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绯瑟
“你是李藏风的朋友,那你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
我这就开始卖关子了。
“这个要等你和我更亲近些,我才能告诉你。”
阿渡的笑忽的变得有点奇怪,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反正这是我第一次从他脸上看见懒散以外的情绪。
“要是李藏风来了这儿,你可别对我说这些话。”
这话就显得我与李藏风暧昧来暧昧去,而不是他和李藏风暧昧来暧昧去,我决定把风头转给他。
“你和李藏风是什么关系?”
我不说还好,我一问他就翻了个真诚的白眼。
“没什么关系,只是我曾想找他决斗,而他不同意。”
决斗佬居然会拒绝决斗!?
莫非明天会有一升绿幽幽的太阳从天空冉冉升起?然后砸到这个懒货阿渡的大脸蛋上?
我道:“他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拒绝决斗?”
他问:“你好端端地怎么会中这毒?中了以后还好端端地活到现在?”
别再好端端下去了,再好咱俩都端不起来了。
我回答:“你已经白得了一个答案,总不能再白得第二个。”
阿渡幽幽一笑:“那你再告诉我,你背上的包裹装着什么东西?”
他说的包裹里就两样东西,五千两银票,和装着眼影盘的那个盒子。
我在面铺里急急忙忙整了一通,除了五千两银票和药材,我最宝贝的就是眼影盘了,你别看眼影盘的专业是卖萌,它的副业可是给我通风报信,但凡它察觉出我身上有个什么不对,它就给我示警,那时我就可以准备好,梁挽也能提前得到消息,好好地照顾我。
于是我把包裹一打开,银票一展开,阿渡却连看也不看,他就只把眼睛盯在那个盒子上,我把盒子一打开,眼影盘像个球似的一飞冲天,阿渡那眼珠子都快要飞出眼眶了。
光瞧他那表情,仿佛恨不得现在就扑出去,把眼影盘给兜在怀里,玩上个把钟头再放手。
我马上就把眼影盘给护住了,阿渡就从眼巴巴地盯着眼影盘,变成了眼巴巴地盯着我。
“你把那小鸟给我玩三个时辰,我就跟你走。”
我坚定地摇摇头:“不成。”
阿渡一脸专注地盯着眼影盘:“两个时辰也不行?”
“不行。”
阿渡皱了皱眉:“一炷香也不行?”
我严肃拒绝:“半炷香都不行。
阿渡一改懒色,认真看我:“你是怕我伤了它,可我能发誓,我不会。”
我解释道:“不是我不信你,只是这鸟是别人送我的,我答应过她,我一定照顾好这鸟,就和照顾我自己一样。”
我神态里的认真与他脸上的认真进行了碰撞,碰了会儿他就认输了。
这人认得倒也坦荡,又把笑容盘在脸上,对我道:“行吧,我和你走,去救梁挽。”
我正经道:“我可没说要把这鸟给你玩。”
阿渡点头:“我知道,我本就是要和你走的。”
我眉间一闪:“因为我是李藏风的朋友?”
阿渡笑道:“我只是该出去走走了。”
我立刻推测道:“所以你刚刚就已决定走,只是因为我出现得突然,你不敢全然信我,就先拿话来试探我?”
阿渡笑道:“不是试探,我知道你靠得住。”
“第一次见我,你怎么就觉得我靠得住?”
阿渡扬了扬脸,这一刻是笑的又懒又奸。
“闻起来像李藏风的人,都不会是什么混账。”
……你这说的是哪国的古龙风?
我当阿渡是犬类的亲戚。
谁想到他是李藏风的亲戚。
这二人的逻辑简直是一模一样地鬼斧神工,他们的脑回路不知道是从哪个沟沟里炼出来的。咋都这么曲折呢?
阿渡说完,就在被子里蠕了蠕身子,哈欠打了好几个,总算起来了。
只是这一起来,我忽的身上一震,脸上颜色恐怕都下降了好几个度。
因为阿渡一把被子抽开,一走近我身边,我忽然闻到了一股子浓烈到呛鼻药味。
那药味并非由于他刚刚喝过什么,也不是因为他身上藏了什么药包。
而是因为他的右手。
这人的右手被厚厚的绷带缠裹了至少两层,只是因为他之前藏在被窝里,一旁又是鲜花环绕,让香味盖过了药味。可如今他一起来,从花堆里走向我,我就立刻闻出来了——浓烈到呛鼻的药味里,居然还有一丝腐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