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他总在掉马 第21章

作者:今夕故年 标签: 仙侠修真 年下 穿越重生

  因为在明溱带着大伙儿准备出发的时候,有人施施然摇着折扇也加入了队伍。

  一片吃惊又压着高兴的欢呼声中,谢清霁沉默:“……”

  这人是多闲得无聊!区区小秘境也要凑个热闹!

  来人正是司暮。

  他熟练地安抚了躁动的弟子们,三言两语就让这群毛头小子安静下来,然后优哉游哉地往谢清霁身边一站。

  因为是去历练,宗门里并没有给大家安排坐骑等东西,都是各凭各能力赶路。

  各小弟子们纷纷掏出自己惯用小法器。他们入门修炼的时间还不长,还需要借助法器,才能吸纳转化四周灵气。

  迟舟也掏出来一个金灿灿的星盘——他热爱金色的习惯在拜入飘渺宗之后也没有变,别的弟子演练用的星盘都是正常朴实的,唯独他用黄金打造了一套星盘,金灿灿的,晃瞎人眼。

  在一片各色各样的小法器中,唯独谢清霁两手空空,不疾不徐地走在中间。

  司暮看着他状若轻松的模样,想起来他是修剑术的,随口问:“你的剑呢?”

  他只以为小徒弟要面子,不愿召剑出来,非要逞强。

  谢清霁摇头:“不必。”

  迟舟带着他的一团金灿灿凑过来,将谢清霁的老底揭得一干二净:“弧月你都没有剑,那你到时候历练用什么法宝啊?总不能继续折里头树枝来比划吧!”

  司暮眉头一皱:“没有剑?”

  他沉声:“怎么回事?”

  谢清霁看起来很有主见,一开始就说了要去剑峰,司暮也没强求什么,一切随他去,只后来带他去宗门里选武器的阁楼里走了一圈。

  当时他没跟着进去,怕打扰了谢清霁。仙修和自个儿的武器之间,最讲究合缘,不合缘的武器很容易反噬仙修,故而仙修选武器的时候很忌打扰。

  谢清霁出来时手里什么都没有,只身上剑气萦绕,司暮就下意识以为他将剑收起来了,还好奇地问了句他选了什么。

  然而谢清霁只微微摇了摇头,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

  这倔徒弟某些时候就爱和他不对付,司暮很习惯了,逗了两句,也没多理他,就任他自己折腾。

  难不成这小家伙当时并没有选剑吗?

  司暮想想谢清霁这性子,越想越觉得可能,越觉得可能就越头疼。與。夕。糰。懟。

  也怪他过分信任谢清霁,忽视了许多。

  他沉思了一下,掏出储物囊,翻了翻,翻出来一把轻剑,拿在手里抛了几下,打量了一番,转手递给谢清霁。

  这剑当然是比不得宗门里特意炼制的剑,但也勉强算是上品,这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再带谢清霁回去再挑选剑了,只能先将就用用罢。

  司暮送剑送的爽快,谢清霁却迟迟未伸手。

  他并不需要剑……

  然而他抬眼看见司暮不容置喙的神色,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将剑接了过去:“……谢谢。”

  司暮眼底明晃晃地表示着“回去再收拾你”,缓声道:“你我之间不必客气。”

  谢清霁背脊一凉,莫名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他抿紧了唇,没再吭声,老老实实地握着剑,假装很认真地在借剑引灵气。

