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浅
洛书当然看出来钱公公会武功,而且武功还不弱,但是这身上好像是有些古怪。他想起十八,警惕顿生,坚持要把钱公公留下来。
冉星辰虽然不明原因,但还是顺着洛书的话让钱公公留下。自己的主子走发了话,那钱公公也只好留下。
等到冉星辰走了,洛书向钱公公问道:“可否让在下为您把一下脉?”
这才是洛书把钱公公留下的真正原因。
临走之前被再三吩咐,这是他师父,要对他像对自己一样恭敬。此时洛书有请求,哪里有不从的道理,连忙伸出手腕,但是心里免不了犯嘀咕,不知道这个小娃娃到底要干什么。
洛书一搭上钱公公的手腕就皱起了眉头,生怕自己的判断不对,又呼叫系统切入诊断,过了好一会才放开了钱公公的手腕。
“你中了毒?”
洛书与钱公公一个照面就发现对方武功高强内力深厚,但是面容衰老,就像一个真正的老人一样。习武者,新陈代谢速度快,体格健壮,衰老缓慢。洛书摸骨看这钱公公不过八十来岁的年纪,在武者里着实不算是年纪大,为何老态尽显呢?
切过脉,洛书隐隐觉得对方体内好像有什么一直在暗暗吞噬他的生机,不敢确定,还是又经了系统的扫描才下了结论。
钱公公确实是中了毒。
"杂家之前确实中过一次毒,不知道哪家的刺客竟然装作了个小太监混进了宫里。"这下钱公公是真的惊讶了,这可是几年前的毒,竟然还能看出来。
"钱公公,你中毒以后是不是总觉得手脚发冷,觉得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洛书面色严肃。
冉星辰从小体弱,哪怕后来调理好了,近战的功夫也学不精了,那几招几式防个刺客莽匪倒是绰绰有余,但是若真的遇上手脚功夫的好手,钱公公就是他身边的最后一道防线。而今这道防线正在慢慢被侵蚀着。
"对对,太医说我这是被毒差点毁了身子,用药好好调理调理就好了 "钱公公内心惊异佩服,先前的那点怀疑被扔到了塞外。
"毁了身子"
洛书皱起眉头。
这哪里是调理调理就行的事情,这样下去钱公公迟早有一天会生机耗尽而死。
"庸医!"哪怕这余毒极难看出来,实在是也不能怪对方,涉及到人命,洛书还是忍不住骂出了口。
洛书拧着眉头道:"你体内有余毒未消,每日的汤药不过是为你供给生机,只是这样也不是长久之策,早晚有一天你体内的余毒会爆发开。"
子车痕亮晶晶地看着洛书,转而想想自己又有些羞愧,自己竟然看着这么大一个病人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之前不是没有觉得钱公公不对劲,但是一病不问二医,两个大夫为了治疗同一种病,开的方子有可能是完全不同,甚至药性相冲的,知道钱公公喝着别的医生开的药方子,自己就再也没有注意过钱公公。现在想来,要是自己能为钱公公切个脉,也不至于让他受这些年的罪。
洛书看着钱公公,小脸上尽是严肃,"钱公公,你体内的余毒必须除!"
那小太监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到底是一开始就包藏祸心,还是中途被人李代桃僵?为什么都已经靠近了冉星辰,却转而对他身边的太监下了毒还有那个太医,到底是确实没有看出来钱公公身有余毒,还是故作不知?
敌暗我明,实在是防不胜防,洛书能做的就是将钱公公治好,然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它敢露出一根毛,洛书就能把他给揪出来,看看它到底是何居心!
第30章
钱公公中的毒一时半刻无法完全拔除,洛书就从自己收集的药丸药粉药水中拿了一瓶给钱公公。这一瓶药丸长得颇像麦丽素,味道却像浓缩的黄连水,是洛书最讨厌的一种药,凭借它可口的外貌激发人的食欲,然而实际上却能让人倒尽胃口。洛书第一次吃到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是把藿香正气水当成可乐喝进了嘴里,简直被整个世界欺骗了。
不过这瓶药丸子的药效没的说,全是用大补之物制成,做最坏的打算,若是毒在体内突然被引爆,也不至于命丧当场。
与瓷瓶一起塞到钱公公怀里的,还有一张南风馆的地图,由洛书亲自绘制而成。洛书对这份地图倾注了十二分的心血,发挥了此生画技巅峰,就连公厕在哪都标得一清二楚,可以说非常详细了。钱公公打眼一看就愣在了当场。
洛书又别过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发现与月怜三人约定的碰头时间到了。
“小七,你出去交代一下你的听风者,别和县令带来的官兵打起来。”洛书回头交代了一声,就带着子车痕赶向了约定地点,留下了满脸不可置信的百骨知。
“我带了小队过来,结果师父竟然让我去带小队?!”百骨知看向百影的目光就像被抢了骨头的大狗一样,充满了对这个不友好世界的绝望,“难道不应该让我跟在师父旁边吗?!”
尤其是自己新鲜出炉的五师兄临走时那不经意的一瞥,他敢拿自己的白泽笔打赌,五师兄那个毒医绝对在笑!这简直就像一根鱼刺扎入了狗子的心!
百影看着失去梦想的自家楼主,觉得自己当初觉得百骨知高深莫测简直有辱听风者的名号。
严肃可靠的百影,在百骨知重新生出出门不带侍卫的想法之前把他拖走,回想一下今晚的会面,暗暗在心里抹了一把汗。幸好他没有把自己对洛师父的身份猜测说出来,要不然可就尴尬了。
然而百影倒是不尴尬,可这边的庞贵就……
“你、说、什、么?”洛书看着一脸茫然的庞贵,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
他到了说好的集合地点,还没来得及看看月怜有没有受伤,就被庞贵一个泰山压顶盖了过来,把猝不及防的洛书差点压到断气儿,也不知道他这么雄伟的体型,是怎么从洛书花了一个晚上草草挖出的狗洞里钻了进来。
说实话,洛书当初是按照高富的三围挖的。
子车痕一见洛书被一个球状物体“袭击”,当即就要开打,等到洛书连连示意这货是友军,把炸毛的子车痕安抚下来的时候,却听见了——
“……我是说啊,虽然您武艺精进,但毕竟是千金之躯,哪怕您对殿下有怨,他毕竟也是您的父亲啊!”
没错!就是这句!
谁他妈是我父亲啊!爷什么时候多了个爹!(╯‵□′)╯︵┻━┻
洛书看着庞贵,在心里狠狠给冉星辰记了一笔,露出了一个带着妈卖批的微笑。
“他才不是我父亲!”
“小祖宗啊,您就别闹了。”庞贵明显不信,满脸写着苦口婆心,“殿下当年不认你肯定是有苦衷的,父子没有隔夜仇,凡事说开了就好了。”
洛书额角青筋直跳,看着油盐不进的庞贵,又狠狠地给冉星辰记了一笔。
很好,小三子,等这事儿忙完了我就让你知道谁是谁的爹!
洛书忍辱负重地深吸一口气,强行扯回了话题:“县令那边的官兵准备的怎么样了?”
庞贵见洛书的表情严肃起来,不由自主地也跟着严肃了表情,道:“人已经都到齐了,只要一声令下就能攻入南风馆。”
洛书点了点头,又道:“没有大张旗鼓地带着火把过来吧?”
之前看古装剧的时候见官兵围攻都是举着火把来来往往,虽然知道是为了照路,但是也不用人手一个嘛,灯火通明的打眼一看就知道是来抓人的,等到摆上几场龙门阵,那想抓的人不就早走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