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桑奈
他考年级第十都没他考年级第十一开心。
一声口哨响。
体育老师跟班上几个人讲比赛规则与比赛注意事项,以及队伍的作战方案。
本班啦啦队队长拿着黑色的记号笔走进场内,说着:“我们班这个气球,要写一个口号,绑在本班的休息区,班长,你们谁写一下?”
张朗回头问着:“我们要在气球上写一句话,写什么?”
易远暮:“写上——每天都是艳阳天。”
“啥?”祝培没听清楚,这家伙怎么突然这么文艺了?还是他认识的山伯吗?
张朗:“每天都是艳阳天。”
祝培无语:“山伯,你脑子没坑吧?对面那个班级可是写着‘干掉三班’。你写个‘每天都是艳阳天’,这是什么鬼?”
易远暮撇撇嘴:“我的愿望就是每天都是艳阳天。”
张朗:“暮哥,不是我不答应,是你得为班级荣誉着想。”
易远暮感慨一声:“艳阳天多好啊,天气好,心情好。”
末了,他确实觉得自己强人所难,就说着:“算了,那就写干掉全校。”
祝培拿着黑色记号笔在气球上写着字。
篮球赛很快开场。
易远暮每次抢到一个球都要朝着薄白这边看一下。
场子上角逐异常激烈,尖叫与欢呼声也十分响亮。
随着最后一声口哨,宣布着比赛的终止。
三班赢了。
三班人集体站起来欢呼。
很多人跑上场递水。
易远暮看向薄白。
“暮哥,暮哥,水。”一个女生喊着。
“喝我的,我的甜。”
“放屁,你买的柠七是酸的,甜个毛?喝我的,我的无污染无杂质……”
“呵呵,你这农夫山泉在对面球队公用水拿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
薄白看着手上捏着那瓶可乐,想了想,还是走了上去。
他站到拉着的横幅外,将那瓶可乐递上去说:“给你。”
“谢谢。”易远暮微笑着接过,拧开可乐的瓶子,咕噜咕噜的喝着。
薄白总觉得易远暮笑得挺傻的。
“你慢点儿喝,要不你还是喝点矿泉水吧?体育老师说剧烈运动完不能喝冷的。”
“你关心我?”易远暮趴在隔离横带上,他在场内,薄白在场外,两人隔着隔离横带。
“我怕你猝死,我成了第一嫌疑人。”薄白说着。
“你放心,没娶你,我不会死的,就算是死,我也要你为我守寡。”易远暮笑嘻嘻说。
“滚。”薄白觉得这家伙没完没了。
“哎呦卧槽。”易远暮想起来什么,转身搬了一个凳子给薄白:“你坐着,我都忘记你肚子不舒服了。”
薄白:“……”
他什么时候肚子不舒服了?
这一幕落在薄勤的眼里。
在他的印象中,薄白有时候连话都不会主动跟人说,现在又怎么会主动给人送水?
他心里就像突然长了一根刺似的,梗着难受,又拔不出来。
他跟薄白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被彻底打破了,而易远暮就是敲破这层关系的锤子。
这个锤子强硬的挤入他跟薄白的亲密无间的区域,渐渐的侵占着薄白的一切。
人生最讨厌本可以三个字。
就如同他跟薄白。
他们本可以这样过一辈子,以最亲的亲人关系,现在“本可以”变成了“他可以”。
“山伯,这次抽签,我们第二场对战的是五班。”祝培走了过来,拍了拍易远暮的背。
易远暮知道祝培什么意思。
五班班长是薄勤,薄勤是他未婚妻的假双胞胎哥哥。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随着裁判一声口哨,两个班级激进厮杀。
易远暮不想输给薄勤,薄勤似乎也不想输给他,这时场子上的人一个个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第一场几乎是易远暮的专场,第二场来了一个能跟易远暮争夺奖牌的薄勤,这场比赛无疑是激动人心的,就连教练吹口哨都吹的特别响亮。
易远暮抢到了五班的球,薄勤抬手去阻拦,两个人在场子上角逐,钟浪见薄勤阻拦易远暮,他连忙朝着祝培喊着:“祝哥,快,接暮哥的球。”
祝培站在篮球架下,冲着易远暮喊着:“山伯,球传给我。”
易远暮被薄勤与五班一个人锁得死死的。
他无法把球传给祝培。
他只能起跳投篮。
他刚跳起来,薄情也跟着跳了起来,一手拍在那个篮球上。
易远暮被薄勤这么一阻拦,重心不稳的一下子摔在地上,咚的一声响,膝盖挫在木质的地板上,疼得他想把膝盖以下截肢。
草,打个篮球而已,要不要这么拼命?
薄勤没想到易远暮会重心不稳,他本来弹跳了起来,易远暮摔下去的瞬间,他没反应过来,他也失了平衡,摔了下去,后背着地,脑子里嗡嗡嗡直响。
第29章 未婚妻回来了
意外往往发生在一瞬间。
裁判焦急吹着口哨,几个场上的老师连忙朝着出事地点跑过去。
全场哗然, 场子上的人站起来了大半, 问着:“怎么了?摔倒了?”
“怎么回事儿?”
很快, 场上两个人被围了起来。
钟浪拽着薄白跑到篮球场上, 挤了半天才挤开人群, 薄白扒开人群看到了薄勤。
薄勤被几个人扶着,他们班班主任在掐薄勤人中。
薄白那一瞬间脑子里只有嘈杂的声音, 他有点懵, 在他十六年认知中, 只有重病才需要掐人中。
他紧张喊着:“薄勤, 你没事吧?”
薄勤与老爸对他而言, 是融于生命的亲人。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却比血缘关系更亲。
钟浪也懵了,喊着:“小青,小青?快叫救护车。”
薄白连忙掏出手机,正要拨打120, 薄勤一口气缓了上来, 睁开了眼睛。
他一把摁住薄白的手, 说:“我没事。”
薄白指尖有点儿抖, 沙哑问:“真没事儿?”
薄勤被扶着坐了起来,他揉了揉头, 说:“我没事,就是头磕到地板有点儿晕。”
薄白松了口气,他朝着易远暮的方向看过去。
易远暮已经被人扶了起来, 运动裤被挽到膝盖上,两腿膝盖上破了一大块皮,破皮的地方血丝遍布,宛若一张红线网,他坐在塑料凳子上,目光哀怨的看着他。
薄白刚抬起脚,准备过去看看易远暮。
恰好这时,易远暮站了起来,被祝培扶着,朝着体育馆门口走去。
“看到了没?我对他那么上心,他就只关心他哥,草,他是不是眼睛有问题?老子哪点不比他哥强?”易远暮去医务室的路上冲着祝培发火。
他恨得咬牙切齿:“他妈的,他是我未婚妻,当着我的面勾搭他青梅竹马,真把老子当死人?”
接着,他又愤愤不平说:“老子这次一定不会再主动了,以后去他妈的,爱咋咋地吧,再也不关心他了。”
轰——
天空响起一阵闷雷。
易远暮连忙朝着体育馆跑去。
一瘸一拐的,像被丧尸咬了一口半死不活要逃命的躯壳一样。
祝培喊着:“你去哪儿?你腿伤还没好呢?”
易远暮:“体育馆。”
祝培无语,这家伙是妖精吗?一声惊雷就劈回原形!
说好不主动呢?说好不关心呢?
等易远暮跑回体育馆的时候,他没看到薄白。
他心里一咯噔。
现在外面雷声阵阵,薄白去了哪儿?
他抓住三班一个人问着:“看到薄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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