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白喵
心有顾虑,他脚步不由一顿,随即向后退开,意图避过雷飞羲一掌,只是思考的那片刻已经让他失了先机,此刻,终究还是迟了。
一声闷响,不赦向后连退几步,眼睛却依旧看着门口。雷飞羲一击奏功,本该大喜,可看不赦目光所指,他也下意识回头,正对上刚刚推门而入的苟文卷。
难道他是为了这个……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出去吹了一圈冷风,苟文卷也清醒了许多,他带着好不容易找到的薛继痕回了客栈,却发现方才找他“挑战”那人正站在大堂中央,脸色古怪。而薛哲之前带在身边的那小鬼则是坐在距那人不远处的沙发上,看样子有些萎靡不振。他的死党哥们薛哲坐在小鬼身边,垂着头,看不到脸上表情。
这场景着实有些怪异,苟文卷心里担忧,也没了关注旁边那人的兴趣,上前问道:“怎么了?”
“……没事。”薛哲低着头,语气似乎很平静。可听在苟文卷耳朵里,却让他心里微微“咯噔”一声。
“你确定?”
“当然没事,”薛哲抬起头,看着苟文卷,嘴角慢慢往上拉,形成一个笑容,“你的速度还真慢啊。”
“你又没跟我说人家住在哪儿,”苟文卷心里依旧奇怪,嘴上却只能顺着薛哲话头来,“我还得一家一家问过去……”
他往旁边看了眼,发觉薛继痕正在和那边的雷飞羲商量什么,他们声音压得很低,苟文卷也听不清楚。过了一会儿,雷飞羲走了过来,冲薛哲和不赦抱了抱拳:“是我技不如人。”
不赦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一旁薛哲开口道:“没什么,切磋罢了。”
雷飞羲皱了皱眉——照理说薛哲说的都是该说的,可是不知为何,这话却让他心里有些诡异。
可又看了薛哲两眼,他实在不觉得这个半点武功不会的薛少门主有何古怪之处。
不过是个装饰罢了……
见雷飞羲告辞,薛继痕上前几步,开口道:“车子联络上了。”
“联络上了?”薛哲皱了皱眉,“不是说封镇么?”
“上有政策……”薛继痕没把下半句话接上去,只是微微笑了笑,“差不多六点左右就能到。”
听他这么说,薛哲抬眼看了看苟文卷。
“成啊,我正好也呆腻了。”苟文卷耸了耸肩,“我正觉得这个镇子没大有意思呢……空有这么好的布置却没什么配套服务,可惜了。”
“配套服务?”薛哲斜了他一眼——这小子刚才就差点尝到拳拳到肉的“配套服务”了,此时居然还敢这么说?
想到方才之事,薛哲脸色顿时又沉了下去。
之前他以为不赦教训雷飞羲没什么问题,可没想到却让那小子占了便宜。
混蛋!
“……阿哲?”不赦偏头看了看薛哲,发现对方表情异常难看,不由愣了愣。
他认识薛哲以来,好像还没看过他这样的表情……
“阿哲……你……”薛哲的表情却成功惊着了一边的苟文卷——薛哲向来是个好脾气的人,即便被谁惹毛了也不过口头上损点,这样的表情,他之前只见过一次。
那次他们宿舍的老八出去打篮球,结果被几个小痞子找茬,受了伤,不得不进医院住了几天。偏偏后天就要考四级,半年多的准备全成了泡影,那群罪魁祸首却集体声称与自己无关,还找来人证,把个小伙子郁闷得够呛。
当时宿舍里所有人都气得不成,但最后,报复的计划,却是一直不声不响的薛哲提出来的。
“反正四级也没什么考头……”薛哲坐在下铺的床上,抬头看了看一群兄弟,嘴角勾着笑,“不如去干点有意思的事?”
所谓“有意义的事”,最终结果就是他们宿舍一半去了医院报道,剩下那一半很有义气地翘了考试,去病房陪床。而那群不知死活的小痞子,集体进了班房。
没办法,谁让那次事件影响恶劣,“流氓团伙聚众挑衅在校大学生”不说,还被人全程拍了下来放到网上去……有这压力,这几个家伙不倒霉也难。
“我们的运气真不错啊。”事后,薛哲如此总结道。
“我怎么了?”薛哲看他一眼,表情如常,“倒是你,不去准备准备?时间可不早了。”
“有什么好准备的,”苟文卷摇了摇头,“就那么点东西罢了。”
“要是你很闲,就帮我去找小林子好了——他那个同事应该跟他在一起。”薛哲道。
“好吧……”苟文卷点了点头,转身出门。
见苟文卷离开,薛哲把目光转向薛继痕。薛继痕摸了摸脸,道:“我问过他了,他说只是有些好奇魔门功夫。”
“骗鬼。”薛哲扯了扯嘴角,咬牙道。
好奇魔门功夫?那该直接去临山挑战他爹!
“我也觉得这话敷衍得很,”薛继痕叹了口气,“只是他能这么推托都是给了我面子——以他的背景,要找少门主麻烦那只能说是理所当然。”
“……算了。”薛哲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现在他还有些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其他的,暂且压后也无妨。
第43章
“放心,不是什么厉害的伤。”
薛哲的房间内,被苟文卷拽来的安德烈察看完不赦的伤势后,诊断道。
“你确定?”虽说对安德烈的医术还算信得过,但薛哲还是不免多问一句。
“确定。”薛哲这话着实有些不入安大神医的耳,他瞟了薛哲一眼,抬手在不赦肩膀上那片青黑处按了按,不赦虽说没什么反应,一边薛哲脸上却是一黑——这家伙故意的吧?“皮肉伤罢了,不伤筋不动骨,敷了药休息一下就好。”
比起那点小伤,值得他关注的……安德烈往不赦身上瞟了眼,虽说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多了几分计较。
此时薛哲当然不能像之前一样死活不让医生往身上看,为了诊治,不赦不得不把上衣全脱了下来,身上的旧伤,自然也落入安德烈眼中。
他比薛哲经验丰富得多,那些伤在薛哲看来不过是个触目惊心,在他看来,却成了一场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