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呱
周六的早上,谢宁收拾好书包和试卷,准点出门。
今天的辅导任务有些麻烦。
那天何漫卷打电话邀请他出来玩,他拒绝了,结果何漫卷从姜沉鱼嘴里得到他帮南高补习的风声,非要叫嚷着一起来。
南高和阳澄凑合在一起,从来就没什么好事,何漫卷一只橘猫势单力薄,拦不住他,不过能看住他的话,应该问题也不大。
谢宁这份底气并不是毫无缘由。
这些日子的相处之后,南高的人没有想象中差劲,尤其是在听说段绫出国后,对他的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而且在教一群不良少年一周多后,谢宁意外发现,自己还挺有当老师的天赋的,教书育人竟然比答出一份满分试卷更有成就感!
庄林小区楼下,等着的孟期久正靠着健身器材背单词。
“吃早餐了吗?”
谢宁点头:“吃了面包,你呢?”
“我一直吃早餐,要做给粒粒。”
两人边闲聊边往学校走,路上,孟期久把单词本递过去:“这一单元背完了,考考我吧。”
往日的校霸摇身一变,成了装乖求考的好学生,谢宁心里怪怪的。
“你最近好用功。”
“你说的没错,一直打工也不是办法。”孟期久没有回避生活的窘境,坦然道:“有机会改变,我都会试试。”
他开玩笑似的说:“那我就严格点了。”
白净的侧脸上浮现出浅浅的酒窝,孟期久朝他眨眼:“辛苦谢老师了。”
谢宁掩嘴轻咳,接过单词本。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这个称呼…还挺好听的。
……
南高距离庄林小区的距离不算远,乘坐地铁大概五站左右,但这趟线的地铁因为经过市中心的商业区,所以即便是周末也显得非常拥挤。
在地铁上,谢宁被孟期久牵引到一处角落里,勉强避开大片的人流。
孟期久就站在他跟前,距离很近,能嗅到身上干净清爽的味道。
“最近那些小崽子都对学习感兴趣了,多亏了你。”孟期久眼神飘忽,没话找话般说。
谢宁无奈:“明明是你带的头。”
地铁并不颠簸,只是在偶尔靠站时,会因为惯性无形拉近些距离。
人流渐疏,谢宁有意站远,他扫过孟期久红彤彤的耳朵尖,又淡淡别开视线。
“有想过报一个辅导班吗?我有时候讲的不到位,每周半天,时间上也比较紧。”
“算了吧,太贵。”孟期久摇头拒绝,同时善解人意地说:“没事,你先忙你的事,不用非给我讲课,姜沉鱼他们更不用搭理。”
谢宁朝他笑笑:“正好当复习了。”
其实他并不是闲的没事出来办辅导班,但比起和孟期久在房间里独处,去南高的教室教更多人反而来的轻松一些。
说完之后,他看向地铁外的广告牌。
孟期久仍在和手里的单词较劲,当谢宁移开视线半分钟后,葡萄似的眼珠从单词上挪开,依仗身高优势,自后方落在谢宁白皙的侧脸上。
浓密纤长的睫毛,挺翘的鼻尖,被涂过石榴汁一样的鲜艳嘴唇,以及恰到好处,柔和而精致的轮廓。
不管看多少次,孟期久都觉得谢宁很漂亮,漂亮到舍不得触碰对方,更别说是对他发脾气了。
眸光微晃,孟期久突然开口:“谢宁,你很讨厌打架吗?”
谢宁转过头:“为什么这么问?”
“集训时,我听你对段绫说,让他别打架。”
孟期久不避不闪,说话时十分坦荡,就像是朋友之间随口聊起的一个话题。
“我以前总打架,但最近都以理服人了。”他打趣般笑着说,目光却很真挚:“你可别讨厌我。”
谢宁愣了愣,接着朝他摇头。
“不会的,我不讨厌打架。”
清澈的眼眸瞥向站牌,又转回孟期久脸上。
谢宁抿了抿嘴,轻声解释:“我只是讨厌段绫打架而已。”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段绫的远离,谢宁原本稀薄的存在感逐渐变得强烈起来。
原书里被作者一笔带过,刻意压低存在感的第一任炮灰男朋友,因为主角的远离,总算脱离剧情,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和体质。
存在感这个东西,在一般人身上其实可有可无,但在外貌优越的人身上,基本跟主角光环的作用差不多。
半个小时后,南高的空旷教室里,姜沉鱼等人坐在课桌上闲聊,位置四散,隐隐将某人围在中间。
此刻的教室中心,身着橘色外套的何漫卷像只警觉的猫,眼珠都不眨地扫视着四周,炸了一后背的毛。
谢宁刚出现,他就像找到救星一样窜了过来,并且毫不客气将旁边的孟期久挤开。
“谢宁!你怎么才来啊!”
