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师尊洗白了吗 第56章

作者:一罐普洱 标签: 仙侠修真 情有独钟 年下 穿越重生

  “师父,你们会回来吗?”路听琴问完,弯起一点唇角,“……罢了,回山吧,我会等你们。”

  “你终于想通了。”玄清道人张开手,“来吧,小龙,告别之后给我腾个位置,我把你师父送回静心坛,然后带你去找师伯。”

  路听琴捏了捏重霜的鼻梁,在他的眼角抹了一下,确定没有眼泪,拍着少年的后背让开了位置。

  而后,玄清道人温暖的双臂拥住了他。无数符文在白玉殿宇中交织闪烁,浮动在玄清道人身侧。

  路听琴感到空间扭曲,他似乎陷入了一个奇妙的境地,没有重力,好像瞬间能飘出很远。而后,一丝光芒从他的前方诞生。

  “三三,你可真行。”玄清道人拢着路听琴出了静心坛的大阵,笑出声。

  一只银色巨狼威风凛凛地坐在阵前,一只橘白色毛茸茸的超重奶猫磨着爪子蹲在坛上。厉三身穿黑紫色劲装站在狼和奶猫的中间,像一块黝黑的木头。

  “师父,说今天过来,我来接。”

  “师兄。”路听琴不好意思地开口。

  厉三听到路听琴叫他师兄,翠色的眸子荡起涟漪。他带着笑意应道,“听琴,回来就好。这些天,借宿药王谷睡。”

  “这样会不会麻烦,其实我一个人也……”路听琴犹豫道。

  厉三补充道:“有兔子,刚生下来,有一点毛,很小。”

  “好。”

  奶橘猛地抬头,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嘤!”

  玄清道人在厉三面前,指了指路听琴的心口,得到厉三严肃的点头后,他踮起脚给了路听琴一个拥抱,然后回到仙宫找重霜。

  银狼和奶橘争抢一番后,银狼驮着路听琴到了药师谷。

  奶橘蔫蔫跟着,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等到了地方,路听琴刚一伸出手,奶橘立刻变成人形,抱住路听琴的小腿。

  “听、琴!一睁眼又没了!”

  路听琴弯下身,拍到阿挪脑袋顶上毛扎扎的一小揪头发,“抱歉,下次不走了。你怎么还这么高,不长吗?”

  “这样听琴喜欢~”阿挪肉乎乎的脸蛋蹭着路听琴。

  路听琴见她可爱,忍了忍,咽下了想要询问功课的心思。他被厉三带到最早他在药师谷留宿过的空房中,听着厉三支起了暖炉,又在隔间内放好了沐浴的热水。

  “先沐浴,累了吧。”厉三道,“师弟,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些不习惯。”路听琴摸着床榻,按着记忆中的位置,摸到了铜镜。

  药师谷的这间屋子,是他

  来到此世后住的第一个像样的屋子。他此前一无所知,刚来就迎来了穿心一剑。在这里暖烘烘地睡了一晚后,梦到了坠月仙尊,而后去找重霜解释过去的那些事。

  如今坠月仙尊已经转世,按照天枢那里的所见,恐怕已经与无上尊走过了好几个轮回。

  路听琴已不愿再梦到坠月仙尊新的过往,以现在他和重霜的相处推断,只希望他们一切都好。坠月仙尊说他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无上尊又算是另一个世界的重霜。他们在漫长岁月里,终究会相互走近、释怀过往吧。

  “说来奇怪,重霜在旁边时还不觉得……这么一分开,我有点念着他。”

  奶橘扒着路听琴的腿,闻言,圆溜溜的眼睛再次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她变回猫崽子形态,抱着桌子腿,吭哧吭哧登到桌面上,往路听琴怀里扎去,“嘤!”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提早更一点

  上章路听琴提到的雕像,在34-35章出现,对应着凯尔特、印度、北欧、希腊神话,这六座雕像暗示屏障的世界,约等于西幻世界。八百万神指神道教;不过这不是重点,就是解释了魔龙及魔气的来源,因为非本土,所以师祖一直找不到净化的方式,以后就不会有这方面的展开了

第63章

  路听琴在药师谷暂且住下。他每日都问问厉三外界的情况,按时接受厉三的把脉、喝药。

  药物不能阻止魔气侵蚀的程度,可以缓解外在不适的症状,饶是如此,路听琴依然觉得愈发困倦,好像睡不醒似的,每天睡去都担心会起不来。

  “他们回了吗?”路听琴在今日把脉时,惯常向厉三问道。

  “还要等等。”厉三按着他的手腕,“现在睁眼,困吗?”

  “困。”路听琴如实说道,“心口也有点疼。”

  “我不能再增加药性了。”厉三皱眉道,“接下来,你要忍忍。”

  “没关系。”路听琴安慰道,“不碍事。”

  厉三又嘱咐几句,便出去照料灵兽和研究药方。

  路听琴身后靠着一个兔球抱枕,怀里抱着一个,闭着眼睛发起呆。

  他现在过得很舒服,睡在温暖的被褥里,知道在药师谷除了厉三不会有别人闯进来。无聊时可以出门看看银狼、白鹿,厉三会抱着各类兔子过来。偶尔黑猫在外面遛弯回来,也会进门讨摸。

  奶橘就睡在他身边的竹篮子里,虽然晚上大大小小的鼾声吵得他睡不着觉,路听琴也不愿让她离开。他陪奶猫玩了几天,等估计奶橘心里对于他突然失踪的阴影消的差不多,又准备提起功课的事。

  “呼呼……”奶橘四脚摊开睡着,鼾声此起彼伏。

  路听琴等着等着,靠在榻前睡了。

  他在一阵刺痛中骤然惊醒,心口好像有锥子在凿,牵动着神经阵阵发颤。

  路听琴闭目忍了半晌,疼痛稍缓后,听到奶橘的鼾声停了一阵,轻声叫道:“阿挪。”

  奶橘打了个哈欠,舔了舔爪子,“嘤?”

