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辣子鱼棒
命运待希莫斯如此不公,他命途坎坷,受尽世人污蔑,可他本该有更美好更纯真的生活。
桓修白反复受着道德与原则的折磨。OO恋在当代不是什么稀奇事,但他在这种事上一直很保守,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同性恋。
如果他真的是alpha就好了……
不,即使不是alpha,他也——
“陛下呢?和我结成爱情魔咒,陛下一定很想快些解除吧,毕竟我是这样的人。”出于扮演角色的需要,和alpha靠近一些也在情理之中。席莫回暂时并没有挣脱戈里叶怀抱的想法。
他们湿漉漉地贴在一起,时间稍久了些,体温就从薄薄的衣料间互相传导过去。戈里叶的身体比他的还要烫,他动动鼻翼,空气中的性素很稳定,戈里叶还是浓郁的晒熟小麦味,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我的确想解除。”桓修白顺从心意回答,“魔咒是虚假的,我不想用伪造的感情对待别人。”
“看来陛下对我是真的没有情谊。”席莫回慢慢将脑袋搭在他肩膀上,明显感觉戈里叶的身体一僵。
“怎么会呢?”桓修白脑子发热,尝试着把手放在他的背脊,半圈着他。
席莫回沙哑的嗓音近距离传到了他耳廓里,引起桓修白身体的震颤,他含怨似的说:“戈里叶,你在魔咒作用下和之前对我都没有区别。”
“结缘魔咒是契约类魔法,其实对情绪的影响有限。”桓修白努力解释。
席莫回仔细注意着alpha的反应,觉得是时候给他一个猛击。他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戈里叶的表现了。
他松开戈里叶,挣开对方,重新隔开距离靠回墙上。
席莫回把脸转向另一边,干涩的声音忽而变得冷漠,刮擦在桓修白心头,撩起丝丝缕缕的疼,“那又怎样,”下颌的线条绷紧了,突然转过来直视桓修白,对他说:“你又不会标记我。”
标记,标记,还是标记!为什么这东西要阻挡在他们面前呢?
桓修白被他的话勾引得失去理智,骨子里隐藏的那些嗜虐与残暴被完完全全勾了出来。
他一手捏住了希莫斯的下巴,抓住他,咬牙切齿地问:“你一个omega,三番五次来惹我,就不怕我吃了你吗?”
从来都只有他吃人不吐骨头的席莫回微微一笑,“你有本事,尽管试试。”
挑战一个强o的尊严,需要后果自负。
席莫回忘了自己还处于过敏期,手脚酸软,胃里痉挛,当被激怒的戈里叶骑在身上,按倒在地时,已经太晚了。
Alpha吗?他自弃地想着。借此机会来测试一下深入接触会不会过敏好了。
有什么能比亲手撕破这世间至高的圣洁象征更令人血液沸腾呢?
桓修白是个omega,但他首先是个男人,没有男人能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姑息。他有占有欲,有征服欲,有几近疯狂的侵略性,这都是伴随他个性而生的,不会因为一个omega的身份而削弱消失。
他的病症逐渐加深,强迫自己从寒冷和痛苦中挣脱出来,将全身心意志都投入身下的这幅温暖的躯体上。
“是你勾引我的……是你勾引……”桓修白意识狂乱地扯着他的袍子。
席莫回面无表情注视着这一幕,仿佛事不关己。他是天使长,却比地狱最邪恶的恶魔还要坏,他想彻底破坏这个老实人的底线,看他像条狗似的沉沦在肮脏的欲望里,就能顺理成章举起杀刀。
戈里叶焦急拉扯他衣服的样子,和其他alpha们对他的恶心遐想没什么两样。
这个人即使不会让他过敏,也没什么特别的。
席莫回感到久违的安心,他终于找到合适的理由除掉这个alpha。当戈里叶摘下他的腰带,魔书阿辛罗迫不及待地显出,悬浮在戈里叶的头顶从书页里张开巨大的獠牙。
席莫回挑动眉梢,将手掌抵在了桓修白胸口,制止他下一步动作。
桓修白压下身体,阿辛罗口水滴答,只等席莫回一个命令。
男人忽然放慢了动作,托起那只手,牵到唇边珍视一吻,瞳眸里还是一片混乱:“我不会让你痛的……我不会那么对你。”
席莫回瞬间窒住了,他死死盯住这张脸,想找到一些欺骗的痕迹,但戈里叶崩塌的理智下还是一片真诚。戈里叶伏下身,强健有力的双腿夹住了他。即使决心要主动付出,还是在安抚着席莫回:“让我来,我来承受……”
“别害怕,不会像以前那样痛的……”
哈,他有什么可害怕的?
“别乱动,我也是第一次做这个……”
愚蠢上钩的alpha罢了,和其他人比起来确实有所不同,更蠢也更……席莫回及时打住想法。
浓郁的小麦味信息素变得辛呛无比,两种气味的混杂令席莫回的嗓子更加难受。他逐渐发现了一点异常,但想一想这是个alpha,席莫回心底冒出了莫名的快意。
这是个alpha!一个强有力的,不会对同类过敏的alpha,可到头来还不是舍弃了自尊心为一个omega做下荒唐事。
他不断在脑中强调着,雀跃着,强烈的暗示以至于让他忽略了太多可疑细节。
戈里叶,你身为alpha,却自甘颠倒奉献,比我还不如。
做一个各方面完美的强A又能怎样,他席莫回就是假扮成omega,都能凌驾在A之上,令alpha甘愿臣服。
做A与做O,或许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希莫斯,希莫斯……”桓修白急切地喊着他的名字,高高扬起的脸沉浸入一阵深远的失神中。
风暴挟裹着冷彻雨水的气味骤然加入战场,草木摇曳散发出的清冽芳香打进桓修白的意志深处,占据了他的身心。
在信息素真正开始交融的刹那,他被教皇的催眠夺去了最后的意识。
桓修白陷入了荒唐又迷乱的情感中,他浑浑噩噩地献出了一切,却根本没意识到自己以为的兔子是条不折不扣的毒蛇。狂风骤雨的气息浸透到躯体的每个细胞里,他的四肢痉挛起来,omega的本能驱使着他逃离,但对他来说也晚了——颠倒天地之后,他深深喘息却叫不出声来。
他坚守了二十八年的堡垒被凶狠攻破了。
世界在眼前分解,再反复重构,他重重下坠,又被反复抛起,在痛苦和快乐的交织中被挤迫一道抑沉的泣声。
一双手温柔地把他按进胸膛里。他解脱了,他得到了教宗陛下温情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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