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崽就不能离婚吗 第10章

作者:蒸汽桃 标签: 年下 生子 甜文 穿越重生

  但是方明执怎么会为他得罪童家,只是低头笑着拍了拍他的手:“都是一张桌子,坐在哪儿都一样。”

  那个解春潮像是走在刀子上一样,一步一回头地走到那个孤零零的空位上,走入一众看热闹的人中间。

  因为害怕违反了什么餐桌礼仪给方明执丢人,那顿饭解春潮几乎没怎么吃,只能用目光紧紧将方明执抓着,汲取一些勇气。

  但是方明执要和那么多人应酬,哪里顾得上他?解春潮握着那条餐巾擦了又擦,直到把手心都搓红了,也没能等来方明执的一句关照。

  想到前一世的镜头,解春潮起了玩心。他咬着下唇,从下往上楚楚可怜地把方明执看着,声音甚至带着微微的颤抖:“明执,和我坐一起吧,我害怕。”

  反正他都知道会发生些什么,陪他们玩玩也无所谓,至少方明执答应他考虑离婚了。

  令解春潮吃惊的是,方明执真的犹豫了。

  他低头看着挂在他胳膊上的解春潮,眉心起了淡淡的褶儿,一时间没有动作。

  “表哥!”童桦看方明执不肯过来,嘴巴立即嘟了起来:“这么长时间不见了,你就不想我?”

  方明执这才跟解春潮说:“你先坐过去,晚点我来找你。”

  解春潮垂着眼睛点点头,看上去无助又可怜。

  只是没人能看见他眼睫底下掩着的不是伤心也不是害怕,而是轻松和不在乎。

  解春潮无论是在这场寿宴里还是在这张八人的圆桌上,都是一个明摆着的局外人。完全不同的生长环境让他和四周的人很难有共同话题,他跟他们聊什么?最新的上市公司?还是互相之间的控股分红?

  解春潮记得他看过一个动画电影,讲的是一个人类女孩误入妖怪的世界的故事。曾经的解春潮就像那个一度丢失了自我的女孩一样无所适从。

  而现在这些人对于解春潮而言,不过是千篇一律的陌生面孔。

  解春潮吃了几片香煎松露,正专心致志地剥着一颗虾,方明执的声音突然把他的自我世界撬开了一道小缝:“春潮,你不是对虾过敏吗?”

  童桦好像正在和方明执说什么,突然被打断了,困惑又不满地朝解春潮看过来。

  解春潮这才想起来还有过敏这档子事,却完全没有被抓包的尴尬,他从容中又带着些胆怯,用筷子夹着虾快步走到方明执身边,把剥的干干净净的虾肉放进他盘子里:“我给你剥的。”

  方明执拿着自己的餐巾给解春潮擦了擦手,又把自己的筷子换给解春潮:“我没夹过虾,你别用那双了。”

  嘿,这小老弟还飙上戏了是吗?解春潮突然有了些胜负欲。

  童桦这时候笑着说:“哟,真是恩爱呀,我这都看不下去了。”

  她这么说,解春潮只好暂时压制住自己的表演欲望往回走,边走着就听见童桦对方明执说:“等会儿吃过饭,我想给表哥介绍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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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介绍朋友?

  解春潮不记得前世的寿宴上还有介绍朋友这个环节,但迟疑也只不过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连半个浪花都没激起来。

  他巴不得方明执赶紧去结交新朋友,把他遗忘在角落里。

  解春潮又闷着头玩了一会儿盘子里的虾头,百无聊赖地把虾须打了个蝴蝶结。一抬头发现桌子上的人大都端起酒杯各自应酬去了,他也就起身走到了礼堂外的天台上。

  天台上有一间大套小的全玻璃温室,外头那间高高低低地挂了各式各样的绿植,里头那间就是个纯粹的休息室,摆着十足奢华的牛皮沙发和水晶茶几。

  解春潮起先进了休息室,可里面的空调开得太高了,不透气的房间里又燃着木质香,让他有些头晕,他索性走到外间找了个角落席地而坐。

  地面稍微有些凉,因为西服的制约,他不能按照喜好盘起两条腿,只能抱着膝盖坐下。他稍稍抬起头,就能透过玻璃墙,看见宝京的夜。

  冬天的夜空总是显得格外高些,弧形的边缘被城市的灯光混着雪色映成淡淡的紫红,再向中间渐变成深蓝,终于凝成一轮皎洁的满月。今天夜里稍有些云,散散地笼在月亮四周,将月光晕成静谧的五色。

