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狐阳
男人可以享受,女人自然也能够享受。
“这样的思想我还是第一次见,”洛玉音手指微微揉搓了一下裙摆说道,“那般强悍的女子倒也有,只是一般是不愿意屈居人下的。”
“我说的征服不是力量上的,”朝砚笑道,“而是心。”
力量上的征服可没有什么意思,让人着迷的脑子琢磨的心才是让他们心驰神往能够长久下去的,越是谜团重重,越是吸引人。
朝砚对于这些的了解来自于现代的了解,那些能够将男人耍的团团转的女性间谍内心一个胜过一个强悍,魅力一个胜过一个的迷人。
“我不明白,”洛玉音从未接触过那样的女人。
“你很快就会明白的,”朝砚用真正的实例来跟她证明。
绿篱城的炉鼎并不算如何的出众,烟花事业在孟文圣这样的统治之下实在发展的不算很好,朝砚用手段请来的是烟行城的白水素。
烟行城按照朝砚的想法,那就相当于一个销金窟,美酒,美食还有数一数二的美人,传言那里香飘百里,飘的却不是花香,而是脂粉的香气,其中的美人不论男女,脂粉的香气弥漫的如同水烟一般,那里的美人乃是一绝,最是为女子的门派看之不起的原因便是因为那里其实相当于一个巨大的青楼。
无数人在其中买醉听曲,男人女人皆可沉迷于其中,而根据记载,其中每年有十分之一进入其中的乃是去捉奸的。
修士有了修为,可是某些行事方面却与凡人并无太大的不同,而既有一城的美人,便总能分出个优劣出来,有的女子只是侍身,有的女子则是侍心。
侍身者谁都能做,只是一时的,侍心者却是万人追捧,将那些人的心牢牢的握在手中,而其中以白水素最是受到万人追捧。
修士不同于凡人女子的地方在于,凡人女子往往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色衰,总会有新的更年轻的女子顶上来,而修士却是年岁漫长,便是因为修为衰老,也需要几十年的时间。
而这十几年的时间里,白水素坐在那第一的位置上就像是蜜糖一样,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的狂蜂浪蝶。
想要见她的人很多,往往捧上重宝也不得一见,护花使者更是一大堆,朝砚自然不是将人绑来的,不过是得了中途的消息用驻颜丹诱惑过来的,毕竟女子对于样貌的追求,即使是白水素这样的女人也不例外。
软轿落下,那轿子极是厚实,四个面容普通的汉子抬着,无人得见其中是什么,可一般人不知那平平无奇的四个汉子却皆是元婴修士。
轿子落在了览清阁内院之中,一只素手掀起了,那身影从厚重的轿帘迈出,白水素姓白,衣饰却并非一片的纯白之色,而是干净至极的天蓝色,若不知她的身份,只觉得她除了过分的让人极为舒适的漂亮面容以外,与良家妇女并没有任何的区别。
而她的修为不过是金丹,金丹修士却能让元婴修士抬轿,来源的自然不是她的修为。
“四位前辈先去休息吧,待我商议完后还要劳烦,”她带着淡笑轻笑开口道,既不高高在上,也无半分的谄媚之色。
那四人看她皆是点头,眸中有些许爱慕之色闪过,然后便被侍从带着下去休息了。
温柔,可人,她的温柔却又与洛玉音的不太一样,若说朝砚的计划,其实白水素会比洛玉音更加合适,但是这个女人明显不是好驾驭的,因为她看向朝砚之时眸中微一打量,盈盈服身了一下道:“览清阁主。”
没有夸人的话语,却让人觉得舒服。
朝砚其实也不太喜欢刚见面就来一通的商业互夸,说起来无甚意思。
“姑娘里面请,”朝砚是请人来办事的,自然也没有打算耽误什么。
倒是洛玉音观察的仔细,却是一时看不出什么。
白水素盈盈前往,倒没有什么扭捏作态,在侍从奉上茶水以后也只是淡笑点头,手指轻轻碰着茶盖看着里面的茶汤道:“阁主这里的真是好茶。”
若说虚以委蛇,在朝砚的认知当中,能够坐到烟行城第一位置的女人必然不会缺乏那样的耐心与口才,若是那么耽误下去,只怕说个三年都未必能够说到正题,还不如开门见山。
