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凡尘片叶
殷裴楠跑过来,直接操控着藤条将梅花鹿勒死,随后他把梅花鹿的前后腿分别绑了,再挂在带来的长木棒上,扛着继续往前寻找猎物。
下午,他又猎到了一只麂子,却始终不见老虎和黑熊的踪迹。
见天色不早,他现在已经翻了四座山,怕阿娘他们担心,他便开始往回走,在路上顺手猎了三只山鸡两只兔子。
临出山前,他忽地想起一件事,又停下来。
他先把自制弓箭的那几只箭头在野鸡腹部和麂子脖子上各戳了一下,沾上些血迹以作遮掩。然后又在梅花鹿的大腿上戳了一箭,用斧头在它脖子上砍了一斧头,尽量不破坏身体上的皮,这样可以尽量保留鹿皮的完整,卖多点钱。
他又在雪地里滚了几圈,把身上脸上都弄得脏兮兮的,看起来比较狼狈,这才继续担起猎物往回赶。
毕竟以原身的身手,是没可能干干净净地猎到梅花鹿和麂子的。
出了山天就见黑了,他一路回到家里,老远就见到阿娘他们站在门口张望,显然是在等着他。
“阿娘,阿兄回来了!”
殷裴楠远远地就听见宁哥儿惊喜的声音,便也远远地回了一声。
“我回来了!”
宁哥儿飞快地跑了过来,见到殷裴楠挑着的那些猎物,震惊了。
“阿兄,这些都是你猎到的吗?!”
殷裴楠点头,笑着答道:“对。”
“哇!阿兄,你好厉害呀!”宁哥儿惊叹,望着猎物目不转睛,边走边问:“阿兄,这个是山鸡和兔子,那前面这个是什么?”
殷裴楠答道:“是麂子。”
“哦哦。”宁哥儿点了点头,又问道:“后面这个是鹿吗?”
“是,梅花鹿。”
两人说着就到了家门口。
赵秀娥见他灰扑扑的狼狈样,也没顾上那些猎物,着急问道:“有没有受伤?”
水珠也是围着殷裴楠转了一圈,见他身上虽然脏,还有点儿血迹,但是衣服并没有口子,应该是没有受伤的。
“没有没有,阿娘我没事,放心。”殷裴楠赶紧答了,免得家人担心。
闻言,赵秀娥和水珠放下心来,这才看向那些猎物,很是惊诧。
“阿兄,这些都是你猎的?”水珠问道。
殷裴楠点头,随口胡诌:“是,今天运气好,正好碰到两只鹿在打架,我一箭射过去,箭头蛮准,就猎到一只,可惜另一只跑了。”
赵秀娥笑道:“有一只已经很好了。快进屋。”
水珠也为阿兄今天的运气惊叹了,真是不可思议,她阿兄竟然还有这么能干的一天。
人没受伤,还收获颇丰,一家人都很高兴。
殷裴楠本来想说弄一只山鸡煮了吃,给大家都补补。可他见阿娘和水珠把猎物归拢到一块,已经在算这些猎物能卖多少钱,又商量起明天去跟村里的猎户打听打听行情,不能贱卖了,殷裴楠就咽下了嘴里的话。
再坚持几天,还了债就带你们吃肉!
第二天,赵秀娥和水珠去找村里的猎户问行情。那猎户知道他家的情况,便把自己相熟的店家介绍给了他们,还很好心地带着赵秀娥一起去城里把猎物卖了。
殷裴楠则继续进山,昨天没找到黑熊和老虎,今天他就换了个方向,还进得更里面。
可是一天过去了,他仍没见到黑熊和老虎的踪迹,倒是猎到了一头一百四五十斤重的野猪。
随后两天,村里的人见殷裴楠这小子这两天收获这么丰富,都很惊奇,以为最近好打猎,便有好些汉子都进了山,准备去碰碰运气。
殷裴楠这小子都能猎那么多,没道理他们猎不到啊。
殷裴楠郁闷坏了,这人多了,他还得时刻堤防着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使用异能。毕竟,这山岭这么大,谁晓得哪棵树后哪个大石头后就正好有那么一双眼睛呢。
幸好那些人进得都不深,他便进到大山更深处,可那老虎和熊瞎子仿佛在跟他躲猫猫,硬是没露面。
这天傍晚,他挑着猎物下了山,远远看到不远的小树林子里有两个人,一男一女,拉拉扯扯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等他稍微走近一点,他才发现那两人竟然是胡大地和水珠。
“水珠,叔有银子,还能让我儿子跟他东家帮你们借一些,那债不就还上了?没错,这两天你阿兄去打猎,是赚了些银子,但那多危险,是拿命在换银子啊。而且就他打到的,也还不够还吧?况且他这是运气好,谁知什么时候遇上只熊瞎子还是大虫的,那时可还有命在?你想想,是不是这理?”
胡大地说着话就要去拉水珠的手,水珠把手往后一躲,并没说话。
水珠是砍柴回来的路上被胡大地拦下的。胡大地说的话,也是她和阿娘这几天担心的。
虽然阿兄每天都平安回来了,可山里凶猛的野兽那么多,昨天阿兄的裤子都破了,说是被野猪的獠牙戳穿的,好险是没戳到腿上,不然后果无法想象。
实在不行,她……
胡大地见水珠的神情就知道自己说道点上了,他得意一笑,手一抬就去搂水珠,“水珠,叔跟你保证,只要你跟了我,叔绝对对你好,明天就让我儿子去帮你们借钱,好吧?水珠乖啊,来,先给叔亲一口……”
“胡大地,你放开我!”水珠还在想他阿兄的事,一时不察被胡大地抱住了,顿时挣扎起来,“放开!你再不放开,我叫人了啊!”