  “你起来,看一看我胸前有没有黑雾冒出来。”

  “黑雾?没有,听琴你难受吗?”

  “没事。”

  路听琴手臂微颤着,拎起奶橘的竹篮子放到地下,“去找厉师兄随便要几本书,回来念给我听,好吗?”

  “嘤,话本可以吗?阿挪不想念正经书……”奶橘的鼻尖蹭着路听琴的手。

  “……可以,但书不分正经不正经,知识是能够获得乐趣的东西,不能和枯燥联系在一起。你这个说法是从哪学的,待会跟我好好说一下。”

  奶橘尾巴炸成毛团团,一边往外撒腿跑,一边叫出声,“嘤嘤嘤,知道了嘤嘤!”

  后来,路听琴在阿挪错字连篇的阅读中,一门心思纠正读音,忘了心口的钝痛。

  再一日,厉三帮他看诊。

  “他们回了吗?”

  “再等等。”厉三把路听琴的手腕放回被子,帮他将被子盖好,“很冷吗?”

  “有点。”

  “我把炭火烧热了,这样会热吗?”

  “还可以再热一些。”

  路听琴迷糊着说。他头很重,胳膊一阵一阵发冷,心

  口依旧疼着,好像待在一个冰窟里,骨头里每个缝隙都是冷的,指尖尤其冰凉。

  厉三这次没有马上走,他趁奶橘睡得正香把竹篮子搬到外面的房间,又拿了几个汤婆子塞进路听琴的被褥中,等到路听琴紧促的眉头微微松开,才走出门拿出传音符。

  路听琴没有睡着。他知道厉三的动作,但太过疲惫做不出回应。他朦朦胧胧地察觉到,这种状态就好像前些日子,他无所谓求生,单纯等死时的样子。

  魔气发作时胸前会往外溢出黑雾,玉牌也会浸出师祖的灵力。此时他算不上发作,只是身体衰败,单纯快走到了尽头。

  路听琴撑不住困意,失去了一会意识,再恢复对外界的感知时,他感到有人用温热的手握着他的腕子。

  “重霜?”路听琴道。

  “再坚持一会。”厉三把完脉,探了探路听琴的额头,“有恶心的感觉吗?”

  “晕、累、疼,”路听琴说出一会话就要歇一会,他胸口中好像堵着什么,明明没吃任何东西,却恶心欲呕,“多少天了,重霜呢?夺舍要不了这么久……师兄不要担心,直接告诉我就是……”

  “不要默认,他会被夺舍。”厉三扶着路听琴起来,向他干涸起皮的嘴唇递出汤匙,“喝点水,不是药。”

  路听琴和着喉咙中的血腥味一起咽下这口温水。

  厉三道:“不跟你细说,是怕你担忧,他还需要一点时间。”

  “他没有被夺舍?”

  “没有。”厉三道。

  “但也没有好消息……”路听琴喃喃,“是进行中?他没有切分魂魄吧,他现在是什么地步,安全吗,师父能帮到他吗?”

  厉三拍了拍路听琴的头,“师父说,你的脑子,给点信息就转。”

  路听琴开口要说话,喉咙一阵发痒,禁不住一阵咳嗽。

  厉三扶着他坐直了一点,帮他擦去嘴角的血迹。

  “不要,着急。”厉三说,“着急也没用。”

  “师兄,我书房的书架底下有个木盒,里面有一张水墨画,落款路听琴……咳咳,那不是我画的,等嵇师兄他们回来,你帮忙找出来,给嵇师兄吧。”

  厉三沉默一会,又喂了路听琴一口水。

  路听琴昏昏沉沉睡去。厉三这一次没有走,几乎就留在了他的房间里。一会摸一次脉搏,一会往额头搭一块手帕,不时替换被子中的汤婆子。

  几乎每次碰到路听琴,路听琴就会短暂的醒一会,他胸口发闷,说不出什么话,想到什么就说几句,而后又失去意识。

  路听琴睡的时间越来越长,直到厉三再怎么翻来覆去的把脉,也不会将他惊醒。他的唇角不断往外溢出血迹,发梢不复往日的润泽,逐渐干枯、失去生机。

  厉三坐在路听琴身边,帮他擦着冷汗。不时出去艰难地哄着奶橘,告

  诉奶橘路听琴的治病到了关键时刻,不能打扰。

  奶橘耳朵灵,厉三用传音符催问消息时也要多加小心,怕漏出了只言片语让奶橘让路听琴再睡不好,只能深更半夜去问。不论何时,传音符外的人都是在的,似乎也一直在等待着厉三的消息。

  “他还好吗?”嵇鹤对着传音符道。

  “很不好。”

  厉三和嵇鹤同时沉默了很久,厉三先开口道:“重霜还好吗?”

  “不太好。”

  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嵇鹤坐了下来。厉三听到了海涛声,隐隐还有龙吟。

  “他现在是应衍,还是重霜?”厉三问夺舍的情况。

  “都有,没有新变化。”嵇鹤言简意赅,他似乎也疲惫极了,厉三不说话,就不怎么对传音符说话,“他还在闹变扭吗,觉得不是什么师兄师弟的。”

  “好多了。”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