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醉书南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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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029
秦深问了智脑里自带的AI, 说他这是心动了, AI懂什么是心动？
所以秦深又去星网搜索了一下, 相关的问题，竟然也被人回答是恋爱的感觉。
这也太奇怪了。
一顿晚饭，就在秦深的魂不守舍中吃完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吃了啥, 但是没胃口的问题确实解决了，反正吃饱了。
系统以为, 用中央空调这种骚操作, 应该已经是极限了。
但晚饭后刚过半小时, 严纪茶又开始主动做任务了。
系统有点害怕，问他要做什么。
严纪茶笑了笑：十分钟的肢体接触。
系统：打人是不对的！
严纪茶：？
严纪茶敲开秦深的门, 用行动证明自己不是去打人的，是去认真做任务的。
他已经想好维持十分钟肢体接触的绝妙方法——掰手腕！
对于经历了十天特训，无论体能还是精神力毅力都得到过可怕训练的两人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
在系统崩溃的胡言乱语和惨叫声中, 秦深点头答应了。
正式开始之前, 严纪茶用多余的积分, 又解锁了一定的容错值。
解锁之后, 他不光能变换句式，还能在台词
“不过, 就单纯的比腕力？”秦深和他来到专门的桌子旁, 神色如常地询问，“要不要顺便加点赌注？”
台词说，好啊, 那就输的人在下面。
严纪茶想了想，淡定回答，“好，那就输的人下面。”
秦深：“……面？可是我没有做过饭，要是做的难吃……”
严纪茶：“泡面也行。”
秦深：“一言为定。”
空调之后，是掰手腕。
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系统觉得，就算下一刻他们手牵手去蹦极，自己都不会意外了。
030是一个成熟的系统了，已经学会自己安抚自己，调节到淡定的状态了。
严纪茶的腕力还算不错，但是还不到能掌控全局，一直不输还不让秦深赢的地步。
所以，只比一局，是不够的，一局过后，他力气没够，又申请了三局两胜。
中途，为了拖延时间，哪怕是秦深有意放松，试探他，他也没有抓紧机会赢，而是毫不在意地再次输了。
就像刚才那样，严纪茶继续开口，“五局三胜。”
秦深笑了，倒是毫不在意他耍赖一般的行为，“好，你想比几局就几局。”
台词再次刷新了：
【秦哥哥待我真好。】
严纪茶面无表情：“你真是个好人。”
秦深：“……”
一局也不超过一分钟，严纪茶算了算时间，觉得这样不得行。
还能怎么拖延呢……聊天？
他根本没有松开手，只轻轻拍打上臂，装作要准备一番的样子，随便扯了个话题，
“你很讨厌秦博士？”
秦博士，也就是秦深他爹，因为在精神力方面研究很多，贡献大，被外界这样敬称。
秦深想到自己被瞧见的‘幻觉’，不知想到了什么，有点走神。
严纪茶能和他偶尔正常说两句话，他挺高兴的。
虽然这正常的两句话里，总是穿插着各种语调生硬的台词，听起来非常没有规则。
“是。”秦深看了看他，视线被严纪茶对上后，又挪开了，不太好意思对视似的。
严纪茶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他是在关心人？
秦深心里有点摸不准，他表面是在掰手腕，其实还没从晚饭时的震惊中缓过来。
自从这个疑惑冒出，他再和严纪茶相处，就看着对方哪儿哪儿都别有用意了。
掰手腕不像是寻常兄弟间比试玩乐了，像是故意要摸他的手，故意暧昧，下面不像是寻常下厨房的赌约了，像是在暗示什么，就连念台词，都让他忍不住在心里怀疑，这真的是台词吗？
理智告诉他，一定是他想多了，一定是疑心病犯了。
