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施娘
慕容修想到摄政王,便点点头,“的确,世人皆庸俗,只会用相貌看人。”
申珏继续道:“不过陛下现在不能松懈,而是要趁机培养自己的势力。只有没了他,陛下才可以当一个真正的天子。”
慕容修看着他,眼神流露出沮丧的神情,“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朝中都是摄政王的人,朕要培养自己的势力,谈何容易?”
“陛下,马上就要开恩科,陛下何不在这里面选一批优秀的人呢?更何况,摄政王为人跋扈,朝中虽有附庸者,但也有高风亮节之辈,那些人自然会效力于陛下。”申珏说。
慕容修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你说得对,马上就要开恩科,这是个好机会。”
……
慕容修自从毁容之后,整个人渐渐发生了变化。原先他厌恶旁人看他,尤其讨厌那种恨不得将视线黏在他脸上的人,而现在,若是有人不敢看他,他就觉得这个人肯定是怕他的相貌,便更生气。慕容修逐渐变得阴晴不定,动不动就责罚身边伺候的宫人。
梁荣作为他身边伺候的太监总管,是被罚得最多,慕容修现在罚人,专挑脸罚,让人取沾了水的竹片,对着脸打,直到脸颊出血才可以停。
梁荣苦不堪言,只好偷偷跑到摄政王跟前。
“王爷救救奴才,奴才怕是活不久了。”梁荣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配着他高高肿着的脸,实在难看。因为脸颊被打肿,他说话都含含糊糊的。
摄政王见他哭得鼻涕都掉在嘴唇上,拧了下眉,有些嫌恶,“怎么了?”
梁荣哭得泪汪汪,可怜兮兮道:“陛下现在是恨上奴才了,自从奴才给陛下送过那个面具,陛下就动不动责罚奴才,有时候奴才实在是没犯错,但陛下就是要罚奴才,奴才虽然是太监总管,但其实还比不过刚进宫的小太监,现在是人人都敢踩奴才一脚。可奴才惨没关系,可奴才好歹还是王爷的人,那些人现在连王爷的面子都不给了。”
摄政王听了这番话,有些好笑,“那你想让本王怎么做?”
梁荣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奴才不敢奢望,只求王爷救奴才一条狗命。”
“你也知道你是一条狗命。”摄政王讽刺道,“本王身边从不养没用的狗,你若这么没用,就早点去投胎吧。”
他话音一落,养旭立刻就把腰间的刀抽了出来。
梁荣见状,连忙大喊了起来,“王爷饶命,奴才有用!有用!”他看着养旭离他越来越近,大脑一下子闪过许多东西。等养旭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突然大叫一声,“王爷,这一切肯定跟申珏有关系!”
摄政王听到申珏的名字,轻轻嗯了一声。
养旭冷眼看着梁荣,大有他接下来的话没用的话就一刀砍了他的架势。
梁荣被死亡威胁着,倒比往日聪慧了不少,“陛下受伤那日,申珏在陛下身边伺候的,但御医来的时候,申珏却不见了,奴才当时就觉得奇怪,还特意让人去看申珏在哪里,结果发现申珏并不在自己的住处。而且现在陛下十分听申珏的话,经常让申珏在身边伺候,还不让旁人在,奴才以为,陛下一定是被申珏所迷惑了。”
“申珏?”摄政王轻轻念出这两个字,“他那日在?”
他一直想不起是什么人砸了他的脑袋,但似乎并不是慕容修,而后慕容修受伤,他心思都放在了慕容修身上,倒把这件事忽略了。
看来,那一夜并不简单啊。
摄政王勾起了唇角,露出一个阴冷的笑。
……
申珏刚回到自己的住处,就看见了刀湛和养旭。
刀湛今日也没了笑容,眼神冰冷地看着他。申珏目光微顿,随后便笑了笑,“二位大人怎么来了?”
刀湛从袖中拿出一把精巧的匕首,刀光闪过申珏的眼神。
“我们奉王爷的命来问小公公一些事,还望小公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温吞地说,末了,用舌尖舔了下手中的匕首。
申珏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深,“好啊。”
他本来就不觉得他做的那些事能瞒过摄政王。
对方找上门是迟早的事,只是来得太晚了一些。
看来,摄政王真是关心则乱。
干掉那个皇帝(13)
申珏没有理会刀湛的那把匕首,他神情自若地走到桌前,那破桌子上摆了一个茶壶,两三个茶杯。茶壶和茶杯都是最普通的白瓷,十分普通。
“两位大人要喝点茶水吗?”申珏将反扣在桌面上的茶杯翻过来,准备倒茶水。
刀湛瞥了一眼那极其普通的茶壶,便说:“不用了,谢谢小公公的美意。”
申珏偏头对刀湛歉意一笑,“奴才实在有些口渴,奴才可以先喝点水再回答大人的问题吗?”
刀湛想着申珏马上要死了,便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喝吧。”
申珏又笑了笑,才提起茶壶往茶杯里倒水。他慢吞吞地将一杯水喝完了,才转过头看着刀湛和养旭,“不知两位大人要问奴才什么?”
刀湛眯了下眼,“皇上寿辰那夜,你可是在御前伺候?”
“是。”申珏说。
“那你有可看到摄政王?”
“有。”申珏又道。
养旭一把抽出腰间的刀。
刀湛继续问道:“摄政王那日遇袭,你可有看到偷袭之人?”
申珏将手里的茶杯重新反扣在桌面上,“奴才那日只看见有人试图对陛下图谋不轨,所以为保陛下之安危,奴才大胆用烛台打了歹徒的头。至于有没有偷袭摄政王,奴才是真不知道。”
刀湛眼神变得更加冰冷,“如此说来,小公公那夜的确伤了人对吗?”
“不,奴才伤的不是人,而是畜生。”申珏话落,刀湛的匕首就刺了过来。他立刻转身躲开,刀湛见状,冷笑一声,再欲攻上,却感觉到心口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