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险境 第20章

作者:苏冬至 标签: 灵异神怪 无限流 穿越重生

  他有了希望。

  “思危,你没事吧?”

  “怎么突然摔倒了?”

  季思蕴连忙跑回来,扶起季思危,纤眉蹙起,不施粉黛的面容上满是心疼。

  “姐,我没事。”

  季思危抬手捂住眼睛,无声地笑了起来。

  “这孩子,不是摔傻了吧。”季思蕴小心翼翼地检查他有没有摔伤,“摔到哪儿了,疼不疼?”

  “不疼。”季思危摇头,一脸乖巧地说:“我想吃饭。”

  ……

  温度降了下来,他们晚饭在花园里吃。

  人还没到齐,几个半大孩子聚在草坪上,拿一根逗猫棒逗猫。

  季思危靠近后,那只黑猫忽然停了下来,它闻到他身上的某种气味后,瞳孔骤然放大,闪现出一丝凶光,张开嘴巴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猛地扑向季思危。

  季思危本能地抬手护住脸,手上传来一阵剧疼。

  血甚至溅到了他脸上。

  黑猫轻巧地落在一旁,前爪踞地,浑身的毛竖起,冲季思危呲牙。

  “思危!”季思蕴挡在季思危面前,看向众人,温柔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不悦,冷声问:“哪里来的猫?!”

  “季小姐,不好意思啊,这是我养的猫,今天家里没人照顾它,我就带过来了。”一个男人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控制住那只暴走的猫:“它平时很乖很粘人的,所以我才敢带过来,它今天不知道怎么了。”

  “它已经打过疫苗了,小少爷手上的伤口太深,肯定要缝针的,我现在马上带他去医院,医药费我出,实在对不住……”

  手上的伤口很深,血肉模糊,季思蕴和那男人说了什么,季思危根本没心思听了,因为他发现——

  这猫挠的位置,刚好是他在副本里被镜鬼抓伤的位置。

  阿命说过,在副本里面受伤,现实里的身体会受到更严重的伤。

  看来是因为阿命给他上过特效药,所以他才躲过一劫,只受了点轻伤。

  季思危闭了闭眼,他不敢想,那些在副本里死亡的人,此刻怎么样了。

第18章 天湾广场

  季思蕴看着季思危手上的伤口,联想到各种因为被宠物挠伤后得了狂犬病的虚假新闻,着急得不行,帮他止住血后,亲自开车带他去了最近的医院。

  季思蕴的车特意改装过,后排空间宽阔,季思危的轮椅可以轻松地上下。

  很多人觉得医院是一个悲伤又晦气的地方,但季思危并不排斥来医院。

  因为在这里,坐着轮椅太平常,没有人会对他侧目。

  会盯着他看的……只有小姐姐。

  刚刚进入医院大门,后面忽然响起急促尖锐的救护车声,红蓝爆闪灯划破夜幕。

  救护车刚一停稳,几个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就迫不及待地推着担架车奔向急诊室。

  “怎么会这样……呜呜呜……儿子……你不能出事……”

  患者的家属也跟着担架车跑,那是一个保养得当的中年女人,哭得肝肠寸断,几乎要背过气去。

  听到匆忙的脚步声,所有人都自觉地让开一条通道。

  “哎呀,这太惨了……被捅成这个样子……”

  人群里有人低声议论。

  “唉……流了那么多血,这个不好救啊。”

  另一人叹了口气。

  与抢救队伍擦肩而过的时候,季思危闻到一股很重的血腥味。

  心里忽然浮起一丝熟悉的感觉,季思危下意识侧头看向担架车上的人。

  一片慌乱之中,季思危并没有看清伤者的脸,只看到他被鲜血染红的胸膛。

  令季思危感到浑身发冷的是,伤者身上那套价值不菲的西装和副本里面晨宇穿过的一模一样。

  身形和气息也十分相似。

  受伤的位置也恰好对上了。

  鼻尖萦绕着刺鼻的消毒水,季思危心里一片冰凉,目光一直追随着担架车,直到它消失在走廊拐角处。

  直到缝完针,打完疫苗,季思危都还有些恍惚。

  离开医院的时候,他又见到了那个中年女人。

  她趴在盖着白布的担架车上,整个人都是发抖,发出一种悲怆的声音,不管身边的人怎么劝,她都没有离开一步。

  她紧紧抱着失去温度的儿子,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

  “今天是中元节,你真的不留下来陪姑姑过个节吗?”