  秘境所在之处是飘渺宗的管辖范围内,不是很远,就这样表面平和地赶了一天路,在彻底天黑前,一行人成功到达目的地。

  那是一个虽小,却很漂亮的镇子,里面住着的基本都是普通人。

  谢清霁甫一踏入此地,便觉那之前若有若无的、关于残镜所现之物的感应,清晰了几分。

  一天都在赶路,大家中午都没能好好休息,匆匆啃了些干粮,歇了歇就接着跑。

  天已蒙蒙黑,行人匆匆往家里赶,各家门前都点起了灯笼,温暖的光芒让整个小镇都变得温馨起来。

  正值晚饭时间,酒楼里还很热闹,飘渺宗一行人占了一大半位子,剩下几桌是小镇里的居民。

  这小镇本就隶属飘渺宗管辖,又因着秘境缘故,飘渺宗的人每年都要在此来来往往好几个月,居民们对此司空见惯,毫不见外,热热闹闹地和弟子们打招呼。

  弟子们年纪小,防备心不重,又多是些活跃的,兴冲冲地回礼,然后聚成一团,一边聊天一边等饭吃。

  一群少年郎聊着聊着,就讲到了小镇古老的传说。

  迟舟早就打探过消息,对此说的头头是道:“这小镇有个特产——不是吃的玩的,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叫骨骰。”

  他顿了顿,察觉同音字的微妙,补充道:“不是脑袋的那个头,是赌坊里玩儿的那种骰子。”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噶和大噶的朋友们看小醉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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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狐狸刚被清虚君捡回来时,做什么都很谨慎小心,每天安安静静吃饭喝水洗爪爪,然后就乖乖地抱着尾巴蜷在一边,看清虚君修炼,轻易不敢打扰。

  清虚君要被他一双湿漉漉亮晶晶的眼望得心都化了。

  清虚君在外人面前很端庄,私下里没人时就爱逗弄小狐狸,挠脑袋摸尾巴举高高。

  小狐狸很喜欢,但是他怕自己得意忘形惹清虚君生厌,连高兴都表达得很含蓄,只矜持地将尾巴卷在清虚君手腕上,用鼻尖蹭蹭清虚君的手指。

  某日清虚君闲来无事起了兴致,自斟自饮,看见小狐狸又团成一团,窝软榻上眼巴巴看着他,他笑了声,招手:“过来。”

  小狐狸眼一亮,吧嗒吧嗒踩着小碎步跑到清虚君手边,仰着头看他。

  清虚君问:“喝过酒没有?”

  小狐狸迷惑地摇了摇头。

  清虚君就翻来一壶果酒——与其说这是酒,还不如说是果汁,酒味很淡,小孩子也能喝。

  他倒了一杯给小狐狸,哄他:“这酒不烈,喝不醉的,很甜。你尝尝?”

  小狐狸听见很甜的时候,小耳朵微微一动,凑过去闻了闻,果真闻到了甜滋滋的果香。他没喝过酒,不知道这是什么滋味,低头闻了一会,又仰头看清虚君。

  清虚君鼓励地看着他,一脸正气,完全看不出使坏的心思。

  小狐狸对他很信任,不再犹豫,伸出舌尖,小小地舔了一口。

  果然,果香味甜甜的,很好喝。小狐狸高兴地眯了眯眼,又舔了一口,甩了甩尾巴。

  小狐狸还很小,故而就算这果酒很淡,清虚君也不敢真给他喝完这一杯,看他舔了两口,就将果酒收起来。

  “怎么样,好喝吗?”

  小狐狸眨巴了一下眼,有点晕乎乎了。他从没有过这种感觉,觉得整只狐都仿佛踩在云端。他听见清虚君问话,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两只前爪交叠着互相踩了踩,矜持地蹲站着。

  看起来还挺精神。清虚君挥挥手:“好啦,自己玩儿去吧。”

  小狐狸奶里奶气地应了声,低头蹭蹭清虚君的手指,得到一个温柔的摸摸头,就吧嗒吧嗒又跑回软榻去团着了。

  其实这时候小狐狸看起来已经和平时很不一样了,平时小狐狸哪里有这么多撒娇似的小动作。

  不过清虚君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他本来就巴不得小狐狸多亲近他。看小狐狸在软榻上乖乖团着,清虚君放下心来,就继续自斟自饮,随手捡了本书,看书去了。

