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眼娃娃
两人下至黄昏,年氏起身告辞,四阿哥让张起麟去送送,年氏躬身回绝,自己带着丫头,慢悠悠地走出了清晏阁。
凌兮扶着年氏往船边走,一边走一边偷觑着年氏的脸色,时不时还捂着嘴角轻笑两声。
年氏被笑的脸孔发红,转身拧了凌兮一把,悄声道,“你个坏丫头,再笑我,把你扔湖里去!”
“小主好不讲道理,”凌兮把秀眉一瞪,一点儿都不怕年氏佯装的怒气,理直气壮地道,“奴婢是看小主脸色好,人面桃花相映红,是替小主开心,小主怎地还不让人笑?”
“你还说!”年氏愈加羞恼,一路跟凌兮嬉闹地上了船。
送走了年氏,四阿哥一人到了梧桐院。
苏伟刚吃过了晚饭,还没来得及撤下碗筷,见得四阿哥进来,苏伟站起身道,“你吃了没?没吃我让小英子去准备。”
“不用了,”四阿哥拉住苏伟的手,把他拉到桌前,陪自己坐下,“爷吃你剩下的就行。”
苏伟有些怔然,看着四阿哥就着他剩了一半的饭碗,挑着盘里的菜吃,突然有些心疼。
“别把自己逼太紧了,”苏伟垂着脑袋,说话的嗓音低低的,“人非圣贤,也不是万能的,各人有各人的命嘛。真做错了什么,大不了以后还呗。再说,很多事本来就分不出对错来。你不心疼自己,我还心疼呢。”
四阿哥没有说话,只夹菜的动作慢了慢,片刻后又埋头吃起了碗里的饭。
“多吃点儿,”苏伟伸手在四阿哥的胳膊上掐了掐,“你都瘦了,你看看。再这样,以后弓都拉不起来了,我瞧着小书子如今肉都比你多……”
那边苏大公公念念叨叨,这头四阿哥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饭,喝了杯茶清口。
“我看弘盼阿哥天天早起还学你打两套拳呢,你最近倒是忙得什么都顾不上了,这人还是得多锻炼身体,你看你隔胳膊都软——”
下巴被人一把捏住,苏伟险些咬了舌头。
四阿哥弯起嘴角,凑到苏伟耳边,“爷可还没吃饱呢!”
苏大公公眼睛一瞪,准备往外移动的腿还没来得及行动,整个人天地倒转。
“我刚吃完饭!”被人扛到肩上的苏某人蹬着腿大吼,“你肩膀顶到我的胃了!”
四阿哥走到卧房,把人往床上一丢,苏伟手脚并用地爬到床里,讨好一笑道,“以后都不说你软了,好不好?”
床帐放下,床里的人被人拽着脚踝,压到身下,腰带被抽掉,外袍被扯开,雪白的里衣中伸进了一只点火的手。
“都老皮老骨的了,有啥好摸的啊?”苏伟一边躲着四阿哥的手,一边把自己蜷起来。
偏那人不放过他,硬是把身子展开,扯掉他身上最后一点屏障,让两人肌肤相贴,赤裸着传递热度。
“就比爷大几岁而已,天天说自己老,”四阿哥惩罚似的把手沿着腰窝向下伸,狠狠拧了一把。
苏伟身子一颤,没抑制住喉咙中溢出的呻吟,被四阿哥握了那两丘馒头狠狠压向自己。
小腹上有什么灼热的东西蹭着,自己那根长势不太好的也被人肆意揉捏,搭在床边的脚趾紧紧绷着,一会儿又泄气似的耸拉下去。
“别再,别再揉了,”贴着床褥的人抵住在他身上撒火的人的肩膀,两条白生生的腿带着点儿羞怯,慢慢缠上那人的腰。
雕花木床应声而动,床上的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慢慢融合、相连,沉重的呼吸在彼此耳边胶着着,一声重过一声,慢慢地带了哭腔,带了绵密的甜腻。
十月初四,边关传来奏报,据称,准噶尔来侵哈密之故,是因去年喀尔喀擒其阿尔泰打牲一人、杀一人,其贸易之人又为哈密人阻截,为此,欲蹂躏哈密。
康熙爷一边再度遣使,晓谕策妄阿拉布坦天兵之威,一边秘密通晓俄罗斯边界地方楚库拜姓城头目,令其加意防守边界,如有策妄阿喇布坦之人投向起处,即宜收留。
十月中旬,哈密已聚集了一万士兵,康熙爷下旨将肃州等地的二百万担粮食送往哈密。
然让人没有预料到的是,没过几天,甘肃巡抚绰奇题报,甘肃兰州等十八处旱灾,百姓流离失所,颗粒无收。
第377章 落水
康熙四十八年
十月二十,圆明园
晨光熹微,梧桐院内一片静谧。张保掐着四阿哥醒来的时辰,打了热水,脚步轻巧地进了正堂外间。
卧房内,四阿哥睁开眼睛,苏伟睡得还沉,脑袋枕了他大半个胸膛,两条腿都翘在床尾。
四阿哥废了好半天劲,把沉睡中的苏爷爷挪回枕头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掖好被子,又在嘴边亲了亲,这才依依不舍的下床。
院子里,张起麟也起的颇早,正吩咐人给王爷叫膳,就见年氏带着几个侍女远远而来。
“奴才给侧福晋请安,”张起麟迎到院外,俯身行礼,“侧福晋这一大早过来,是想——”
年氏侧身,手搭到侍女提着的食盒上,“我让小厨房熬了一晚上的乳鸽汤,想着王爷应该也没用早膳,就特意带了过来。不知王爷起了没有……”
说着话,年氏就想越过张起麟往院内走,不想张起麟后退两步,又正正拦在年氏身前。
年氏脸色微变,张起麟却依然垂首带笑,语气谄媚地道,“侧福晋真是处处惦记着王爷,怪不得王爷一向最看重您。现下还不知王爷是否起身,让奴才先去禀报一声,还请小主略等片刻。”
搀扶年氏的凌兮,左右看了看,略带不满地道,“公公难不成让我们小主在院门外等着?这一大早上,霜寒露重的,我们小主的身子才刚好——”
“凌兮!”年氏打断了侍女的话,意味不明的眼神在张起麟脸上轻轻飘过,“张公公也是照规矩办事,就劳公公跑一趟了。”
张起麟只是笑,听了年氏的话,连连应诺,转身进了院门。
不是他非要把年氏拦在院外,是他实在不敢放人进门。
梧桐院的屋子建的空阔,卧房和外间只有一排竹栏相隔。夏日里是清风习习、凉爽舒适,可也着实不挡光。
他在东小院伺候了那么久,每次见到那过完一夜的旖旎风景,都禁不住的脸红心跳。这万一要让旁人瞥到了,那还了得!
这厢四阿哥已经换完了衣服,张起麟垂首走进屋门,“主子,年小主带了乳鸽汤过来,奴才没敢让进门,您看这早膳——”
“摆在清晏阁吧,”四阿哥低头理了理朝珠,“你先带她们过去,别让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