  多好的月夜。

  解春潮头顶上探着一枝腊梅。不知道是不是温度不够合适,那腊梅不见一丝红或是白,只是含着苞,幽幽地吐露着冷香。

  他微微眯着眼,准备等到宴会差不多结束在出去和方明执一同亮个相,他这一晚上的演出也算是有始有终。

  可惜天不遂人愿,很快他就听见了两对越靠越近的脚步声。一对明显是年轻女孩子的细高跟,轻盈清脆。另一对应当是一位有教养的男士,低沉稳重。

  解春潮自己在这呆着的时候全然觉不出这地方有什么不对,但现在来了一对男女,终于觉得这地方实在是有些隐蔽暧昧,心里不由觉得七星级就是不一样,满足客人对各种空间的要求。

  解春潮现在肯定是不方便站出来说“对不起打搅了我先走了”,首先他没有打搅别人是别人打搅他,其次若是这两位身份尴尬,他也无意当这个搅屎棍。所以他就眼观鼻鼻观心,准备在阴影里打坐到那二位离场。

  他对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完全没兴趣,也不打算听别人的壁脚,但他又没带着耳机,正准备用手指塞上耳朵,就听见了童桦的声音兴奋地响了起来:“表哥表哥,你等一会儿,我马上把她叫出来。”

  ……

  解春潮面无表情地放下举在耳边的手指。方明执的戏,不看白不看,要是能拿到他的什么把柄可以逼他离婚,那真是再完美不过了。

  方明执的声音里带了些淡淡的不耐烦:“你要我见什么人?为什么要到外面来?”

  童桦像是在低着头发消息,说话有些心不在焉:“她比较害羞,里头人太多了。”

  方明执短短地叹了一口气:“童童,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需要我结识的朋友。”

  童桦刚要回答,就听见又一对脚步声在靠近,她朝方明执“嘘”了一声,亲昵地低声说:“是我的小姐妹,给我个面子啊!”

  这里好像越来越热闹了,解春潮朝着脚步声的方向看过去,是一双黑色的红底小猫跟,朝上是一双纤细白皙的小腿。

  解春潮微微向后一靠,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童桦跟小猫跟打招呼:“小栩!在这儿。”

  魏栩?解春潮微微皱了眉,她和方明执竟然是在这次宴会上认识的吗?前一世只匆匆见过她几面,还以为她和方明执是什么相交多年的好友或者合作伙伴呢。他前一世怀孕那段时间,常听方明执的秘书说方明执和魏栩一起出去,当时他也没多想,单纯地凭直觉相信方明执。

  现在想想,可能又是另一出好戏。

  “表哥,这是魏栩,我们一起在奥地利上学的时候认识的,她主修大提琴,听说表哥的钢琴造诣很高超,这次来国内想和你结识一下。”童桦热切地跟方明执介绍完,又转头对魏栩说:“我表哥。”仿佛这三个字就已经足够耀眼,再不需要多余的注解。

  解春潮突然就后悔了,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站起来走人,要在这里看这种拙劣的拉郎配现场。

  方明执很绅士地说:“魏小姐,很荣幸认识你。”

  魏栩声音甜甜的,可以想见人应该也是甜甜的,她的声音的确有些害羞:“是我荣幸,久仰方公子大名。”

  童桦不愿意让场面冷下来,又说:“表哥,小栩这次要在国内待一段时间,她有几场巡回公演,想要邀请你做合作嘉宾。她刚刚回国,头几场演出是最重要的,有表哥坐镇肯定压力会小很多,表哥不会这点忙都不肯帮吧?”童公主有求必应惯了,这一段话说下来,完全没给方明执婉拒的余地。

  解春潮不禁有些同情方明执。

  可方明执也不知道是大风大浪见惯了,还是对美人投怀送抱见怪不怪,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一丝不情愿:“工作时间允许的话,我当然愿意帮二位小姐的忙。”

  童桦对他的回答很满意,不无炫耀地对魏栩说:“跟你说了吧,我表哥肯定愿意帮忙。”说完她又对方明执说:“表哥,我过几天就要回奥地利了,魏栩在国内这段时间就拜托给你啦,公司那边,我会让爸爸妈妈跟叔叔阿姨打招呼,你不用担心。”

  这小姑娘明显是被宠坏了,居高临下的架势连解春潮都觉得有些不入眼,明明方圆在任何一方面都不输同庆,让童桦一说,竟立时分出了高低。

  方明执像是没听出她话里的冒犯,轻声笑着说:“我还得回去和几位长辈打招呼,就不打搅两位淑女了。”

  方明执一走,童桦就贴着魏栩笑嘻嘻地说:“怎么样,我表哥好不好?”

  魏栩依旧软得像只猫咪,含羞带怯地说:“可他不是结婚了?”

