原谅他。

  他也清楚地知道,疏长喻其人,做事有多干净果决。

  景牧能想象得到自己要经历什么。

  说着,他便转身要出去。

  刚走了两步,疏长喻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景牧?”他嗓子有些哑。

  景牧的脚步顿住。

  疏长喻此时的语气,竟让他觉得有些虚幻。

  没有冷漠,也没有暴怒。那声音的不敢置信中,隐约还有些疏长喻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欣喜。

  肯定是自己听错了。

  接着,景牧便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下床声。但紧接着,便是一声闷哼,和一声人摔落在地的闷响。

  景牧连忙回过身去。

  便见疏长喻白着脸色,裹着被子摔在床下。那素白的脖颈肩颈处,尽是昨夜疯狂后的痕迹,这么看着,竟是十分的惨烈。

  昨日夜里,疏长喻没有意识,他也是失了理智。

  景牧连忙两步上前,一把抱住疏长喻,便将他抱回了床上。

  “可有摔着,少傅?”景牧眼都没敢抬,垂着眼问道。

  “……我的衣服在哪里?”他听疏长喻低声问道。

  景牧连忙去一边将他的衣衫拿过来。

  窗外隐隐有嘈杂的人声,疏长喻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二人此时已不在直隶总督府,而是在不知哪出的一个客栈中。

  片刻,疏长喻盯着他,哑着声音,滞涩地问道:“景牧……昨夜,是你?”最后两个字,低得像气音,还带着一夜荒/淫后的沙哑。

  景牧心头顿时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揉得紧紧的。他把衣物放在一边,坐在床沿上,抬手把疏长喻裹进怀里,将他的脸按进自己颈窝,不看他的表情。

  “是不是你?”疏长喻却执着地又问了一遍。

  景牧却通身一震,接着将他放回到床铺上,一声不吭,起身转头,快步地朝外走。

  这下,疏长喻倒是愣住了。

  “你上哪里去?”见景牧这就拉开了门要出去,疏长喻连忙扬声叫住他。他嗓子沙哑极了,一扬起声音,便感到了一阵钝痛。

  景牧在门口顿住了脚步。

  “少傅……。”疏长喻听到景牧闷闷地在门口说道。“……我自己走,您不要生我的气。”

  疏长喻一愣,一时间他没有说话,门口的景牧也一动未动的站在那儿,顿时便陷入了一片空寂。

  片刻后,景牧抬步便要出去。

  “我生你什么气?”就在这时,景牧听到身后疏长喻沙哑中带着些柔和的声音。

  景牧的脚步顿住,却站在那里,仍旧未转过身来。

  疏长喻叹了口气。又道:“回来。”

  景牧肩膀颤了颤,却还是转身。

  他不知道疏长喻喜不喜欢他,只是有时候觉得是喜欢的,有时候又觉得是错觉。但无论喜不喜欢,景牧都知道,疏长喻是不可能接受他的。

  疏长喻这个人,心是狠的。这个狠不是在对别人的时候,而是在他对待他自己的时候。他对待自己,比他对待谁的时候都要狠。

  不当做的事,他能将自己死死地捆缚住,绝不去做。

  如今,这件最不当做的事,他们二人却做了。

  景牧垂着眼,头一次也缩手缩脚地像只鸵鸟。他停在疏长喻面前,便垂下头,一眼都不看他。

  “……怎么是你呢。”景牧听到疏长喻轻声说。

  果然如此。景牧这么想着,攥紧了放在身侧的拳头。

  下一刻,疏长喻的胳膊便一把揽下他的脖子,竟是就这样,坐在床上倾身抱住了他。

  “怎么会是你。”他听到疏长喻在自己耳畔低声地说。“昨天……都是直隶府的人。我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你,吓死我了。”

  这声音虽是沙哑的,却像是春日的风拂过杨柳一般,撩拨着景牧的心弦。

  他脑中的惊喜登时炸开,接着便耳畔嗡鸣,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他手忙脚乱地拉下疏长喻的胳膊,拉开了些距离,像是急于确认什么一般,定定地看向疏长喻。

  疏长喻也愣住了。他见景牧此时双目通红,似乎还含着水花,双唇紧抿着,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下一刻,他便被景牧狠狠托起后脑,吻住了嘴唇。

  景牧这吻又凶狠又急迫,再没了昨晚的柔和温情。他攫住疏长喻的唇,撬开他的牙关便与他纠缠,牙齿在疏长喻唇畔狠狠地咬。疏长喻感受着他发狠的动作和急促的喘息,也没推开他,就这么睁着眼,看向他。

  景牧闭着眼,狠狠地吻着他。景牧一双睫毛又长又密,闭上眼时,显得尤其温驯。但他那双锐利的眉毛却是死死拧起了眉心,看起来像只痛苦又不安的小动物。

  疏长喻被他啃疼了,却也没动。但景牧却是先他一步,紧闭着的眼睛中滑落了一对泪水。

  疏长喻看着他,鬼使神差地抬手,将他颊边的泪水擦去了。

  景牧像是被按停了开关一般,动作顿时停了下来。他睫毛上沾着泪,睁开眼看向疏长喻。

  下一秒,他便低下头,将脸埋进他的肩窝,有一下没一下地啃他的锁骨。

  那手也不老实起来,探进被中,便逡巡在他劲瘦的腰上,顺着他的腰线往下滑。紧接着,他便一翻身,将疏长喻死死压在床榻上。

  疏长喻通身一颤,接着向来清心寡欲的自己,居然下腹猛地腾起一股火。他趁景牧察觉前,便一把推开他,低声警告道:“景牧!”

  景牧停下动作,脸上还留着泪,一双眼却是又深又狠。他动作顿了顿,盯着疏长喻,下一秒,便又掉下一对泪珠子来。

  “怎么了——?”疏长喻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了。他又抬手,给大狼犬擦掉了眼泪。

  明明昨夜让你把便宜都占尽了,怎么这会儿委屈成这样?

  景牧一把握住了疏长喻贴在自己脸侧的手。

  “少傅,你不怪我?”他声音哽咽着问道。

  “我怪你做什么?”疏长喻笑着问道。

  景牧不说话,眼泪却一直在掉。

  他太害怕了。他虽向来主动,每每受挫也仍旧厚着脸皮贴上来,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害怕。他待疏长喻,便如同手里捧着尊琉璃器,看起来抱得紧紧的,可却小心至极,连手中的动作都不敢重哪怕一点点。

  景牧这幅模样,倒叫疏长喻心疼了起来。

  “好了,还有什么可哭的?”疏长喻抬起另一只手,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说道。“木已成舟,还担心我不负责任吗?”

  疏长喻自己心里知道,他不该说这话,也不该与景牧将错就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