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遥的海王琴
萧弘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会向父皇请求重新选派江州上下所有官员,其他的等拿到罪证一一核查之后,按律论处。”
说完他看向门口,顿时不悦地喊道:“大夫呢,粥呢,怎么到现在都没来?”
里面正在谈要事,哪儿敢随便打搅,都在门口候着着。
这会儿提食盒的提食盒,提药箱的提药箱,还有端药的都走了进来。
还是这两位老大夫,一把萧弘的脉,查看他的伤口和气色,不禁感慨年轻就是好,睡上一觉就恢复了许多。
“再躺一日,殿下就能下床走动了,只消动作不大,别扯到伤口就无碍。”
萧弘闻言便问:“那本王能翻身了吗,一直趴着累得慌。”
“可以侧躺,只要不压到伤口便可。”
大夫一说完,萧弘立马侧了个身,都没打算叫人来帮忙,皮糙肉厚的简直令人咋舌,跟传闻中养尊处优的皇子一点也不一样。
不过这样的病患,大夫是最喜欢的,戳两个窟窿都不是个事儿。
相比起来,另一个……
大夫给贺惜朝把脉,瞧着他病恹恹的样子,心道这位才是富贵人。
“公子身体比老朽想的要虚弱,看来平日就动的不多,还喜欢多思多虑,底子实在太薄了些。就这样还敢淋雨,熬夜,到处折腾……唉,这几日就尽量躺着休息吧,稍微猛烈点的药,老朽也不敢开,只能用温和的方子慢慢调养。”
“如今发热,便是熬的狠了,用温帕子多擦擦,按时用药,热会慢慢退下来的。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且记住了。”
无论哪个时代,大夫的话都得听,贺惜朝没敢反驳。
两个大夫给这两人重新调整了药方,一边摇头一边叹息地离开了。
两人各捧了一碗粥,前者趴在床上吸溜吸溜,吃了两碗不够,又添了两碗,最后吧唧吧唧嘴巴,觉得有些不得劲,很想再来个大鸡腿,可惜如今养病,油腻不能沾。
而后者则坐在桌前,慢慢地拿着调羹有一口没一口吃着,看的出来实在没什么胃口。
生病嘛,嘴里都没什么味道,不过看萧弘吃得香,贺惜朝还是吃完了这碗粥。
然后在萧弘的目光下,乖乖地起身,被小墩子搀回了自己的床铺,躺平。
小墩子打来了温水,并几条帕子,给贺惜朝敷额头,擦身。
没办法,小玄子没了,凭这两位私下毫不掩饰的,也就只有他能放跟前伺候。
而他家殿下,除了端茶端药端夜壶,其他时候也用不着他。
贺惜朝刚睡了长长的一觉,如今没什么睡意,便忍不住道:“那个若是拿来的证据,就交给罗黎他们去核查……”
话没说完,就传来萧弘的声音:“少想少操心,大夫刚说的话,你忘了啊?”
贺惜朝闻言瘪了瘪嘴,不甚高兴,说:“我睡不着。”
萧弘想了想:“要不我给你唱个小曲儿?”
“那算了,我还是睡觉吧。”
半晌之后,萧弘殷切地说:“其实我觉得我唱的挺好听的,惜朝,你要不再听听看?”
“表哥。”
“嗯?”
“我睡着了。”
萧弘:“……”有这么难听吗?
第二天,贺惜朝一睁眼,就见到萧弘那放大在自己面前的一张笑脸。
这人居然这么快就下床了!
贺惜朝眨了眨眼睛,一只手摸上了他的额头,萧弘皱着眉说:“惜朝,还有一点点呢。”
贺惜朝笑了笑:“可我感觉舒服多了。倒是你,大夫说今日下床,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下来了?”
“趴着难受,还是站起来舒服,你方才没醒,我还出去溜达了一圈。”
萧弘想扶贺惜朝起来,不过后者没让,自己撑着坐起身,萧弘也没坚持,动作幅度大了,他怕撑裂了伤口。
贺惜朝问:“见过陆峰了?”他将脚放下床榻,低头踩上了鞋。
“嗯,他伤得比我严重,不过恢复的还行。”
屋子里就他们俩,很安静,贺惜朝奇怪道:“小墩子呢?”
话音刚落,传来珠帘被撩起的声音,阿福跟小墩子两个人,一人托了两碗药,一人提着食盒进来。
“殿下,惜朝少爷,该喝药了。”小墩子将盘子往桌上一放,端起一碗递上萧弘手里,另一碗则给了贺惜朝。
两个难兄难弟,互相看了一眼,认命地仰头而尽。
等小墩子收起空药碗,阿福便开了食盒,又端出两碗粥。
萧弘瞧着便有些嫌弃:“就不能放点荤腥,没有鸡腿,就是来个鸡蛋也行!”
不过话虽这么说着,他还是吸溜吸溜吃完了一碗接一碗,好养的不行。
等两人用完早膳,门口便有人禀告:“殿下,黄将军求见。”
黄将军已经将吕家上下人头清点清楚,不出意外,少了长房一个不起眼的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