“姑娘若觉得茶不错,走时朝某可送上一些给姑娘平时品尝,”朝砚笑着道,“今日请姑娘前来,乃是为了品茶之外的事情。”
白水素一怔,她见过的男人很多,如朝砚这般慵懒自若的自然也有,可是会去烟行城的男人,即便吟诗作画之时谦谦君子,在床上也皆是无甚区别,女人喜欢征服男人,男人也喜欢征服女人。
他们总是喜欢在貌似不经意的时候展露自己的聪明才智,殊不知她已经见的太多,而如朝砚这般单刀直入的,只有傻乎乎第一次去的男人才会有,但是能建立这样一座览清阁的元婴修士,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傻乎乎的男人。
有意思。
“阁主需要水素做什么直接说便是,”白水素也不耽误,朝砚既然单刀直入,便是不想在那些废话之上磨叽什么,白水素别的没有,听人话语情绪的眼色倒是有几分的。
朝砚示意,一旁的侍从皆是退下,只有洛玉音在另外一旁落座,白水素虽是好奇,却无露出一丝一毫的异状。
朝砚笑的和煦:“之后的事情还请二位详谈,朝某便不打扰了。”
朝砚虽然也有些好奇,但是也知道人家姑娘的看家本领不会告诉他一个男人。
朝砚毫不犹豫的离去有些出乎白水素的意料,不过各种各样的意外她皆是见识过,只余两人之时即使面对的洛玉音修为比她高,她也无任何的惊慌之处。
“姑娘可是有什么问题想问?”白水素笑的轻松,反倒看着洛玉音有几分的紧张。
洛玉音温柔道:“我已嫁作人妇,并非姑娘了。”
“夫人,”白水素改口,却并无过分的热络,当第一面见不了解情况的时候,任何可能涉及私事的恭维都有可能踩到一些不必要的界限和麻烦。
洛玉音略有些犹豫,却也知道此事非做不可,温柔问道:“我并无讽刺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为何要做那烟行城的女人?”
以朝砚的消息了解,白水素的身家既然雇佣得起元婴修士,自然是有足够的资产能够为自己赎身的,洛玉音没有她的经历,无法理解一个女子为何能够自由自在的离开,却仍然选择留在烟行城那样乌烟瘴气的地方的原因。
白水素笑了一下,这一下却是流露出了些许媚气,她开口道:“自然是因为有趣。”
她已经隐隐察觉朝砚找她前来的目的,那就是给眼前温柔如水的女子上一课,这样的事情最是简单,因为每年白水素教育过的姑娘就有数十个。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样的事情暂时没有发生过,因为她只教心念,不教本事。
进入烟行城的男女很多,有的是自愿前往的,有的却是通过不正当的手段弄进去的,可不管怎么去的,最终的结局只有两个,被打死或者好好接客。
那样的烟花之地比之外面的世界更加残忍,为了让人听话,除了血契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教训,有的人接受了便活了下来,有的人接受不了便只能死去。
白水素没有那么善良,有太多多余善心的人在那个地方都活不长,她所需要教导的都是那些资质不错的却又想抗争的。
与失去命相比,失去贞操对于白水素而言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男人与女人其实都是一样的,男人的花天酒地,女人的水性杨花也都是一样的,她最初去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尚不理解,但是为了活下去,很多的东西和思维便可以转变,从挣扎到享受其中,白水素比别人接受的更快,也比别人学会的更多,与其痛苦挣扎,不如享受其中,男人拿女人泄欲,女人自然也可以反过来为之,他们花着灵石来做侍奉者,白水素觉得没有什么问题。
而以她的地位,可以随意的挑选入幕之宾,何乐而不为。
当然,在那种地方什么都可以给,唯独不能给真心,心若守不住,便真的离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