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施娘
头伤未愈导致的吗?
桑星河半信半疑,但现在也只能这样想。他告辞了大夫,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桑星河先回了自己的房间,很快就发现了本该挂在墙上的长剑不见了。他立刻叫来了平日负责打扫的杂役,“你可有见到我墙上的清月剑?”
那剑是他及冠的时候,师傅赠送的,他向来十分珍重。
杂役听到桑星河问这个,脸上有些讪讪,“那剑,您让小的埋在了土里,还……”
“还什么?”桑星河顿觉不好。
杂役一直在桑星河的院子里伺候,哪里不知道那把清月剑对桑星河的重要性,他害怕得额上直冒冷汗,“还……让小的……撒了一泼尿在上面”
桑星河:“……”
他沉默许久才说:“是尿在了剑身上,还是埋剑的土上?”
杂役见桑星河神情不愉,吞了一口口水,才抖着身体说:“都……尿……”
“行了,我知道了。”桑星河顿觉疲倦,不想再听下去了,他无力地摆摆手,“你出去吧。”
他现在想一个人静静。
那剑他是不想拿回来了,他恶心得只想吐。
他这两天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
那厢,小师妹和申珏用完了早膳,便拉着申珏说话,申珏看着小师妹,倒想起了一件事。
“你当初见到我的第一次说了什么画像,你可还有印象?”
“画像?”小师妹眨巴了下眼睛,想了一会才恍然大悟,“你说的是在大师兄书房里的画像吗?”
桑星河的书房?
申珏压下惊讶,不动声色地问:“你说那画上的人是我,对吗?”
小师妹先是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见模样很像你,但现在我跟你相处多了,又觉得画上的人不是你,而且那画像看上去有好些年了,你现在才十九岁,应该不是你,除非有人提前许多年画了你现在的模样,但那个人怎么知道你现在长这个样子呢?”
这话弄得申珏都有些糊涂了,他想了下,决定亲自去桑星河的书房一趟。
他去书房的时候,桑星河并不在院子里,所以申珏很顺利地直接进了桑星河的书房,只不过他粗略翻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所谓的画卷。
他绕到了书桌后面,发现桌下有个上锁的柜子,他看了下锁,发现这锁并不是普通的锁,而是九位密码锁。这九位密码锁每次开锁后,便会重设密码,除了锁的主人,旁人很难轻易破解开,这柜子里是什么物件,能让桑星河用这么复杂的锁?
前几世他以魂魄之身跟在桑星河身边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个。
正在申珏捧着密码锁研究的时候,书房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他立刻放下锁,起身,就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桑星河。
桑星河看到申珏,愣了一下,“来书房找东西吗?”
申珏点了下头,撒谎道:“我想跟千松学画画,但他用的纸张都是名贵的纸。我初学,不想浪费那么好的纸,所以我想到你这里看看有没有便宜的画纸。”
“有。”桑星河走到了桌子旁,把一个没上锁的抽屉打开,“这都是我原来画画时用的纸,你平时来这里取便是,用多少都没关系。”
“你原来也画画?”申珏问。
桑星河点了下头,从里面拿出一叠纸,“原先跟着师傅学过一阵,后来就不怎么画了。”
他转头看向申珏,“画具我也有,要吗?”
申珏从桑星河的手里接过画纸,“不用了,千松那里有。”
说到桑星河的那位师傅,申珏在这里住了几个月,也没见过,小师妹说他们师傅闭关了,从桑星河回来后没多久,闭关的地方就是天罗庵的后山。
申珏拿了画纸后,装出对桑星河的书房感兴趣的模样,在里面转了几圈,突然问道:“你可有那种画册?”
桑星河不明所以,“嗯?”
申珏扭头看着他,“就是春风阁该有的画册。”
桑星河顿悟了,他用手握拳,掩在唇边轻轻咳了一声,“我……没有。”说完,耳垂微微染上了红色。他是真没有,不过也在年少的时候好奇过,他曾偷偷翻过师弟珍藏的画册,不过那时候并没有感觉出什么味来,只觉得纸上打架的两个小人还没有武功秘籍上打架的小人来得有趣。
他这般羞赧,申珏却不愿意放过他,还凑到他跟前来,“你真没有?该不会藏在哪了吧?”
桑星河看着近距离的这张脸,莫名想到许多绮丽的画面,年少时觉得没意思,现在想想似乎还是挺有意思的。想到这里,桑星河脸也红了,他往后躲了躲,窘迫道:“真没有,我没骗你。”
申珏眸光一转,手指向了上锁的柜子,“那里面放着什么?”
桑星河顺着申珏的手指看了过去,脸上的热度渐渐褪了下去,“一些信函罢了,因为都是跟老友们的信函,所以怕丢,才锁上了。”他说着,就拉过申珏的手,“走吧,这里面不好玩。”
申珏故意当着桑星河的面说那个柜子,是有试探的意思,一是试探那柜子里的东西到底重不重要,二是试探他此时在桑星河心中的重要性,但现在看来,桑星河对他的感情十分有限。
……
接下来的几日,桑星河表现得都非常正常,仿佛前几日那个暴戾的桑星河根本不存在。桑星河白日的时候要么留在师门指导师弟师妹们练武,要么就出门去帮乡亲父老的忙,做一些比较危险的活,比如修屋顶。
他这个人十分自律,这几日下来,申珏已经充分体会到了。
天未亮,桑星河便起了,起了后,他就会把隔壁屋的申珏一起喊起来,他认为申珏身体弱的原因是因为没有好好锻炼,所以每日清晨他都带着申珏在后山跑圈。
“我们习武之人最重要的是身体,身体结实了,武功才会好。”桑星河说道,又拉着已经跑得气喘吁吁的申珏再跑了两圈。
申珏本就觉得这个身体弱,桑星河这个做法其实正合他意,只是也有尴尬的事情的,跟桑星河呆在一起,他的身上总会有香气。跑步本就是让心火旺盛的事情,桑星河通常跑了好几大圈后就忍不住停了下来,神色有些尴尬,“我去洗把脸。”
申珏默不作声地扫了一眼桑星河的下半身,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