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杏遥未晚
更甚至在两人同住之后, 桓意还见到了秋妃截然不同的另一面。
自初见时起,桓意便知道秋明殊是极其注重仪表的,不论在任何时候, 纵然是当初流血三天不止,在他叫来太医之前,秋明殊都还撑着口气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若非当时桓意拉着不让他乱动, 秋明殊甚至还想起来换身衣服重新化个妆。
但就是这样在任何时候都对仪表如此在意的秋明殊,在他住进槐玉宫之后, 却总是不吝于让他见到自己的任何形象。
比如每天早上桓意会早起收拾上朝,这时候秋明殊通常还未醒来, 总是拥着被子将自己裹成个蝉蛹,有时候宁公公在外面说话扰了秋明殊的梦境, 他还会在半梦半醒间缩起身子,睡颜毫无防备, 看起来与寻常时候的神态又稍有不同。
桓意有时候会难得地起了玩心在离开寝宫前抬手轻轻戳秋明殊的脸颊, 有时候秋明殊会无意识地抬手拽住桓意的手指, 有时候他会掀起被子将整个脑袋盖进被子里,更多时候他对桓意的所作所为毫无知觉,这时候桓意就会感觉自己像是偷偷做了什么坏事般,忍不住觉得有些心虚,但下次仍会忍不住又这么做。
还有秋明殊的饰品很多,许多东西是他自己托人买的,还有不少是桓意命人送来的,身为整个云陆最有钱的琳琅轩的主人,他自己就是整个云陆最大的珠宝商,送些首饰自然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而也因为饰品太多,秋明殊偶尔会找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件,于是桓意总能够看到秋明殊在房间里面转着圈到处寻找的样子。
秋明殊上课的时候总是端庄雅然气质卓群的样子,然而旁人不清楚的是,秋明殊私底下却全然不是这幅样子。
偶尔桓意起得比较晚,而秋明殊起得比较早的时候,桓意就能够看到秋明殊慌慌忙忙在房间里四处乱转的样子。他会边在口中念叨着“迟到了迟到了”,边咬着秀夏端来的早膳边梳理长发,然后边在脸上捣弄边寻找自己今日要穿的衣裳,当然,他偶尔还会回头来看旁边忍笑的桓意。
这位名动天下的云陆第一美人,晚上偶尔还会偷偷起来去找吃的,被秀夏宁公公他们发现后甚至还会嫁祸给桓意。
当然这些都只有桓意知道。
只有桓意能够见到这样子的秋明殊。
桓意不明白自己在去往浴池的短短一段路上会想到这些事情,但或许他心里面也清楚,如果不想着这些事情,他的心思便会难以控制地飘向某处。
秋明殊现在正在浴池当中,这原本不是他每日沐浴的时候,今日这样必然是特殊的,但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沐浴,又为什么会让秀夏替他准备这样一身裙子?
脑子里果然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不过短短的路程并不足够桓意的思绪飞得太远,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来到了浴池外。
水汽顺着空气流动的方向飘了出来,水声清晰地传入耳中,桓意抱着裙子站在原地,怔了片刻正想着要如何开口,里面的秋明殊却似乎已经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秋明殊背对着桓意,长发挽起在脑后,以为来的人是秀夏,于是语声随意地道:“把东西放在那就好,你先出去吧。”
桓意这才想起来秋明殊似乎是不喜欢旁人伺候的,旁人都是丫鬟太监守在旁边,而秋明殊却任何时候都总是喜欢亲力亲为。
秋明殊说是习惯,但桓意能够看出他是有些别扭。
桓意想着这些,半晌也没有动静,秋明殊泡在浴池里,以为他没有听见,于是又将话说了一遍。
桓意这次没再耽误,他悄然进入其中,将红裙放在了浴巾旁。
动作微微顿住,他抬眸看了眼水汽中的秋明殊。
秋明殊依然背对着他,光洁的背白皙得仿佛带着光泽,形状优美的脖颈上有水珠顺着滑落而下。
桓意很快收回了视线,平白多了许多偷看的罪恶感。
他将东西放下,见秋明殊依旧没有回头,便也并不开口,转身离开了这处浴池,在外面耐心等待起来。
纵然是等在外面,桓意依然能够听见里面的水声,秋明殊似乎很快就从浴池中起来,不多时水声便小了,接着是衣物窸窣的声音,以及衣裙上的饰品叮当撞击的声响。
大概是因为那裙子的结构太过繁复,所以秋明殊穿得很慢,桓意在外面静静听着声响等待许久,等到脚步声从身后响起,察觉到里面的人缓缓走出来的时候,桓意的脸颊已经有些发烫了。
接着他回过头,见到了身体裹在紧窄红裙里的秋明殊。
桓意原本准备好了说些什么,谁知道回头看到这样的秋明殊,他顿时怔在原地,连半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秋明殊也正别扭地拎着裙摆走出来,这身裙子穿在身上行动显然并不如何方便,秋明殊还在理着裙摆,谁知走出来会见到桓意守在外面,他几乎是目光霎时顿住,看了桓意好一会儿才确定自己并没有认错。
而更让他在意的是——
“秀夏呢?”
这话总算让桓意自怔愣中回过神来,脱口道:“她没有过来。”
秋明殊霎时明白了过来:“刚才替我送衣服的是陛下?”
不知为什么,明明是普通的一句问话,桓意却禁不住觉得脸颊比方才还要烫了些,他几乎是立即开口解释道:“刚才我来寻你,才发现秀夏在房间里找东西,我听她说你在这里,所以就主动替你将东西送来……”
桓意的话尚且没有说完,秋明殊听到这里,忍不住笑出了声。
见秋明殊笑了起来,桓意的话便说不下去了,他停下话头,自己也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过于紧张了,作为一国之君却这般说话,的确有些好笑。
他这么想着,又听见对面的秋明殊道:“今天傅蕴和与我说了些话。”
桓意早知道此时与傅蕴和有关,是以听见秋明殊提起傅蕴和,他倒是并不如何惊讶。
秋明殊接着道:“傅蕴和与裴真虽然名义上是师兄弟,但他们的感情从很早就开始了,我虽然不清楚两个人在一起究竟会做些什么,但我知道他们每天会做许多‘游戏’,还有……”
桓意听到秋明殊说起这话,突然有种自家的小白花因为疏于看护所以被带坏了的感觉,他轻轻咳了两下,低声道:“这些事情你怎么……”
“是傅蕴和告诉我的。”秋明殊也很无奈,虽然他没有半点要探听旁人**的意思,但傅蕴和却是个行动总是出人意表的家伙,就算秋明殊与他的日常交流从来没有往那方面去靠,但傅蕴和却总是有办法将任何话题绕到他家师兄的身上,最后他们的谈话总会变成傅蕴和在炫耀他家师兄。
而且这种炫耀还不只是普通的炫耀,傅蕴和说话总是没有任何顾忌的,大概是因为上次在西海居内自爆的话实在是太过惊人,所以再后来傅蕴和再说起这些事情,便没有丝毫顾忌了。
秋明殊因此遭受了不少的冲击,不过好在他也不是喜欢大惊小怪的人,很快就变得淡然了。
在大多数的时候,秋明殊是很难产生羞耻心的,面对任何事情,他都喜欢坦荡的去弄清真相。
比如现在,他说完这话,又摊开双手,在桓意的面前转了一圈,笑着问道:“这身裙子怎么样?”
桓意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见秋明殊又道:“傅蕴和说也许你会喜欢这样的。”
桓意:“……”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哭笑不得道:“自然是好看的,我也自然是喜欢的,但我喜欢的不是这身裙子。”
秋明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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