  两刻钟后,清虚君翻完一本书,心满意足地换了一本,顺便看了眼小狐狸。

  这一眼将他吓了一跳,原本乖乖团成一团的小狐狸不知道在想什么,偌大一个软榻不走,非要踩在边缘,摇摇晃晃,一个不小心踩了个空,就直直往下掉。

  清虚君赶紧冲过去伸手把小家伙接住。

  团起来时连清虚君双掌都盛不满的小狐狸,醉眼迷离地摊在清虚君掌心里,尾巴甩得欢快,绵绵软软地冲他吱了一声。

  清虚君被他吱的一个激灵,心里冒出来两个字——哦豁。

  小家伙喝醉了。

  果酒很淡,小狐狸也只舔了两口,虽然现在醉了,但清虚君并不太担心。

  他将小醉狐放到身边团着,给他挠了一会脑壳,见他昏昏欲睡,便也不打扰,自己又换了本书看去了。

  然而小狐狸平时乖巧又矜持,醉了之后格外黏人。

  他抱着尾巴眯了一会,忽然惊醒,眼里迷迷蒙蒙一层水雾。他眨了眨眼,摇摇晃晃站起来,仰头看了清虚君一眼,四只小爪子开始扒拉清虚君的衣袖,爬一步滑三下地爬到了清虚君怀里。

  然后小心翼翼地拽住了他的一角衣袖,乖巧地抱着尾巴团成一团,又睡去了。

  这是他平时从来不会做的事情。

  清虚君垂眸看他,眸底有浓浓的怜惜,小家伙大概是长时间处于危险之中,没有安全感,才睡得这么不安稳。

  他摸了摸小家伙柔软的绒毛,心软成一片。

  小狐狸这一睡,就睡了大半夜。他将脑袋埋在尾巴里,打了个呵欠,醒了。

  清虚君只以为他酒醒了,正要打趣他两句,结果小狐狸仰头看了他半晌,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眼眸亮晶晶的。

  清虚君心里陡然生出不详的预感。

  他的预感没错,小狐狸在他怀里睡厌了,拉拉扯扯地,就爬上了他的脑袋,四肢一伸,整块狐狸饼就摊在了清虚君的脑门上。

  长长的毛绒绒的尾巴一摇一晃的,扫过清虚君脖子,清虚君头顶狐狸饼,哭笑不得了一会,听见了小醉狐绵软又平稳的呼吸声。

  ……小家伙又睡着了。

  清虚君呆了一会,认命地将头上发簪取了下来,生怕硌着小家伙柔软的肚皮。

  他以为小家伙最多睡到早上,结果一直到正午,小醉狐依旧摊在他脑袋上呼呼大睡,不愿醒来。

  清虚君想了想,出门了。

  时值冬天,正午的太阳暖呼呼的,晒在身上很舒服,小醉狐睡得更香了。

  倒是路过的小弟子很懵逼:“清虚君,您头上这顶帽子……很别致啊。”

  清虚君以食指抵在唇边,很轻地笑了声:“小点声。”

  他收敛了笑意,故作深沉地对小弟子说:“看见没?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人不能长时间闭关,闭关太久了,头上容易长狐狸。”

  清虚君头上长了一天的狐狸。

  傍晚时分,小醉狐终于醒了,睡眼惺忪,还没睡够的样子。

  小家伙一天没吃东西,清虚君赶紧端来吃的。结果平时会自己乖乖吃饭的小狐狸,今天却仰着头,眼巴巴地看着清虚君,看了一会,见清虚君没有反应,又低头用鼻子蹭清虚君的手。

  清虚君就懂了,敢情这小家伙还没酒醒呢……瞧这黏糊人的劲。

  他美滋滋地享受着小醉狐难得的撒娇,喂饱了小狐狸,看着他终于精神点了,跳下榻自个儿玩去了,十分欣慰。

  然而他这欣慰维持不了两刻钟,小狐狸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开始追起了自己的尾巴。

  3清虚君有点懵,他看着小醉狐跳上软榻,努力往后扭头找自己的尾巴,找见了就软软地吱一声,扭着身子去捉尾巴。

  然而大概是喝醉了还没醒,他忘记该怎么把尾巴甩到身前了,只会扭着身伸着爪子去捞尾巴,够不着就绕着圈跑。

  他跑了好几圈,累兮兮地摊下来,小胸脯起伏不定,眼底全是委屈,水蒙蒙的,转头看清虚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