“叔就亲一下,乖。”
眼见胡大地的臭嘴撅了过来,水珠情急之中曲起膝盖用力往上一顶。
“啊——!”命根子被踢中,胡大地顿时捂着裤.裆就弯下了腰。
“他娘的!敢踢老子!老子……啊!”
胡大地威胁的话还没放完,忽然被踹飞了出去,顿时倒在了地上。
“去你妈的老畜生!老子踢死你!踢死你个王八蛋!”
殷裴楠气疯了,一拳又一拳,一脚又一脚,拳脚相加地使劲招呼在胡大地身上,专门往人最痛的地方踢,踢得胡大地只能在地上嗷嗷叫。
“嗷,啊!别打了,别踢了,我再也不敢了……”胡大地嗷嗷求饶,嘴角被打破了,眼角打青了,被踢得全身疼,不知道该捂裆还是捂肚子还是捂脸。
水珠也很气愤,也冲上去踢了几脚。
踢完她又有些后怕,虽然平常牙尖嘴利的,但毕竟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女,猛然遇到这种事,心里还是害怕的。
见胡大地哭喊声好像越来越弱,水珠怕弄出人命,赶紧上前一步,拉住阿兄。
“阿兄,阿兄,别打了,有人来了。”
远处有几个人听到声音跑了过来,里面有个是胡大地的大儿子。
“爹!”他见到自己爹被打,一把推开殷裴楠,见他爹被打成这样,吼了一声,“殷裴楠,你他娘的打我爹做什么?!”
说着,他就也要冲上去打殷裴楠,被两个村民拉住。
殷裴楠也不怕,还要冲上去打,被旁边的两个村民拉开了。
“别打了别打了!”村民拉着殷裴楠阻止他,劝道:“都一个村的,有什么事好好说,别动手啊。”
又有村民问道:“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见人多了起来,殷裴楠挣开村民的手,也没回答,水珠还没出阁,这事说出去对她的名声不好。
他眼神阴鸷地扫了胡大地一眼,指了指胡大地,恶狠狠道:“离我家人远点,再有下次,我要你命!”
胡大地本来见自己儿子来了还想讨回来,被殷裴楠这狠厉的眼神一扫,身体下意识一缩,又想到他拿刀砍人的事,再不敢言。
胡大地的儿子闻言,看看殷裴楠,又看看水珠,知道前几天他爹去了殷裴楠家的事,此时再见他爹这心虚模样,冷静下来。
他对自己爹什么德行还是清楚的,肯定是这老混蛋又做了什么混不吝不要脸的事情了。平时他们家就因为这老东西做的事抬不起头来,自己这才回来几天,又碰上这糟心事!
他顿时又急又气,吼他爹:“你又做什么了?!”
胡大地结结巴巴不敢说:“……没,没做什么……”这事情说出去他也不占理,自己丢脸他倒不怕,就怕儿子以后不给钱给他了。
他儿子真是恨铁不成钢,恨声道:“没做什么人家打你?!我看你就是活该!我们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你,你个小混蛋,怎么这么说你老子!哎哟,痛死我了……”
“活该你!”
旁边几个村民估计也猜出来什么事了,看着胡大地的神情很是微妙。
他们中有些人家的哥儿闺女也没少被他口头调.戏,他们顿时有些幸灾乐祸,真是打得好!好几个心里还暗自有点儿后悔,早知道就不该拉架的。
殷裴楠没再听那边瞎逼逼,跟水珠说道:“阿妹,我们回家。”
水珠点头,两人一个挑柴一个挑着猎物回家了。
路上,殷裴楠一句话没说,快到家时,才对水珠说道:“阿妹,阿兄以前是很没用,但是请你相信阿兄这一次。”
水珠闻言,低头轻轻应了一声:“嗯。”
第4章
回到家两人都没提这事。
宁哥儿见到阿兄回来,兴奋地跑过来围观了一会儿今天的猎物,完了又神秘地跟殷裴楠说道:“阿兄,我跟你说,今天听大强叔说,有个地方的人被大虫咬死了,好可怕啊!”
大强叔就是帮他们卖猎物的猎户,平常跟其他村的猎户也都认识。
殷裴楠一听有大虫便来了精神,小声问他:“大强叔说的?他说是哪个地方了吗?”
那边赵秀娥听到了宁哥儿的话,喝道:“宁哥儿!别乱说!”
她怕阿楠冒险打大虫的主意,又转头跟殷裴楠说道:“阿楠你别听他乱说,哪有什么大虫,没有大虫!”
宁哥儿不明白大人的心思,不服了,反驳道:“阿娘,可是大强叔明明……”
“你听错了!”赵秀娥不容他说完便打发他去干活,“去摆桌子,准备吃饭。”
宁哥儿撅着嘴巴去了。
赵秀娥给殷裴楠打了盆热水,叮嘱殷裴楠:“阿楠别听他瞎说,快去洗洗脸,吃饭了。”
“好的阿娘。”殷裴楠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听话地洗脸洗手吃饭。
赵秀娥有些担心,一直到睡前都盯着殷裴楠,直到看着他睡了才回房去睡。
过了半个时辰,殷裴楠悄悄出了门。
他这几天一直在找老虎和熊的踪迹,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么重要的线索。
他摸黑到了猎户家,问清楚了大虫的事,得知是离他们村十里远的一个村子的事。今天大强叔在城里碰到他们村一个人,得知有个人打猎被老虎咬死了。
“阿楠,你别不是想去猎大虫吧?我可跟你说,那可不是常人能猎到的,很危险。听叔的,别去。”大强叔担心地说道。
殷裴楠摇头,道:“不是,我是怕我不小心走到那边去碰上了,问清楚我好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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