  童桦轻轻一哂:“他算是结的哪门子婚?不过是养了个摆件在家里。”

  摆件听到这里有些听不下去了,慢悠悠地从一堆绿植了爬了出了,毫不掩饰地拍了拍有些酸麻的小腿。

  童桦看见解春潮,一双杏眼张得大大的,错愕不已地问:“你……你怎么在这?”

  解春潮头也不回地离开玻璃房:“不好意思,不巧被摆在这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春潮:方明执你真爱出现了,快去追……追反了,不是追我,追内女的!

  小方:刚才摸完虾擦手了吗?

  春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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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解春潮从天台上回到礼堂里,眼睛一时间还没能适应明亮的灯光,他将手腕贴在眉骨上遮着光,大略把四周看了一圈。

  童业早就先起驾回宫了,宴会上的宾客已经走了大半,礼堂里剩下的大多是一些年轻人,他们推杯换盏地聊着天,气氛明显轻松多了。

  解春潮正犹豫着要不要跟方明执发条消息说自己先回去了,就听见一个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哟,这不是解公子?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吧,是不是找不到卫生间?”说话的正是一身白西服的林阅棠。

  解春潮虽然不认识林阅棠,但他上辈子碰见的这种时不时就来找晦气的人简直比骚扰电话还多,他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你认错人了。”

  林阅棠的爸妈都是炒地皮的暴发户,当初他家里也是想了点办法才搞到宴会的邀请函的。他已然算是这场宴会里比较边缘的宾客了,但他觉得解春潮不过一个的市井平民,凭借着还算不错的样貌嫁入豪门,竟然比自己一个大少在宴会上得到了更多的关注,还对自己没有一丝客气恭敬,实在是不应该。

  林阅棠本来就喝得有些酒意,现在又赶上解春潮落了单,他身上那点拿金钱镀上的涵养一下就剥脱了个七八分。他有模有样地摇着手里的红酒,倾身凑近解春潮,低沉的声音里混着温热的酒气:“你的确有几分姿色,雌伏在方明执身下,他给你几个钱?你给我一次,我出双倍。”说完他伸着舌尖呷了一口红酒,说不出的暧昧低俗。

  解春潮被他熏得恶心,准备转身就走。

  谁知那林阅棠却不依不饶地缠上来:“你知道宝京的人都怎么说?方明执根本就不喜欢男人,但是他喜欢的女人却求不得。所以他为了避开其他的女人,就只能借个男人的肚子,留个种。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林阅棠不怀好意的声音就像是毒蛇的信子一样将解春潮缠绕,连带着前一世的记忆也在翻滚中变得滚烫。黑暗的房间里,时不时闪烁的强光灯照得他睁不开眼睛,抵在他隆起腹部的刀尖锐利又冰冷,还有他等的那个人总是不来。

  解春潮下意识地把手按上了肚子,那里的确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一个属于他和方明执的孩子。可是方明执最初就不信那孩子是他的,在解春潮吐得昏天黑地的早晨和辗转难眠的夜晚都不闻不问。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他和方明执之间存在爱情。其实这不就像是喝水?明明冷得牙齿发颤,肠胃痉挛,还要欺骗自己,这其实就是另一种温暖。自己怎么会不明白?又为什么一直期盼他来救他?

  他有些魔怔了,颠来倒去地想:要是方明执就是想要个孩子,那当时,他为什么不找过来?就算是为了孩子,就算他从头到尾不曾爱过我,为什么他没来?还是说他找过,只是没找到?或者他压根就不信那是他的孩子,所以他巴不得有人替他……

  “呵,我还说你这一晚上就开头亮了个相就找不着人了,合着在这儿躲清闲。”朱鹊端着杯果汁走过来,像是没看见林阅棠似的,径直走向解春潮,摸了摸他的额头:“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还一头汗。”

  解春潮微微一抬头,一颗眼泪就从他的眼睫上坠了下来,他迷茫地看着朱鹊:“方明执呢?方明执为什么不来?”

  林阅棠看见了那一闪而过的水光,酒一下醒了大半,看到朱鹊明显带着质询的目光扫了过来,低着头不敢直视。

  “他这是怎么了?你跟他说什么了?”朱鹊口气不善地问。

  朱家拿着林家生意的上家,林阅棠明显怂了:“我……我只是早就久仰解公子大名,正好遇见了,就和他随便聊聊。”

  朱鹊冷冷地笑了:“随便聊聊,人能成这样?我看林公子要是想在生意场上有所作为,首先还是要多讲讲诚信,不然我司和贵司的合作恐怕难以长久。”

  林阅棠轻轻掴了自己一耳光:“我今天红的白的混了不少,也不知道刚刚跟解公子说了什么胡话。我这就去醒醒酒。”说罢就摇晃着向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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