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何吕施张
“那也不行。”
恍惚间好像听到了颜卓与卫季的争吵。
随后在混乱中，周围全都安静下来，只有一个人慢慢走近的脚步声。
“颜如玉，我错了。”
错？颜卓哪里会错，错的是他。
“我不该把你当女人看，在你年少时，起了那样龌龊的心思，我已经知道错了，你不是女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你聪明美丽，应当是世上最美好的人。”
他不是，他在别人眼里就是个女人，有时候连他自己也想利用这张脸去骗别人。
“若你好好学应当会有不小的作为，唯一就是心智不够坚韧容易摇摆，但那不是你的错，你的母亲是个柔弱美丽的女子，却早早死在了后院，无人看顾的你被太多人觊觎，就连我也差点做下错事。”
为什么要说这些，他不想听。
颜如玉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想起幼时颜翰对他说的话。
“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儿子，我生不出这样绝色的美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娘在跟我之前就有个小白脸书生是他的相好，只是你娘太美了，我想得到她，就要杀了她的相好，现在看来你长得与你娘太像，美的跟个女人一样。”
美的跟个女人一样，这样的话有多少人对他说过。
“小少爷，别怪奴才的心思龌龊，实在是你生的太美。”
“小少爷，奴婢跟着夫人来到尚书府见多了世态炎凉，若是他日活不下去了，就找个有身价的人跟了他，依着你这张脸，应当不会不好过。”
为什么要这样说，他是个男人，为什么不可以自己活下去。
所有尘封的记忆全都涌现出来，他人淫邪打量的目光，奶娘哀伤教诲的语气，还有母亲死时空洞无神的双眼，然后是少年时颜卓情不自禁的那个吻。
“颜如玉，我真的错了。”
随着颜卓说完最后一句话，颜如玉喉咙一甜，翻涌出的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
他侧头看着颜卓震惊慌张的目光，扯着嘴角说：“不，是我错了。”
☆、第 13 章
“没什么大碍，好好休养几日即刻。”
御医有些无奈的抹了把额上的汗，还以为出了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原来就是吐了口淤血，急的他这把老骨头都差点散架了。
“真的没事了吗，要不要注意些什么，比如不要见什么人之类的。”
卫季的最后一句话看着颜卓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颜卓抿了抿唇，看了颜如玉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梁卿看着这有些怪异的氛围，蹙着眉跟着走了出去。
“哥哥，大嫂这样也不是办法，要不然我们还是回去吧。”
卫城收好了大夫给的药方，眉眼间带着些许担忧。
卫季细想片刻，皱着眉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颜如玉睫毛轻颤，慢慢的醒了过来。
他的眸子一片幽深，黑的就像蒙上的沉雾，比之前更加的阴冷沉郁。
“不用了，既然来都来了，这热闹怎么也要凑上两分。”
颜如玉掀开被子下了床，身上黏腻的出了一身的汗。
他有些不虞的扯开了衣领，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
卫城连忙转过身，找借口出去了。
“真的没事了吗。”
卫季担心的伸手摸着他的额头，随即才松了口气，笑着说：“退热了就好。”
颜如玉定定的看了卫季半晌，看的卫季整个人都不自在了后，才转过视线往外走。
“出去看看吧。”
卫季停在原地看着颜如玉消失的背影，他总觉得病了一场的颜如玉好似不同了，还是一样的美，却没了之前的诱惑，更多了一点冷冽的邪魅。
狩猎即将开始，大家都在准备弓箭和武器，一旁准备上马的李秋刚一抬头就看到了走到身边的颜如玉。
“是你，怎么你也想试试吗，那你摔着碰着了，卫季可要心疼的。”
李秋调笑般的打趣了两句，颜如玉却神色认真的打量着面前这匹深棕色的马。
“我能试试吗。”
“能是能，只是铁雪性子烈不好驯服，对了，你会不会骑马。”
就在李秋说话的当口，颜如玉长腿一跨已经骑了上去，他低头看着李秋，勾了勾唇说道：“没有。”
话音刚落，马已经疾驰而去。
李秋愣了半晌，连忙抢过身边的一匹马。
“怎么了。”
赶过来的卫季只来得及看颜如玉快速消失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