肩膀上突然多了份重量,谢宁有些无奈地挣了挣,没等把人挣开,何漫卷就被姜沉鱼扯着外套帽子拉走。
“猫饼,你他妈的过个年怎么越来越没出息!”
谢宁一来,往日里混不吝的几个南高不良默契找位置坐下,还都选了最前排,看得何漫卷目瞪口呆。
几个月没见,怎么南高变成这德行了!
然而让他更惊讶的还在后面。
好不容易熬过讲课部分,当谢宁放下粉笔,宣称开始答疑时间后…
除了身边的姜沉鱼以及不远处的孟期久,其他几个还算相熟,过去挥出的拳头比算过的数还多的小混混,竟一齐气势汹汹地涌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00不在的第一天,想他。
第92章 你是我的风景
参加补习的几个南高学生都是熟面孔。
有谢宁刚穿越来时就认识的红毛, 转来南高时同班的阴柔男殷青,每天都在打瞌睡的周思宇, 以及红毛的小跟班, 还有个寸头。
寸头起初只是来晃悠找碴,表示教室是公共地盘,呆在这却死活不交学费。
谢宁和他有恩怨, 次次都闹的不太愉快,当然,这个不太愉快主要指寸头。
只要他在,谢宁就不肯讲题,所以寸头最后总会被红毛等人用武力手段驱赶。
这种情况持续三周后, 终于某一天,被孟期久'以理服人'一次后, 寸头妥协了。
他老实交了学费, 但谢宁还是没搭理,直到寸头骂骂咧咧地交了双倍。
多教一个也是教,更何况,当初给过寸头一棍子, 他们也算是两清,谢宁没和钱过不去。
他就是有点疑惑, 这些人怎么突然对学习这么有热情了, 兄弟义气这么神奇的吗???
…但寸头和孟期久也不是兄弟啊。
“谢宁,这是我上周考试卷子。”
答疑时间,红毛拔得头筹, 第一个挤到跟前,寸头在后怒骂着狠踹桌子,谢宁看向他,他又憋闷地坐下了。
其余几人在附近的桌子或趴或坐,吊儿郎当地等着下一轮。
接过卷子,谢宁皱眉:“这道题我不是教过你,怎么还是答错了?难道上次没听懂?”
“听懂了。”红毛讪讪挠头:“就是考试死活想不起来怎么答。”
“多练一些吧,等下我再找几道类似的给你。”
没有过多的责备,谢宁拿起笔在卷子旁标注思路和过程,而后细致地给他讲解起来。
因为几人基础薄弱,他往往都会边讲题,边追溯到最基础的知识,并不会让人觉得晦涩难懂。
温柔干净的嗓音钻进耳朵,有一种让人耐心倾听的魔力。
何漫卷远远看着这样的谢宁,一瞬间,突然就理解为什么绫哥会被吃的死死的了。
谢宁的声音,无形之中好像能抚平心头的浮躁,连他这么爱玩的性格,此刻都有一种跟着听讲的冲动。
一股危机感涌上心头,眼看着谢宁被围的严严实实,何漫卷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喂!你们几个!别蹬鼻子上…”
倏地,红毛等人转过头,阴森森的视线愣是憋回了他后半句话。
姜沉鱼用力将人扯回原处:“你管个屁的闲事,学渣少去凑热闹。”
“你才学渣!”
手臂自后绕过他的脖子,姜沉鱼捏上脸颊问:“忘了在谁的地盘了是吧,猫饼?”
何漫卷炸毛:“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我都动好几下了。”
“……”
单纯比力气比不过姜沉鱼,他只能放狠话威胁:“等我绫哥回来,你他喵的就等死吧!”
“把你爹叫来我都不怕。”姜沉鱼满不在意。
虽然人在南高,但他的家世可不比何漫卷差,小时候两人还当过一段时间的邻居,因为年龄大一岁,当年猫卷还是他的小跟班。
就是后来这猫卷背信弃义,转头就成了段绫的脑残粉,以至于他看段绫格外不顺眼。
“你跑这来干什么?”
何漫卷呛声:“关你屁事,我找谢宁,你们这群垃圾干嘛赖着他补习!”
姜沉鱼气极反笑:“猫饼,但凡心里有点逼数,期末23分的都没脸说别人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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