但人的念头，有时候偏偏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严纪茶揉揉手臂肌肉，见他不怎么接话，拖延着时间又说了句，
“我也不喜欢我爸。”
秦深的心情顿时有点复杂，有点想反驳，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也不是……这个意思。”
光是听到那个男人，被称作他‘爸’，就很奇怪了。
秦家的家庭关系有点复杂，他幼年时期根本不认识这个爸，后来也只是作为继承人被培养，那种训练几乎是虐待，毫无亲情可言。
拜父亲所赐，他也被外界视作怪物，人生的前二十年，也都是在各种阴暗扭曲的心境中度过。
只是所有这些，被严纪茶用简单的‘不喜欢’父亲来描述，事情好像突然……就从一个天大的、灾难般的事情，变成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
原来同样的想法感受，说出口之后，和一直停留在心底，会有这么大的区别。
严纪茶眼见拖延时间成功，秦深似乎愿意再聊聊，心思活络起来。
恰好这时，台词也在刷新，他看了眼，似乎是根据秦深的身世人设来的。
系统在旁边例行公事地解说：就……他是阴暗变态型的大反派嘛……苦大仇深、童年悲惨是标配，所以一直思想很阴暗，把爹爹当做阶级敌人，后期一直在报社，而且各自没见过真善美也不相信，反倒见证了太多人性阴暗面导致越发走极端，成天想着和主角作对，越发疯狂，over。
严纪茶：原来是真的超级讨厌他爹啊……哎，这些当爸的，不会养孩子就别生啊真是，太不负责了，把天性这么善良正直的人培养成大反派。
系统：……
哪儿看出的？
严纪茶自认和老爸关系也不好，但也只是不好的程度，他爹工作狂，遇事就砸钱，但也没有做过太多过分的事比如虐待他。
相比之下，秦深是真的惨，精神力会曾经出问题，留下了透支综合症的毛病，也是那个便宜爹的责任，后期影响到心理健康了，也有这个原因才对。
他有点不敢随便安抚，又到了超出社交能力的难题，默默低头，念起了现成的台词。
“他不够爱你，不珍惜你，会有别人懂你的好，认真珍惜你的。”
秦深：“……谢谢。”
怎么又念上了。
严纪茶看看他，又忍不住补充道，“你现在的生活就很好。”
秦深抬头，愣了一下。
好像……是这样的。
他现在已经有自己的生活了，事业也好，圈子也好，坚持的事，朋友……
身旁的落地窗，忽然有很亮的夕阳照耀过来，呈现出蛋黄般的金黄色，也将两人交握的双手拉出长长的影子。
秦深呼出一口浊气，朝着墙上被放大的影子看过去，又转头，看向夕阳。
忽然就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好像直到今天才发觉到，那些让他无数个日夜都在噩梦中发狂，在幻觉中歇斯底里的东西，看清真面目后，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寻常事。
想要摆脱，转身就可以了，根本不是难事。
眼前的气氛的确有点浪漫，有点触动人心。
当然，如果他们是真的双手交握，而不是下一秒就打算掰手腕，就更完美了……
秦深望着严纪茶手臂上的肌肉，忽然在另一种含义上变得更清醒了。
“要不……直接比到你赢？”
如果严纪茶特别特别想赢的话，他不介意同意对方的耍赖。
严纪茶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没事，再比个……五局就好了。”
“隔壁健身房，有专门锻炼手臂肌肉的，你感兴趣的话可以随时看看。”
“……不用了。”
几分钟后，严纪茶付出了一条用力过猛，泛着酸痛的右臂，换来了任务的新进展。
秦深在重新思考人生后，暗自回到自己的书房，把一些如今看起来无比丢人、非常不能直视的日记，笔记，计划表等等，趁严纪茶还没发现时通通销毁。
于是，系统终于在严纪茶的申请下结算了新积分，新的积分到手还没热乎呢，就又因为剧情的进一步崩坏而面临扣光的风险。
严纪茶：怎么又崩了？我干什么了？
系统：谁知道……数据显示，最重要的反派秦深放弃了搞事情、报社、和主角作对以及报复各种人的目标，人设和剧情都八匹马拉不回来了。
严纪茶：哎，他打算做个好人了，我好欣慰。