  “你手上有伤,家里又没有人照顾,我怎么放心?”

  早餐时间,听到季思危说今天就要走,姑姑放下瓷勺,语气很是担心不舍。

  “难得周末,你就不陪陪我?”

  季思蕴咬着包子,百忙之中哀怨地看了季思危一眼。

  “别担心,家里有陈叔和阿姨,不会有事的。”

  季思危温柔地笑了笑。

  “那怎么能和家人一样呢……”姑姑眉头微蹙,看着季思危的眼睛,缓缓道:“真的不留?”

  “我有件紧要的事,必须今天完成。”

  季思危摇了摇头。

  看季思危神色不动,姑姑知道劝不动他了,轻轻叹了口气,她站起身,从包包里翻出一个红色绸缎锦囊,递给季思危。

  “你这孩子,心思深,谁也捉摸不透。”姑姑说:“既然你执意要走,那你把这个平安符戴上。”

  “这是我今天一早上云生山,特意给你求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从昨晚你被黑猫莫名其妙挠了开始,我就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

  季思蕴打断了她的话:“哎呀,妈,你怎么那么封建迷信呢!”

  “你就当我迷信吧,我只想求个安心。”姑姑垂了垂目光,温声说:“我只想你们平平安安。”

  云生山上有一座云圣寺,远近闻名,香火鼎盛,算算距离和时间,为了求这个符,姑姑应该凌晨五点就起床去爬山了。

  摩擦着小巧的锦囊,季思危心底一片柔软,抿唇一笑,露出两个小梨涡:“谢谢姑姑。”

  “那我的呢?”

  季思蕴眼巴巴地伸出手。

  “没有你的份,你刚不是说我封建迷信吗?”

  姑姑慢条斯理地坐下来继续喝粥。

  “太偏心了。”季思蕴吸了吸鼻子,委屈道:“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啊?”

  ……

  吃完早餐,季思危带着从抽屉里发现的木盒和卡片,回了自己家。

  他对比过电子地图,卡片上地图标注的地方,是位于天湾区的一个商业广场,名叫天湾广场,离他家不过二十分钟车程。

  卡片上写的时间是戌时,换算过来,也就是晚上七点到晚上九点间。

  但是季思危查过天湾广场的营业时间,下午六点就已经打烊了。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那么早打烊的商业广场。

  既然打烊了,为什么还要让他把东西送过去?

  最匪夷所思的是,天湾广场位于天湾区最繁华的黄金商圈心脏地带,网络上能查到的资料却寥寥可数,存在感极低。

  就像被人故意抹去了一样。

  疑团重重,季思危心知此行一定有凶险。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他没有其他选择。

  在家里休息了一会儿,养足精神,又去附近医院换了药,下午四点半,季思危把所需要的东西全装进背包里,考虑了半响,还是把小木偶带上了,还顺便带了一把水果刀。

  也不知道今晚要对付的家伙,怕不怕水果刀。

  想起瑰苑里遇到的那些邪祟,季思危沉默了,默默把姑姑给他的平安符戴在脖子上,放进衣服里面。

  在进副本之前,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现在……他需要重新审视这个世界。

  接着,他把110设置成一键拨号,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还是人民警察让人有安全感。

  下午五点,陈叔准时来到季家,开车带季思危前往天湾广场。

  “思危,今天是中元节,你来天湾广场做什么?”

  季思危出事后,鲜少出门,陈叔憋了一路,直到到达目的地,才鼓起勇气打探了句。

  “有事。”季思危没有多说:“陈叔,您先回去。我办完事后,再给您打电话。”

  “这怎么行?”陈叔一听就急了,回头看向他:“思危,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地方邪门的很,今天又是中元节,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陈叔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就给季家工作,季思危双腿受伤后,一直是他在照应。

  陈叔是真的关心季思危的安全。

  “陈叔,你为什么说这里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